林昭

白桦长诗:从秋瑾到林昭

作者:白桦,原载《文学报》 “相信历史总会有一天人们会说到今天的苦难!希望把今天的苦难告诉未来的人们!”——炼狱中的林昭 “天上的父啊,原谅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十字架上的耶稣 一 除非是让我死, 不,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忘记你, 我的灵魂会把记忆交给悬崖峭壁, 以化石的方式留传后世。 除非我已经出卖了灵魂, 剩下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倏然的刀锋,经常会 冷丁地用凛冽的寒光试探我。 我自己知道,即使把我放在砧上, 我都会像冰山那样沉重和冷峻; 虽然我的脸上挂着儿童般的天真, 那只是为了衬托鬼魅的狰狞。 当我第一眼端详这个陌生世界的时候,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了, 狂涛扑面,你亭亭玉立; 风雨如磐,你目光镇定。 在绝望的战场上去夺取希望的队列里, 有一位旗手竟然是雍容华贵的女性; 你从画舫里走出来就跳上了战马, 以龙泉宝剑取代玲珑玉佩。 虽然百年前你就因此而身首分离, 和1907年所有的红花绿叶一起, 落入拌着血泪的泥土, 在世世代代的梦里静候着另一个花期。 你永远是那样娴静和温柔, 一位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虽然你那双白皙的手引爆过雷电, 使得紫禁城内外一片狼藉。 就像一轮皓月离云而出,使我—— 一个国破家亡而且懵懂无知的孩子, 得以呼吸到至美的芬芳, 得以瞻仰到至善的绮丽。 我永远都能记住你的样子, 仪态优雅、无限关爱地俯视着我, 就像记住我的母亲和姑姑、阿姨, 以及你们与日俱增的美丽。 我在很幼小的时候就知道, 你走出深闺踏上夜路,是为了 走进寂寞的夜行者们的队伍, 去迎接注定要出现的华夏晨曦。 你相信先行者们项上喷涌的热血, 能把漆黑的乌云濡染成鲜红的朝霞; 于是,你也要抛洒自己的热血, 于是,就有了轩亭口的一声长叹。 你把美丽的面颊转向未来, 未来只是你幻觉中的一抹淡青色的晨光, 你的未来不就是我们的现在么! 你轻轻地吟诵,安详一如月光: “秋风秋雨愁煞人!” 你用极度苍凉的古越乡音发出一声叹息, 倾吐了三千年压抑的悲情, 给二十世纪留下了一行最深刻的诗。 整整一百年过去了, 一百年的中国都沉浸在血泊之中; 乌云最终——最终也没有被濡染成朝霞, 虽然我们抛洒了江河那样多的热血…… 这是百年来希望与失望争辩的交点, 这是百年来幻想与现实议论的话题; 时间太长了,流血太多! 鲜艳的红已经凝结为深深的黑。 在你去世三十年以后,中国 又一位使男人们汗颜的女性诞生了; 她出生在锦绣江南的姑苏, 一座被称为人间天堂的古城。 当她还在北京大学求学的时候, 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她发现 大多数中国人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 他们的眼珠都到哪儿去了呢? 她不敢看那些血红而又空洞的眼眶, 可为什么人人都不觉得有什么缺失呢? 失明不是最大的缺失么?而且 他们个个都快活得像学舌的鹦鹉。 她立即走向未名湖畔,以水为鉴, 从自己的身上来验证一个重大的事实。 谢天谢地!自己的眼珠还在, 而且熠熠生辉,甚至咄咄逼人。 原来所有中国人都自动摘下了眼珠, 把眼珠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是为了害怕出现视觉上的谬误, 诸如把光明看成黑暗; 把天国看成地狱, 把神圣看成妖孽。 亿万人只能瞪着空洞的眼眶, 按照一双眼睛来认知世界。 而她却偏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去观察被封锁、被冻结的大地, 透过雾霭重重的来路和去路。 透过斑驳的光影和瞬息万变的色彩…… 于是,她就成了一个可怕的异端, 居然敢于在眼眶里保留一双眼珠! 居然还敢直面那颗唯一的太阳, 而且认真地去探究它黑洞似的内核。 为什么太阳散发出的不是热能, 而是一阵又一阵刀锋的寒光? 于是,她对那颗超自然的太阳, 产生了理所当然的怀疑。 怀疑太阳?!多么可怕的怀疑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怀疑自己。 自觉自愿地在每一颗细胞里追寻原罪, 把别人强加在身心上的灾难当作恩典。 我们是个人人都在怀疑自己的民族吗? 我们是个人人都在盲从偶像的民族吗? 我们是个人人都在信奉仇恨的民族吗? 我们是个人人都在自甘为奴的民族吗? 遥想春秋战国那些如火如荼的岁月。 诸侯们忙着为霸主的称号厮杀; 而大地上繁星璀璨般的诸子百家, 还能竞相自由地闪现各自的光彩。 我可以坚持我的强国梦想, 你可以坚持你的民本童话; 你可以指斥我为诡辩、谬误, 我可以讥讽你为异端、邪说。 但他们都坚定不移地写下了 流芳百世、烛照后世的典籍; 秦始皇能把六国的宫殿都付之一炬, 却无法彻底焚毁竹简上书写的文字。 在印刷术还没有出现的年代,经典 却神奇地从草民们的记忆中复印出来。 当伟人为一己之见而灭绝众志的时候, 他就注定要成为千古罪人。 中华民族有过如此众多大智大勇的祖先, 却繁衍出如此众多缺乏自信的后代; 不仅主动摘下自己的眼珠,还要 用木屑去填充大脑里丢失的记忆。 她——一个卓越的思想者, 在绝对禁锢中探索思想; 她——一个活跃的自由人, 在完全孤独中追求自由。 当所有的中国人都蒙在鼓里的时候, 她却能感觉到潮流最轻微的涌动。 当落叶第一声悲叹的时候她就能听到 隆隆逼近的、寒冬的车轮。 她曾经一再痛苦地补缀过破碎了的梦, 期待过人性的善良能纠正绝对权利的暴虐; 而她等到的却是冰冷的镣铐和炼狱, 从此她就把梦的碎片丢弃,任由西风漫卷。 与梦境决裂之后就是绝境! 岁月一如荒原; 与梦境决裂之后就是地狱! 岁月一如井底。 她只能仰望一孔夜空, 偶尔才能看到一颗流星飞过; 一丝风、一丝风都没有, 更何况是电闪雷鸣。 爱她的那些人曾经希望她妥协, 因为只有妥协她才能把自己留给亲人; 她却没有接受这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因为妥协后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她了。 她当然知道铁窗外就是杏花春雨江南, 就是母亲温暖怀抱里难分难舍的亲情; 就是好心人婉转而动听的劝慰, 就是雨水一般的泪水冲洗掉浑身的血迹。 还有河边那些洗衣裳的邻家姐妹, 她们或许只能把同情和困惑挂在脸上。 一张柔软而温情的网, 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 或许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的悄然来访, 斗室里充满压低嗓门的激烈争论。 在死寂中的牢狱里点点滴滴的积蓄, 此刻都成为喷涌而出的狂涛。 血肉里剖出的珍珠啊, 带着血迹也会光芒四射。 这样的时间有多么幸福啊! 但这样的时间又是多么的短暂! 紧接着就是意料中的闯入,熟悉的手铐。 熟悉的伟人“语录”,熟悉的警车呼啸。 警察只知道对她施行恣肆的羞辱, 却不知道 未来的亿万中国人会为这一刻痛不欲生。 她所以一再拒绝出狱的“恩惠”, 还因为她知道,出狱后她就成了一颗钓钩上的饵。 而且对于不自由毋宁死的人来说, 狱外和狱内的差异实在是微乎其微。 他们要她放弃的是思考, 是视听和发声的功能; 她要向众人大声喊出的是真相: ——此时此刻不是黎明!不是! 戳破一只最庞大的气球, 只需要一枚绣花针的针尖; 因为气球里全是人工填充的空气, 轻轻的一刺,庞大就化为渺小了。 在黑白颠倒成为生活准则的日子, 中国人必须习惯黑色的白和白色的黑, 这种认知的颠倒已经成为生活的恶习, 而且在血液里衍化为顽固的遗传因子。 给了所有独裁者创造奇迹的条件, 他们把亿万人的流血悲剧导演成闹剧, 一次又一次在中国隆重上演, 神圣、荒诞而又具有极大的张力。 她独自在炼狱中 曾经这样苦苦地思索过: “我们不惜牺牲, 甚至不避流血; 在中国这一片厚重中世纪的遗址上, 政治斗争是不是也有可能, 以一种较为文明的形式进行, 而不必诉诸流血呢?” 回答她的却是两粒向她近射的枪弹, 为此她最终付出了全部沸腾的热血, 以及母亲的风烛残年和五分钱的子弹费, 无疑,那五分钱是“人民币”。 她早已留下过遗言: “告诉活着的人们: 有一个林昭因为太爱他们 而被他们杀掉了。” 她面对的几乎是全体的背弃, 不!不仅仅是背弃! 成千上万个本可以拉她一把的同胞, 在客观上都成为落井下石的凶手。 在绝对的高压之下, 面对一线苟活的诱惑; 这个伟大的多数都成了从犯, 甚至保持沉默的人也寥寥无几。 他们只能逆来顺受,顶多只是 没有以陷害同类的手段去换取宽恕。 而更多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成了 站在至爱亲朋背后的“盖世太保”。 我们,是的,是我们!千真万确! 我们再也无法逃脱罪责了! 宇宙间每一颗水珠, 都留有我们行凶的影子。 几千年来,是的,几千年来, 在有皇帝和没皇帝的帝制时代; 我们总是在屠杀……总是在屠杀 我们自己最优秀的儿女。 林昭比秋瑾姑娘要艰难得多, 林昭比秋瑾姑娘要孤独得多; 秋瑾姑娘的最后一刻还有一个 抛头颅、洒热血的刑场。 皇帝还宣读了一道奉天承运的圣旨, 还公布了一张等因奉此的布告; 还委派了一员色厉内荏的督斩官, 还摆出了一支旗、锣、伞、扇的仪仗队。 甚至还有人跳起来怪声叫好, 像戏园子里买站票的看客那样; 把秋瑾姑娘当做替天行道的江洋大盗, 当做杀富济贫、打家劫舍的女侠。 说真的,我对秋瑾的对手很有几分尊敬, 因为他们还敢于当众暴露他们的卑鄙, 甚至也没有掩饰他们怯懦的惊讶: 原来暴徒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弱女子! 连她都被迫拿起刀枪, 义无反顾地向大清皇朝冲刺, 大清皇朝也真的是气数已尽了! 在精神上秋瑾给了清廷致命的一击。 当林昭从生的黑暗走向死的黑暗那一刻, 只有几个惊恐的孩子偶然看到过她; 孩子们成长以后才知道这是一次私刑, 而且公然假以国家之名。 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没有一张布告? 为什么没有一个杀人示众的刑场? 为什么给她一个“精神分裂症”的诊断? 枪毙难道就是给精神病患者的处方么? 试问,联手铸造冤案的衮衮大员们! 你们有过一丝愧疚、一丝忏悔吗? 像当年的山阴县令李钟岳那样, 由于奉旨审判秋瑾姑娘而寝食难安。 “皇命难违”不是最好的借口吗? 许多双沾满鲜血的手都是用唾液洗净的! 而这位小小县令拯救灵魂的是一根绳索, 他用自杀来割断和一个腐朽王朝的牵联。 林昭曾自豪地预言将有一个节日的到来: “那时候,人啊!我将欢欣地起立。 我将以自己受难的创痕, 向你们证明我兄弟的感情。” “普洛米修士翘望着黎明, 夜在粗砺的岩石上辗转。” 我们将一直等待着那个节日的到来, 大声呼唤着迎接她的欢欣起立。 把黑色的白还原为黑! 把白色的黑还原为白! 还中国以真实!! 还林昭以美丽!!! 初稿于1997年7月15日——秋瑾姑娘在绍兴轩亭口就义九十周年纪念日,完稿于2007年7月15日——秋瑾姑娘在绍兴轩亭口就义一百周年纪念日。 (这首历时十年创作的长诗,原载《诗歌月刊》2008年第3期,并获《诗歌月刊》年度最高奖;2009年8月收入白桦诗集《长歌和短歌》,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编者注) 【作者自述】 也许从本质上来说,我并非一个坚强的人,虽然我经历过极其残酷的战争和个人命运的种种难以逾越的苦难。但我以为,我所拥有的仅仅是比别人多一点的敏感与脆弱。现世的许多情物、人事、甚至晨昏的交替,都会让我陷入深深的伤感。人类在历史的进程中,每一天都有那么多豪迈,都有那么多惨烈,那么多生离死别,那么多荒诞,那么多的追求,那么多的无奈。无论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无论哪种情状,即使是隔着时间的层层雾霭,我都会觉得美不胜收,那是一种苍凉的美。我多么希望把我看到和感受到的美尽可能都写出来!老天会假我以时日吗?这是我唯一的希冀。 【屠岸点评】 我深切地感到,《从秋瑾到林昭》将在中国新诗史——不,中国诗史——上,占据重要地位。作为一名读者,如果他的血还有一点热度,如果他的心还有一点红色,那么他读这首诗时,就不可能不流眼泪,不可能不思考,不可能不自省! 《从秋瑾到林昭》所代表的是中国知识分子——中国人的最高良知,是人类灵魂的最终颤动!就这首诗所达到的思想高度和艺术深度而言,它抵达到一个几乎空前的水平。有这样的诗作,中国新诗不会灭亡!这样的诗作,使我们听到了中国新诗的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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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惭神州赤子血,枉言正道是沧桑!

——清明节苏州上海成都行散记(一)   (1)去苏州灵岩山向林姐献花的理由    “林姐”者,巾帼女杰林昭是也。鉴于“林昭”一词有些不合当今中国之政治特色,撰写此文时联想到“江姐”之称谓,便效法林副统帅来个“活学活用”,称林昭为“林姐”。  “解放前”,重庆渣滓洞监狱出了一个视死如归、“含着眼泪绣红旗”的女革命烈士“江姐”;“解放后”,上海的提篮桥监狱,也出了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存,一再“用鸡蛋去撞击顽石”的巾帼女杰“林姐”。  令人遗憾的是:同为巾帼女杰,“江姐”与“林姐”,两者的知名度却有天壤之别:纵然自以为“上通天文,下识地理”的李老头,也只是在九十年代中期才知道林昭之名。唉,想想也不奇怪:江姐“解放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英雄事迹妇孺皆知。而犯了“阴谋推翻人民民主专政罪,反革命罪”的林姐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平反”潮之时,只是被宣布为“无罪”:“一次冤杀无辜!”(参看 http://baike.baidu.com/view/31342.htm )。既然是“误杀”,只是“误杀”的“摘帽右派”,当然也就不能追认为“烈士”。生平事迹也不宜“宣付国史馆立传”,不能出现在“主旋律”媒体上。  正因为林姐的事迹不宜“宣付国史馆立传”,不能通过“主旋律”广泛传颂,到目前为止,绝大多数中国人只知有一个在狱中“含着热泪绣红旗”,并嘱托儿子彭云要“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的“江姐”(遗憾的是,三十年前去了美国的彭云从此“乐不思中”,成为一位为“资本主义事业奋斗到底”的美国公民了),而不知还有一个敢于“用鸡蛋去撞击顽石”的绝代女杰“林姐”——一个壮烈情怀丝毫不让秋瑾的巾帼豪杰!一个足于让所有中国男人、所有中国知识分子羞愧的思想先驱!  今年二月份在重庆之时,从小爱读革命小说《红岩》的笔者曾怀着复杂的情感特地前往渣滓洞监狱和白公馆监狱旧址瞻仰。先烈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以及“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把这牢底坐穿”的高尚、壮烈情怀令人景仰。然而同时又难免触景生情——联系到当今特色中国的种种现实,又不禁百感交集,甚至怀疑烈士们的血是否白流了?……到了极尽殊荣的江姐事迹陈旧馆,肃然起敬之余,让我更想起了一位更令人敬仰的女子:林姐!这时,一股强烈的、难于自抑的酸楚之情涌上心头:现实太不公平—— 苏州灵岩山 上所埋的,只是林姐的“衣冠冢”,尸体至今不知所在!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网友证实:林姐墓地这些年竟装上了摄像头!……  “江姐”与“林姐”,只一字之差,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每每想到此事,有点死脑筋的老李就常常转不过弯来……从重庆回来后,便决定在清明节之时,要到苏州灵岩山林姐墓前献上一束鲜花……   (2)善意的谎言    清明节去苏州灵岩山的计划通过微博发布后,不到一天,竟有上百位网友表示要一起前往。有个别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比较严重的网友竟在Q群上发布:“清明节前往林昭墓祭奠的网友在约定地点集合,免费提供食宿。……”。看到这条消息后,深知D法大于天的老李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特色中国,三人上访属于“闹访”;五人以上进行各种活动,则属于“非法聚会”。尤其是当今中国“花流感”施虐,如果届时上百人、甚至几百人一起浩浩荡荡前往灵岩山,岂不成了“闹祭”,或者成了“颠覆”?……果真如此,既无端让“有关部门”的同志们增添了一项繁重的“维稳”任务”,无故增添一笔“维稳”开支,更令人深忧的是:可能会有人因此而被“调”进“人民民主专政机关”……想到此,深知“人民民主专政机关”威力的老李决定要在思想上与党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于是在微博上发布一条新消息:取消四月五日的苏州灵岩山之行。  发布了这条消息之后,内心很是有点不安:因为实际这时我仍然是毛主席对“四人帮”同志的教导:“按既定方针办!”——按原计划前往灵岩山。只是希望届时不会因“闹祭”而造成令人痛心的事实——儿女皆翅膀硬了的老李如果因为“闹祭”而调入“人民民主专政机关”并无大碍;家中上有病弱双亲,下有嗷嗷待哺儿女者如果因此而进了“人民民主专政机关”,那就真是“阿弥陀佛”了!  理由虽然似乎充足,毕竟是撒谎。所以难免又脸红起来,“悔之”起来,内疚起来。只是后来想到我那个年近九旬的伟光正老哥从南湖一条船上降生之后,一辈子撒了无数谎言,但却一路自弹自唱《伟光正之歌》,愧疚之情便渐渐消失。后来甚至有点自得起来:原来,公开坦承“从小就最喜讲假话、大话、空话.尤其最爱说谎骗人。极爱虚荣;最憎批评;虽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做过不少坏事,丑事,恶事”的李悔之,才最懂什么叫“八荣八耻”。比历来拒绝认错道歉、一路自弹自唱的伟光正大哥不知要“伟光正”多少倍!……  想到这,革命情绪便开始高涨起来:上帝的仆人,比“人民公仆”们要高尚得多,靠得住多!                        (3) 学习“小马哥”的重要指示误了飞机    消除了心中的内疚,决定“按既定方针办”之后,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如何正确订飞机票:老“菜鸟”李悔之近来学会了网上定飞机票的“高招”。遗憾的是:长年泡在网上,一双眼睛现在是既近视又老花,选择到达地址时,把“杭州”认成了“苏州”。随后果断地按下了“U盾”——收到机票定购成功的手机信息之后才发现,原来“直把杭州作汴州”了。好在杭州到苏州只有一百多公里路程。  更糟的事还在后面:定了4月4日下午18点10分从广州到杭州的机票之后,到了当日,自己十六点准时从家中坐地铁前往机场——一个小时到达机场绰绰有余嘛。然而,近年来患了程度不轻老年痴呆症的老李上了地铁后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些日子,国民党第六代领导核心马英九同志的一段话总是让我经常陷入思维的泥潭之中: “国家的首要职责,不是发展经济,不是强大军事,而是维护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保障弱势群体不被淘汰!此为国之根本! ”——马同志如此不讲“政治”,这些年竟也把台湾治得风调雨顺。台湾的自由、平等、和谐、富足,台湾人民的尊贵,让对岸同胞啧啧称羡。奥秘究竟在何处?反过来我们呢?GDP增长久居世界前茅,百万富翁人数呈几何级增长态势;世界高精尖武器无所不有,包括“城管”在内的军事力量空前强大……成就“比太阳还光辉”。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成就的“光辉”却照射在0.4%的人群身上去了。大多数国民仍然生活在乌云遮盖的深山老林之中而远离“公平正义的太阳”。越来越多的国民被淘汰为“生不起,读不起,病不起,死不起”群体……所有这些个,究竟是何原因?想着,想着,迂腐文人李悔之便开始发呆起来……直到地铁广播:“各位乘客,本次列车终点站天河客运站已到,请您带齐您的行李下车。再见!”,自己才吃了一惊:本来要到体育西转3号线的,己经南辕北辙,离目的地已经相差50分钟的车程。  再往机场赶时,飞机己起飞了。只好转签第二天的飞机。                                        (4) 林姐墓前的钻心之痛    4月5日上午10点终于坐上了从广州到杭州的班机。到了杭州萧山机场,看到从未谋面、专程开车从常熟市来接我到苏州的网友小柳,眼眶有点潮湿起来……  “小柳,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你和太多网友的关爱和鼓励,是我前行的动力!”紧握着小柳的手,我心中默默地说。……  杭州到苏州有150公里左右车程。由于清明节出行者太多,到了苏州城区一路堵车。到了灵岩山之时,已是下午四点半左右。这时,又一幕令我深深感动的画面出现了:网友小蒋带着只有九岁的儿子出现在我面前。他告诉我:早上八点半就到了这里一直等候我——为了让我更快地找到林姐的墓,同样没有来过灵岩山的他,特地先来探明线路并找到林姐的墓地,以让我更快地前往凭吊。……  紧握着小蒋的手,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句网上常看到的话:“李先生,您并不孤独!”  在小蒋的引导下,我和小柳很快地来到灵岩山的一个公共墓地。在墓地的入口附近有一间花店。我们进去买了几束鲜花。这时,有几位中年妇女围了上来,热情地说:“你们是到林昭墓的吧,我为你们带路!”  我开始很感动,然而听了小蒋的话:“她们可不是热心人,而是要‘带路费’的”之后,我不禁又十分失望起来。  更让我失望、后来甚至油生一种钻心之痛的是:到了林姐的墓献花祭拜之后,我发现林姐墓地上没有一束完整的鲜花:这是怎回事?——究竟是极少人来祭拜,还是来祭拜的人没带鲜花?……我有些纳闷起来。  小蒋为我解开了谜团:“我听花店的人说,今天来祭拜林昭的人很多,都是献了花的”。  “那为何墓地鲜花这样少”?我问。  “鲜花都给花店的人收回去了”。  “收回去了?为何”?  “收回去之后再卖给下一个”。  “收回去之后再卖给下一个?”我大吃一惊,随即难过、愤怒起来。一句“该死,没有救的民族!”脱口而出……  晚上在宾馆,我彻夜失眠。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些画面和字眼:“袁崇焕人肉”,“华老栓人血馒头”,“林昭墓前鲜花”……然后又是:“谎言大国”,“造假大国”,“官帽批发商”,“三聚氰胺奶粉”,“蒜你狠”,“豆你玩”,“姜一军”,“苹什么”,“糖高宗”,“很盐重”……想着,想着,林姐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汗惭神州赤子血,枉言正道是沧桑!”                                亲爱的林姐,今后每年我都会来一次向您表达敬意。                                           与小蒋在林姐墓前合影                                            “赠给普罗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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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已死,怀念胡适

北大已死,怀念胡适                                   作者:王思想家     关于北京大学的堕落,我已经写过多篇文章了。然而,北大似乎觉得自己的堕落速度还不够快,于是又宣布了一条令人吃惊的消息:北大将对“思想偏激”等十类学生进行会商。     对北大此做法,人们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我的意思,是请北大首长解释一下什么叫“思想偏激”?比如,是支持卡扎菲叫偏激,还是反对卡扎菲叫偏激?那些北大历史上光荣的人物,陈独秀思想偏激吗?蔡元培思想偏激吗?林昭思想偏激吗?     北大首长所说的思想偏激,其实大家心领神会。    “思想偏激”的学生要被谈话,那思想偏激的老师呢?贺卫方被北大排挤,是众所周知的事。而那个眼邪心歪的傻子孔庆东,为什么竟然能在北大当老师呢?难道,北大自甘堕落地把当年的“兼容并蓄”阉割为兼容孔庆东这种傻子,却排斥贺卫方这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         我不是北大学生,也不是北大老师,所以北大没有资格找我谈话,我也没有资格接受北大谈话。我真希望双方有这个资格,然后我可以赶紧打报告给北大首长:我思想偏激,恳求您来找我谈话吧。     司徒雷登的燕京大学已经死了,蔡元培的北大已经死了,胡适先生的的北大,更是早已经死了。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北大,早已经死了。     五四中高举“民主自由”火炬的北大,早已经死了。     北大已经死了至少60年。如今的北大,是肮脏可耻、奴颜卑膝的北大。当年我们尚可对北大说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如今的北大,已经没有资格承受我们的期望。我们早已经不对北大抱有任何幻想。     在一个全民堕落的社会,我们也并不指望北大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只是希望北大成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如今的北大,只不过是红旗下的一个蛋。我们只希望北大这个蛋像其他蛋一样,跟随圣旨扯扯蛋就行了。可是,这个小小要求也得不到满足,北大楞是要冲在前排,争当出头的奴才。     既然北大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要堕落,那么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您要当婊子尽管去当,能否在当婊子的同时,把北大西门的牌匾摘下来?     我们希望能对着一块稍微干净一点牌匾,怀念司徒雷登先生,怀念蔡元培先生,怀念胡适先生。尤其是怀念那位60年前没有把北大老师全都接走的胡适先生。           链接: 《怀念林昭》             《北大又出雷人提问,难倒英国首相》             《纪念胡适先生逝世48周年》             《清华不配拥有张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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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转载:将政府从“真话恐惧”中解救出来_刘存智_新浪博客

任何需要编造谎言、掩盖真相、 压制 真话、禁绝真话以维护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主义,什么理论,什么思想,什么制度,什么集团,什么组织,都是非正义的,都应该被人民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而任何讲真话的努力,不管讲者是什么人, … 与此同时,“林昭正悄悄 回到我们的生活中”(傅国涌)、顾准成了“50位 公共知识分子 ”之一,张志新入选“12位最美丽的女性”(《南方人物周刊》)……有良知、有勇气、有责任、有担当的中国人,正以勇敢地追求真相、说出真话、传播真话,来拯救中国。 假丑恶确实有时看上去还非常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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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毛岸英

  一、 来去随意,做工作浅尝辄止   毛岸英1946年初回国,到1950年10月赴朝,近五年多时间里,似乎没有比较稳定地从事过什么工作,正式披露的工作经历,都是短短的几个月甚至几十天。并且行动自由,没有什么“单位”的约束。   比较著名的一个经历是上“农业大学”。毛岸英刚回到延安,毛澤東要求他跟随农民劳模吴满有学农活。这段日子,其实只有五十多天,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乡村夏令营而已(p122),但后来凡提起毛岸英,都要大书特书这一段。   进 北京后他的工作岗位是中央社会部(中國克格勃)部长李克农的秘书兼翻译。在这个岗位上,他似乎也很散漫。按说秘书工作是非常忙碌的,通常没有自己的时间。 但毛岸英在1950年5月初有一次悠闲的长沙探亲。“这次南下是公私兼顾,他随苏联代表团来到武汉,给李克农当了几天翻译后便匆匆赶往长沙探亲”。 (p7)   在韶山,乡亲毛贻泉找他要帐,说是30年前毛澤東欠下100大洋至今未还。毛岸英没钱,找省委书记王首道“借钱”还上了(p11)。一次 探亲扫墓,他竟然盘桓了一个多月,直到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李克农要秘密访苏,发电报来催,他才回京。回京的时候,这个28岁的青年干部乘坐软卧列 车,“毛岸英品尝一口杯用长沙水泡出的君山毛尖茶,然后仰坐于沙发上,开始翻阅当天的报纸”(p9),这估计是湖南省委提供的特殊交通安排。从向省委书记 借钱、住省委招待所、坐软卧这些情节,可以看出毛岸英此行公开打了“父皇”旗号,而黨政大员也丝毫不敢怠慢这位第一公子。   赴朝之前,毛岸英在北京 机器总厂做黨总支副书记,这是毛岸英比较正式的一个工作履历,是毛岸英闹着要去工厂的情况下,周恩来亲自安排的。按说此时韩战已经爆发,社会部无论是情报 工作还是对苏联络都非常繁重,他为什么要离开部长秘书的岗位,去一个完全不能发挥自己俄文优势的北京机器总厂呢?这本书没有揭开这个迷团。从1950年8 月中旬到10月8日,他在北京机器总厂只干了不到两个月(p18)。10月8日他跟彭德怀去东北,没有向厂里作任何交待;10月14日随彭回京,次日即将 再赴东北、朝鲜,他才匆匆到工厂交待说社会部有任务,他要去工作一段时间(p85)。   将近五年时间,我们看到毛岸英的工作岗位飘忽不定,没有看到他在哪方面做出扎实的业绩来。   二、 赴朝出于政治需要,只准备三五个月就回来。   毛 岸英赴朝是自己提出的,还是毛澤東的旨意?书中记述,10月5日,中央决定了派兵援朝之后,毛澤東对卫士小李有一番对话:“我积极主张抗美援朝,我的儿子 不去,谁还能去?我想把岸英交给彭德怀,一起去朝鲜打仗,你看好吗?”毛又说“跟彭德怀同志在一起,学些军事知识,对他的将来会很有用的。”(p36)当 晚或次日晚,毛澤東叫回岸英:“今天,我让你回来,就是想和你谈谈当兵的事”(p43)。可见,岸英参军赴朝,是毛澤東做出的一个安排。其出发点,一是表 示带头,二是为了岸英的“将来”。   毛岸英到朝鲜干什么,也是毛澤東安排好了的。10月7日,聂荣臻打电话给毛澤東报告说:“彭老总明天就要带他的 一班人马去沈阳开展工作了,可是他的俄文翻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毛说“那就不用找了,让岸英去吧,我通知他。”(p54)可见毛并不想让岸英上前线,而 是细心地替他考虑了既安全、又能掌握核心情况的岗位。   毛岸英当时作了多长时间的打算?书中没有正面说。但他在向岳母张文秋告别时说过“多则半年, 少则三月”(p96);他的衣服、被褥、书籍还在北京机器总厂没有收拾,他说,“先放在这儿吧,我还要回来的”(p85)。最能说明问题的一个情节 是,1951年1月2日,此时毛澤東还不知道岸英牺牲,“正在看文件的毛澤東听说叶子龙来了,头不抬眼不动地说:”子龙,我正要找你呢!把岸英调回来吧, 你看他把材料写成这个样子,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p251)此时距毛岸英”报名参军“,不到三个月,距赴朝才两个月零十天。如果他没有牺牲, 凯旋回京,正好应了他对岳母说的”短则三月“。   三、 爱炫耀,性情浮躁   毛岸英在朝鲜志愿军司令部总共待了34天,但大家 都知道他是毛澤東的儿子。本来他的身份是保密的,但他自己基本上逢人就说“不错,我的父亲是毛主席”(p194),毫不忌讳。他平时腰里挂着一支小手枪, 遇到人问时,就拔出来说“这支手枪有点来头,是斯大林赠送的呢”。大家惊羡道“你去过苏联?见过斯大林?”他就开始介绍在苏联呆了十年,参加苏联红军打到 柏林,受到斯大林的专门接见,斯大林送他手枪并问他为什么不找个苏联姑娘做妻子等等。(p210)试想,这一番经历,别说一般干部战士,就是彭老总,也望 尘莫及呀。给工农出身的战友们讲这些,是其炫耀性格的典型表现。   其实,他所谓的苏联红军生涯,如同他的农民大学、工厂书记一样,也是浅尝辄止的经 历:“1943年,毛岸英被保送到莫斯科列寧军政大学学习,考虑到他是毛澤東的儿子,苏军破例授予他中尉军衔。一年后,他又进入苏军培养高级参谋人员的最 高学府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毕业后,毛岸英被任命为坦克连指导员,参加了苏军的大反攻。”(p17)屈指算来,这时已经是1944年底或者是1945年初 了,而攻克柏林是1945年4月30日,所以说毛岸英这一段战争生涯最多也只有半年天气。而且由于“中苏两黨有一个协议,不让中。共领袖的孩子参战” (p17),故“坦克连指导员”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四、 对“志司”首长颐指气使   第一次战役之后,毛岸英与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有一次对话:   “梁军长,你那里要人不?我到你们军去行不行?”   “你想干什么?把你安排到作战科行不行?”   “要是还在机关工作我还到你那儿干什么?在志司作战室不是一样嘛!”毛岸英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想……”梁兴初不解地问。   “我想下基层!”毛岸英像他父亲那样把手一挥,“从营长干起,你给我一个营怎么样?”   好家伙!梁兴初为之一惊,他被毛岸英这股子气势给镇住了。……谁知彭老总是怎么打算的?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那好,那好……”   “你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什么时候去报道!”毛岸英认真了起来。   “我是求之不得,只怕彭总不放你走,下面危险大哟!”梁说。   “你去和彭总讲一讲嘛!就说我有打仗的经验,我在苏联打过仗,参加过卫国战争。”   “和彭总讲,那我可不敢……说梁兴初你怎么挖我的墙角?那我可吃罪不起。”   “嗨,你们怎么都怕彭老头?”毛岸英一捋袖子,“好吧,我去找他谈”。(p159)   这哪里是司令部的一个小秘书与主力军军长的对话?“不以为然地说”、“像他父亲那样把手一挥”、“一捋袖子”,这几个动作形像地反映了当时毛岸英的心理状态。而面对一位高级将领,称全军统帅为“彭老头”,并非无知,而是无畏——“只缘身在最高层”啊。   另一件事,“毛岸英和彭德怀下棋,经常为悔一步棋而争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事后其他首长委婉地劝说他不要这么认真,要让彭总下棋后心情放松才能更好地指挥 作战(p136)。过去看过一个回忆录的描述是,毛岸英当场说“他M的彭老总你又悔棋啦”,彭则笑呵呵地赖帐,洪学智则在身后用腿碰毛岸英,示意他尊重彭 总。两相印证,毛岸英在彭的面前,基本上是“童言无忌”,并不把彭当首长对待。   最典型的事件是书中151页的记载。第一次战役结束后,彭德怀主持 第一次志愿军黨委扩大会议,实为最高作战会议。会上彭发火痛骂了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说出“违反军令,按律当斩”的狠话来,全军高级将领俱噤若寒蝉之际, 彭德怀开始布署第二战役的打法:“我的意见是先退,我们的主力从现阵地后撤三十至五十公里,让麦克阿瑟以为我们怕他。这样,他就会更猖狂,造成前军突出, 我们就可以寻隙穿插,分割包围……”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毛岸英“离开会议桌直走到彭德怀对面,指着作战地图慷慨陈词:”我看应该向南进 攻!兵书上说: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敌人不是跑了吗?不是败了吗?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而要后退呢?‘“所有的与会者都大为诧异,私下议论说 ”那个小翻译胆子不小,竟敢在彭总发火的时候说三道四,这样重要的会议,哪有他讲话的资格?“此时的毛岸英,显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秘书兼翻译,而把自己 当成了监国的太子或者是钦差大臣。   五、 生活散漫,违反防空纪律导致丧生   毛岸英好睡懒觉,在书中有多处反映。“一觉醒 来,天已大亮……毛岸英不禁心中自责‘日上三竿我独眠,太不应该了。’”(p70)作战室主任张养吾回国前给毛岸英的临别赠言是“按时起床、按时就餐、按 时防空”(p201)。在支部会上,作战处副处长成普提意见说“有一次毛岸英起床晚了,我们等他去吃早饭,没想到刚端起饭碗飞机就来了,我们四个人被堵在 屋子里,只好一个人蹲在一个墙角落,像块奠基石。”(p202)   毛岸英牺牲是在11月25日。此前志司为防空袭,“作出了三条规定:一是天亮前一定要吃完饭,二是天亮后不准冒烟,三是都要疏散防空。”彭德怀也强调“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注意防空,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该进洞而不进洞的是纪律问题”(p218)。   当 天早上毛岸英由于晚起床,又没有吃上早饭。“躲在防空洞里的毛岸英伸头看了一下天空,还不见飞机的影子……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了”。十点过后,毛岸英对高瑞 欣说要回作战室,高说“等一等吧,警报还没解除呢”,毛岸英说“不用怕!我看飞机一时来不了,就是来了,哪会偏偏炸中这个地方。当年国民黨的飞机经常轰炸 延安,可爸爸忙于工作,就是不进防空洞……不也没事嘛!爸爸的榜样,儿子不学谁还去学。”(公然违纪,都要打“爸爸”的旗号,这样的公子哥真够志司首长头 痛的。)说着毛岸英已经冲出了防空洞,高瑞欣等只好跟着他到作战室热饭。(p220)   可惜毛公子没有“爸爸”那么好的运气,11点多,美军四架 B-26轰炸机掠过大榆洞上空,马上又返回,是否因为看到了毛岸英热饭的饮烟,不得而知,但这一次投下了几十枚凝固汽油弹,准确地命中了作战室。幸存者成 普事后说,“当时毛岸英正在炉子旁吃东西,我在门外看到飞机正在扔炸弹,就喊快跑,可是毛岸英和高瑞欣都钻在桌子底下躲炸弹……要是早跑出来也许就没事 了。”(p247)   可见,这是一次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故,由于毛岸英违反防空纪律,不但导致志司作战室被轰炸,自己身亡,而且连累优秀的机要参谋(周恩来语)高瑞欣牺牲。   毛岸英1922年10月24日出生,5岁离父,8岁失母,在学习知识和形成世界观的最重要阶段,基本上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其中至少有五年是在上海流浪,直 到十四五岁时被送去苏联。后天的不足使他在知识和性格上存在一些缺陷,也就是不足为怪的。但官方的宣传在神化毛澤東的同时,对毛岸英也进行了神化,误导我 在很长时间里都认为毛岸英是个完美的革命青年,甚至认为如果他不牺牲,将可以成为制衡江青的因素,不致于让文。革发展到那样的程度。感谢武立金先生,他提 供的这些生动真实的细节,让我们对毛岸英有了近距离的观察。如果毛岸英在朝鲜不出意外,对他在后来中國社会的作用,也不能有过高的期望。   武立金著《毛岸英在朝鲜战场》(作家出版社,2006年9月第一版)   作者:武立金 中国报道周刊 , 2011-04-16.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毛岸英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历史长河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魏忠贤的罪与罚 (2) 魂兮归来,司徒雷登 (4) 陈独秀民主思想初探 (5) 陈独秀——回归“德先生” (7) 钱学森,你的伟大只欠一个道歉 (7) 郑和下西洋:纪念与反思 (0) 谁欺骗了李大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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