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

陈破空:流亡藏人的两大果实—-祝贺藏人“民主节”

2010年9月2日,是藏人的第50个“民主节”。 由于中共的封锁和扭曲,绝大多数中国人,尤其绝大多数汉人,完全不了解,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 西藏民主进程,早于中国 在大部分中国人耳朵里,至今回荡着中共宣传机器高分贝的谎言,那便是:从前西藏,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农奴制社会”;如果让达赖喇嘛回来,还会复辟那个“暗无天日”的“农奴制社会”。 当中国人,尤其汉人,有机会了解到历史真相的时候,一定会惊讶万分。事实上,西藏的民主进程,早就开始了,甚至早于中国民国时期。 史料记载,早在十七世纪,五世达赖喇嘛时期,西藏就建立了相当于现代议会的民意机构——“春都杰措”,即西藏大会,参与议政和立法的成员,来自各寺院僧人、以及商人、农民、牧民等广泛阶层。而在二十世纪初,十三世达赖喇嘛,曾希望实行英国式宪政,并派出年轻人到国外留学,进修英文,考察宪政。 二十世纪中叶,十四世达赖喇嘛亲政前后,明确表示,渴望并有计划在西藏建立宪政民主制度。却因中共入侵而被打断。1959年,达赖喇嘛尊者和成千上万的西藏人,踏上流亡之路。令世人难以置信的是,一踏上流亡旅程,达赖喇嘛尊者就开始着手西藏社会的民主改革,一边流亡,一边实践。仅仅在流亡后的第二年,即1960年,就建立了首届西藏流亡政府议会。那是西藏历史上的第一次,以民主程序,实行投票选举。那也便是藏人“民主节”的由来。 至2001年,流亡藏人社会,已经建立起体系完备的民主制度,藏人投票,直接选举政府领导人,三权分立,民意监督。可以说,藏人流亡社会的民主进程,合拍于时代步伐,毫不亚于世界各国的民主成就。 藏传佛教,影响全世界 历史上的西藏,以宗教信仰立国,被称为高原佛国。半个世纪以来,尽管,达赖喇嘛尊者和西藏人民,暂时丧失了自己的祖国,但,藏传佛教,却在藏人流亡地,在印度,在全球各地,发扬光大,源远流长,影响全世界。 宗教与民主,是人类两大主题。流亡藏人社会,不仅保存了优良宗教传统,还实践了现代民主政治。这是达赖喇嘛尊者和流亡藏人,向世界交出的一份亮丽成绩单。难以置信,这份成绩单,竟然是在漫长而艰难的流亡旅途中书写的。这足以见证,达赖喇嘛尊者和流亡藏人,具有何等坚韧的意志、何等高贵的气节!以如此成就,看达赖喇嘛获颁诺贝尔和平奖,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宗教与民主,中国交白卷 反观中国,历经五千年文明沧桑的中国,至今,不论宗教自由,还是政治民主,都非但交了白卷,而且堪称负数。在共产党利益集团把持下,当代中国,仍然深陷一党专制的泥潭,独裁,暴力,谎言,腐败。号称“崛起”和“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与文明世界格格不入。 就是这样一个专制集团,竟然把它入侵和强占西藏的行径称为“解放”;竟然把它损害和凌辱藏人的所作所为,称为“民主改革”。一个没有丝毫民主基因、不具备丝毫民主素养的暴力集团,竟然宣称对其他民族实施“民主改革”,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最大的黑色幽默。 世人见证,中共所谓“民主改革”的结果,就是,西藏境内,举凡宗教、文化、文物、古迹、生态、人文环境、乃至社会经济,遭受全面浩劫。2500余座寺庙被捣毁,大批僧人尼姑被强迫还俗,大量藏人被屠杀或饿死。 这是西藏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这是藏人心灵上最耻辱的记忆。作为同样遭受过中共迫害的中国人,我,和我的汉人同伴们,身同感受,心泪交流。 中共污蔑从前西藏是“农奴社会”,但中共强占西藏之后,才真正把西藏变成了“农奴社会”, 当代“奴隶社会”。单说监狱,1959之前,西藏境内的犯人,不到一百人;中共强占西藏后,在藏区遍设监狱、看守所、劳改场、劳教场,关押犯人数以万计,尤其关押大量政治犯、良心犯、佛教徒。 正是中共暴力集团,把一个自然的、自由的、宁静的、美好的高原雪国,变成了人间地狱。其黑暗程度,远远超过他们动辄比喻的欧洲中世纪。 历代中共领导人,都自诩无神论者,他们把自古称为“神州”的中国,变成无神的中国。当今中国社会,道德沦丧,男盗女娼,认钱不认人,笑贫不笑娼,皆源于此。 到今日,论宗教自由,中国不如西藏;论民主建设,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如流亡藏人社会。与西藏相比,中国优势何在?与藏人相比,汉人优势何在?只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物质。经济上的暴发户,一个物欲横流的国度。而所谓物质优势、经济优势,在西藏,中共官商和部分汉人,是依靠掠夺西藏资源、变卖西藏矿产、排挤藏人、让藏人边缘化等野蛮手段获取的。 豺狼当道,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反常奇观。 拒绝达赖喇嘛,中南海的心理障碍 中国要强大,中国要富裕,中国要繁荣,都没错;然而,非要如此强大?—-穷凶极恶,面目狰狞;非要如此富裕?—-不择手段,吃相难看;非要如此繁荣?—-欺弱凌善,贫富悬殊。 用“腐败集团”来定义那个至今盘踞北京、庞大而笨重的“执政党”—- 中国共产党,再贴切不过。不仅仅是以权谋私、贪污自肥、生活糜烂、男盗女娼那种表面上的腐败,更有意识形态的反动、精神的颓废、意志的沉沦、骨髓里的堕落。一个从头到脚、由表及里、全面溃烂的腐败集团。 中国圣贤留有古训:“皇天后土,德者居之。”又说:“惟贤惟德,可以服人。”中共腐败集团,无贤无德,说统治西藏,它没有资格;就说统治中国,它也没有资格。 笔者曾经对比达赖喇嘛尊者与中共领导人,至少有四大区别:前者每天讲真话,后者每天说假话;前者主张宽容,后者痴迷暴力;前者推广仁爱,后者散布仇恨;前者信守良知,后者追逐享乐。 达赖喇嘛尊者的道德力量,令中共当权者畏惧。和平,宽容,大爱,至善,这些概念,对中南海而言,仿如紧箍咒,犹如照妖镜,照出中共的原形。这是中南海拒绝接受达赖喇嘛、拒绝与达赖喇嘛谈判的心理障碍之一。 再看看他们各自在国际上的朋友。达赖喇嘛的朋友,是各民主国家领导人,还有世界范围内热爱和平的广大民众。中共领导人的朋友,则是诸如朝鲜、缅甸、苏丹、津巴布韦、古巴这类失败国家或流氓政权的独裁者。 宗教传统与民主政治,是西藏人民的两大果实,也成为藏人流亡社会两大支柱。笔者坚信,流亡藏人能够长期守护和巩固这两大成果。即便在中共奢望的十四世达赖喇嘛圆寂之后,依靠宗教与民主这两大支柱,依然能够凝聚海内外藏人,同心协力,坚守气节,期待光明未来。 (在“西藏民主节”纪念大会上的演讲。2010年9月4日,于纽约。原载香港《开放》杂志2010年10月号) (本文已被和谐,通过国外网代理搜寻而成,编者加) 来源:开放 http://www.canyu.org/n20643c10.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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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大马孔多局域网里,有这么一个伊甸园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城市,它的名字叫做大马孔多。它的姊妹城市马孔多里,因为潮湿,鱼儿都游到了空中,而在大马孔多里,因为缺氧,有一半以上的植物和动物都退化成(或许也是进化,谁知道?毕竟在这里,一切都是与别处相反的,包括“进化”和“退化”的含义。辩证,我们要辩证看问题。能适应环境就是好的,能适应吃粪的人未必就比不吃粪而吃饭的人不好。)无氧呼吸。 在大马孔多的边界,有一条厚49米,高101米的巨大铸铁大墙围着,一座封住了天空的大网,则以墙头为地基,像一个罩子一样扣在大马孔多的头上,据城主所说,这是为了防止外面的苍蝇掉下来,影响城里的人吃粪。 这个大网除了“防苍蝇”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给城里人用以通信。网内养着无数的蜘蛛,蜘蛛们吐着丝,蜘蛛丝垂下,直到人们的窗外。居民们(因为城主要他们吃粪,所以他们有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做:shitzen)经常把要说的话写下来绑在蜘蛛丝上,如果这话是要对某个人说的,你就在这个纸片儿的末尾写上他的名字,如果这话是要对所有人说的,你就在这个制片儿的末尾写上“共享”。 这些蜘蛛,有大有小,当然,它们所能承担的工作量也有大有小。它们有些是城主养的,有些是富豪养的,有些是普通居民养的。城主经常偷偷地或光明正大地把蜘蛛们传递的纸片儿截下来看,有的看完之后还扔垃圾桶去,更有甚者,甚至连蜘蛛,也给城主吃了。 城主养蜘蛛和吃蜘蛛的事儿,完全就没有什么法理逻辑,其实城主无论干什么,都完全没有法理逻辑。因为凡是是它认为对它有利的,它就会放行,凡是它认为对它有害的,它就会千方百计阻止,而完全不顾这些行为在法理上可能是前后矛盾。它把这种实用主义的做法称之为“两个凡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以前的城主曾经也宣扬过“两种凡是”,但是据说那个“两种凡是”和这个“两种凡是”并非两码事,但是,谁知道? 在这个弥漫着臭气的城里,在这么一个让有氧呼吸的生物窒息的城里,有那么的一只蜘蛛,它的名字是一本小说的名字,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它在网内,在城墙内,担负着给居民们传递纸片儿的任务。据说它并不完全在网内,据说,它有一根可以穿破大网的巨大吸管,它可以用这根红白相见的吸管吸取网外的氧气。据说,在外面,氧气的含量比这里高多了。据说在外面,大伙都是有氧呼吸的。 可是有氧呼吸在这里是种罪行。所以人们一直不明白,它为什么一直不被城主吃掉。不仅如此,人们依靠他传递纸片儿的时候,不需要千方百计地用江湖黑话来试图避开城主的窥视和截取。它是一个传说,在黑暗无光的夜晚,它发着幽冥之光,照亮了天堂之城。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利用它传递纸片儿。你需要有人带你进去。但是一旦你进去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发言。有人骂城主是乌龟,有人骂那些骂城主的人是乌龟,有人骂那些骂那些城主的人是乌龟的人是乌龟;有人宣扬我们要爱这个城市的理念,有人宣扬我们不该爱这个城市的理念,有人宣扬介乎于两者之间的理念,有人宣扬更复杂的理念;有人说我们要爱要和平要被打一边脸就把另一边脸也送过去,有人说我们随时随地都要更凶狠一些因为别人太凶狠了,有人说你给我脸我给你脸你不给我脸我就应该XXOO你全家;有人说这只蜘蛛的主人是个好人,有人说这只蜘蛛的主人养这只蜘蛛是为了把人像鱼一样钓起来送给城主吃;反正,什么话都有人说,他们经常为了意见的不同而吵起来,他们并非像外面那些一知半解的人以为的那样,思想相像度高达99%,相反,他们谈话时的分歧之大,很多时候远高于外面的人——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需要担心纸片儿突然消失不见。也是因为他们的不需要担心,所以,他们能够充分地在纸片儿对话中展现那些思想中的不同点。 有人一直不明白,这只蜘蛛存在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遭到城主的暗算。其实这只蜘蛛一只都遭到城主的暗算,城主不断放出白色的布谷鸟去攻击这只蜘蛛,这种布谷鸟有个好听的学名,叫做“白色孔布”。城主不断找蜘蛛饲养人的麻烦,城主派人去盯着蜘蛛传递的那些纸片儿,它没有办法看到那些在纸片儿底下写了人名的一对一纸片儿,但是它还是可以让人混进来,看到那些对所有蜘蛛使用者公开的纸片儿,然后这些盯梢者通过分析里面的信息,去找那些人,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蜘蛛饲养人靠在一个印书社印书过活。于是城主就让印书社辞退了蜘蛛饲养人。蜘蛛饲养人租住在一个洞穴里,于是城主就恐吓洞穴所有者,使他赶走蜘蛛饲养人。这一切都无法使蜘蛛饲养人放弃它的蜘蛛。但是后来,城主开始找人骚扰蜘蛛饲养人的妻子、父母,甚至是妻子的父母。无奈之下,蜘蛛饲养人只好放弃它的蜘蛛。 一个传说覆灭了。一个奇迹覆灭了。如何在网内再找到一只可以 自 由 传递纸片儿的蜘蛛,成了蜘蛛使用者们所谈论的问题。这只蜘蛛据说有一千九百八十 四 名使用者,有人说,他们由原来的一个一千九百八十 四 人,变成现在的一千九百八十 四 个一人。他们变得空前的孤单,无比的无助。 但是,绝望过后将会是希望。有人也说,这一千九百八十 四 个一人,将会变成一千九百八十 四 个一千九百八十 四 人。真相始终会击破一切阻碍,告诉那些被红布蒙蔽了双眼的人们: 其实你们并非无氧呼吸的动物,你们需要氧气。 在放弃蜘蛛之前,蜘蛛饲养人曾经说过:“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让人窒息的高墙。” 在放弃蜘蛛之后,蜘蛛饲养人说:“若干年后你还能想起,曾有这样一个地方让你既有勇气表达自己的真实所想,又能找到现实生活中无法找到的思想知己。 自 由 的春天会来的。” +1984。 转载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bcbbe00100mqr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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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追求民主的人当做偶像

当“民主小贩”也有了粉丝的时候……   今天谈谈“粉丝”和“偶像”现象。这原本只盛行于体育与娱乐等行业,可因为强大的互联网的传播平台,这种现象已经扩展到各个领域。连我这个写博客的,几年下来,也拥有了一小群的“粉丝”,还被少数年轻人当成了“偶像”。我这里说的粉丝与偶像当然不是我们平时打情骂俏时使用的那个意义,也不是一些喜欢我的读者因担心我不再写文章而换了一个法儿的忽悠与鼓励。而是我从部分读者来信中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喜欢一个人的文章,或者认为作者在文章里有意无意地炫耀出的某种生活方式很酷,从而变成他的粉丝,甚至生出“偶像”情节,无可非议,甚至可能比追那些追逐电影和体育明星的粉丝更值得提倡一些。但具体涉及到我个人的时候,我更需要读者,而不是粉丝。你追随、崇拜我文字里描述的那些吸引你的民主与自由理念,从而爱屋及乌,成了我这个人的“粉丝”,有些少不更事的还把我弄成了“偶像”,我得承认,这个现象我已经发现很久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讲,今天我就说出来,因为,这是我要向年轻朋友讲述的有关民主知识的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如何看待民主与追求民主的人们。   我以前只是知道在演艺与文体领域,那些狂热的粉丝常常做出不理智的事。例如,去年我写了一篇短文批评成龙“中国人需要管起来”的错误论点,这完全是对当今年轻人负责,因为这个国家想要管起来的,肯定是这些年轻人,不是我们这些觉醒了的成年人,更不是权力、知识与财富三大精英群体。可文章出来后,竟然遭成龙粉丝们的狂热攻击。这事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即我发现更严重的是,在我们目前所在的圈子、所处的领域中,也出现了“粉丝”们因对“偶像”的喜欢与热爱而自愿放弃了独立思考,甚至不允许其他人批评自己“偶像”的现象。这就让我非常不安了。   对于我们来说,推销民主自由理念的最大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人能够独立思考,拥有自由精神吗?可如果你因为支持我们的民主理念而变成了“粉丝”,甚至把某些人当成了“偶像”,把演艺圈子里的现象带进来,不去独立思考,听见别人批评你的偶像就火冒三丈,我想,那首先就证明我们没有把民主的真谛讲清楚。   下面,我先从民主自由理念一个最基本的概念入手,谈谈为什么不能把追求民主的人当“偶像”来盲目崇拜。 民主理念最精华的一句话是什么?就是:我可能有错 。一位以推广民主自由理念为己任的民主传播者,难道不也是“可能有错”的人?可是你因为喜欢他的文字,喜欢他的某种生活方式,喜欢他推广的民主理念,渐渐喜欢甚至崇拜他本人,最终把他当成了“偶像”,久而久之,你开始把他说的一切都当成民主的真理,唯独忘记了他告诉你最有意义的话是“去怀疑、去批评”,结果,你 不再怀疑,不再思考,甚至不再允许别人去质疑他——天可怜见,这难道不正是那些传播民主自由思想的人要带你走出的困境吗?   1949 年前的毛泽东,在各种公开的场合,无数次地宣扬民主自由的价值理念,揭露讽刺国民党腐败政权,呼吁结束独裁专制。说真话,即便我们现在去阅读他和他的同志们当时的豪言壮语,也忍不住要成为“粉丝”——实际上,当时有无数的老百姓与知识分子确实为此而成了“毛粉”,把毛泽东当成了偶像。以至到后来,当他完全抛弃了自己所宣扬的民主理念,他依然是“偶像”。人们好像完全忘记了,他们当初崇拜毛,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英俊,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拥有枪杆子,而是因为他的民主与公平公正的思想,因为他主张“人民当家做主”……人们因为他主张“人民当家做主”而最终把他推向了“为人民当家做主”的偶像宝座,何等讽刺与悲哀?   还有,如果我们把好话都说尽的《宪法》当成“偶像”来追求、捍卫与崇拜,而不是把一个人,一个集团,一个党当成永远正确的东西,中国会不会更和谐?崛起也许最终成为可能。   为了民主,请别把我当成你的偶像……   在过去几年,读者给我写了上万封信件,其中不少年轻人在信中流露出了一种让我担忧的“粉丝”与“偶像”情结。成熟的读者早就注意到了,我一直在试图消除这种很能忽悠年轻人滋长崇拜心理的形象与环境。不久前还有一位老同志对我指出,你文章中自我贬低的地方太过明显,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其实,只要用心的读者就会发现,网络上对我“光辉形象”有损的很多名词与说法,不是出于他人之口,反而是我自己提出与推广的,例如“民主小贩”就是一位网络上长期坚持辱骂我的读者用来讽刺我的,但我就把它推广开了,以至有一位青年读者见到我时脱口而出:因为人家叫你“民主小贩”,我还一直以为你很猥琐呢,原来是相貌堂堂啊 ^_^ (允许我 YY 一次吧)……   我的用心在很大程度上是成功的,很多涉世未深的读者确实把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而转向我的文章,可是,也有副作用。例如,有些读者千里迢迢找到我的住处附近,坚持要见到我才离开,我只好和这些同我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见面。见面的过程中,我一定会表现一些非常“世俗”甚至“庸俗”的东西出来,例如有一次我突然盯住一位女服务员问那位崇拜者,她很漂亮吧?   我可以感觉到那个孩子对我的看法完全变化了,甚至看出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有一次,另外一位小伙子就没有忍住,而是直接问我,杨老师,你怎么能够这样啊?你是民主自由的导师,你是我心中的……   这孩子哪里知道,我正是为了我追求的民主理念,才故意这样做的,民主的导师远远说不上,即便成为孩子们心理的偶像,我也极其不安。其实,在这些孩子们面前,我完全没有表现自己俗不可耐的冲动,可是,看他们对我的那份崇拜,本身就是我宣扬民主自由精神的失败啊!我不得不这样做,打消他们心中好像只有“偶像”才知道什么是民主,才懂得如何搞民主,以及搞民主的人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这些非常有害的观念。对于所有追随民主自由的读者,先要分清楚一点:把民主自由与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分开来。   细心的读者,早就应该注意到我上面提到的现象。当然,与此相反的是,我文章中却同时充满了“高傲”与“高调”,一种让很多人不舒服的“夸夸其谈”,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会要自己打破装 B 的“偶像”形象,一会却完全忘记了谦卑,忘记了低调?   我要借这个机会解释一下,在说到个人的时候,我们要打破“偶像”,可是,当我们在宣扬民主自由与法治的理念与普世价值的时候,在追求我们的理想的时候,我们绝对是毫不含糊,这个时候,没有“谦卑”可言的!   自相矛盾吗?不是,绝对不是。大家想一想,在一个追求民主不但有风险,甚至随时可以坐牢,可以消失的时间与空间里,你用来对抗那些不民主的东西,对抗强大的邪恶的专制,靠的是什么?是谦卑?是低调?是明哲保身?不是,绝对不是! 你靠的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一种绝不低头的精神,一种高高扬起头颅的信仰!   我厌恶的是那种文风,他们在读者与普通民众面前,把自己换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冷若冰霜,可是面对权力的时候,他们却讲起了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大多时候,“谦卑”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为了民主,我一定要把自己当成“偶像”……   我要求我的读者不要把我当成“偶像”,可我却曾经把一些追求民主的老师与前辈当成我的偶像,他们的言语与行动,多多少少启蒙了我,引导我走上了今天的道路。   然而,从我自身的经验来看,对这些偶像的崇拜几乎都经历了一个崇敬、失望、破灭与再认识的过程。尤其是看到自己崇拜的民主偶像放弃甚至背叛了民主自由理念的时候,我一度对民主与自由都产生了怀疑。直到后来很久,当我也踩着他们的脚印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才逐渐醒悟过来,他们没有错,错的是我从喜欢他们的追求而把他们的人变成了“偶像”,他们尽力了,永远值得我尊重。   为什么说他们没有错?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追求与宣扬民主,其艰辛与痛苦,不亲自走过,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理解? 在中国追求民主自由的百年多历史上,几乎没有几位追求者能够善终(除非那些因被杀害而成仁的),这本身就折射了追求之艰难。我想,我们不能责怪他们,最好的办法,从一开始,我们就接受他们的民主自由思想,当他们累了,退缩了,倒下去了的时候,我们新的一代又站起来,继续前辈和先烈的路,一路向前,等到我们力有不济的时候,我们会交给下一代。这里没有粉丝,没有偶像,只有手牵手一路艰难跋涉的战友……   写到这里,文章本该结束了,或者为正在探寻民主之路的年轻读者写的文章已经结束了。可下面,我却想对自己,也对许许多多和我一样,把推广与践行民主作为自己理想与追求的人——不管你是写作者,还是维权人士,体制内或者体制外,海内还是海外的民主人士——说几句。   前面我对读者们说, 我们不配当年轻读者的偶像,甚至不应该拥有粉丝,现在我对“我们”说:只要我还在用言论,用文章追求民主,传播普世价值,只要我还有一个读者,我一定会尽量把自己当成“偶像”——当成我自己的偶像!   我是一个什么东西?我和你一样,甚至远远不如你,我有一身毛病,有小心眼,常常会愤怒,经常想打架,还喜欢钱财与奢华的物品,看到漂亮女性会偷偷看几眼,还会……民主又是什么东西?民主是一种理念,是一种价值观,同时是一种制约权力、利益分配机制,更是一种目前在地球上大多地方变得稀松平常的生活方式……   普通的我,普通的民主,放到一起,却装起 B 来?要把我当成我自己心中的偶像,为什么?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独特的地方,一个特异的时代,生活在这里的绝大多数民众,尤其是年轻人,根本没有机会到民主自由的国家去体会与体验,甚至连一些像样的介绍民主与普世价值的文字都看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年轻人,正是通过那些追求民主的人士接触到民主,通过阅读杨恒均,揣摩杨恒均,去认识、去体会民主。   这种情况当然不正常,但这却是无法否认的现实,这现实当然是我们要去改变的,可改变它的最好办法是介绍民主与普世价值,而我们,仅仅通过文字,耍耍嘴皮子介绍民主自由,还远远不够,我们还得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平时就比别人付出更多,必要的时候还得做出更大的牺牲…… 最近温总理先后多次提出普世价值与政治体制改革,在朝野引起了震动, 支持与反对的两个阵营浮出水面。很有意思的是,不论是在支持的还是反对的阵营里,重量级人物都并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温总理主张的内容上,而是都试图从温总理的个人历史、做人记录与道德品质入手,试图去证明他“只不过作秀”,或者证明他将会“风雨无阻,至死不休”。   可见,哪怕在中国知识分子阶层,也常常把某个人的品德与他的政治主张联系在一起。也让我认识到,为了推广你的理念,你不能不重视自己的为人,培养好的品德。 让人家先接受你这个人,你的主张才有可能被他们接受 。我以前干过很多工作,也有很多同事与朋友,他们有些人还记得以前的我,因此有人发现我和以前大大的不同了。这其中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很大程度上是追求民主自由的过程中,我本人也发生了变化。   其一是信仰改变一个人,当我把民主当成追求的信仰后,我从世界观到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其二是当我开始传播民主后,为了对得起我传播的民主,为了让年轻人看到一个完整的民主,我刻意去改变自己,克服掉一些在非民主国家养成的恶习。我的改变当然是很不彻底的,但这改变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在这里,我也要对那些同我一样,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传播、推广并随时把民主付诸实施的朋友,为了你追求的民主理念,一定要对自己严格要求,能够做到言行如一,能够对得起你的追求,你的理念。在很多年轻人眼里,你说话像民主,你吃饭像民主,你交友像民主……你就是民主,他们从你身上要看到民主的魅力与力量。但不幸的是,在过去的岁月里,我接触的年轻人中竟然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无法接受那些追求民主的英雄人物,而拒绝接受民主自由的理念。   我们都是普世价值的“粉丝”,民主自由是我们的“偶像”。在追求民主的道路上,我们不应该把任何人变成偶像,但我们却时刻用要求“偶像”一样的标准,要求我们自己。——谨以此段与读者和作者们共勉。   杨恒均 2010-10-14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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