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锡进

胡锡进

胡锡进是《环球时报》的前任总编辑,现为《环球时报》的特约评论员。同时,他还是一位活跃于中国网络的大V,微博粉丝接近2500万人。

胡锡进出生于北京,毕业于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后于1989年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获俄罗斯文学硕士学位。早年曾担任《人民日报》驻南斯拉夫记者。

胡锡进一些列言论曾多次引发网络热议,并引来了褒贬两极的评论。通常,胡锡进被认为是中国民族主义的代表人物和吹鼓手。

2011年6月,胡锡进接受采访时,曾提出“复杂中国论”,以回应外界对中国的负面看法。

2012年5月,中国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被开除党籍后,胡锡进曾提出“适度腐败论”,替对方开脱罪名。

2013年12月,胡锡进曾在《雾霾对武器影响多大:侦察看不清导弹打不准》一文中,提出“雾霾有利于军事防御”。

2019年“香港反修例运动”期间,他曾多次要求授权香港警察“对正在向警察发射弓箭的暴徒直接发射实弹”,一旦造成死亡“警察不负法律责任”

2019年在美国《纽约时报》报道新疆集中营后,胡锡进曾批评其“谎话连篇”。

胡锡进也曾发表多篇被认为是亲“自由派”的言论:

2012年6月,他曾发微博:“假如我不是中国人,我一定会活得敞亮,少很多纠结。我会看中国热闹,它又大又穷又折腾又没人缘,人多得像蚂蚁。它的发展更像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挣扎,是全世界优雅人士的笑料。可惜我就是中国人,生在国家和所有国民与命运抗争的激流中,看遍成功,也看遍失败和殊死般争执。我爱、恨、心疼这个国家”。

2022年,上海封城造成了巨大的人道灾难之后,胡锡进撰文批评当局的防疫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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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澧 | 逢阿毛忌日,说江青轶事

作者: 吴澧  |  评论(2)  | 标签: 江青 , 娜拉 , 易卜生 今天,9月9日,是毛择东同志去世三十五周年。三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戏,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中国人民的第二次解放。不过,拿八十年代来比现在的情势,中国人民似乎又在等待某个明主赐予他们第三次解放。 本人其实对毛毛去世后的八十年代印象淡薄。别人讲八十年代“启蒙”如何“思想解放”如何,兄弟只能纳闷:俺那时在干什么?想来当时一心只读英文书,对窗外事,也就是达尔文讲的 Charm of music & female chit-chat(参见本专栏文章《尔可达尔文,吾亦持吾信》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29979)的第二项,留个耳朵听一听。直到八十年代最后一年,“巨变前夕的深夜里,枪炮声敲碎了宁静的夜”。这之后的事,方才记忆深刻。但对八十年代初的状况,本人有份权威记录——闻名世界的意大利女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对邓晓平的采访。采访是这样开始的(《邓晓平文选》第二卷里的文本,不是采访完整记录,下面这段其中没有),法拉奇说,在这1980年的夏天,到达北京的旅游者,见到的似乎是物理上的另一座城市(强调与紊革时期不同):没有军装,没有标语口号,没有很多的红,毛的相片屈指可数。——看看,现在是不是又变回八十年代之前去了? 老邓接受法拉奇的采访,是要借此向世界传递一个消息:中国将改变毛择东那一套,但也不会批判阿毛毛。其实,即使《邓选》里那些不算“批判”的评论阿毛毛的话,中南湖现在也是决不肯讲的。不过法拉奇女人缠女人,提了很多关于江青的问题。老邓说江青是个很坏的人,坏透了,都没法给她打分(好和坏的百分比),因为她在零之下。——这话相当于说江青从来没有为革命做过好事。这里老邓很罕见地显得有些感情用事。如果江青真的对革命一点点贡献都没有,阿毛毛怎么会娶她做老婆?今天,在纪念毛择东同志去世三十五周年的庄严日子里,兄弟来八卦一段毛夫人当年积极要求进步的文艺女青年往事。 若干年前,挪威剧作家亨利克·易卜生(1828-1906)逝世一百周年时,《光明日报》子报《中华读书报》登过一组纪念文章。其中有篇叫作《易卜生在中国的接受》,介绍易卜生戏剧在中国的演出和流传,内中说道: “《玩偶之家》是易卜生在中国影响最大的戏剧。它在1914年首次被搬上中国舞台,是在中国上演次数最多的外国戏剧之一。在中国戏剧史上1935年被称为‘娜拉年’,因为在这一年该剧先后在中国几个大城市上演。” 《光明日报》不愧是认真办党报的,说到1935年的“娜拉年”,居然不肯来一句极有趣的、后来对中国当代史极有影响的花边。 其实《玩偶之家》主要在上海演出。为什么是上海?因为上海有租界。当时国民党反共很厉害,江青曾对美国女教授罗克珊·维特克(Roxane Witke,英文江青传记作者)说:那时去苏联使馆看场电影,都会被戴上“红帽子”。她当然不会告诉维特克,紊革时的北京,不要说去美国使馆看电影,就是在马路上给洋人指个路,都会有便衣过来问你说了什么;江青当时也不会想到,她被逮捕后,跟维特克的谈话竟被算作“出卖机密”。在1935年的高压气氛下,左派们——一度包括东共重阳——都躲在上海租界里,因为租界有西方法制:就是抓人,也是公开见报的,家属可以探望,律师可以辩护。红红的前辈们,当年就是在西方帝国主义的卵翼之下,从事颠/覆/中国合法政府的勾当。话剧这一输入中国不久的新生事物,当时由左派掌握,所以也要在上海演出。 哪位女士扮演《玩偶之家》里抛儿弃夫、愤然出走的女主角娜拉?读者您一定已经猜到了。对,正是毛择东同志最亲密的战友、紊化大革命第一旗手、东共忠贞党员江青同志。 叶永烈《江青传》(作家出版社,北京,1993)第四章“明星生涯”主要就是谈这次演出。叶先生把具体日期也挖掘出来了: “上海金城大戏院门口,高悬话剧《娜拉》巨幅海报,写着‘赵丹、蓝苹领衔主演’。那时的赵丹已是上海名演员,‘蓝苹’这陌生的名字头一回亮相,就跟赵丹并列,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七日,当夜幕笼罩着上海,金城大戏院变得热闹非凡。《娜拉》在这里首演。” 当时《玩偶之家》被改名《娜拉》,江青的艺名则为“蓝苹”。G了一下,发现金城大戏院现在叫黄浦剧场,而且不出所料,果然位于从前的上海公共租界之内。《娜拉》在金城大戏院连演两个月,对左派剧目,这算是不寻常地久了。 维特克《江青同志》一书里的材料可能更有意思,这是叶永烈当时还接触不到的江青本人回忆。江青说:她把娜拉演得非常反叛,改进了易卜生的剧本。她还颇为得意地讲:演出结束后观众热烈鼓掌,当时,中国人还不习惯用鼓掌这一西洋方式表示赞赏呢。书中附有一张海报照片,片中娜拉所穿衣裙,真的像是北欧民族服装。边上的评论,字迹虽小,尚可辨认:“蓝苹小姐,第一次给我们认识的是舞台上的娜拉。她那种真挚的情感从眉宇际直泻地流注到每个观众的心头里。她哭,观众都伤心,她笑了,观众也随之展颜……她没有时下女星们那种奢华的欲望,但却有最美丽洁朴的姿态。她用功,她肯上进,她也是最有希望的一位,在新人群中。”——后来的历史证明,《娜拉》海报上,最后那句话讲得真对啊,“她也是最有希望的一位,在新人群中”。 叶永烈也说:“初出茅庐,初登舞台,蓝苹是用功的、是刻苦的。《娜拉》成功了。甚至有的报纸把一九三五年称作‘《娜拉》年’——这当然是从中国的戏剧史的角度作出的评价。”为了“政治正确”,叶先生特地说明:“娜拉年”的说法并不是赞美江青的贡献,只是就事论事谈戏剧史。这已是蛇足,不过,比起《光明日报》说到这个由江青而来的“娜拉年”时对红朝首位第一夫人的绝口不提(而且是在2006年庆祝无产阶级紊化大革命伟大胜利四十周年的光辉日子里),叶先生正派太多了。 江青后来在《从〈娜拉〉到〈大雷雨〉》(登在《新学识》杂志一卷五期,1937年4月5日;此处转抄自叶永烈《江青传》)一文中写道:“演出《娜拉》是我正式踏进戏剧之门的一个开始……”原来,易卜生在中国的影响真是革命性的。我党那一轮美丽的蓝月亮,就是从易卜生这里升起,升起,一直升到与红太阳共同辉耀华夏天际,并在无产阶级紊化大革命中合耦烧烤神州大地。 《玩偶之家》剧情不复杂。娜拉是个家庭妇女,丈夫郝尔茂先生任职律师。两人相亲相爱,虽然生活不富裕,感情上还是满足的。某次丈夫生病,急需用钱。娜拉瞒着丈夫,冒用父亲的签名借高利贷。但冒名签字是犯法的,圣诞前夕,借贷人以此威胁娜拉,想从她的丈夫处获得某种不当好处。郝尔茂先生知道真相后,指责娜拉不诚实(西方人对诚实要求很高)。见到丈夫不是首先挺身而出保护她,不愿主动承担冒名的责任,娜拉一气甩门而去。 三十年代的上海演出者把剧名从《玩偶之家》改为《娜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们认为这部戏的主题是妇女解放,关键是娜拉的离家出走,所以江青加大反叛倾向的“改进”原作,会受到观众欢迎。但是,《玩偶之家》写成十九年后,易卜生应邀参加挪威女权团体的聚会,却在会上说:我不是女权组织的成员,我写的任何作品都没有一丝当作宣传的想法,与人们通常相信的不同,我更多是诗人而较少是社会哲学家……我的任务只是描绘人性。《玩偶之家》的英文标准翻译为 A Doll House 而不是 The House of a Doll,即住在这一家的都是玩偶,不是只有娜拉才做了丈夫的玩偶。娜拉的丈夫,其实话语和情感都显得满幼稚的。两人的名字都是源自希腊神话,或许易卜生暗示了他们应该过着那种欢快的、简单的、不那么抑制个人欲望的古希腊生活。在兄弟读来,这一女一男其实都不太适应现代社会的压力,潜意识里以为对方会给自己遮避更多的人生风雨,当这一愿望转为失望时,他们的婚姻就瓦解了。如果这也算女性解放,易卜生讲的也是高级阶段的女性解放,追求解放的驱动,不是男性对女性人身的过度压迫,而是女性对男性素质的过分绝望。 易卜生让娜拉出走,或许他老先生心里北国白雪般地明白,不管女人如何努力,男人总是不肯顶罪的。紊化大革命的最大祸首,至今仍然血食广场,似乎还要享祀千秋。而自称“我是主席一条狗”的江青,却连曾经扮演娜拉的那点非政治史实,都要被人蓄意忘记了。 当然,一个真正革命者的红红风范,并不会因为名字遭人回避就失去影响。江青同志将永远活在红朝革命群众和爱国青年的心中! 昨天见到“环球施暴”胡编的一个微博: @胡锡进:美国在公开谈论向台湾出售新型F-16战机。中国应发出明确信号:如果美国真把新型F-16卖给台湾,中国将作出最强烈反应,在其他领域沉重打击美国的就业,不惜中美关系倒退一大步。中美关系不能为了好而好。一旦中美关系“坏一点”比“好一点”更符合中国利益时,我们应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周四社评。 兄弟我赶紧加评论:“坚决支持感情严重受伤害的红朝怨妇与美国男人离婚!G2咱们不干了!”四十年前,1971年,中美开始接触、北京准备接待亨利·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时,江青同志就是这派头嘛。 唉,1991年,毛夫人自愿追随老公去了。江青奶奶离开我们,也有整整二十年了。好在奶奶麾下那些红卫兵,如今都进入了决策机构。他们尽量不提奶奶的威名;一举一动,却还对得起奶奶掌管宣战口时,对他们刻意灌输的苦心。 (2011年9月9日稿)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2 个评论 吴澧的最新更新: 奥巴马有种,飞海豹用命 / 2011-09-07 13:12 / 评论数( 5 ) 穷男愁建房,好女怕离婚 / 2011-08-28 13:20 / 评论数( 5 ) 拿起碗吃肉,放下碗造反 / 2011-08-23 15:32 / 评论数( 17 ) 撰文讲逻辑,投稿被枪毙 / 2011-08-20 07:30 / 评论数( 14 ) 流言可三议,本性自一贯 / 2011-08-07 09:51 / 评论数(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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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吴澧 | 当娜拉遇上蓝苹

  今天,9月9日,是毛择东同志去世三十五周年。三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戏,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中国人民的第二次解放。不过,拿八十年代来比现在的情势,中国人民似乎又在等待某个明主赐予他们第三次解放。   老农其实对毛毛去世后的八十年代印象淡薄。别人讲八十年代“启蒙”如何“思想解放”如何,老农只能纳闷:俺那时在干什么?想来当时一心只读英文书,对窗外事,也就是达尔文讲的 Charm of music & female chit-chat 的第二项, 留个耳朵听一听。直到八十年代最后一年,“巨变前夕的深夜里,枪炮声敲碎了宁静的夜”。这之后的事,方才记忆深刻。但对八十年代初的状况,老农有份权威记录——闻名世界的意大利女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对邓晓平的采访。采访是这样开始的(《邓晓平文选》第二卷里的 文本 ,不是采访完整记录,下面这段其中没有),法拉奇说,在这1980年的夏天,到达北京的旅游者,见到的似乎是物理上的另一座城市(强调与紊革时期不同):没有军装,没有标语口号,没有很多的红,毛的相片屈指可数。——看看,现在是不是又变回八十年代之前去了?   老邓接受法拉奇的采访,是要借此向世界传递一个消息:中国将改变毛择东那一套,但也不会批判阿毛毛。其实,即使《邓选》里那些不算“批判”的评论阿毛毛的话,中南湖现在也是决不肯讲的。不过法拉奇女人缠女人,提了很多关于江青的问题。老邓说江青是个很坏的人,坏透了,都没法给她打分(好和坏的百分比),因为她在零之下。——这话相当于说江青从来没为革命做过好事。这里老邓很罕见地显得有些感情用事。如果江青真的对革命一点点贡献都没有,阿毛毛怎么会娶她做老婆?今天,在纪念毛择东同志去世三十五周年的庄严日子里,老农来八卦一段毛夫人当年积极要求进步的文艺女青年往事。   若干年前,挪威剧作家亨利克·易卜生(1828-1906)逝世一百周年时,《光明日报》子报《中华读书报》登过一组纪念文章。其中有篇叫作《易卜生在中国的接受》,介绍易卜生戏剧在中国的演出和流传,内中说道:   “《玩偶之家》是易卜生在中国影响最大的戏剧。它在1914年首次被搬上中国舞台,是在中国上演次数最多的外国戏剧之一。在中国戏剧史上1935年被称为‘娜拉年’,因为在这一年该剧先后在中国几个大城市上演。”   《光明日报》不愧是认真办党报的,说到1935年的“娜拉年”,居然不肯来一句极有趣的、后来对中国当代史极有影响的花边。   其实《玩偶之家》主要在上海演出。为什么是上海?因为上海有租界。当时国民党反共很厉害,江青曾对美国女教授罗克珊·维特克(Roxane Witke,英文江青传记作者)说:那时去苏联使馆看场电影,都会被戴上“红帽子”。她当然不会告诉维特克,紊革时的北京,不要说去美国使馆看电影,就是在马路上给洋人指个路,都会有便衣过来问你说了什么;江青当时也不会想到,她被逮捕后,跟维特克的谈话竟被算作“出卖机密”。在1935年的高压气氛下,左派们——一度包括东共重阳——都躲在上海租界里,因为租界有西方法制:就是抓人,也是公开见报的,家属可以探望,律师可以辩护。红红的前辈们,当年就是在西方帝国主义的卵翼之下,从事颠/覆/中国合法政府的勾当。话剧这一输入中国不久的新生事物,当时由左派掌握,所以也要在上海演出。   哪位女士扮演《玩偶之家》里抛儿弃夫、愤然出走的女主角娜拉?读者您一定已经猜到了。对,正是毛择东同志最亲密的战友、紊化大革命第一旗手、东共忠贞党员江青同志。   叶永烈《江青传》(作家出版社,北京,1993)第四章“明星生涯”主要就是谈这次演出。叶先生把具体日期也挖掘出来了:   “上海金城大戏院门口,高悬话剧《娜拉》巨幅海报,写着‘赵丹、蓝苹领衔主演’。那时的赵丹已是上海名演员,‘蓝苹’这陌生的名字头一回亮相,就跟赵丹并列,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七日,当夜幕笼罩着上海,金城大戏院变得热闹非凡。《娜拉》在这里首演。”   当时《玩偶之家》被改名《娜拉》,江青的艺名则为“蓝苹”。老农G了一下,发现金城大戏院现在叫黄浦剧场,而且不出所料,果然位于从前的上海公共租界之内。《娜拉》在金城大戏院连演两个月,对左派剧目,这算是不寻常地久了。   维特克《江青同志》一书里的材料可能更有意思,这是叶永烈当时还接触不到的江青本人回忆。江青说:她把娜拉演得非常反叛,改进了易卜生的剧本。她还颇为得意地讲:演出结束后观众热烈鼓掌,当时,中国人还不习惯用鼓掌这一西洋方式表示赞赏呢。书中附有一张海报照片,片中娜拉所穿衣裙,真的像是北欧民族服装。边上的评论,字迹虽小,尚可辨认:“蓝苹小姐,第一次给我们认识的是舞台上的娜拉。她那种真挚的情感从眉宇际直泻地流注到每个观众的心头里。她哭,观众都伤心,她笑了,观众也随之展颜……她没有时下女星们那种奢华的欲望,但却有最美丽洁朴的姿态。她用功,她肯上进,她也是最有希望的一位,在新人群中。”   叶永烈也说:“初出茅庐,初登舞台,蓝苹是用功的、是刻苦的。《娜拉》成功了。甚至有的报纸把一九三五年称作‘《娜拉》年’——这当然是从中国的戏剧史的角度作出的评价。”为了“政治正确”,叶先生特地说明:“娜拉年”的说法并不是赞美江青的贡献,只是就事论事谈戏剧史。这已是蛇足,不过,比起《光明日报》说到这个由江青而来的“娜拉年”时对红朝首位第一夫人的绝口不提(而且是在2006年庆祝无产阶级紊化大革命伟大胜利四十周年的光辉日子里),叶先生正派太多了。   江青后来在《从〈娜拉〉到〈大雷雨〉》(登在《新学识》杂志一卷五期,1937年4月5日;此处转抄自叶永烈《江青传》)一文中写道:“演出《娜拉》是我正式踏进戏剧之门的一个开始……”原来,易卜生在中国的影响真是革命性的。我党那一轮美丽的蓝月亮,就是从易卜生这里升起,升起,一直升到与红太阳共同辉耀华夏天际,并在无产阶级紊化大革命中合耦烧烤神州大地。   《玩偶之家》剧情不复杂。娜拉是个家庭妇女,丈夫郝尔茂先生任职律师。两人相亲相爱,虽然生活不富裕,感情上还是满足的。某次丈夫生病,急需用钱。娜拉瞒着丈夫,冒用父亲的签名借高利贷。但冒名签字是犯法的,圣诞前夕,借贷人以此威胁娜拉,想从她的丈夫处获得某种不当好处。郝尔茂先生知道真相后,指责娜拉不诚实(西方人对诚实要求很高)。见到丈夫不是首先挺身而出保护她,不愿主动承担冒名的责任,娜拉一气甩门而去。   三十年代的上海演出者把剧名从《玩偶之家》改为《娜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们认为这部戏的主题是妇女解放,关键是娜拉的离家出走,所以江青加大反叛倾向的“改进”原作,会受到观众欢迎。但是,《玩偶之家》写成十九年后,易卜生应邀参加挪威女权团体的聚会,却在会上说:我不是女权组织的成员,我写的任何作品都没有一丝当作宣传的想法,与人们通常相信的不同,我更多是诗人而较少是社会哲学家……我的任务只是描绘人性。《玩偶之家》的英文标准翻译为 A Doll House 而不是 The House of a Doll,即住在这一家的都是玩偶,不是只有娜拉才做了丈夫的玩偶。娜拉的丈夫,其实话语和情感都显得满幼稚的。两人的名字都是源自希腊神话,或许易卜生暗示了他们应该过着那种欢快的、简单的、不那么抑制个人欲望的古希腊生活。在老农读来,这一女一男其实都不太适应现代社会的压力,潜意识里以为对方会给自己遮避更多的人生风雨,当这一愿望转为失望时,他们的婚姻就瓦解了。如果这也算女性解放,易卜生讲的也是高级阶段的女性解放,追求解放的驱动,不是男性对女性人身的过度压迫,而是女性对男性素质的过分绝望。   易卜生让娜拉出走,或许他老先生心里北国白雪般地明白,不管女人如何努力,男人总是不肯顶罪的。紊化大革命的最大祸首,至今仍然血食广场,似乎还要享祀千秋。而自称“我是主席一条狗”的江青,却连曾经扮演娜拉的那点非政治史实,都要被人蓄意忘记了。   当然,一个真正革命者的红红风范,并不会因为名字遭人回避就失去影响。江青同志将永远活在红朝革命群众和爱国青年的心中!   昨天见到“环球施暴”胡编的一个微博:   @ 胡锡进 :美国在公开谈论向台湾出售新型F-16战机。中国应发出明确信号:如果美国真把新型F-16卖给台湾,中国将作出最强烈反应,在其他领域沉重打击美国的就业,不惜中美关系倒退一大步。中美关系不能为了好而好。一旦中美关系“坏一点”比“好一点”更符合中国利益时,我们应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周四社评。   老农我赶紧加评论:“坚决支持感情严重受伤害的红朝怨妇与美国男人离婚!G2咱们不干了!”四十年前,1971年,中美开始接触、北京准备接待亨利·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时,江青同志就是这派头嘛。   唉,1991年,毛夫人自愿追随老公去了。江青奶奶离开我们,也有整整二十年了。好在奶奶麾下那些红卫兵,如今都进入了决策机构。他们尽量不提奶奶的威名;一举一动,却还对得起奶奶掌管宣战口时,对他们刻意灌输的苦心。 【 专栏说明 】 本专栏每周五更新,允许非商业性转贴。每月第一个周五吴说八道杂拌儿,第二个周五鼓吹 女男平等 ,最后一个周五评书评电影或附庸风雅,倒数第二个周五毁人不倦谈教育。如果当月有五个周五,中间那个放国际随笔。 RSS 2.0 订阅本文。 对本文进行 评论 返回 之前浏览的页 返回吾讲斯美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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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 | 媒体札记:中秋之伤

(2011年9月13日) 一 小长假三天,恰好对应教师节、9.11十周年纪念日与中秋节。比起那两个法定节假日,十年之后对美国恐怖袭击的回忆分析,无疑赢得了多得多的媒体精力。 事实上,早在这个周日之前至少一个星期,中国新闻人就已争先恐后地贡献出自己的9.11特刊,影像记录、个人历史、局势展望,连篇累牍。高潮一直延续到昨天,奥巴马和布什在防弹玻璃后诵读圣经的场面登上各报头版及门户头条。 9月9日午时,《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在微博上调侃奥巴马,“全世界的大官说话看来都容易有点空”。不过他言辞难掩兴奋,因为这一天,这家畅销报纸获得了美国现任总统纪念9.11十周年文章的首发权。于是,在《让我们共同缅怀“9.11”逝者》的标题边,这份人民日报子报配上了自家社评《后“9·11”十年告诉我们什么》,答案是:“第一,武力真的不是万能的;第二,美国作为世界政治的‘领导者’,它不可能把自己从其他国家的命运中择得干干净净。” 在开篇认定“美国不是个‘天下为公’的国家,但要说美国处处自私自利也不够公允”后,环球网编辑为文章摘要如下:“这十年大国的分歧相对来说是最小的,无论对错,各国大体做到了‘同甘苦’。如果这能为大国相处提供新的构思,这十年的风雨,谁又敢说历史不会认为它是‘值得’的呢?”今晨又有警告,《美若树中国为对立面将铸大错》。在“‘9.11’10周年,很可能成为美国人的心理重新战略定位的契机”之时,针对“美国总统初选中出现的‘攻击中国’现象”,这份时常被定义为“反美堡垒”的报纸建言:“中国需要非常真实地向世界展示自我,在明显比自己强大的美国面前,我们什么时候会妥协,什么时候会‘宁玉碎不瓦全’,都应让美国人看清楚。” 比起类似“‘9.11’十年:拉登胜,美国败”、“‘9.11’十周年:白宫的难言之隐”这样的《环球时报》、《人民日报海外版》议题,中共中央机关报不能这样轻易显示倾向。比起十年前那个已载入中国新闻史的头版,人民日报这一次虽然正逢节假日缩版,也在9.11当天及次日以要闻版大幅报道纪念状况,在《多国反思十年反恐历程》中,分设三则小标题:“美国——‘9·11’仍是‘现实的一部分’;南亚、中东——武力解决不了恐怖主义症结;东南亚——地区合作与‘软方式’积累反恐经验”。 二 对邵阳的几十个家庭来说,这是一个悲伤的中秋节。 周五下午,湖南邵阳塘田市镇芙夷河上发生沉船事故,一艘满载放假回家初中生的渡轮因螺旋桨被挖砂船钢丝绳绊住而倾覆。与中国过往诸多灾难一样,在官方当天宣布遇难人数为11后,次日即有自称知情者的网络发言者指控“瞒报”。周日,湖南省委机关报刊登来到现场的省委副书记梅克保指令,其中即有一句“学生死伤的数字一定要核准,任何人都不能隐瞒。”根据通报,邵阳县副县长吴善成此时已被免职,官方发布的乘客人数由45人上升为50人。针对变化,当地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正值假期,学生们都已离校,这造成了人员核实的难度。” 不过,这远远不能阻挡媒体深入。中新社和央广等均于11日发布现场录音,称“民众对于官方公布的数据却不认同”,幸存者作证当时船上“有九十多个”。新京报则刊出和邵阳县组织部部长杨卫民及塘田市镇中学党支部书记曾令龙的对话,两位称“按照当地习俗,非正常死亡者不宜公布名字。因为有一部分家长要求不公布名字,所以至今官方没有公布死者名单”;而夫夷河一夜涨水“可能是下雨导致水量大增,放闸也可能是因为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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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在中国大陆,为什么官总落后于民?

利比亚的天翻地覆,成为连日来中国微博论坛上的最热门议题。对此网民在嘲笑卡扎菲不识时务的同时,也衷心祝贺利比亚人民的解放,并借机对同样“执迷不悟”的中国大陆有关当局指桑骂槐,嘲笑外交部即便“见风使舵”,但总是“落后形势”等等;新华社和央视也成为了人们批评挖苦的对象:前者因为曾将的黎波里民众欢欣庆祝的场面描述为“发生全面骚乱”,而被指控为是在“睁眼说瞎话”;后者则是因为此前几天曾作出预测称,“反对派还不具备围城的能力”,还因其8月23日曾据路透社消息播出“卡扎菲被捕”的错误消息,而被反问是否伦理底线还不及微博,也同样成为了人们拍砖的对象。 “卡扎菲在中国也成了一些人表达情绪的‘影射靶子’,但这没什么,中国社会早就习惯了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是新浪网在推介8月24日《环球时报》社评时配发的提要。对此,网民评说:胡锡进总编应该是通过自己的微博关注名单看到了这些情绪,例如李承鹏所说的:“卡扎菲这事最娱乐的:总统卫队竟然是整编制地缴械投降,且表情舒缓,全无几个月前的宁为玉碎绝不瓦全……。因此,各国、各公司、各单位的老大们,一定要知道:当初马仔多坚决地爱你,后来就多坚决地卖你,这是独裁定律。” 此外,一张表现卡扎菲“中弹身亡”的新闻图片更是广为流传,当有人指出其实乃伪作并呼吁人们在转发时理应承担社会责任时,得到的回复却是,我“明知是假,故意转发,也不为过。比如,你当政治事件对待,我只当娱乐事件来对待,我明知是假,我偏要转发,因为我快乐”。这便是当下的舆情现实。虽然《环球时报》坚持认为,卡扎菲丧失民心和西方大国的意志同样是发生此次“根本性”变局的原因,但更多民间意见领袖则宁愿将此视作“自由的胜利”。当今的世界,是一个民意主宰的世界,尽管官媒习惯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但在民众了解真相后不断觉醒的事实面前,也不得不追随民意。于是,中国几乎所有市场化媒体8月24日都将重点版面贡献给了反对派们的鸣枪庆祝。其中,直接将“卡扎菲时代终结”宣言搬上头版的有《东方早报》、《新京报》、《济南时报》、《每日商报》,和《山西晚报》;而《南方都市报》、《深圳晚报》,和《半岛晨报》则关注着“搜捕卡扎菲”的进程;深圳《晶报》在反对派狂欢胜利手势下宣布“完了!卡扎菲”;《河南商报》头版画面则是将卡扎菲关在铁笼之中,宣布“强人末路”……。 与此同时,《人民日报》以“利比亚突然面临后卡扎菲时代”来描述当前的事态,并引述外电对卡扎菲的命运作出了三种预测:或者“负隅顽抗,殊死拼杀”;或者“交权流放,聊度余生”;或者“举手投降,接受审判”。《东方早报》则对中方在利比亚的利益深表担忧,专题透露利比亚反对派已经开始“论功行赏”,“要求重新修订卡扎菲时期与中国、俄罗斯、巴西等国的企业签署的石油合同”。更多评论则聚焦利比亚的战后命运。腾讯专题今日话题以《卡扎菲倒台,利比亚会乱吗》为题,细数了两派的观点:悲观者认定“利比亚会再次发生内战或陷入分裂”;乐观派则认为“利比亚能够成为该地区民主的典范”。 几个月来,利比亚的局势确实瞬息万变。有人说,利比亚现在的局势很像2003年的伊拉克。2003年萨达姆•侯赛因在联军占领伊拉克半年后被美军从洞穴里拖出来,后来被处以绞刑。利比亚独裁者卡扎菲将以什么方式收场? 他可以自动放弃权力,或者被抓获,被打死,被送上国际法庭。世界领导人敦促卡扎菲主动放弃权力,避免更多流血冲突。 1969年靠政变上台的卡扎菲执政42年,推行泛阿拉伯革命,把手伸向阿拉伯和非洲各地,持极端反以色列立场,以输出革命为名义支持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1979年底,美国在驻利比亚使馆受到暴民冲击后撤走了外交人员并把利比亚列为恐怖主义赞助国,随后对利比亚实施了一系列经济制裁。1981年,美国战机在地中海击落两架向美国飞机开火的利比亚战机。1980年代,卡扎菲宣布利比亚将除死在欧洲甚至到麦加朝圣的利比亚流亡反对派,并宣称,只要欧洲支持利比亚反对派,他就继续资助意大利红色旅,爱尔兰共和军等恐怖组织,并亲自策划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因此,联合国在1990年代对利比亚实施了制裁。 制裁沉重打击了利比亚经济,卡扎菲从1990年代中开始渐渐缓和西方的关系,承认对泛美103航班被炸负责并表示愿意赔偿死难者, 还交出两名嫌疑人。同时,由于伊斯兰激进组织开始和他的政权为敌,几乎刺杀了他,卡扎菲在反恐问题上开始和西方情报机构合作。此后,联合国在2003年取消了有关制裁;同年12月,卡扎菲宣布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分析家说,利比亚经济破败凋零,他受不了那种国际孤立了。还有说,美国推翻萨达姆把他吓坏了。从这以后,卡扎菲从一个最不受欢迎的人似乎又摇身变成了欧美国家的座上宾;不过,西方国家其实是捏着鼻子和他握手的,因为民间和媒体一直还是对他很反感。 卡扎菲让西方人憎恨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没有善待自己的人民。利比亚石油资源丰富, 年石油收入达400多亿美元,人口只有6百万的利比亚,应该说轻轻松松地就可以靠着石油让人民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但是在美国人眼里卡扎菲没有利用这些财富造福人民。而政治上,卡扎菲实行独裁统治,一切由卡扎菲和他的家人说了算。虽然利比亚的人均收入大约1万2千美元,在非洲最高,但人民缺乏基本人权和自由。 且卡扎菲个性古怪,很多人甚至可能觉得他根本就神经不正常;他的公开讲话逻辑混乱, 语无伦次,让人敢以相信这是一个国家领导人。记得2009年卡扎菲到联大开会,要求在纽约大都市里给他找个地方搭帐篷,媒体当奇闻天天报;后来纽约市当局以“违章建筑”为名禁止他搭帐篷,卡扎菲才作罢。卡扎菲这次参加联大还有一事让人难以忘却。他把15分钟的发言拖到90分钟,台下的各国政要听得个个昏昏欲睡,打哈欠的,爬倒在桌子上的,玩手机的,形成一幅世界奇景。 埃及的长期统治者穆巴拉克等人,美国媒体和民间人权组织虽常批他是专制者,可他毕竟长期亲美,也不反对以色列,美国觉得他虽然政治上不民主,但战略上还是起到维持地区稳定作用,所以阿拉伯之春革命爆发后,美国政府一开始不忍心抛弃穆巴拉克,但对卡扎菲可就一丝留恋也没有了,一旦利比亚民众揭杆而起,美国以及英法等国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世界上支持卡扎菲的,大概只有卡斯特罗、查维斯等几个独裁者了。 在利比亚反对派攻占首都的黎波里,卡扎菲42年独裁统治即将结束之际,一直反对美国、北约空袭利比亚,向中国人宣传卡扎菲是如何受到人民欢迎的中国官方,态度突然发生了大翻转。8月22日,外交部发言人马朝旭阐述了政府的立场,即中国尊重利比亚人民的选择,希望利比亚局势尽快恢复稳定;同时,中国愿意与国际社会一道,在利比亚未来重建中发挥积极的作用。有专家评析认为,中国官方此举是其一贯“务实”政策的体现,毕竟其在利比亚有着巨大的经济利益,据悉中国在利比亚的投资高达180亿美元。 当利比亚人民受突尼斯和埃及革命的影响,而反抗独裁政权时,中国官媒一方面反对西方介入,称是“干涉内政”;一方面则利用对国内媒体的垄断,暗中充当卡扎菲的支持者,散布谣言,以期误导国人。对于中国官媒的阴阳脸,利比亚人似乎心知肚明,一度打出了“卡扎菲是说谎者”的中文标语。利比亚人的中文标语明白无误地告诉中国人和世界:中国官媒所说的关于利比亚和卡扎菲的一切,都是谎言! 在攻入的黎波里之前,利比亚反对派就曾警告说,在利比亚新政府成立后,中国石油公司可能失去投资合同。据路透社报导,利比亚反对派的石油公司AGOCO发言人称,反对派与那些不太支持反对派事业的国家可能会有一些政治问题。这名官员暗示,由于俄罗斯和中国官方未支持反对派武装推翻卡扎菲政权,这些国家可能失去在利比亚的石油合同。 不支持推翻卡扎菲独裁政权,就是不支持利比亚人民的民主运动。中国官方和官媒,即便再说得天花乱坠,再180度大转弯,有过惨痛经历的利比亚人也只会心怀警惕之心待之。虽可能有妥协,但绝对不会存在对西方民主国家的天然信任。 而中国的网民也纷纷表示:官方和官媒,是一条“变色龙”。资料显示,变色龙本是一种蜥蜴类的四脚爬虫,能够根据四周物体的颜色改变自己的肤色,以防止其它动物的侵害。契科夫在其小说《变色龙》中,取其“变色”的特性,用以概括社会上的某一类人。 官方和官媒被民众誉为“变色龙”,当不为过。任何有着基本良知的个人和政府,谁会毫无原则地站在独裁者一边,反对美国、北约空袭利比亚,向国人宣传卡扎菲是如何受到人民欢迎?!从某个层面上讲,务实并没有错,但问题是,这种没有道德基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并以利益为优先考量的所谓“务实”政策,能取信于谁?!连中国人自己都不相信,更遑论其它国家的民众。难怪至今中国官方虽然撒银多多,却连一个真心朋友也没有。 其实,在中国外交部表态之前十几个小时,班加西人已对凤凰台前去采访的记者明确表示:“现在我们对四个国家,俄罗斯、土耳其、中国和叙利亚有个很大的疑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支持我们,这是个在革命后必须要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没有支持利比亚的革命?我们要把卡扎菲装在瓶子里展示给大家看。”但班加西人民可能不知道,在中国大陆,官和民一直是有区别的,官总落后于民,因此官方,不能完全代表民间。从这次卡扎菲倒台的例子看,中国大陆民间有着强大的正义力量,且最终影响了官方和官媒的取向。 问题是,在中国大陆,为什么官总落后于民?! 首先,仅就卡扎菲的个例来看,在中国官方和官媒眼中,卡扎菲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且在鼓励民众对自己的个人崇拜方面与毛泽东的师承关系不言而喻。利比亚政权的性质,其来源也和毛泽东一样。利比亚全称为“大阿拉伯利比亚人民社会主义民众国”,意为人民来决定政治。卡扎菲也不缺乏政治理想。革命胜利后,卡扎菲推出自己的政治理念;比如1973年5月,卡扎菲提出了既非资本主义、也非共产主义的“世界第三理论”,并于1976年至1979年陆续出版了阐述这一理论的《绿皮书》,上面也有关于民主和民生的理想设计。卡扎菲心仪卢梭的人民主权学说,心仪个人无须保留自己的权利,而应将其全部委托给国家,由国家代为行使。卡扎菲的政治主张正是这种“直接民主”,他在书中用环中套环的图来表示国家政权的结构,圆圈最中心(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是“全国人民大会”——这些把戏,中国官方和官媒不仅眼熟,而且心有仪也。中国大陆毛泽东的“人民民主”,与其类似。 但事实上,卡扎菲领导的政府多年来是一个剥夺人权和言论自由的独裁政权。从1969年卡扎菲发动政变推翻伊德里斯王朝开始,在长达41年的执政生涯中,卡扎菲拒绝实行西方议会民主制,理由是这会扭曲人民的真实意志。1977年3月,卡扎菲发表《人民权力宣言》,宣布利比亚进入“人民直接掌握政权的民众时代”,取消各级政府,代之以各级人民大会和人民委员会,同时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建立各级革命委员会组织。每年,基层人民大会都会派出代表参加总人民代表大会,总人民代表大会会选出一个政府内阁,但内阁作出的决定可以随时被最高领导人卡扎菲接受或者更改。而这些,和毛泽东文革中的“大民主”同出一辙。长期受毛泽东思想教化的中国官方和官媒,怎能与之认同?! 其次,在民生方面,在中国官方和官媒眼中,卡扎菲也有惺惺相惜的交汇点。实际上,人们发现,利比亚的财富分配状态与社会福利均比中国要好。有着近640万人口的利比亚,人均GDP高达11,852美元(2009年),也是非洲人均收入最高的国家。普通人月收入折合人民币2000多元,但医疗与教育免费,基本食品补贴,政府为购房者提供无息贷款。与一般资源输出国相比,利比亚的贫富差距相对要小得多,当然比现阶段的中国更小。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中国大陆,卡扎菲不仅是“成绩斐然”,还达到了自己不能企及的高度,要反对他简直就是没有天良、无药可救。 但是,尽管利比亚凭借得天独厚的石油资源,在经济发展上也交出傲人的成绩单,然而卡扎菲家族聚敛财富,在利比亚却是臭名昭著,目前该家族仅被英美等国冻结的财产就在500-600亿美元之间。利比亚迅速发展带来的不只是成绩,还有更为严重的腐败问题。卡扎菲家族积累的富可敌国的巨额财富,他那美丽女儿的奢华婚礼,无一不刺激着利比亚人民的神经。各种社会问题,如贫富分化和居高不下的失业率交织在一起,这个石油输出富国就成了一个一点就着的“油桶”,一个火花就引发势如燎原的反对运动。 利比亚人民这次参加反卡扎菲行列的主体是利比亚的年轻人。与其邻国突尼斯、埃及一样,利比亚年轻人占的比例非常大,约75%的人口小于30岁。尽管石油和天然气给利比亚带来很高的收益,但近年来这个北非国家也面临着与突尼斯、埃及相同的问题,不能为增长过快的年轻人口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据非官方统计,年轻人在利比亚的失业率为20%-25%。今年反对运动初起时,卡扎菲很不理解,认为“人民生活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反对我?”一英国记者曾用同样的问题采访利比亚青年:你们生活有保障,为什么还要反对卡扎菲?那青年干脆回答:“我们是有饭吃,但我们没工作,大学毕业照样没有。卡扎菲已经统治了40多年,我们受够了,我们要选自己喜欢的人。”——忽视人民日益苏醒的权利意识,以为人权就是生存权,只要让人民有面包吃就行了,是卡扎菲与中国官方和官媒的思维共同点。 第三,中国大陆的官总落后于民,主要还在于,有卡扎菲之类的独裁者存在,中国官方和官媒在国际社会,前面就有一道遮风挡雨的墙。这位现在被自己的人民彻底抛弃的前领导人,自称是西方不能忽视的“关键国际参与者”,近几十年来发生的一连串恐怖攻击背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卡扎菲曾派兵入侵中非国家乍得,力撑涉及多宗恐怖袭击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1988年泛美客机在英国洛克比上空爆炸,导致270人死亡的大悲剧。简言之,卡扎菲从“输出革命”、不断与阿拉伯世界发生矛盾冲突,再到与西方“对着干”,他差的不是勇气与敌人,缺的就是“朋友”。因此,他的政权被视为“流氓政权”。在卡扎菲的搅局业绩辉映下,中国官方和官媒如今在国际上表现还算不错,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饥饿和贫困,三不折腾。“不折腾”的比较参照座标,就是卡扎菲与身死名裂的萨达姆,他们都曾把世界折腾得不得安宁。相比之下,中国大陆就“优秀得多”。 第四,中国大陆的官总落后于民,还在于对于权力的世袭罔替,有着类似的思维。卡扎菲为保住权力,严厉打压异己;利用军警、学生组成的“肃清委员会”严密监视人民,利用死忠支持者和被重金利诱的外籍佣兵来巩固自己的政权。这些“业绩”,中国官方和官媒也不落后,维稳办、国安、国保、五毛;中国还创下了超过军费有如天文数字般的“维稳开支”:2010年中国的公共安全经费即维稳开支为5490亿人民币,同年国防开支为5334亿人民币;2011年预算中公共安全预算开支为6240亿,超过预算为6020亿的国防开支,比医疗保健外交和财务监督的预算加总还高。只要“外部势力”袖手旁观,中国官方就高枕无忧了。 但这种想法其实是完全错误的,套用中国官方经常说的一句话:“内因是事物变化的决定因素”,如果不是卡扎菲在其统治的42年里面的大半时期倒行逆施,热衷于为本家族聚敛财富,而多少疼惜一下子民的话,那真是“帝国主义想反也反不了”的! 为了表示自己也算识时务者,官媒新华社发了一篇评论《强人只剩虚弱背影,卡扎菲时代终结》。但是,却忘不了再次老调重弹“对西方而言,无论是笑脸还是刀剑,都是实现自身战略利益的工具”,“政权倒台造成的权力真空,往往会引发派别冲突,使社会持续动荡”,一副从利比亚国家利益出发代利比亚人民担忧的模样。其实,官方和官媒应该考虑的应该是:今后如何顺应时代潮流,如何适应人民的超乎其前的觉悟,加快政治改革,走好中国今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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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阳 | 同情张召忠胡锡进

[unable to retrieve full-text content] 同情张召忠胡锡进 卡扎菲政权垮台了,利比亚成了庆祝的海洋。并且,这种快乐已经传遍全世界,热爱自由的人们,都在庆祝胜利。尽管还没有确切消息说卡扎菲被抓住或者被击毙,但卡扎菲的命运已经基本注定。我们只需稍微可耐心,就能听到大快人心的消息。 也有少部分人很郁闷——卡扎菲的那些粉丝。就跟希特勒有粉丝一样,卡扎菲这种人渣也是有粉丝的。令人感到耻辱的是,竟然有部分中国人甘心做卡扎菲的粉丝。 第一个,当然是那个著名的小丑张召忠。2011年8月7日CCAV《今日关注》节目中,张召忠断言:利反对派斋月结束前攻入首都可能性较低,说不定卡扎菲的寿命比萨科齐和奥巴马还长。8月21日晚上,在CCAV军事频道上,张召忠又说:“卡扎菲已经坚持了5个月了,我认为再坚持到明年这个时候也是不成问题的。”话音未落,卡扎菲政权已经覆灭。 张召忠丢人不止一次两次了。当年他力挺萨达姆,认为美军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结果是伊拉克人民夹道欢迎美国人民解放军;美国人民解放军抱怨说,伊拉克军队投降太多,延缓了美军前进的步伐。看到败局已定,张召忠恬着脸说:萨达姆会像个军人一样战死,结果是美军俘获萨达姆。看来,张召忠和那个坚持不懈为他提供舞台的CCAV一样,俨然是个反向指标,挺谁谁死。 在电视上进行表演的是张召忠,在报纸上进行表演的是环球时报的胡锡进,在网络上进行表演的是司马南。胡锡进、司马南与张召忠的表演太类似了,不值得再拿出来批判。最近在微博上又窜出一个自称“陈国庆院长”的人,需要被揭露一下。此“院长”疑为疯人院院长,他的原话是:“事实证明,伊拉克人民今天已经感慨,宁要暴君萨达姆,不要今天的民主,今天的伊拉克民不聊生。在微博上支持北约侵占利比亚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到过伊拉克、利比亚,都是梦想民主的分子,兴许是根本不了解国际政治的人,真是可笑。有人骂我支持独裁,有人说中国目前也是独裁,这分明就是政治文盲或政治流氓的口吻。” 此疯人院院长的话,逻辑混乱,且颠倒黑白。1,说伊拉克人民“宁要暴君萨达姆,不要今天的民主”,分明是把伊拉克人民当成跟他一样的“宁要独裁,不要民主”的猪了。2,说支持北约的人“绝大多数没到过利比亚”,废话,全世界有几个人去过利比亚?中国那些卡扎菲的粉丝不也同样“绝大多数没到过利比亚”?陈国庆的屁话没有任何意义。3,“今天的伊拉克民不聊生”已经是赤裸裸的造谣了。事实是,伊拉克人民迎来了民主选举,伊拉克财富开始被多数人共享而不是被利益集团侵占。 他们这些人造谣诽谤已经是习惯行为,他们居然把利比亚人民感谢法国的标语公然翻译为“抗议法国轰炸”: 我很同情张召忠们。在这样一个全世界都在走向民主、走向自由的时代,他们却选择了去支持每一个专制政府、每一位独裁者。于是,他们的痛苦就如同黄河之水连绵不绝:苏联解体了,他们如同死了亲爹;东欧集权政府陆续垮台,他们如同死了舅舅;阿富汗、南联盟、伊拉克,一各个集权政府被英勇而伟大的美国人民解放军给消灭了,张召忠们开始散播“石油阴谋论”,然而,战后的伊拉克,却把一块最大的招标油田交给了中国公司开采。中国公司厚着脸皮竟然也就去开采了,张召忠们假装没看见。 每当正义的军队向专制者开火时,CCAV的水均益们、环球时报的胡锡进们总是渲染:平民又死伤了;老百姓又上街支持暴君了;妇女和儿童又被送到医院了;欧美和平组织又游行了……可惜,他们这种诽谤无法改变专制者被消灭的命运。 张召忠们、胡锡进们悲哀地发现,他们所谓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一个个倒下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已经成为一个令人恐怖的词汇,谁沾上谁倒霉——罗马尼亚的齐奥赛斯库被处决、南联盟的米洛舍维奇被国际法庭羁押至死、伊拉克的萨达姆被绞死、埃及的穆巴拉克正在被审判、利比亚的卡扎菲已经站在地狱的门口……张召忠们、胡锡进们一次次像死了亲爹似的悲痛,累坏了身子、哭瞎了双眼。何必呢。 并且,张召忠们、胡锡进们涉嫌诋毁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政府。物以类聚,他们整天在中国政府控制的媒体上散布支持专职者的言论,分明在暗示“咱也是专制”。实际上,中国是一个民主、自由、人人享有选举权、人人有言论自由、网络上从不删贴、税收很低、房价也很低的国家,是和谐社会。 与普世价值为敌,无疑是丧心病狂。 甘心与专制者为伍,无疑是自寻烦恼。 在20实际末期和21实际世纪,越来越多的专制国家走向了自由。苏联人民自由了,东欧人民自由了,阿富汗人民自由了,伊拉克人民自由了,突尼斯人民自由了,埃及人民自由了,利比亚人民自由了……自由、民主已成世界潮流,不可阻挡。螳臂挡车者,将被正义的力量碾得粉碎。 链接: 《石油阴谋论:蒙羞的是中国人》 《二战如果在今天,CCAV会如此报道》 《卡扎菲的覆灭,与你我关系重大》 《张召中如何评价利比亚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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