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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12]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理解资先生,支持资先生,学习资先生! 祝资先生保重。 用户: 诚言 发表于:2011-10-12 1:23:38 支持 (0) 反对 (0) [11]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启了又蒙,蒙了又启”—-资中筠         ===============     还有两个问题。:         1,从幼儿园开始就有政治方面的教育,大学就更不用说了。“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还得从幼儿园开始;       2,有些大师有时也讲假话,有的网站在某些方面也造假。打假真难! 用户: zmx1941 发表于:2011-10-11 21:29:47 支持 (7) 反对 (0) [10]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资先生非常真挚、非常质朴的发言令人感动。我们湖南耒阳人(此地近年来似乎名人不多,见报率出镜率很低)以您为骄傲,不是因为您的成就、您的荣誉,而是因为您的绝对“不合时宜”的常常“感时忧世”的人间真情! 用户: 缪一轮 发表于:2011-10-11 18:41:27 支持 (25) 反对 (0) [9]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很认同主贴的很多观点。 我都60岁了,想来也没有机会在自己家乡享受出了海关后的那种轻松自由和做主人(出国后真的是老看见仆人的)的感觉。 只能祈祷和祝福:中华民族快快长大吧,别老憋屈在幼稚园的样子了。 用户: 迷途汉 发表于:2011-10-11 18:24:40 支持 (22) 反对 (0) [8]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资先生真乃智者,佩服之至! 另,女士也可以称先生的,特称德高望重的女性,她很配这个称谓。 用户: 古道西风 发表于:2011-10-11 15:51:55 支持 (28) 反对 (0) [7]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非常遗憾!好几个留言的朋友还不知道资中筠是一位女士!!! 大家去看看她的容貌吧。非常可爱的一个仁慈的老奶奶! http://www.21ccom.net/articles/sxpl/sx/article_2011101046705.html 用户: 沉默很好 发表于:2011-10-11 14:44:10 支持 (24) 反对 (0) [6]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中国缺乏胡适、李慎之、谢韬、李普、蔡定剑、杜导正、江平、吴敬琏、资中筠、袁伟时、周有光先生这样坚持真理、有良知、用所学知识推进中国文明进步的大师和学者!大学出不了大师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出伪君子,出魔鬼化装师——丧失良知,倒行逆施,回避民主和法治,为专制和倒退涂脂抹粉,祸国殃民! 用户: 晒先生 发表于:2011-10-11 13:40:39 支持 (47) 反对 (0) [5]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祝资先生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多写这一类启蒙性质的文章,看起来无大用,但水滴石穿、集腋成裘啊。 用户: LJJ 发表于:2011-10-11 11:25:50 支持 (41) 反对 (0) [4]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令人宽慰的是,中国毕竟还有资先生这样的人,这些人竭尽全力的推动国家走向正确的方向,草民们知道还有人在想着这些事情,在睁眼一抹黑的环境下也能看到了一线希望。 用户: YYXUN 发表于:2011-10-11 10:56:54 支持 (48) 反对 (0) [3]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我们的下一代也难逃这种悲剧掩映下的人生。我们的教育在恶性循环,在拔苗助长中摧残创造力。大面积沦陷的各行各业正持续失去活力。失血的青春和躁动不安的社会环境互相支撑,未来必有一番血污之挣扎。 用户: 大侠尼采 发表于:2011-10-11 10:21:26 支持 (41) 反对 (0) [2]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非常认同资先生讲的五点,真难听到如此真诚恳切的谈话了,我们这代人身老了脑子还没老、技废了思维还没废,活着有口气总是要思考的,“感时忧世”此生难弃。 同资先生一样,时下我基本上是悲观态,曾经认可话已说尽、事无可为。然而也同样不能说悲观到什么事都别做了,等着船往冰上撞等着一块死算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那么多人,我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怎么样使这个社会做好人比较容易一些、做坏人代价比较高一些,最好向这个方向努力。资先生道出了我辈的心声。 说句犯忌讳的话,如果没有突来灾病,我们应该还有个十年、二十年继续思考的日子,心不死则“感时忧世”不已。中国人苦难沉重,总还要看到来日,让我以一个鲜活、自由、独立的生命思考,以壮大“自由联合体”之声势,为来日增添点微弱亮色! 祝资先生健康愉悦! 用户: 墨汀 发表于:2011-10-11 9:38:20 支持 (54) 反对 (0) [1] 回复: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 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推动革新。 资先生说得好极了,说得十分到位。因为现在有不少人是在利用手中的权力或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或本集团的利益,有意地作相反的努力。 用户: 银杏树下 发表于:2011-10-11 9:27:08 支持 (61) 反对 (1) 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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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犀利公:一百年来的中国领土为何越来越少?

  选择字号: 大 中 小 本文共阅读 1140 次 更新时间: 2011-08-16 22:25:56 犀利公:一百年来的中国领土为何越来越少? 标签: 中国领土 革命 ● 犀利公 在国共两党都积极筹备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活动的当口,一个问题始终萦绕于脑际:一百年来中国的领土为何越来越少?  思考这个问题越久,越纠结于一个词——革命。 决定中国命运的近代国内革命主要有三场: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蒋介石领导的国民革命、毛泽东领导的倒蒋革命。三场革命对应的主要事件有:1911年的辛亥革命,1926-1928年的北伐战争,1927-1937十年内战和1946-1949四年内战。 三场革命的背后站着两位总导演,分别是近代祸害中国最烈的日本和苏俄。考查这两位导演的所作所为以及中国的革命家们对它们的依附关系,有助于解析开篇所提出的问题。 1、孙中山•民主革命•日本导演 孙文一生领导了三次半革命。1912年以前的早期革命、1913年的“二次革命”(反袁世凯称帝)和1917年的“三次革命”(反张勋复辟),统称民主革命。孙去世前五年(1920-1925)所从事的革命活动,包括派蒋率团访俄、创办黄埔军校等,属于国民革命的前期工作,算作国民革命的一部分,犀利公称之为孙的半次革命,因为国民革命的主要工作(北伐)及其最终成功是在蒋介石领导下取得的。 孙的前三次革命(1895-1917),有太多的史实可以证明,其背后的总导演、支持者,甚至是起义军骨干,都是日本人,而孙的经费来源和武器供应,也有相当部分依靠有日本政府背景的所谓民间组织。如1895年10月第一次广州起义,完全由孙的日本朋友梅屋庄吉资助并组织。1915年孙、宋联姻也是由梅氏撮合并在其家中举办,孙宋还与梅氏夫妇义结金兰,1978年梅的女儿千势子应邀访华还专程去上海拜会宋庆龄。梅是玄洋社成员。玄洋社是由头山满组建的专门对中俄从事间谍活动的黑社会组织,臭名昭著,1901年又由其骨干内田良平重组为“黑龙会”,这是一个比玄洋社更加凶恶的组织,以中俄界河黑龙江命名,目的就是要吞并黑龙江流域,“使满洲、蒙古和西伯利亚连成一片,以建设经营大陆的基础”(黑龙会纲领)。在孙中山几乎全部革命生涯中,都有内田良平和黑龙会的身影。如1900年帮助孙组织惠州起义,1905年7月30日在内氏家中召开同盟会成立筹备会,内田良平及多名黑龙会成员同时也加入了同盟会。 孙的后半次革命(1920-1925),其背后的支持者已由日本换成了苏俄。因为列宁这位革命的小弟弟在1917年所取得的意外成功以及1922年苏联的成立,极大地刺激了辛苦一生却毫无建树的孙中山,以俄为师成为孙当时的思想主导。 基于当年拿着德皇5000万金马克潜回俄国闹革命的成功经验,列宁在得手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派人提着金卢布四下里寻找革命的下家,一方面是为了推销他那套暴力革命的“真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扩大革命阵营以对抗列强。在南面这个最大的邻国,列宁首先看中的是手握重兵地盘最大的吴佩孚,没成想这位“秀才大帅”根本瞧不上列宁那一套,将来人轰了出去。1921年的中共仅有57名党员,难以担负列宁的重托。在此当口,广州的孙文却主动找上门来,双方很快便打得火热。从1923年年底开始,苏俄送钱送枪送顾问,帮助国民党办军校、扩队伍。孙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出台的。 纵观孙文一生之革命,背后的支持者和总导演主要是日本。 2、蒋介石•国民革命•苏俄导演 国民革命是一个边界不甚清晰的概念,通常以1924年1月国民党一大召开为起算点,而终止点并无定论。但有两点是史学家认同的,一是国民革命的主要内容是北伐战争,二是北伐是由蒋介石领导的。作为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蒋也是一个言必称革命的狂热份子。看他的演讲和日记,自1926年7月就任北伐军总司令以后,所有活动他都自称为革命,连其领导的八年抗战,蒋也认为是国民革命的一部分。本帖只考查国民革命的最主要部分——北伐战争,并前伸到北伐前孙中山尚健在的准备时期,以说明国民革命实际是苏俄在幕后作总导演。 国民革命的首要任务是打倒依附于列强的各家军阀以统一中国。孙中山最初的设想是以苏俄为后援,集结部队从库伦(今乌兰巴托)往南攻下北京。为此,他于1923年1月在上海与苏俄代表越飞会谈,要求苏俄提供200万金卢布的援助。5月1日,苏联政府电报同意了孙的请求。5月10日,孙设宴招待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蒋介石作陪,一是答谢,二是研究派遣军事代表团赴俄访问事宜。8月16日,蒋率领由张太雷等人组成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从上海登船,启程访俄。自此,国民党与苏俄双方进入了蜜月期。据统计,从1923到1927年,苏俄向国民党援助了至少3000万金卢布、12万枝枪、500多名军事顾问。国民党一直嘲笑共产党是“卢布党”,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依靠这些援助,并借鉴苏俄党代表制度的组织形式,孙、蒋于1924年创办了黄埔军校,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武装,经过两年多北伐,打垮吴佩孚和孙传芳,逼降张学良,名义上完成了全国统一,组建起新的南京国民政府。 尽管在1927年4月,因“清党”而导致国民党与共产党和共产国际的第一次蜜月期终结,但改变不了国民革命由苏俄导演的历史事实。 蒋早在1919年就通过阅读《新青年》等刊物接触了马克思主义(1919年《蒋介石日记》),在1927年以前,其思想相当左倾,认为三民主义之“民生主义”其实就是社会主义,而中共领导人也这样认为,周恩来甚至认为“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观察民生主义得以实现的今日之台湾,的确如此。既然蒋是左派革命家,那为什么后来与中共和共产国际闹掰并血腥“清党”呢?犀利公认为这是“一推二逼三离间”的综合结果。 “推”。1925年9月,蒋派胡汉民代表中国国民党赴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六次扩大全会,正式提出国民党加入共产国际的请求,但遭到了婉拒。1926年11月,蒋又派邵力子代表国民党参加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七次扩大全会,要求共产国际承认国民党是“中国革命的领导者”,也遭到了拒绝。这样就把蒋推出了国际革命大家庭。当然,按照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激进标准,蒋的确是“不够格”的。蒋于1923年8月至12月在苏俄进行了长达四个月的考察访问,亲眼看到了高昂的红军士气与萧条的市况经济之间的巨大差异,完全印证了孙中山的论述:“俄国现在的实业和经济还没有大发达,实在够不上实行马克思主义;要像英国、美国之实业经济的那样发达,才可以实行马克思主义。”(《孙中山选集》之“民生主义”第1讲)。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主张,即中国革命需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只能实行三民主义,第二阶段才能够推行共产主义。为此,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季诺维也夫认为国民党仅仅是“同情党”和朋友党,算不上是一路人。 “逼”。自1923年国共合作到1926年北伐开始,蒋一直赞成并支持“扶助农工”政策,北伐军打到哪里,中共的农民运动就开展到哪里,但蒋不赞成激进的红色恐怖做法。特别是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提出的“必须依靠痞子、流氓做革命先锋”的观点,以及像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赞扬的到地主家里“杀猪出谷”“上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滚一滚”的做法,恪守儒家理学道德观的蒋介石难以认可。更糟糕的是,“痞子运动”不仅破坏了社会稳定、干扰了经济贸易、影响了北伐军的经费来源;还严重动摇了军心、打击了士气,因为许多出身“不好”的军官的亲人被农会拷打甚至杀害,连国民革命军第35军军长何键的父亲也被游街示众。现实的危机逼迫蒋介石果断出手“清党”。 “离间”。1925年3月孙中山去世后,以蒋介石为首的亲共左派逐渐占据上风,并在1926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二大上全面掌权,引起了以邹鲁为首的西山会议派和以王柏龄为首的孙文主义学会这两大国民党右派的忌恨。他们联手于1926年3月20日导演了著名的“中山舰事件”(详见杨天石《找寻真实的蒋介石(Ⅰ)》之“中山舰事件之谜”)。尽管蒋介石怀疑这个“谋害自己”的事件是汪精卫所为,但也严重伤害了蒋与中共和共产国际之间的信任。 3、毛泽东•倒蒋革命•苏联导演 大陆官修史书有“新民主主义革命”一词,以示区别1919年以前孙中山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这个“新民主革命”更是一个边界模糊内容庞杂的大东西,官方定义说它分为北伐(1924-1927)、土地革命(1927-1937)、抗日(1937-1945)和解放战争(1945-1949)四个阶段。北伐和抗日是蒋领导的,功劳很难记到新宇他爷爷的头上。而土地革命大部分时间的领导人也不是毛,至少在1935年以前是这样。到了1936年年底,张国焘的家底(红四方面军-西路军)彻底败完,西安事变发生,毛当上了军委主席,这才完全奠定了他在中共的统治地位,此时,所谓的土地革命已近尾声。毛主政时,党史专家说土地革命时期毛虽然不是最高领导,但指导思想是他的,这也牵强。即便如此,毛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也只能包括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两场事。 所谓的“新民主”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毛和中共当时的言论与主张的确是民主自由(参见笑蜀《历史的先声》、谢韬《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这不过是其手段而已,事成之后实行的是“马克思加秦始皇”那一套,复归两千年前的皇权专制,何“新”之有?反观孙、蒋的“旧”民主,尽管存在在军政时期孙文要求党员宣示效忠其个人的历史污点,但按照其本人制定的“军政-训政-宪政”的程序,孙、蒋一路走下来,大致方向并未偏差。“民国三十五年在南京,由全国各地选出的制宪国大代表,结合中华文化与西方民主的精髓,制定了亚洲最进步的民主宪法”(马英九《2011元旦文告》)。可见,孙蒋采用过专制手段,但行的结果确是民主;而毛共口号是民主,行的却完全是专制。 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都是内战,在犀利公看来,与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人所发动的历次倒蒋战争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权力之争。为了区别国民党内部的“倒蒋战争”,姑且称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为“倒蒋革命”。 1927-1937年的倒蒋革命,名为共产国际领导,实为苏联领导,历史依据看中共党史就足够了。 1945-1949年的倒蒋革命,苏联的配合与援助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苏联先是将日本关东军和驻朝日军的大批装备交给中共,迅速武装起近百万的林彪军团;后又将占中国80%工业份额的东北工厂全部交给中共。另据统计,1945-1949年间,中共依靠苏援组建了200多个步兵师,而同期依靠美援武装起来的国民党师不到50个。这是毛敢于在1948年说“原来以为需要五六年现在看只要一年多就可以夺取全国胜利”的底气之所在。在争夺东北的战役中,苏军甚至直接派出炮兵、装甲兵和空军加入林彪的部队作战。 事实上,自1946年国共内战爆发之日起,斯大林就彻底抛弃了国民党,专心扶持起苏式革命的代理人——中共。 由上述简略的历史回顾可以看出,中国革命,无论是国民党领导的还是共产党领导的,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依附于日俄这两大恶邻。这才是近代中国革命的最大特色。概略地说,孙的民主革命是携日变华,蒋的国民革命是携俄统华(八年抗战是携美救华),毛的倒蒋革命是携苏乱华。 这些不幸的革命为何会降临到中国大地?为何没有降临到印度这样一个与我们一样拥有庞大愚民的国家?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不仅拥有两大恶邻,而且拥有擅长借恶邻之力谋求一党甚至是一己之私的诸多革命家,而印度却没有。 4、引狼入室的代价——革命家的卖国史 清廷垮台之后,中国仍然发生了许多重大利益的丢失,几乎每一次都是由革命家亲手所奉。革命家卖国成为国共两党都极力掩饰的史实。有学者统计,孙文的卖国事实有3件,毛有8件,蒋有0.5件。这里按时间顺序,列出几件对中国危害较大的事实。 (1)1931年:满洲 满洲泛指东三省。这是一块曾经脱离中国控制的土地。脱离时间有两种算法:从1905年5月日俄战争日方胜利并取代沙俄在中国东北的主导权起算,到1945年9月日本投降“满洲国”解体为止,长达40年;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起算,到1945年9月止,是14年。前者更接近实际情况。 出卖满洲是孙中山从不避讳的事,因为他认为那是“鞑虏”之地,不是中国的。1915年,正当日本压迫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而老袁又极力周旋的当口,孙竟然抛出比“21条”还要优厚许多倍的《中日盟约》,以换取日本人倒袁挺孙之承诺。但日本人觉得孙文及其革命党不成气候,没有把他当回事。最后在国人抗争及列强干涉下,日本人的阴谋没能得逞,但孙文如此献礼,却使得日本在压迫袁世凯就范时多了一个筹码,实与汉奸无异。 满洲在1905年的半沦陷是因为甲午战败后的清廷的无能,而1931年的全沦陷则是张学良的全责。“九一八”事发当晚,张在没有请示国民政府的情况下指示东北军参谋长荣臻“不抵抗,即使(日军)勒令缴械,占入营房,均可听其自便”。1932年6月19日,汪精卫、宋子文代表国民政府飞赴北平,动员张学良率领已经退入山海关的东北军对日“小加抗战”,而患了严重“恐日症”的他仍拒不出战,致使东北尽失。这位被大陆捧为民族英雄的“不抵抗”者,常常自称是“爱国狂”,颇有点不知羞耻。如果我们把对侵略者搞的“事变”消极而对自己人搞起“事变”来却积极的人捧为“民族英雄”,那么这个民族仍将会面临被灭亡的命运。有一点倒还像张的胡子世家遗传的性格,那就是在中共及国民党内部的反蒋派竭力将“不抵抗主义”的帽子扣到蒋介石头上的时候,张从未附和过,相反,他在多种场合坦承是自己下的“不抵抗”命令。杨天石先生在《找寻真实的蒋介石(Ⅱ)》之“‘不抵抗主义’到底是谁提出来的”一章,对此有详细的史料论述。 (2)1950年:外蒙古 外蒙独立,共分四步,最早便由孙文肇起。1895-1912年,孙在海外寻求革命外援的活动中,手里一直提着两件礼物,那就是蒙古和满洲。尽管当时的孙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送出这份厚礼,但却向日俄发出了“满蒙可任取之”的错误信号。内田良平回忆说,孙文一直讲“满蒙可任日本取之,中国革命的目的在灭满兴汉”,“日本如能援助中国革命,将以满蒙让渡与日本。” 1911年武昌起义成功后,各省纷纷宣布独立,脱离清廷,外蒙也如此,然而当1912年各省开始重新统一组建中华民国时,外蒙却在沙俄的操纵下宣布独立建国。袁世凯不同意,沙俄被迫承认外蒙古是中国的一部分,但要求实行自治。总之,在袁的手上没有弄丢。这是第一次蒙独,失败了。 1921年2月,白俄军队勾结蒙古上层王公,击败中国驻军,占领库伦,成立外蒙君主政府,中国军队退守买卖城。同年5月,蒙古人民党(共产党)在苏联红军的援助下,打败白俄,夺回库伦,同时将中国军队赶出买卖城。7月10日成立“蒙古人民革命政府”。苏联红军从此驻扎下来,直到1992年苏联解体后才撤出,前后长达71年,而中国军队再也没能踏上自己的领土。当时的曹锟政府本想出兵夺回,但一面摄于苏联不断增兵,一面又要防备张作霖等国内军阀趁机作乱,只好频发外交文告谴责。这是第二次蒙独,成功了,但中国政府并不承认。 1945年2月,罗斯福在雅尔塔会议上答应了斯大林的无耻要求,强迫中国承认“蒙古人民共和国”。万般无奈之下,蒋介石于1946年1月与苏联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同意外蒙进行公民投票以决定是否独立。10月20日,在苏联的操控下,以97.8%的赞成票率通过公投,宣布独立。这是第三次蒙独,成功了。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出于对斯大林支持中共的愤慨,中华民国宣布《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失效,不承认外蒙独立。今天台湾中华民国地图的北部是填平的,那就是156万平方公里的外蒙。这就是前文所说蒋介石“半次卖国”的由来。 由于联合国接受了作为常任理事国的中华民国关于“不承认外蒙独立”的声明,因此,从国际法上讲外蒙古就还是中国的。但事情在1950年2月又起了变化,毛泽东与斯大林签订《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正式承认外蒙独立。由于大陆在1971年成功取代了中华民国在联合国的席位,因此,毛对外蒙独立的承认也就发生了国际法效力,为外蒙独立的合法外衣缝上最后一针。这是蒙独的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爱国愤青们如果想要收回外蒙,路径只有一条,那就是中华民国重新取代大陆在联合国的席位。也有学者建议两岸组成联合政府,这样,因联合政府的一方没有承认外蒙独立,将来就有解决蒙古问题的机会。 (3)1957年:白龙尾岛 原名浮水洲岛(越南称夜莺岛),位于北部湾中部。1955年7月,解放军击退国民党守军夺取该岛,并设立“儋县人民政府浮水洲办事处”、“中共儋县委员会浮水洲工作委员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南军分区浮水洲守备大队”。1957年3月送给越南,并附赠一艘小型舰艇,以帮助越南抗击国军。1965年,又改口说租给越南,帮助其“抗美”。该岛至今为越南占领。 (4)1960年:江心坡-南坎地区 江心坡-南坎地区(今缅甸克钦邦,缅甸称江心坡为myitSone(河水汇合)),位于高黎贡山以西、迈立开江以东、察隅县以南、尖高山以北,面积约10万平方公里,1926年被驻缅英军侵占,但民国政府从未承认。1960年10月,中缅签订边界条约,将这一区块让与缅方,理由是“考虑到缅甸的实际需要”,但背后的真实目的却是为了将占据此地的国民党孤军引向国际争端(柏杨《异域》)。这种基于两党仇恨而刻意安排的领土让渡,不仅使中国永久性失去了对高黎贡山以西主权的声索权,而且也因为承认了麦克马洪线的缅甸段而为印度段的解决树立了恶例,两年后艰难的中印边界谈判和战争证实了这一点。 (5)1962年:长白山、皮岛 1962年,中朝签订边界协议,“从考虑朝鲜人民的感情出发”,将一半长白山(朝称白头山)划归朝鲜,此后又应金日成的请求将皮岛(朝称椴岛)送给朝鲜。利用这座山,金日成为自己的革命英雄史编造了许多闪光的足迹。其子为自己的出生编造了诸多“祥瑞”和“神迹”,官方通稿说:1942年2月16日的凌晨,在白头山密营,“霎时出现的两道绚丽斑斓的彩虹和一颗圣星(光明星)宣告着他的到来,忽又飞来一只喜鹊——一个将来要拯救全人类的领袖——金正日诞生了”。其孙金正恩将会为自己编排出怎样的神话,犀利公难以揣测。利用这座山,金正日修建了许多核基地,最近的金仓里基地距离中国仅40公里,如果点爆,第一个挨炸的一定是中国,而不是朝鲜所声称的敌人——美国。 (6)1963年:坎巨提地区 坎巨提地区(今巴基斯坦罕萨一带),面积约3000平方公里。1956年周恩来访问巴控克什米尔,主动提出将该地区让给巴方,1963年中巴签署《关于中国新疆和由巴实际控制其防务的各个地区相接壤的边界的协定》,正式确认。 (7)2001年:唐鲁乌梁海地区 唐努乌梁海地区(今俄联邦图瓦共和国),位于唐努乌拉山以北,原属外蒙之一部,面积约17万平方公里。1921年,在苏俄操控下,唐努乌梁海宣布独立,定国名为“唐努图瓦共和国”。1926年改名为“图瓦人民共和国”。1944年又更名为“图瓦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并入苏联。1948年5月7日,中华民国驻苏大使傅秉常向苏联提出严重抗议,声明“唐努乌梁海是永远属于中国的神圣的领土”。2001年7月中俄签订《睦邻友好合作条约》,正式承认唐地为俄领土(条约第六条)。经过国共两党的接力,这1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终归俄人所有。 (8)藏南地区 面积约9万平方公里。1962年中国曾经收回,但旋即退出,并且比“麦线”还要往北移。藏南如今被印度完全控制。印度是一个较为成熟的多党制政体,任何一个党派都不敢公开提议让步(只有独裁的政党才有可能“代民”让步)。中国期待印方妥协以达成分割协议,实属幻想。未来双方必有一战,当早定决心,勿在外交上抱幻想。 5、革命家为何热衷于向邻居送山送岛送土地? 一切皆缘于虚幻的革命目标、错乱的革命逻辑和自私的党权保护。 (1)虚幻的革命目标 对狂热的革命家而言,为了所谓的革命目标,送再多的土地、物资和人命,都在所不惜。 毛的革命领袖目标在三个时期有三种定位:1950年以前想当中国革命的领袖;1950-1964年想当亚洲革命的领袖;1965年开始想当世界革命的领袖。目标越大,卖国越狠。 1950年以前只是“卖蒙”,那是为了尽快签下《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以结束在苏“吃饭睡觉拉屎”的无聊而又屈辱的冗长访问。 在1949年12月至1950年2月长达三个月的谈判中,斯大林当面说过将亚洲的革命交给中国负责,毛对此相当兴奋。参加朝鲜战争可以继续实施其向亚洲各国输出革命的宏伟计划,这是他比中南海的将领和智囊们“高瞻远瞩”的地方。为此,毛多次召集政治局扩大会议,反复做说服工作,直到1950年10月13日凌晨,最终“统一了思想”,做出了出兵决议。这样,18万条志愿军战士的性命就成为毛实现“亚洲革命领袖”的第一次献礼。为了“援越抗美”,1957年将白龙尾岛送给越南,是第二次献礼。1960年把江心坡-南坎地区送给缅甸,是第三次献礼。1962年将半个长白山和整个皮岛送给朝鲜,是第四次献礼。1963年将坎巨提地区送给巴基斯坦,是第五次献礼。这是大礼,更有小礼无数,犀利公略去不表。 1964年10月赫鲁晓夫下台。第二年,毛一面酝酿清洗“中国的赫鲁晓夫”,一面做起了当世界革命领袖的美梦,这才是中国人噩梦的真正开始。毛几乎同时在亚、非、拉、欧四大洲施展其“毛式革命”的宏图。不仅送武器、送粮食、派“志愿军”出境帮助中南半岛各国共产党闹革命,而且把切.格瓦拉、尼雷尔、卡翁达、波尔布特等“好学生”们请进来,传经送宝。一时间,“人间出现双太阳,天上地下增光彩”(郭沫若《宇宙充盈歌颂声》)。于是,我们看到了诸多匪夷所思的“革命景观”:宁愿自己人饿死无数,也要把从加拿大进口的小麦送给阿尔巴尼亚;宁愿自己的铁路不修,也要无偿修建非洲历史上最长的铁路;宁愿自己的军队使用旧武器,也要把新武器送到“援越抗美”的前线…… (2)错乱的革命逻辑 列宁说“无产阶级无祖国”,我们就把苏俄当作自己的祖国。 1921年,苏联红军占领外蒙。1922年,正当北洋政府要求苏俄撤兵之时,孙中山却与苏俄代表越飞商洽签署《孙越宣言》,支持“俄国军队不必立时由外蒙撤退”。 1929年,正当中国军队与苏联红军为争夺中东铁路而打得异常艰苦之时,远在南方腹地的中共却高呼“武装保卫苏联”,并计划派中国红军去进攻南京国民政府,以策应苏联红军。 1944-1945年,苏联出动正规军和飞机,在苏军顾问科兹洛夫的统一指挥下,策动伊犁地区叛乱(伊犁、塔城、阿勒泰三地),屠杀大批汉民,进攻中国守军,国民党将领陈伯良、高炜、杜德孚、曹日灵先后自杀殉国。中共不仅声援叛乱,建国后还将此事美化成“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三区革命”。1960年代,苏联再次策动这些致力于建立“东土耳其斯坦”的“革命者”搞叛乱,毛才停止了“三区革命”宣传。“革命家”马尔果夫•伊斯哈科夫和祖农•太也夫先是逃到苏联,后来移居土耳其。 1950年,中苏签订“友好条约”,正式承认外蒙独立。《人民日报》发表郭沫若等一干文人的文章,为“蒙独”大唱赞歌。“卖蒙”成为伟大光荣正确的国际共产主义壮举。晚清时期发生过多起令中国人痛断肝肠的割地悲剧,但从未出现过象毛时代这样举国欢腾的卖国场面。这种以耻为荣的革命逻辑亘古未见。 以上这些史实所反映出来的革命逻辑,已经不能用“错乱”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混账。 革命家不是以“爱不爱国”而是以“爱不爱党”来区分敌友、评判好坏。 “日本的侵略也可以说是好事,帮了我们的大忙。”(《毛泽东思想万岁》第533-534页)。在革命家眼里,几近亡华的侵略者倒成了我们的恩人。屠杀了近30万华人的波尔布特也是中国的朋友,因为他是毛主席的学生。 为抗日丢了一条腿的张灵甫不是爱国者,因为他曾经和共军作战。而投靠汪伪并担任山东伪保安副司令的张学良的警卫营长孙铭九却是“爱国者”,因为他参与了西安事变并抓住了委员长。 唯一存世的“八百壮士”、90岁的杨根奎只能到“台湾找国民党落实政策”(四川金堂县政府关于杨的养老金问题的答复);而湖北黄冈市黄州区原书记耿促进,虽然因出卖国家情报被判入狱,但工资补贴福利照拿,别人加工资他也照加,因为黄冈市委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党纪政纪处理,他还是党员。 我们不应当对逯局长和钱村长的事感到意外:逯局长必须官复原职,因为他是党的好儿子;钱村长不得不死,因为他擅自为民请命。 (3)自私的党权保护 “党的利益高于一切”是革命家的口头禅。所谓“党的利益”,就是一党永霸政权、独享利益。只要能保住党的权位,送山送岛送人送物都在所不惜。 1894年孙中山发起成立兴中会,其《章程》犹如项目投资广告:“十可报百,万可图亿,利莫大焉,机不可失也。”对利益的诉求可谓赤裸裸。 对革命家而言,最近的威胁莫过于邻居,所以,安抚好邻国就成为执政党的首要选择。为了防止美帝通过邻国搞渗透搞颠覆,即便是再弱小的国家,也要向其作最大的利益让步。“固边”的目的就是要将邻国变成中美之间的隔离圈。周边国家个个都摸准了中国政府的心理。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种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现状:只要承诺不干涉中国的政治制度(所谓“内政”),就能够得到中国的利益让步;只要与美国表示一下亲热,立马就可以让中国神经紧张。南海周边五国就是这样的典型。甚至连朝鲜都常常拿与美国单独约会来吓唬中国,以敲诈更多的援助。 可见,只要坚持“党的利益高于一切”,就谈不上什么国家利益,更谈不上什么人民的利益。 近代中国的政治家卖国并不罕见,但像革命家这样没有底线却是罕见的。越革命越卖国,这是我们通览近代史所得出的一条基本结论。与偏执的孙中山和老辣的毛泽东相比,推崇理学、皈依基督教的蒋介石,其“革命性”要弱得多,正如诸多史学家总结的那样,他是“独裁无胆、民主无量”。随着美、苏、日等国档案的解禁以及蒋介石日记的公开,历史渐渐显露出真面孔。戴在蒋头上的卖国帽子在一顶顶地被掀去,而戴在孙和毛项上的爱国花环却在一圈圈地被扯下。从蒋在大陆所处理的诸多国家重大事件来看,他没有因革命而卖国。如果说孙、蒋、毛这三位近代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革命家有什么区别的话,这就是。 有两位近代“反革命”军阀的行为,似乎更颠覆了官版教科书的标准结论。 曹锟,布贩出身,1916年9月担任直隶督军,实控北洋政府,1923年10月通过向议员发出573张银元支票而贿选为民国第五任总统。1921年7月,苏联红军出兵帮助外蒙独立,曹督军大骂,坚决不予承认。1937年12月,日本扶持王克敏等人在北平成立汉奸政府“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土肥原贤二请曹锟出面当头,曹断然拒绝:“我就是每天喝粥,也不会为日本人做事!”1938年5月去世后,国民政府感于他的忠贞不屈,追赠“华胄忠良”匾额一方。 吴佩孚,秀才出身,1924年9月8日,以“中国最强者”(BiggestmaninChina)的声名登上美国《时代》杂志,成为上该杂志封面的中国第一人。1921年,吴拒绝苏俄邀请其为中国革命代理人的“美意”,公开宣称“不住租界、不结外人、不借外债、不做督军”,人称“四不将军”。1935年,日本人发起“华北自治运动”,多次引诱吴出面组织伪政权,吴严词拒绝。1937年卢沟桥事变发生后,土肥原又多次登门请吴“出面工作”,吴说:“叫我出来也行,你们日本兵必须全部撤出中国!”1939年12月4日,汉奸齐燮元带日本特务川本、军医石田及护兵若干进入吴宅,切破吴的喉管,“血流如注,一叫而绝殉国。”吴的长孙吴运乾当时10岁,亲眼目睹了罪恶的经过。 6、帖后语 (1)本帖无意为讨回“革命家已经出卖的领土”提供支持。在人权与主权同等重要的文明时代,不讲人权却热衷于高谈主权,无异于帮贩卖自己的人贩子数钱。唠叨几件领土的往事,是想告诉大家近代中国的革命家们没少折腾。 (2)本帖无意下“近代的中国革命都有罪”的结论,仅是指出借恶邻之力闹革命给中国带来的种种危害。孙、毛结交的日俄两国,贪得无厌,勒索无度,每一次签订中外不平等条约,不仅割走我大片土地,索银也是其他列强的十倍甚至百倍,让中国背上难以翻身的沉重债务。 北边的壮熊贪婪成性恶习不改,而南边的肥羊却好大喜功毫无记性,这是一百多年来中俄双方形成人喜我悲的关系现状的根本原因。在去年朝鲜半岛的危机时期,不少“智囊”建议中国重建“中俄朝联盟”以对抗美国,犹如绵羊因为对大象产生无来由的恐惧而愚蠢地拉豺狼作朋友,真是愚蠢透顶!在未来某个关键时点,如果中国再次在俄国人面前丢失重大利益,犀利公不会觉得意外。 正是由于孙在国土意识上的模糊并以日为友,才导致以攫取“满蒙西(西伯利亚)”为目标的日本大小间谍,打着“帮助中华,驱逐鞑虏”的旗号,蜂拥入华,遍布于中国的军政商各界。满清时期他们是贼,满清之后他们是友,成为各地讲武堂和各家军阀的座上宾。他们拥有正义之名、合法之身,公开搜集中国的情报,大力培植亲日代理人。以至于抗战期间,日军的地图比国军的精,日本政府对中国国情的把握比国民政府要准,组织起汉奸政权和汉奸队伍来得心应手。 (3)本帖也无意下“联外反内就是卖国”的结论。华盛顿接受法国和西班牙的军援,推翻自己的政府(英国是美国人地地道道的宗祖国),就没有卖国。华盛顿也直接借助外国军队的帮助。1777年6月,20岁的法国陆军上尉拉法耶特侯爵(1757-1834),率领他自费购买的一条军舰和士兵,登陆美国,参加两年前爆发的独立战争,两个月后被大陆会议授予大陆军少将军衔,这是美军当时的最高军衔。总司令华盛顿直到21年后的1798年才晋升中将。拉法耶特参加了宾西法尼亚战役、巴伦山战役、远征罗德岛等多场战役,并在白兰地酒战役中腿部负伤。1778年1月至7月,他又回到法国招募一支援军,重返美国,用自己的存款支付士兵粮饷,参加1781年的约克镇会战,迫使英军投降,独立战争胜利结束。当年底,拉法耶特回到法国,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并两次出任法军总司令。美国人感谢拉法耶特的无私援助,分别于1824年和2002年两次授予他“美国荣誉公民”称号,其后代也同样享有这个称号。历史上得此殊荣的仅有6人。华盛顿与拉法耶特建立了父子般的感情和友谊。1787年主持制宪时,华盛顿征询拉法耶特的意见,他指出了宪法存在的漏洞——没有充分保障个人的权力。1789年美国国会通过了10条“权利法案”,这就是成为美宪重要组成部分的“第一修正案”。 美国革命家接受的外援,不仅自掏腰包不索取任何报酬地帮其闹革命,而且还崇尚民主自由和人权。中国的革命家邀请的外援,不仅割我土地、抢我矿藏、淫我女人、烧我城池、毁我文明,而且崇尚专制与压迫。乔治•华盛顿的“美式革命”带给世人很多有益的启迪,这不是本帖的话题,以后再叙。 (吴敏 荐稿)   本文责编: lizhenyu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笔会 > 散文随笔 > 读史札记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3230.html 文章来源:作者授权爱思想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爱思想(www.aisixiang.com)网站为公益纯学术网站,旨在推动学术繁荣、塑造社会精神。 非经特别声明,本网不拥有文章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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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左右两派的新动向

(本文为作者在“中国当前社会思潮和未来发展——国内外形势与中国战略发展研讨会第二场”上的发言) 王思睿:杨帆给我发过两个短信,先是让我讲讲三十年来的中国思潮,后来又让我讲讲新世纪以来这十年的思潮。我的发言是按照后面的短信准备的。关于三十年,近年来我也做了很多思考,我在这里做个广告:周总的“世界华文传媒出版机构”给我出了一套文集,一共十二卷,其中第二卷的书名就叫做《三十年来的中国思潮》。所以关于三十年来的中国思潮,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和周总或者我本人直接联系,买一套我的书,看看里面是怎么说的,也算是对我的一个支持。在这一卷里,收入了我以王思睿、喻希来等笔名写的文章以及与何家栋先生合写的文章,对于各个思潮代表人物的评述与对话、争论,有几十万字。这些文章主要发表在《战略与管理》和《领导者》上。我在《战略与管理》发表了四十几篇文章,可以算是该刊的第一作者了。 既然要谈十年,就必须对前二十年做一个简单的回顾。我原来以为杨帆会对前二十年做系统的阐述,但是他今天讲得也不太细。大家都说八十年代有一种改革的共识,其实斗争也很激烈。用邓力群《十二个春秋》中的话来说,有五个起伏,单年怎么样,双年怎么样。作为八十年代的过来人,我们都知道这个思想斗争、路线斗争是很尖锐、很曲折的。但是对它的描述相对比较简单,我们可以用用一个单维的维度来分析,就是“改革—保守”这样一个维度。 1980年高校竞选的时候,在王军涛和我的系列竞选文宣材料中有一份叫做《现状的分析》,在其中我分了四个派。1989底到1990年初,我在秦城写了《改革十年反思》,其中也延续了这样的派别分析,就是:凡是派、还原派、经济改革派、全面改革派,八十年代基本上就是这几个派的较量。 “凡是派”倒台比较早。以华国锋和汪东兴为代表的“凡是派”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还是很有力量的,搞“两个凡是”,拒绝给天安门事件平反,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们就陆续退出了中央的领导班子。当然在地方各级领导班子中还不乏“凡是派”,清除他们用了好几年时间。 “还原派”的说法是我最先说的,后来也有人引用过。这个“还原派”,以邓力群、胡乔木、陈云、薄一波为代表。他们是要还原到1957年以前,还原到中共八大路线。我觉得能够还原到1957年以前,陈云立了很大功劳。按照邓小平、王震的想法,不一定要还原到1957年之前,还原到1966年之前也许就可以了。邓小平一出来,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恢复高考,这也只不过是还原到1966年。肯定“十七年教育是红线”,也是还原到1966年。但是由于陈云是毛泽东所说的“老右”,1957年以后就基本上不管事了,所以他不还原到1957年以前是不罢休的。邓小平则和刘少奇管事到1966年,毛泽东还把邓称为“副帅”,他自己是“主帅”。陈云在几次中央会议上坚持了这个观点,彻底否定1957年以后的毛泽东路线。我认为陈云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在这一点上走得比邓小平还远,而且更明确、更坚决。但是为什么还叫“还原派”呢?因为1957年以前陈云做了两件大事,现在我们都是不能给予肯定的。一个就是“统购统销”,“统购统销”打上了很浓重的陈云色彩,因为在这件事上,毛泽东让陈云拿主意,陈云左思右想以后下了决心。要说“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化”,这是要毛泽东自己“买单”的,但是“统购统销”是陈云的责任。“第一个五年计划”这套计划经济模式的建立,陈云也是第一责任人,李富春、李先念、薄一波是他的助手,毛泽东对于这一套则不怎么感冒。所以陈云、李先念、薄一波要还原到他们的“黄金年代”。 还有很多中高级干部,对于统购统销、农业合作化与工业上的计划经济也是不喜欢的,他们要退回到《共同纲领》,退回到“三大改造”以前的新民主主义秩序。他们还要学习南斯拉夫模式与“东亚四小龙”模式,学习日本。这第三个派别就是“经济改革派”。八十年代初期的赵紫阳就是“经济改革派”,他自己在回忆录中也是承认的。大部分经济学家都是这一派的,包括老中青。赵紫阳与邓小平在八十年代有一种换位的关系。赵紫阳是“经济改革派”的时候,邓小平还有一点全面改革的味道。在1980年的“八一八”讲话中,邓小平还是讲“党和国家领导体制改革”的,1986年他又讲了“政治体制改革”。但是当他镇压了民主墙、竞选以及这样一些要求民主的运动之后,他的“四个坚持”就已经比较明确了,到了1987年初把胡耀邦打下去以后,所谓“自由化”要反五十年、一百年,这个就是单纯的经济改革路线了。而到了这个时候,中共十三大以后,赵紫阳成了“全面改革派”的政治代表。 八十年代的“全面改革派”有一个广阔的光谱。从一开始就包括了很多民间的力量,从“四五运动”到“民主墙与民刊运动”、“高校竞选运动”,到后来我所说的各种“边缘运动”——像我所在的“国情组”、“政行所”、“社经所”、《经济学周报》这个民间团体,像陈一谘、何维凌、张木生他们的“农村组”、“三所一会”,像包遵信、金观涛、李胜平、甘阳等人领导的各大丛书编委会。大家都有改变整个体制的思想在里面,政治改革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在体制内则包括胡耀邦、赵紫阳、万里、胡启立、阎明复、杜润生这样的改革派领导人,包括胡绩伟、于光远、李锐、王若水、苏绍智、冯兰瑞、李洪林、童大林、王元化这样的“新启蒙”理论家,还有邓小平勒令开除的“自由化代表人物”——方励之、刘宾雁、王若望。一直到1989年,全面改革的思潮达到了顶峰。在学生运动中,学生提了两条主要口号“反腐败、要民主”,虽然也有经济的背景,但是直接的表现形式都是政治改革的议题。 八十年代的思潮与派别,我认为详细的论述不是今天的话题,包括刚才杨帆讲的,对于怎么走到1989年春夏之交,“八九民运”有什么值得总结的经验教训,我的这套文集的第四卷《民主运动在中国》,里面有十来万字的内容,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关于九十年代的中国思潮,则需要增加一个分析的维度。因为1992年以后,中国才真正融入了全球化,这样全球的问题也就变成了中国的问题。八十年代的改革,中国还是游离于世界潮流之外的,比如说里根主义、撒切尔夫人的改革,似乎离我们还很遥远,我们只是在旁边瞅着。到了1992年以后,中国的事情和世界的事情就融合在一起了,汪晖把世界思潮与中国思潮绑在一起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现在很多人讲,波兰尼是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的《大转型》,可以用来作为分析九十年代中国的一个理论资源。他的一个最著名的观点就是“双重运动”,贯穿整个二十世纪的,一个是资本的扩张运动,一个是社会的自我保护运动。资本的全球化,市场的全球化,形成了全球资本主义体系。与之相对应或者说平行的,是社会的扩张。社会运动的最突出的表现形式是“社会主义运动”,但是也有不带“主义”的社会运动。这个“社会”是人为的,后来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逐渐组织起来,和血缘的、自然形成的“共同体”不是一个概念。按照我的说法,二十世纪是资本运动和社会运动共同来挤压、缩小“共同体”的地盘。“共同体”是不可能彻底消灭的,因为家庭、家族还是存在的,亲情、乡情还是存在的,在有些国家部落还是以某种形式发挥着作用。但是从世界范围来说,“双重运动”既互相冲突、互相制衡,同时又联手把“共同体”压缩了。到了九十年代,资本运动和社会运动在中国同时复苏了,但是前者更加突出,受到国家机器的鼓励,后者则受到国家机器的压制。 在2007年的《宪政旗帜下的左右翼联合阵线》一文中,我提出了两个维度和四个象限。因为对于社会运动和在“社会—国家”问题上的态度不同,对于资本运动和市场体制上的态度不同,形成了四个象限,分别是宪政左派、宪政右派、专政左派、专政右派。宪政派对于社会运动是持积极态度的,社会运动发展到高级阶段的时候就体现为政治运动、民主运动。梁启超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的时候说过,中国“对外的”国民运动已经兴起,他指的是五四运动;他说最期待的是“对内的”国民运动。这种运动如果说比较有分量的,一个是四五运动,一个是八九民运,这是对内的国民运动、政治运动。关于四个象限的问题,欢迎大家看刚才我提到的文章,也发表在《领导者》杂志上。在此,我再次感谢周总、感谢《领导者》杂志,使我的思想能够以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 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这四个象限都已经形成。我的概括叫做“一派在朝、三派在野”,在朝掌权的是专政右派,专政左派和宪政左派、宪政右派这三派是在野的。我说的“联合阵线”也专门讨论到宪政派与专政左派是什么关系的问题。专政右派在九十年代比较大的利用了民族主义思潮。在1990年《人民日报》发表的何新的长篇文章中,在1991年9月的所谓“太子党纲领”中,都明确提出了这个新的方向。就是在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已经削弱的情况下,用什么东西来替补,替补的东西只能是民族主义、国家主义。 杨帆:我认为它也同时利用了经济自由主义。 王思睿:为什么说是右派呢?如果说没有市场经济,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市场领域蚕食、吞噬社会领域,也就无所谓右派,只不过它是主张在专政机器的保障下推行这一套,朱学勤概括为“市场列宁主义”,我说是“市场斯大林主义”可能更确切一些。 我今天主要是谈“新世纪的新动向”,我准备从五个方面谈。 一、“新左派”的转向。 在我的四象限分析中,曾经提到一部分“九十年代新左派”的政治面目还不是太清楚。进入2005年以后,特别是2008年以后,他们的面目开始清晰起来了。为什么说“九十年代新左派”面目有点不清楚呢?因为他们到底是赞成专政还是赞成宪政呢?这个不太好分辨。比如甘阳讲“自由左派”对“自由右派”,讲“直接选举”,这显然带有宪政派的色彩。潘维讲“六十年道路”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道路,这里又对专政进行了肯定。在九十年代,当汪晖讲“批判的知识分子”的时候,我们更多看到的是批判性,即对于当局要走市场道路的反对和批判。但是到了最近几年,他们却成为“中国模式”的鼓吹者,对于当局是赞赏和表扬的态度。比如说潘维,我在2010年的《谈谈中国模式》一文中,比较清楚地勾画了一下他的转变。十年前,潘维极力推崇“有法治少民主”的香港和新加坡模式。当时他提出了“咨询型法治的五大支柱”:(1)中立的公务员系统,(2)自主的司法系统,(3)独立的反贪机构,(4)以全国和省人民代表大会为核心的广泛的社会咨询系统,(5)受法律充分保护但也受法律严格限制的新闻出版自由。他建议分三个阶段进行以法治为导向的二十年政治体制改革:在第一个五年,主要任务是实行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党政分开”原则,取消目前的“双行政”体制。在第二个五年,主要任务是大幅度减少属非公务员系统的政务官,建立和完善制衡制度。让司法系统真正自主,反贪机构真正独立,社会咨询系统的功能真正实现。在最后十年,主要任务是开放言论、出版、集会和结社的自由,在实践中调整五大支柱的相互关系,提高咨询型法治政体的稳定性,使之成为一种成熟的现代政体。但是在五年以后,他提出“中国的民本政治由四个支柱构成:(1)现代民本主义的民主理念;(2)强调功过考评的官员遴选机制;(3)先进、无私、团结的执政集团;(4)独特的政府分工制衡纠错机制。”这四个特征全是跟那五个特征是相反的。“九十年代新左派”现在已经变成了“中国模式”的鼓吹者,变成了重庆模式的“化妆师”。这个重庆模式的“化妆师”不同于重庆模式的研究者。他们是领导人的智囊、军师,他们的“化妆术”是独家密技,不外传的。比如杨帆可以在这里侃侃而谈,你要请崔之元来开会,他是不会来的。 有的人说话一直比较暧昧、隐讳,但是我们仔细琢磨也会发现真意。汪晖最近一直在谈“党国”和“国—党”的问题。应当说他还是用批判的口吻说的,并没有正面肯定“政党的国家化”,他指出这个趋势是有问题的。政党应该发挥政党的功能,应该讲政治;国家应该有国家的功能,应该是“中性政府”。但是他说中国“六十年道路”的核心是“完成中国主权性”,把“中国崛起的经验”概括为“独立的主权性格”,而“政党成为主权的内核”。把六十年道路和中国改革概括为执政党成为“主权的内核”,以一种“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言说路数来阐述“党国”模式向“国—党”模式的转型,是一种无法阻挡的客观趋势。这不是比“三个代表”更巧妙的表达方式吗? 原来面目不清的“九十年代新左派”,在新世纪已经演变成了“专政右派”的化妆师,而且有可能取代现在中宣部所代表的正统理论,成为“专政右派”的首席鼓吹手。这是一种可能的趋势。当然在十八大以前是不可能的,但是十八大以后有可能,新的中宣部或许会采纳或者部分采纳他们的主张。可以说,他们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从“批判的知识分子”到“政治保守主义”的转身。 二、“专政左派”的分裂。 杨帆刚才已经提到了“乌有之乡”和“毛泽东旗帜”网站的分歧。我最近两三年已经写过几篇文章谈这个话题,谈“专政左派”也就是“毛派”的演化。我在2000年写过《今日中国的左派光谱》,我把当时的左派分成三类:“新左派”、“老左派”和“中左派”。“中左派”既是指“中年的左派”,也是指“中国特色的左派”,就是“毛派”。在九十年代,“新左派”在思想界崭露头脚,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华丽转身了。“老左派”虽然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院,中央给了大笔的拨款,但是大家都觉得他们没有什么生命力。真正值得我们分析的还是“中左派”即“毛派”。我上次开会时也提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简析两种毛派——保皇派和造反派》。“毛派”近来已经分化出了“三种人”。 其中第一种,我是用袁庾华来代表的。黑龙江文革夺权后的“红色革命委员会”的一把手范正美尽管至今仍是毛派,但是他比袁庾华更近了一步,不但公开批评毛泽东的错误,甚至主张宪政民主。袁庾华在和我私下讨论的时候,也愿意考虑宪政民主的理念。在公开言论中他说要搞“二三四”:“二”是指程序民主或者说形式民主与“大民主”的结合;“三”是要求停止对文革造反派、六四分子、法轮功分子这三种人的政治迫害,这说明他有结成政治联合阵线的想法;“四”是说医疗、教育、住房、养老这四种社会保障必须实现。他认为人的基本政治权利从言论自由到结社自由、出版自由到游行示威的自由都必须得到保障,这是我说的从毛派分化出来的第一种人。 毛派中的另外两种人,袁庾华也提到了。他说“去年在北京有个论坛,谈到中国有两种资产阶级,一种是官僚资产阶级,另一种是自由资产阶级。”一些人认为:“按照毛主席的斗争策略,只能选择一个主要矛盾,那就是官僚资产阶级。”另一些人“却主张把自由资产阶级当成主要矛盾,所以当时吵翻了。”本着毛泽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基本精神,把主要矛盾对准官僚资产阶级、对准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毛派”的正宗应该是这个。但是以张宏良为代表的一部分人,现在嗓门最大的一批“毛派”,他们的口号是“保党救国”,宁肯和官僚资产阶级联手,集中力量先把自由资产阶级即民间资产阶级打下去。 “毛派”现在是三分:一派愿意跟宪政派搞统一战线,另外两派都是不愿意搞统一战线的,但是一派主张把矛头对准自由资产阶级,另一派主张对准官僚资产阶级。 三、“太子党”的新思潮。 在通常所说的“太子党”有可能掌权的情况下,出现了两种新的思潮,一种是以秦晓、胡德平为代表的“普世价值派”,一派是以张木生兄为代表的“2.0版的新民主主义派”。这或多或少地反映了“太子党”集团的思想新动向。可以将其视为跳出“专政右派”的思想藩篱的努力和尝试。 我首先想说,这两派在我看来都是想干事派,这是针对那些不干事——不想中国的事、不想世界的事,只管往自己兜儿里搂钱的人,跟他们是对立面。这些捞钱的人有很多是“裸官”,在中国以权捞钱,然后到美国去漂白,安家立业。这些人跟毛泽东的精神境界是不一样的,毛泽东是要解放全人类的,这些人现在所鼓吹的“中国模式”,则是不想推广到全世界的。他们在“中国模式”的专政机制下捞钱,然后到自由民主国家去花钱。所以他们是“中美国”的拥护者。 秦晓说:“我们试图用现代性转型这样一个命题来表述当代中国问题,实际上它也是近代100多年以来中国社会变迁的主要脉络。现代性不是一个时间逻辑,它有特定的内涵和指向,现代性转型是指从传统社会向以现代核心价值观(自由、理性、个人权利)为支撑,以市场经济、民主宪政和民族国家为基本制度的现代文明秩序的转变。”“我认为,中国社会转型的进程不应被引导到‘现代化建设’的路径上。因为在中国的语境中现代化即是‘民富国强’,它的内涵主要是经济和物质的指标,而价值体系和制度安排则被抽离。在当今的中国,现代性被现代化所替换并表现为一套‘中国现代化的叙事’,这套叙事的话语包括稳定、和谐、民生、国家利益(民族振兴)、治理的效率(集中力量办大事,举国体制)。在稳定与自由、和谐与多元、民生与民主、国家利益与个人权利、治理的效率与制衡之间应寻求一种均衡,但前者不能代替后者,因为后者是现代性社会价值体系和制度中的核心和基础。” 我在引秦晓这两段话之前,把他已发表的文章都看了一遍,我觉得这两段话比较代表他的思想的核心部分。我对这两段话是比较赞成的。我在2009年发过一篇《“五四”九十年——历史转换关头的战略抉择》,发表在《商务周刊》上,这个刊物不久前被停刊了。我说:“回顾1888年以来中国走过的路,既有在城市化、工业化等可以计量的现代化表观成绩上连续性、累积性的一面,又有在一系列现代性内在特征上曲折性、反复性的一面。如果只看到其中的一个方面,就不可能清醒地认识当下的历史坐标点。”我觉得秦晓前面的两段话对于我说的“清醒认识当下的历史坐标点”是吻合的。 “2.0版的新民主主义”,木生最近一两年来有很多阐述,在上一次的会上我也做过一些评论。我觉得这个东西能够提出来就是好事。   我认为,如果未来的“太子党”领导人不管是接受这两种思潮中的哪一种,都比不干事的捞钱派要强。这首先表明愿意开展思想争论,愿意吸取理论界的研究成果。当然了,如果让我“二选一”,我更支持前一种。前一种是不是就跟我本人的思想完全一致呢?也不一定,需要大家展开更加深入的讨论。 四、“宪政左派”浮出水面。 在十几年前,四个象限中有一个象限是比较弱的,这个弱的在进入21世纪以后就补充上来了,这就是“宪政左派”。宪政右派、专政左派、专政右派都有很多的理论表述,而宪政左派过去的理论表述是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谢韬关于“民主社会主义”的论述是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文献。谢韬先生去世后,《凤凰周刊》让我写一篇纪念文章,我写了《一代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见证——怀念谢韬先生》。其中写道:“在‘一二九一代’知识分子中,李慎之是第一个公开倡导自由主义的人,谢韬是第一个公开倡导民主社会主义(社会民主主义)的人。倡言自由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在国际上是司空见惯的事;在中国大陆的政界和思想界,则是振聋发聩的声音,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最近香港出了一本书,叫做《赵紫阳的道路》,其中也有一篇我的文章,里面有一段话,我读一下:我想指出的是,谢韬文章的功绩是将一种思潮公之于众,而这种思潮在中共党内已经蛰伏了很长时间。据《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披露,早在1993年,赵紫阳就对宗凤鸣说:“看来第二国际的理论是比较实际的。……相反,第三国际的理论则是‘乌托邦’。”1999年,杜润生向宗凤鸣表示,“在现今的世界里,他想同一些志同道合者从理论上全面探讨一下对马克思主义的改造,对社会主义的改造,对党的改造问题。并说社会民主党的纲领路线还是比较实际的。”并托宗凤鸣转告赵紫阳。2000年5月30日,安志文与赵紫阳谈话时说:“中国也应以社会民主党的纲领路线来实行社会主义的改造与党的自我更新,走社会民主党的道路。”安志文还对宗凤鸣说:“社会民主党的主张,容易为中国人民所接受;因为是要实行社会福利政策,这与中国传统的小农经济思想所谓‘均贫富’的平均思想相符合;而且中国人民这些年来在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下,一直在反对资本主义,因此提高资本主义化,在人们心目中不容易接受,而对社会民主党就大不一样。”据《赵紫阳还说过什么?——杜导正日记》记载,2004年9月12日,赵紫阳对来访的杜导正说:“安志文来面谈了他的两点看法。安说,这二十几年,中国经济发展了,这经济还会继续发展,但中国产生了社会危机。经验教训是什么?怎么办?看来必须实行民主政治。应该搞社会民主主义。安志文说,持这种见解的人越来越多。第二点,中国现在从发达国家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许多人在各级党政部门主政,逐渐占执政人员中主要位置。这给中国带来希望。”赵反复地说,“安志文这位老同志,一向持重、稳重,思想开朗,但立论很稳。所以他的这个见解更值得看重。” 上面这段话想要说明的是,谢韬的文章只是冰山浮在水面上的一小块,水面下面的则是赵紫阳、安志文、杜润生、杜导正、宗凤鸣以及“占执政人员中主要位置”的相当一部分人。我甚至在想,“2.0版的新民主主义”是不是也属于这个思潮的一个组成部分呢?还不清晰。所以我还是希望在这方面得到更加明确的说法。 我也想介绍一个新的情况,在座的人有些可能还不太了解。在海外民运中也出现了“宪政左派”的一个流派,这个流派如果说在过去三十年的海外民运中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最近几年中开始活跃起来了。其主要代表人物是王希哲,是文革时著名的“李一哲”中的一个。2007年3月17日,王希哲在《民运的左翼与右翼(对洛衫矶中国社会民主党“二大”的致词)》中说:“一个人走路要左右两只脚。一个社会健康发展要左右两个轮子。左翼右翼,貌似对立,都是不可或缺的。政党与社会领袖的功能,就是一左一右地为社会前进把舵。不久前,社会民主党最接近的兄弟党中国工党,在香港开会,确定了他们党的性质,他们是‘维护士农工商军人及一切劳动群体根本利益为宗旨的民主政党’,也就是说,他们确定了自己是一个左翼的党。今天社民党也开党代会,要通过党章,你们将怎样定位自己的性质,要开完会才知道,但有一种说法,叫‘顾名思义’。社会民主党,从产生于19世纪至今百年的主要欧洲工人运动的历史来看,从国凯主席历来的思想言论来看,社民党也应该是一个左翼的政党无疑。民主运动是有左翼和右翼的。就是对共产党在中国的统治政策,持从左的方向批评与从右的方向批评,两种。民主运动有共同的东西,他们都对共产党统治不满,反对共产党政治上的专制,反对它不能容纳各种不同的政治团体和政治意见,要求共产党开放宪政下的平等多元。但随着这共同要求的展开,各团体所代表的那些社会阶层群体的利益,就会决定他们可能从完全不同的方向,来对共产党开展批评。”民运左翼的出现,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新现象。 五、“宪政右派”的新分野。 在自由民主派或者说“宪政右派”中,最近出现了“零八宪章派”与“反零八宪章派”,“拥刘(晓波)派”和“反刘(晓波)派”的对立,这说明在宪政右派中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分野,就是革命派和宪政派的分野,这个对立现在已经达到了相当尖锐的程度。 我最近写了一篇文章《从九一三到四五:回顾与展望》,指出:如果拿当下的思想状况与三十多年前相比较,已经介于1971年“九一三”与1976年“四五”之间。“改革已死”的想法已经比较普遍,就好比“九一三”以后中国思想者与普通老百姓对于毛泽东思想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四五运动还没有到来,说明群众还在观望、酝酿的阶段,还没有一个契机形成新的“对内的”国民运动。用当代史来做文章,对于多数作者还有一定的障碍,所以现在流行的是拿晚清史来做文章,用晚清的革命派与立宪派来作隐喻。在推翻满清王朝、建立民国上面,革命派和立宪派到底谁的作用大,现在还不好说。但是革命派的出现,以孙中山为例,他也是从改良派、维新派变过去的。康、梁刚刚出去的时候,他们在国际上的影响,对于海内外华人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后来保皇党、立宪派辩论不过同盟会、革命党,主要是由于清廷越来越不象话。他们说是搞新政,搞立宪,却越来越把权力集中到满清皇族手中。这使得立宪派的言论越来越得不到现实的支撑。革命派说你搞新政、宪政都是欺骗,都是变着法的给自己人争权夺利。立宪派在理论上说不过革命派,在实践中也变得越来越激进。秦晖最近写了一个文章,引了四川保路运动中立宪派的宣传材料,其中提到:“大家把脸翻”,“小百姓一齐要动蛮”,“闹出天外天”,俨然与革命派一个腔调。立宪派到了辛亥革命前夕,心态上与革命派已经没有多少区别。现在国内朋友的言谈中、海外文章中乃至在国内一些微博和博客文章中,不革命不行的思想实际上已经越来越厉害了。我们是看着它从最早的星星点点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这不是算术级数的增长,而是几何级数的增长。四五运动前夕的味道、清季的味道现在很浓厚。 我想说的是在宪政派中不要搞路线斗争,革命派也好,立宪派也好,自己做自己的事。搞路线斗争,矛头指向就错了。过去有一种革命的信仰,不信仰革命就是异教徒,就要革出教门。现在大家都知道,革命只是社会转型的一种工具、一种手段。转型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首先要搞清楚,如何达到这个目标,要因势利导,手段是不能固定的,不能说这就是唯一的手段,用什么手段要看时势,时势造手段,时势造英雄。我觉得我们首先还要把目标说清楚,至于用什么手段,那是第二位的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客观的行情分析家,我们发现谈革命的势头正在急剧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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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一百年来的中国领土为何越来越少?

在国共两党都积极筹备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活动的当口,一个问题始终萦绕于脑际:一百年来中国的领土为何越来越少? 思考这个问题越久,越纠结于一个词——革命。 决定中国命运的近代国内革命主要有三场: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蒋介石领导的国民革命、毛泽东领导的倒蒋革命。三场革命对应的主要事件有:1911年的辛亥革命,1926-1928年的北伐战争,1927-1937十年内战和1946-1949四年内战。 三场革命的背后站着两位总导演,分别是近代祸害中国最烈的日本和苏俄。考查这两位导演的所作所为以及中国的革命家们对它们的依附关系,有助于解析开篇所提出的问题。 1、孙中山·民主革命·日本导演 孙文一生领导了三次半革命。1912年以前的早期革命、1913年的“二次革命”(反袁世凯称帝)和1917年的“三次革命”(反张勋复辟),统称民主革命。孙去世前五年(1920-1925)所从事的革命活动,包括派蒋率团访俄、创办黄埔军校等,属于国民革命的前期工作,算作国民革命的一部分,犀利公称之为孙的半次革命,因为国民革命的主要工作(北伐)及其最终成功是在蒋介石领导下取得的。 孙的前三次革命(1895-1917),有太多的史实可以证明,其背后的总导演、支持者,甚至是起义军骨干,都是日本人,而孙的经费来源和武器供应,也有相当部分依靠有日本政府背景的所谓民间组织。如1895年10月第一次广州起义,完全由孙的日本朋友梅屋庄吉资助并组织。1915年孙、宋联姻也是由梅氏撮合并在其家中举办,孙宋还与梅氏夫妇义结金兰,1978年梅的女儿千势子应邀访华还专程去上海拜会宋庆龄。梅是玄洋社成员。玄洋社是由头山满组建的专门对中俄从事间谍活动的黑社会组织,臭名昭著,1901年又由其骨干内田良平重组为“黑龙会”,这是一个比玄洋社更加凶恶的组织,以中俄界河黑龙江命名,目的就是要吞并黑龙江流域,“使满洲、蒙古和西伯利亚连成一片,以建设经营大陆的基础”(黑龙会纲领)。在孙中山几乎全部革命生涯中,都有内田良平和黑龙会的身影。如1900年帮助孙组织惠州起义,1905年7月30日在内氏家中召开同盟会成立筹备会,内田良平及多名黑龙会成员同时也加入了同盟会。 孙的后半次革命(1920-1925),其背后的支持者已由日本换成了苏俄。因为列宁这位革命的小弟弟在1917年所取得的意外成功以及1922年苏联的成立,极大地刺激了辛苦一生却毫无建树的孙中山,以俄为师成为孙当时的思想主导。 基于当年拿着德皇5000万金马克潜回俄国闹革命的成功经验,列宁在得手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派人提着金卢布四下里寻找革命的下家,一方面是为了推销他那套暴力革命的“真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扩大革命阵营以对抗列强。在南面这个最大的邻国,列宁首先看中的是手握重兵地盘最大的吴佩孚,没成想这位“秀才大帅”根本瞧不上列宁那一套,将来人轰了出去。1921年的中共仅有57名党员,难以担负列宁的重托。在此当口,广州的孙文却主动找上门来,双方很快便打得火热。从1923年年底开始,苏俄送钱送枪送顾问,帮助国民党办军校、扩队伍。孙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出台的。 纵观孙文一生之革命,背后的支持者和总导演主要是日本。 2、蒋介石·国民革命·苏俄导演 国民革命是一个边界不甚清晰的概念,通常以1924年1月国民党一大召开为起算点,而终止点并无定论。但有两点是史学家认同的,一是国民革命的主要内容是北伐战争,二是北伐是由蒋介石领导的。作为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蒋也是一个言必称革命的狂热份子。看他的演讲和日记,自1926年7月就任北伐军总司令以后,所有活动他都自称为革命,连其领导的八年抗战,蒋也认为是国民革命的一部分。本帖只考查国民革命的最主要部分——北伐战争,并前伸到北伐前孙中山尚健在的准备时期,以说明国民革命实际是苏俄在幕后作总导演。 国民革命的首要任务是打倒依附于列强的各家军阀以统一中国。孙中山最初的设想是以苏俄为后援,集结部队从库伦(今乌兰巴托)往南攻下北京。为此,他于1923年1月在上海与苏俄代表越飞会谈,要求苏俄提供200万金卢布的援助。5月1日,苏联政府电报同意了孙的请求。5月10日,孙设宴招待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蒋介石作陪,一是答谢,二是研究派遣军事代表团赴俄访问事宜。8月16日,蒋率领由张太雷等人组成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从上海登船,启程访俄。自此,国民党与苏俄双方进入了蜜月期。据统计,从1923到1927年,苏俄向国民党援助了至少3000万金卢布、12万枝枪、500多名军事顾问。国民党一直嘲笑共产党是“卢布党”,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依靠这些援助,并借鉴苏俄党代表制度的组织形式,孙、蒋于1924年创办了黄埔军校,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武装,经过两年多北伐,打垮吴佩孚和孙传芳,逼降张学良,名义上完成了全国统一,组建起新的南京国民政府。 尽管在1927年4月,因“清党”而导致国民党与共产党和共产国际的第一次蜜月期终结,但改变不了国民革命由苏俄导演的历史事实。 蒋早在1919年就通过阅读《新青年》等刊物接触了马克思主义(1919年《蒋介石日记》),在1927年以前,其思想相当左倾,认为三民主义之“民生主义”其实就是社会主义,而中共领导人也这样认为,周恩来甚至认为“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观察民生主义得以实现的今日之台湾,的确如此。既然蒋是左派革命家,那为什么后来与中共和共产国际闹掰并血腥“清党”呢?犀利公认为这是“一推二逼三离间”的综合结果。 “推”。1925年9月,蒋派胡汉民代表中国国民党赴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六次扩大全会,正式提出国民党加入共产国际的请求,但遭到了婉拒。1926年11月,蒋又派邵力子代表国民党参加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七次扩大全会,要求共产国际承认国民党是“中国革命的领导者”,也遭到了拒绝。这样就把蒋推出了国际革命大家庭。当然,按照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激进标准,蒋的确是“不够格”的。蒋于1923年8月至12月在苏俄进行了长达四个月的考察访问,亲眼看到了高昂的红军士气与萧条的市况经济之间的巨大差异,完全印证了孙中山的论述:“俄国现在的实业和经济还没有大发达,实在够不上实行马克思主义;要像英国、美国之实业经济的那样发达,才可以实行马克思主义。”(《孙中山选集》之“民生主义”第1讲)。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主张,即中国革命需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只能实行三民主义,第二阶段才能够推行共产主义。为此,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季诺维也夫认为国民党仅仅是“同情党”和朋友党,算不上是一路人。 “逼”。自1923年国共合作到1926年北伐开始,蒋一直赞成并支持“扶助农工”政策,北伐军打到哪里,中共的农民运动就开展到哪里,但蒋不赞成激进的红色恐怖做法。特别是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提出的“必须依靠痞子、流氓做革命先锋”的观点,以及像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赞扬的到地主家里“杀猪出谷”“上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滚一滚”的做法,恪守儒家理学道德观的蒋介石难以认可。更糟糕的是,“痞子运动”不仅破坏了社会稳定、干扰了经济贸易、影响了北伐军的经费来源;还严重动摇了军心、打击了士气,因为许多出身“不好”的军官的亲人被农会拷打甚至杀害,连国民革命军第35军军长何键的父亲也被游街示众。现实的危机逼迫蒋介石果断出手“清党”。 “离间”。1925年3月孙中山去世后,以蒋介石为首的亲共左派逐渐占据上风,并在1926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二大上全面掌权,引起了以邹鲁为首的西山会议派和以王柏龄为首的孙文主义学会这两大国民党右派的忌恨。他们联手于1926年3月20日导演了著名的“中山舰事件”(详见杨天石《找寻真实的蒋介石(Ⅰ)》之“中山舰事件之谜”)。尽管蒋介石怀疑这个“谋害自己”的事件是汪精卫所为,但也严重伤害了蒋与中共和共产国际之间的信任。 3、毛泽东·倒蒋革命·苏联导演 大陆官修史书有“新民主主义革命”一词,以示区别1919年以前孙中山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这个“新民主革命”更是一个边界模糊内容庞杂的大东西,官方定义说它分为北伐(1924-1927)、土地革命(1927-1937)、抗日(1937-1945)和解放战争(1945-1949)四个阶段。北伐和抗日是蒋领导的,功劳很难记到新宇他爷爷的头上。而土地革命大部分时间的领导人也不是毛,至少在1935年以前是这样。到了1936年年底,张国焘的家底(红四方面军-西路军)彻底败完,西安事变发生,毛当上了军委主席,这才完全奠定了他在中共的统治地位,此时,所谓的土地革命已近尾声。毛主政时,党史专家说土地革命时期毛虽然不是最高领导,但指导思想是他的,这也牵强。即便如此,毛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也只能包括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两场事。 所谓的“新民主”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毛和中共当时的言论与主张的确是民主自由(参见笑蜀《历史的先声》、谢韬《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这不过是其手段而已,事成之后实行的是“马克思加秦始皇”那一套,复归两千年前的皇权专制,何“新”之有?反观孙、蒋的“旧”民主,尽管存在在军政时期孙文要求党员宣示效忠其个人的历史污点,但按照其本人制定的“军政-训政-宪政”的程序,孙、蒋一路走下来,大致方向并未偏差。“民国三十五年在南京,由全国各地选出的制宪国大代表,结合中华文化与西方民主的精髓,制定了亚洲最进步的民主宪法”(马英九《2011元旦文告》)。可见,孙蒋采用过专制手段,但行的结果确是民主;而毛共口号是民主,行的却完全是专制。 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都是内战,在犀利公看来,与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人所发动的历次倒蒋战争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权力之争。为了区别国民党内部的“倒蒋战争”,姑且称土地革命和解放战争为“倒蒋革命”。 1927-1937年的倒蒋革命,名为共产国际领导,实为苏联领导,历史依据看中共党史就足够了。 1945-1949年的倒蒋革命,苏联的配合与援助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苏联先是将日本关东军和驻朝日军的大批装备交给中共,迅速武装起近百万的林彪军团;后又将占中国80%工业份额的东北工厂全部交给中共。另据统计,1945-1949年间,中共依靠苏援组建了200多个步兵师,而同期依靠美援武装起来的国民党师不到50个。这是毛敢于在1948年说“原来以为需要五六年现在看只要一年多就可以夺取全国胜利”的底气之所在。在争夺东北的战役中,苏军甚至直接派出炮兵、装甲兵和空军加入林彪的部队作战。 事实上,自1946年国共内战爆发之日起,斯大林就彻底抛弃了国民党,专心扶持起苏式革命的代理人——中共。 由上述简略的历史回顾可以看出,中国革命,无论是国民党领导的还是共产党领导的,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依附于日俄这两大恶邻。这才是近代中国革命的最大特色。概略地说,孙的民主革命是携日变华,蒋的国民革命是携俄统华(八年抗战是携美救华),毛的倒蒋革命是携苏乱华。 这些不幸的革命为何会降临到中国大地?为何没有降临到印度这样一个与我们一样拥有庞大愚民的国家?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不仅拥有两大恶邻,而且拥有擅长借恶邻之力谋求一党甚至是一己之私的诸多革命家,而印度却没有。 4、引狼入室的代价——革命家的卖国史 清廷垮台之后,中国仍然发生了许多重大利益的丢失,几乎每一次都是由革命家亲手所奉。革命家卖国成为国共两党都极力掩饰的史实。有学者统计,孙文的卖国事实有3件,毛有8件,蒋有0.5件。这里按时间顺序,列出几件对中国危害较大的事实。 (1)1931年:满洲 满洲泛指东三省。这是一块曾经脱离中国控制的土地。脱离时间有两种算法:从1905年5月日俄战争日方胜利并取代沙俄在中国东北的主导权起算,到1945年9月日本投降“满洲国”解体为止,长达40年;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起算,到1945年9月止,是14年。前者更接近实际情况。 出卖满洲是孙中山从不避讳的事,因为他认为那是“鞑虏”之地,不是中国的。1915年,正当日本压迫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而老袁又极力周旋的当口,孙竟然抛出比“21条”还要优厚许多倍的《中日盟约》,以换取日本人倒袁挺孙之承诺。但日本人觉得孙文及其革命党不成气候,没有把他当回事。最后在国人抗争及列强干涉下,日本人的阴谋没能得逞,但孙文如此献礼,却使得日本在压迫袁世凯就范时多了一个筹码,实与汉奸无异。 满洲在1905年的半沦陷是因为甲午战败后的清廷的无能,而1931年的全沦陷则是张学良的全责。“九一八”事发当晚,张在没有请示国民政府的情况下指示东北军参谋长荣臻“不抵抗,即使(日军)勒令缴械,占入营房,均可听其自便”。1932年6月19日,汪精卫、宋子文代表国民政府飞赴北平,动员张学良率领已经退入山海关的东北军对日“小加抗战”,而患了严重“恐日症”的他仍拒不出战,致使东北尽失。这位被大陆捧为民族英雄的“不抵抗”者,常常自称是“爱国狂”,颇有点不知羞耻。如果我们把对侵略者搞的“事变”消极而对自己人搞起“事变”来却积极的人捧为“民族英雄”,那么这个民族仍将会面临被灭亡的命运。有一点倒还像张的胡子世家遗传的性格,那就是在中共及国民党内部的反蒋派竭力将“不抵抗主义”的帽子扣到蒋介石头上的时候,张从未附和过,相反,他在多种场合坦承是自己下的“不抵抗”命令。杨天石先生在《找寻真实的蒋介石(Ⅱ)》之“‘不抵抗主义’到底是谁提出来的”一章,对此有详细的史料论述。 (2)1950年:外蒙古 外蒙独立,共分四步,最早便由孙文肇起。1895-1912年,孙在海外寻求革命外援的活动中,手里一直提着两件礼物,那就是蒙古和满洲。尽管当时的孙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送出这份厚礼,但却向日俄发出了“满蒙可任取之”的错误信号。内田良平回忆说,孙文一直讲“满蒙可任日本取之,中国革命的目的在灭满兴汉”,“日本如能援助中国革命,将以满蒙让渡与日本。” 1911年武昌起义成功后,各省纷纷宣布独立,脱离清廷,外蒙也如此,然而当1912年各省开始重新统一组建中华民国时,外蒙却在沙俄的操纵下宣布独立建国。袁世凯不同意,沙俄被迫承认外蒙古是中国的一部分,但要求实行自治。总之,在袁的手上没有弄丢。这是第一次蒙独,失败了。 1921年2月,白俄军队勾结蒙古上层王公,击败中国驻军,占领库伦,成立外蒙君主政府,中国军队退守买卖城。同年5月,蒙古人民党(共产党)在苏联红军的援助下,打败白俄,夺回库伦,同时将中国军队赶出买卖城。7月10日成立“蒙古人民革命政府”。苏联红军从此驻扎下来,直到1992年苏联解体后才撤出,前后长达71年,而中国军队再也没能踏上自己的领土。当时的曹锟政府本想出兵夺回,但一面摄于苏联不断增兵,一面又要防备张作霖等国内军阀趁机作乱,只好频发外交文告谴责。这是第二次蒙独,成功了,但中国政府并不承认。 1945年2月,罗斯福在雅尔塔会议上答应了斯大林的无耻要求,强迫中国承认“蒙古人民共和国”。万般无奈之下,蒋介石于1946年1月与苏联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同意外蒙进行公民投票以决定是否独立。10月20日,在苏联的操控下,以97.8%的赞成票率通过公投,宣布独立。这是第三次蒙独,成功了。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出于对斯大林支持中共的愤慨,中华民国宣布《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失效,不承认外蒙独立。今天台湾中华民国地图的北部是填平的,那就是156万平方公里的外蒙。这就是前文所说蒋介石“半次卖国”的由来。 由于联合国接受了作为常任理事国的中华民国关于“不承认外蒙独立”的声明,因此,从国际法上讲外蒙古就还是中国的。但事情在1950年2月又起了变化,毛泽东与斯大林签订《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正式承认外蒙独立。由于大陆在1971年成功取代了中华民国在联合国的席位,因此,毛对外蒙独立的承认也就发生了国际法效力,为外蒙独立的合法外衣缝上最后一针。这是蒙独的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爱国愤青们如果想要收回外蒙,路径只有一条,那就是中华民国重新取代大陆在联合国的席位。也有学者建议两岸组成联合政府,这样,因联合政府的一方没有承认外蒙独立,将来就有解决蒙古问题的机会。 (3)1957年:白龙尾岛 原名浮水洲岛(越南称夜莺岛),位于北部湾中部。1955年7月,解放军击退国民党守军夺取该岛,并设立“儋县人民政府浮水洲办事处”、“中共儋县委员会浮水洲工作委员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南军分区浮水洲守备大队”。1957年3月送给越南,并附赠一艘小型舰艇,以帮助越南抗击国军。1965年,又改口说租给越南,帮助其“抗美”。该岛至今为越南占领。 (4)1960年:江心坡-南坎地区 江心坡-南坎地区(今缅甸克钦邦,缅甸称江心坡为myitSone(河水汇合)),位于高黎贡山以西、迈立开江以东、察隅县以南、尖高山以北,面积约10万平方公里,1926年被驻缅英军侵占,但民国政府从未承认。1960年10月,中缅签订边界条约,将这一区块让与缅方,理由是“考虑到缅甸的实际需要”,但背后的真实目的却是为了将占据此地的国民党孤军引向国际争端(柏杨《异域》)。这种基于两党仇恨而刻意安排的领土让渡,不仅使中国永久性失去了对高黎贡山以西主权的声索权,而且也因为承认了麦克马洪线的缅甸段而为印度段的解决树立了恶例,两年后艰难的中印边界谈判和战争证实了这一点。 (5)1962年:长白山、皮岛 1962年,中朝签订边界协议,“从考虑朝鲜人民的感情出发”,将一半长白山(朝称白头山)划归朝鲜,此后又应金日成的请求将皮岛(朝称椴岛)送给朝鲜。利用这座山,金日成为自己的革命英雄史编造了许多闪光的足迹。其子为自己的出生编造了诸多“祥瑞”和“神迹”,官方通稿说:1942年2月16日的凌晨,在白头山密营,“霎时出现的两道绚丽斑斓的彩虹和一颗圣星(光明星)宣告着他的到来,忽又飞来一只喜鹊——一个将来要拯救全人类的领袖——金正日诞生了”。其孙金正恩将会为自己编排出怎样的神话,犀利公难以揣测。利用这座山,金正日修建了许多核基地,最近的金仓里基地距离中国仅40公里,如果点爆,第一个挨炸的一定是中国,而不是朝鲜所声称的敌人——美国。 (6)1963年:坎巨提地区 坎巨提地区(今巴基斯坦罕萨一带),面积约3000平方公里。1956年周恩来访问巴控克什米尔,主动提出将该地区让给巴方,1963年中巴签署《关于中国新疆和由巴实际控制其防务的各个地区相接壤的边界的协定》,正式确认。 (7)2001年:唐鲁乌梁海地区 唐努乌梁海地区(今俄联邦图瓦共和国),位于唐努乌拉山以北,原属外蒙之一部,面积约17万平方公里。1921年,在苏俄操控下,唐努乌梁海宣布独立,定国名为“唐努图瓦共和国”。1926年改名为“图瓦人民共和国”。1944年又更名为“图瓦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并入苏联。1948年5月7日,中华民国驻苏大使傅秉常向苏联提出严重抗议,声明“唐努乌梁海是永远属于中国的神圣的领土”。2001年7月中俄签订《睦邻友好合作条约》,正式承认唐地为俄领土(条约第六条)。经过国共两党的接力,这1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终归俄人所有。 (8)藏南地区 面积约9万平方公里。1962年中国曾经收回,但旋即退出,并且比“麦线”还要往北移。藏南如今被印度完全控制。印度是一个较为成熟的多党制政体,任何一个党派都不敢公开提议让步(只有独裁的政党才有可能“代民”让步)。中国期待印方妥协以达成分割协议,实属幻想。未来双方必有一战,当早定决心,勿在外交上抱幻想。 5、革命家为何热衷于向邻居送山送岛送土地? 一切皆缘于虚幻的革命目标、错乱的革命逻辑和自私的党权保护。 (1)虚幻的革命目标 对狂热的革命家而言,为了所谓的革命目标,送再多的土地、物资和人命,都在所不惜。 毛的革命领袖目标在三个时期有三种定位:1950年以前想当中国革命的领袖;1950-1964年想当亚洲革命的领袖;1965年开始想当世界革命的领袖。目标越大,卖国越狠。 1950年以前只是“卖蒙”,那是为了尽快签下《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以结束在苏“吃饭睡觉拉屎”的无聊而又屈辱的冗长访问。 在1949年12月至1950年2月长达三个月的谈判中,斯大林当面说过将亚洲的革命交给中国负责,毛对此相当兴奋。参加朝鲜战争可以继续实施其向亚洲各国输出革命的宏伟计划,这是他比中南海的将领和智囊们“高瞻远瞩”的地方。为此,毛多次召集政治局扩大会议,反复做说服工作,直到1950年10月13日凌晨,最终“统一了思想”,做出了出兵决议。这样,18万条志愿军战士的性命就成为毛实现“亚洲革命领袖”的第一次献礼。为了“援越抗美”,1957年将白龙尾岛送给越南,是第二次献礼。1960年把江心坡-南坎地区送给缅甸,是第三次献礼。1962年将半个长白山和整个皮岛送给朝鲜,是第四次献礼。1963年将坎巨提地区送给巴基斯坦,是第五次献礼。这是大礼,更有小礼无数,犀利公略去不表。 1964年10月赫鲁晓夫下台。第二年,毛一面酝酿清洗“中国的赫鲁晓夫”,一面做起了当世界革命领袖的美梦,这才是中国人噩梦的真正开始。毛几乎同时在亚、非、拉、欧四大洲施展其“毛式革命”的宏图。不仅送武器、送粮食、派“志愿军”出境帮助中南半岛各国共产党闹革命,而且把切.格瓦拉、尼雷尔、卡翁达、波尔布特等“好学生”们请进来,传经送宝。一时间,“人间出现双太阳,天上地下增光彩”(郭沫若《宇宙充盈歌颂声》)。于是,我们看到了诸多匪夷所思的“革命景观”:宁愿自己人饿死无数,也要把从加拿大进口的小麦送给阿尔巴尼亚;宁愿自己的铁路不修,也要无偿修建非洲历史上最长的铁路;宁愿自己的军队使用旧武器,也要把新武器送到“援越抗美”的前线…… (2)错乱的革命逻辑 列宁说“无产阶级无祖国”,我们就把苏俄当作自己的祖国。 1921年,苏联红军占领外蒙。1922年,正当北洋政府要求苏俄撤兵之时,孙中山却与苏俄代表越飞商洽签署《孙越宣言》,支持“俄国军队不必立时由外蒙撤退”。 1929年,正当中国军队与苏联红军为争夺中东铁路而打得异常艰苦之时,远在南方腹地的中共却高呼“武装保卫苏联”,并计划派中国红军去进攻南京国民政府,以策应苏联红军。 1944-1945年,苏联出动正规军和飞机,在苏军顾问科兹洛夫的统一指挥下,策动伊犁地区叛乱(伊犁、塔城、阿勒泰三地),屠杀大批汉民,进攻中国守军,国民党将领陈伯良、高炜、杜德孚、曹日灵先后自杀殉国。中共不仅声援叛乱,建国后还将此事美化成“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三区革命”。1960年代,苏联再次策动这些致力于建立“东土耳其斯坦”的“革命者”搞叛乱,毛才停止了“三区革命”宣传。“革命家”马尔果夫·伊斯哈科夫和祖农·太也夫先是逃到苏联,后来移居土耳其。 1950年,中苏签订“友好条约”,正式承认外蒙独立。《人民日报》发表郭沫若等一干文人的文章,为“蒙独”大唱赞歌。“卖蒙”成为伟大光荣正确的国际共产主义壮举。晚清时期发生过多起令中国人痛断肝肠的割地悲剧,但从未出现过象毛时代这样举国欢腾的卖国场面。这种以耻为荣的革命逻辑亘古未见。 以上这些史实所反映出来的革命逻辑,已经不能用“错乱”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混账。 革命家不是以“爱不爱国”而是以“爱不爱党”来区分敌友、评判好坏。 “日本的侵略也可以说是好事,帮了我们的大忙。”(《毛泽东思想万岁》第533-534页)。在革命家眼里,几近亡华的侵略者倒成了我们的恩人。屠杀了近30万华人的波尔布特也是中国的朋友,因为他是毛主席的学生。 为抗日丢了一条腿的张灵甫不是爱国者,因为他曾经和共军作战。而投靠汪伪并担任山东伪保安副司令的张学良的警卫营长孙铭九却是“爱国者”,因为他参与了西安事变并抓住了委员长。 唯一存世的“八百壮士”、90岁的杨根奎只能到“台湾找国民党落实政策”(四川金堂县政府关于杨的养老金问题的答复);而湖北黄冈市黄州区原书记耿促进,虽然因出卖国家情报被判入狱,但工资补贴福利照拿,别人加工资他也照加,因为黄冈市委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党纪政纪处理,他还是党员。 我们不应当对逯局长和钱村长的事感到意外:逯局长必须官复原职,因为他是党的好儿子;钱村长不得不死,因为他擅自为民请命。 (3)自私的党权保护 “党的利益高于一切”是革命家的口头禅。所谓“党的利益”,就是一党永霸政权、独享利益。只要能保住党的权位,送山送岛送人送物都在所不惜。 1894年孙中山发起成立兴中会,其《章程》犹如项目投资广告:“十可报百,万可图亿,利莫大焉,机不可失也。”对利益的诉求可谓赤裸裸。 对革命家而言,最近的威胁莫过于邻居,所以,安抚好邻国就成为执政党的首要选择。为了防止美帝通过邻国搞渗透搞颠覆,即便是再弱小的国家,也要向其作最大的利益让步。“固边”的目的就是要将邻国变成中美之间的隔离圈。周边国家个个都摸准了中国政府的心理。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种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现状:只要承诺不干涉中国的政治制度(所谓“内政”),就能够得到中国的利益让步;只要与美国表示一下亲热,立马就可以让中国神经紧张。南海周边五国就是这样的典型。甚至连朝鲜都常常拿与美国单独约会来吓唬中国,以敲诈更多的援助。 可见,只要坚持“党的利益高于一切”,就谈不上什么国家利益,更谈不上什么人民的利益。 近代中国的政治家卖国并不罕见,但像革命家这样没有底线却是罕见的。越革命越卖国,这是我们通览近代史所得出的一条基本结论。与偏执的孙中山和老辣的毛泽东相比,推崇理学、皈依基督教的蒋介石,其“革命性”要弱得多,正如诸多史学家总结的那样,他是“独裁无胆、民主无量”。随着美、苏、日等国档案的解禁以及蒋介石日记的公开,历史渐渐显露出真面孔。戴在蒋头上的卖国帽子在一顶顶地被掀去,而戴在孙和毛项上的爱国花环却在一圈圈地被扯下。从蒋在大陆所处理的诸多国家重大事件来看,他没有因革命而卖国。如果说孙、蒋、毛这三位近代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革命家有什么区别的话,这就是。 有两位近代“反革命”军阀的行为,似乎更颠覆了官版教科书的标准结论。 曹锟,布贩出身,1916年9月担任直隶督军,实控北洋政府,1923年10月通过向议员发出573张银元支票而贿选为民国第五任总统。1921年7月,苏联红军出兵帮助外蒙独立,曹督军大骂,坚决不予承认。1937年12月,日本扶持王克敏等人在北平成立汉奸政府“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土肥原贤二请曹锟出面当头,曹断然拒绝:“我就是每天喝粥,也不会为日本人做事!”1938年5月去世后,国民政府感于他的忠贞不屈,追赠“华胄忠良”匾额一方。 吴佩孚,秀才出身,1924年9月8日,以“中国最强者”(BiggestmaninChina)的声名登上美国《时代》杂志,成为上该杂志封面的中国第一人。1921年,吴拒绝苏俄邀请其为中国革命代理人的“美意”,公开宣称“不住租界、不结外人、不借外债、不做督军”,人称“四不将军”。1935年,日本人发起“华北自治运动”,多次引诱吴出面组织伪政权,吴严词拒绝。1937年卢沟桥事变发生后,土肥原又多次登门请吴“出面工作”,吴说:“叫我出来也行,你们日本兵必须全部撤出中国!”1939年12月4日,汉奸齐燮元带日本特务川本、军医石田及护兵若干进入吴宅,切破吴的喉管,“血流如注,一叫而绝殉国。”吴的长孙吴运乾当时10岁,亲眼目睹了罪恶的经过。 6、帖后语 (1)本帖无意为讨回“革命家已经出卖的领土”提供支持。在人权与主权同等重要的文明时代,不讲人权却热衷于高谈主权,无异于帮贩卖自己的人贩子数钱。唠叨几件领土的往事,是想告诉大家近代中国的革命家们没少折腾。 (2)本帖无意下“近代的中国革命都有罪”的结论,仅是指出借恶邻之力闹革命给中国带来的种种危害。孙、毛结交的日俄两国,贪得无厌,勒索无度,每一次签订中外不平等条约,不仅割走我大片土地,索银也是其他列强的十倍甚至百倍,让中国背上难以翻身的沉重债务。 北边的壮熊贪婪成性恶习不改,而南边的肥羊却好大喜功毫无记性,这是一百多年来中俄双方形成人喜我悲的关系现状的根本原因。在去年朝鲜半岛的危机时期,不少“智囊”建议中国重建“中俄朝联盟”以对抗美国,犹如绵羊因为对大象产生无来由的恐惧而愚蠢地拉豺狼作朋友,真是愚蠢透顶!在未来某个关键时点,如果中国再次在俄国人面前丢失重大利益,犀利公不会觉得意外。 正是由于孙在国土意识上的模糊并以日为友,才导致以攫取“满蒙西(西伯利亚)”为目标的日本大小间谍,打着“帮助中华,驱逐鞑虏”的旗号,蜂拥入华,遍布于中国的军政商各界。满清时期他们是贼,满清之后他们是友,成为各地讲武堂和各家军阀的座上宾。他们拥有正义之名、合法之身,公开搜集中国的情报,大力培植亲日代理人。以至于抗战期间,日军的地图比国军的精,日本政府对中国国情的把握比国民政府要准,组织起汉奸政权和汉奸队伍来得心应手。 (3)本帖也无意下“联外反内就是卖国”的结论。华盛顿接受法国和西班牙的军援,推翻自己的政府(英国是美国人地地道道的宗祖国),就没有卖国。华盛顿也直接借助外国军队的帮助。1777年6月,20岁的法国陆军上尉拉法耶特侯爵(1757-1834),率领他自费购买的一条军舰和士兵,登陆美国,参加两年前爆发的独立战争,两个月后被大陆会议授予大陆军少将军衔,这是美军当时的最高军衔。总司令华盛顿直到21年后的1798年才晋升中将。拉法耶特参加了宾西法尼亚战役、巴伦山战役、远征罗德岛等多场战役,并在白兰地酒战役中腿部负伤。1778年1月至7月,他又回到法国招募一支援军,重返美国,用自己的存款支付士兵粮饷,参加1781年的约克镇会战,迫使英军投降,独立战争胜利结束。当年底,拉法耶特回到法国,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并两次出任法军总司令。美国人感谢拉法耶特的无私援助,分别于1824年和2002年两次授予他“美国荣誉公民”称号,其后代也同样享有这个称号。历史上得此殊荣的仅有6人。华盛顿与拉法耶特建立了父子般的感情和友谊。1787年主持制宪时,华盛顿征询拉法耶特的意见,他指出了宪法存在的漏洞——没有充分保障个人的权力。1789年美国国会通过了10条“权利法案”,这就是成为美宪重要组成部分的“第一修正案”。 美国革命家接受的外援,不仅自掏腰包不索取任何报酬地帮其闹革命,而且还崇尚民主自由和人权。中国的革命家邀请的外援,不仅割我土地、抢我矿藏、淫我女人、烧我城池、毁我文明,而且崇尚专制与压迫。乔治·华盛顿的“美式革命”带给世人很多有益的启迪,这不是本帖的话题,以后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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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史啸虎:政治改革需要先弄清主义?

史啸虎:政治改革需要先弄清主义? ● 史啸虎 ( 进入专栏 ) 由于国内政治的长期自我封闭,国内政学两界对于社会民主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这两种思潮之异同及其相互关系的研究总是遭到忽视,以至于很多学者,甚至是一些专门研究政治学和社会主义的学者也经常将这两者混同起来,视为一体。其实,这两种主义之间的分歧就和它们的名称上的不同一样,恰恰在于是否认同所谓社会主义是其追求的根本目标上。 作为一种从19世纪初期的社会主义思潮中派生出来的一个人数最多、影响力也是最大的政治流派,社会民主主义一直与马克思的崇尚暴力革命和专政的极端社会主义思潮——共产主义保持距离。自恃甚高的马克思也似乎从来都不屑称呼自己是一个社会民主主义者。巴黎公社其实是马克思主义及其所谓科学社会主义的一个重大挫折。自那以后,崇尚民主共和制和代议制国家的社会民主主义已经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主流。马克思去世以后,以共产主义作为其灵魂的马克思主义其实已经在欧洲工人运动中逐步走向式微,被边缘化了。而总结了巴黎公社教训并提倡参与议会选举以获得政权从而改变工人阶级命运的恩格斯主义则开始形成并极大地影响和指导了当时的国际工人运动。(晚年恩格斯认可工人阶级参与民主选举并以和平方式获得政权的思想与提倡暴力革命和专政的马克思主义截然不同,其在马克思去世后十年里形成的与他们之前截然不同的思想堪称恩格斯主义——作者注)。 1890年,由于德国俾斯麦政府反社会主义法的颁行,当时国际上最大的也是历史最悠久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正式更名为德国社会民主党,同时不再宣称社会主义的奋斗目标(虽然在第二年的艾尔福特会议上该党又重申说,要通过民主和合法的选举,进行一次政府更替,从而实现德国的社会主义变革)。至此,世界社会民主主义正式形成。而这时,遍察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你连任何一个崇尚以无产阶级专政作为其内涵的科学社会主义的共产党组织也不可能找到。领导十月革命的俄共(布尔什维克)原来也是上世纪初被信奉马克思主义暴力和专政学说的列宁从俄国社会民主党中分裂出来的一个极左的少数党派(布尔什维克——即少数派的意思),直到1918年3月才更名为俄国共产党(布尔什维克)。可以说,如果没有列宁和斯大林等乘着一次大战发起充满了血与火的十月革命并获得成功,处于急剧衰落中的马克思主义及其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也可能将永远只是一个传说。 19世纪末,在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影响日益强大之际,各国纷纷成立了社会民主党。第二国际,即社会党国际开始酝酿和成立。最初,由于与马克思主义还来不及完全切割的恩格斯主义依然带有很大思想局限性,这些社会民主党大多在其党纲或党章中依然阐明自己的社会主义性质,依然把消灭私有制和建立公有制的社会主义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然而,在1895年恩格斯去世后,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恩格斯的学生、恩格斯主义的继承者以及社会党国际的领导人伯恩施坦连续发表了很多论述社会主义的文章,批判矛头直指以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为核心的科学社会主义,并于1899年出版了《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在这本书里,他认为社会主义并不是一种历史必然的社会发展阶段,而是一种道德价值,这种道德价值旨在消除资本主义社会关系中的阶级矛盾和斗争,实现人与人之间在思想和权利上的自由、公正、相助和平等。实际上,伯恩斯坦的这一观点正是社会民主主义的精髓之一。这种将社会主义从一种理想的社会制度降格并淡化和回归为一种人权理念和道德模式的做法表明了社会民主主义已与社会主义作了最后的切割。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中期,即二次大战结束冷战开始之后,才开始发生变化。比如,社会党国际在1951年的《法兰克福声明》的序言中虽然依然明确宣称“社会主义的实现不是必然的”,并且认为强调社会主义历史必然性以及社会发展规律的马克思主义具有宣传宿命论的“反伦理倾向”。不过,也就在这次会议上,社会党国际首次把其思想体系的名称由社会民主主义颠倒成为民主社会主义,其目的可能在于凸显它是“民主”的社会主义, 以区别于社会主义阵营共产党人的“专政”的社会主义。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显然这是当时两个阵营冷战时代在意识形态上互相对立并各自争取民众的一种策略上的产物。由此可见,党国英先生曾说过的那个所谓的社会主义工具论是不无道理的。只是当年冷战时的一方早已丢弃不用了,而另一方却还拿在手里试图将这个主义当作棍子继续使用下去。 20年前,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冷战以科学社会主义遭到彻底失败而结束,社会主义的名声一落千丈。其作为一种冷战意识形态工具的作用顿减。在这种情况下,欧洲的社会民主党人开始越来越少地使用民主社会主义这个词语,转而更多地恢复使用社会民主主义这个词语并将其视为其思想体系的代称。即便有的社会党国际成员,如英国工党等,在其党纲里可能还在使用民主社会主义之类的词语,但其实行的政策则早已完全是社会民主主义的。因为这些政党大都认同完全市场经济,推行彻底的私有制,疏远了建立社会主义式社会的理想。许多社会民主主义者也已不再认为自己是社会主义者了。 为何会出现这种变化呢?有学者是这样分析的:“原因在于西方国家的社会民主党人在帮助促成东欧剧变以后,原指望自己在东欧会有巨大的发展,实际上却只是鼓舞和助长了极右翼势力的发展,并使人们对社会民主党人的‘社会主义’招牌也提出了质疑,使他们在西欧逐渐失势。在他们看来,‘社会主义’一词似乎把选民推向了保守派的怀抱,这使他们觉得,为了回避在苏东剧变中已被资产阶级妖魔化了的‘社会主义’对自己的牵连,必须把民主社会主义再颠倒成为社会民主主义。这意味着同现实社会主义相比较, 它并不是一种(民主)‘社会主义’,而是一种(社会)‘民主主义’。”[详见徐崇温《社会民主主义与民主社会主义:历史、理论和现状》,中国文明网,2009年11月19日期 网址: http://hxd.wenming.cn/mkszy/2009-11/19/content_68384.htm ]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似乎也部分成立。不过,我的看法是,社会主义不是因为苏东剧变而弄臭的。恰恰相反,苏东剧变正是社会主义已经丧失人心步入死胡同的结果。社会民主主义与社会主义进行又一次的切割的根本原因应该在这里。从社会民主主义到民主社会主义再回到社会民主主义,这就是社会民主主义近二百年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发展的一个轨迹,结果是,它离社会主义越来越远。 为此,我们可以将民主社会主义看作是由社会民主主义衍生出来的另一种政治流派,而且可能还是阶段性的(正在弱化和消失)。按照维基百科关于这两个主义的条目中的解释,“民主社会主义者仍然主张建立一个实行社会主义式经济的社会。许多自称为‘社会民主主义’的政党都与那些民主社会主义政党划清了界线,自然的两者仍有一些重叠的特色,一些民主社会主义者所公开承认与社会民主主义仍然相同的部分,和那些为了使他们更符合社会主义而产生的差异。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社会民主主义的立场处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中间,而民主社会主义则拥护完全的社会主义,并且希望借着民主手段废止资本主义。”【详见维基百科“社会民主主义”条目】 当然,我这里主要是从政治学而不是经济学角度分析民主社会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之间的异同。其实,这两种主义在经济政策上的分歧更大。上世纪七十年代起,这两个主义在推行国有制还是私有制的经济政策上的争论就已经开始了,最后是后者的私有化政策在几乎所有经济发达国家都得到了推广、贯彻和成功。到上世纪末,西欧各国在他们自己的社会民主党领导下,其国有经济比重大多从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的30-40%逐步锐减到5-10%以下。社会民主党主导下的私有化改革不仅给国民带去了丰厚的收入,也由于公众对资本的分享,彻底消除了原有资本主义经济的弊端——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的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 比如,很多西欧国家国有企业的私有化改革就是将国有股权以较低的价格相对平均地卖给国民,即将所有国有企业的资本公众化。任何公民均可持有或买卖该公司股票。而对公司发起人(大股东)持股比例、购买或增加本公司股权以及利润分配方式等方面均具有严格的限制,甚至带有强制性地鼓励股权比例细分和公众化。比如,德国大众汽车公司原来是一家100%的国有企业,后来按照股票面额价格将其80-90%的股票卖给企业职工和国内任何愿意购买的公民,还规定每个股东不得拥有超过5%的股份,目前已有70万个小股东。【王俊奇 《论当代资本主义所有制关系的部分质变》,《社会主义研究》2003年第4期】人们通常认为最典型的所谓民主社会主义国家——瑞典上世纪末起也在社会民主党领袖佩尔松的领导下对福利制度的关键部门——医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私有化改革。西欧国家私有化改革的成功其实也是社会民主主义的一个成功,当然,这也毫无疑问地是包括民主社会主义在内的所有社会主义思潮的一个失败。 由此可见,社会民主主义与民主社会主义虽然在过去几十年里分分合合,你中曾经有我,我中也曾经有你,但显然它们在价值判断和思想体系上都相距甚远,差别很大,而且还正在渐行渐远。尽管如此,它们,即便是民主社会主义,也与我们所鼓吹的以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现改为人民民主专政)为核心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及其实践在实质上显然从来就不是一回事。 国内学界很多理论大家和先行者,如李锐、谢韬和辛子陵等老先生,他们曾著述了许多文章和著作宣传和鼓吹民主社会主义并希望中国的政治改革能借鉴之。有人猜测这些老先生总是谈论民主社会主义而不是社会民主主义,可能是为了挽救社会主义或者让中国的当权者相对而言更容易从感情上予以接受。对此,我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民主社会主义在表达上好歹还有一个社会主义词汇,字面上似乎也好看些吧?因此我想也许上述猜测是不无道理的吧?但有一条却是肯定无疑的,那就是这些民主先行者们无论是使用民主社会主义还是使用社会民主主义词语,其目的都是想尽快地推动中国的以民主宪政为方向的政治改革。 根据上述分析,我建议今后学界在讨论中国政治改革和政治走向问题时,最好使用目前国际上最具代表性的社会民主主义一词而不要再用民主社会主义这一易于诱发歧义的词语。如果有人使用该词是仅仅是出于与那些民主先行者们同样的目的,或者是依然不了解社会党工党国际的这两种政治主张,那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不是,或者故意混淆这两者的不同,甚至还千方百计地想将我们的特色社会主义解释成其本质上就是崇尚自由、公正、相助和平等的社会民主主义的话,那么我觉得他肯定是另有居心的。 在分析了这个世界上成功地实践和发展了一百多年的也代表了当下世界政治的先进力量的社会民主主义与其分支民主社会主义的异同和走向之后,我觉得如果再分析一下曾在我国短期实践过但最终却归于失败的新民主主义及其腰斩它的中共八大社会主义之异同和走向的话应该是非常有必要的。也许,我们会从中发现很多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的理论问题,而这对指导我国下一步的政治改革必将起到极大的参考和推动作用。 说实话,新民主主义虽然在一些关键地方与社会党国际的社会民主主义差别较大,比如前者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共和国”,而后者则属于民主议会制国家等等,但在另一些重要问题上却很近似。比如说,社会民主主义崇尚和保护私有产权,反对过度公有制,新民主主义也提倡公有制与私有制“分工合作、各得其所”。同时,新民主主义还要求国家保护农民的土地所有权以及所有社会阶层的经济权益和私有财产。再如,社会民主主义推崇普选,新民主主义也要求全国和地方人民代表大会实行普选(详见《共同纲领》第二章第十二条、十三条和十四条)。 还有,新民主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一样都叫民主主义。只是前者的解释又叫“人民民主主义”(详见《共同纲领》总纲)。“人民”这个词囿于那个时代,始终未能具有严谨的法律定义,也落后于现代公民社会的基本观念,但是其表述却很有政治弹性。如果我们能够通过一些列政治改革,如批准《政治权利与公民权利国际公约》等并依此修改现有的相关法律表述,使“人民”一词之概念能最终被解释为拥有政治权利和公民权利的现代公民的话,那么,以此作为限定词的“专政”以及一系列现有的政治与法律概念都将因失去了法律依据而得以扬弃和重新诠释。民主宪政必将得到张扬。 《共同纲领》中体现出来的新民主主义原则即便从现在的观点来看也有不少闪烁耀眼的亮点存在。比如,《共同纲领》并没有明确提及中国是实行一党制或多党制或一党领导加多党合作制等政党制度,只在序言中提到“由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谷地区、人民解放军、各少数民族、国外华侨及其他爱国民主分子的代表们所组成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就是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组织形式”。这一关于中共建政初期中国的政党组织形式的表述给中国未来通过政治改革建立起一个新的可以有效分权制衡的崭新的政党制度留下了十分广阔的政治改革空间。 还有,这个纲领也没有提及必须实行公有制为主体的所有制形式。相反,新民主主义留给后人的是多种所有制同时共存,不分主次。同时,国家保护农民的土地所有权以及所有社会阶层的经济利益和私有财产等。这为我们改革现有的剥夺农民的土地制度以及目下愈益集中垄断的国有经济制度提供了法律依据和改革方向。更为亮眼的是《共同纲领》还规定了军队国家化。如《共同纲领》第十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武装力量,即人民解放军、人民公安部队和人民警察,是属于人民的武力”而非属于某个政治组织。《共同纲领》第三章军事制度项下各条又特别强调了军队国家化的问题。 如果细研新民主主义的《共同纲领》,诸如此类的关键性理论问题可以说比比皆是,信手即可掂来。所以我觉得,倘若党内改革派今后期望通过扬弃已步入死胡同的所谓八大社会主义路线而重提新民主主义及其基本原则和理论以找到中国政改的理论突破口的话,上述所有这些重大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都必将是我们必须面对,也无法回避的。当然,它们也必将成为我国下一步政治改革的理论依据。 遗憾的是,当时中国产生了这么好的民主主义思想和原则,又是在凝结了当时中国各个先进政治力量和党派先进思想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但却未能在中国推行下去。不能不说是国人的一大不幸! 在《共同纲领》颁行的第二年,即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国际形势立即严峻起来,国内的政治斗争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中共党内原本就存在的对苏俄斯大林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崇拜开始发酵。这一切都迫使中共开始逐渐背离了当初自己与中国其他各政治派别共同协商后达成的新民主主义纲领——《共同纲领》的基本原则并陆续推行了很多与这些原则相悖的经济政策。比如,从1953年起中共背离了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思想和原则,甚至动用自己掌握的公权力分别对农业、手工业和工商业强行推行以实现公有制为目的的社会主义三大改造。政治上,中共也开始与自己昔日的盟友——其他民主政治党派渐行渐远,一党专制倾向愈益明显,最终于1956年由中共八大社会主义路线彻底终止和腰斩了仅仅七年之前自己认可的新民主主义 中共之所以背弃它与中国其他进步政治力量达成的新民主主义,我认为,它在指导思想上全盘接受马列主义(其实主要就是斯大林主义)是其内因,而朝鲜战争的爆发则是外因。两者一结合便将刚刚获得政权的中共完全推向了斯大林社会主义的怀抱,从政治和经济上全面学习、引入甚至拷贝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这以中共八大所确定的所谓社会主义路线作为其标志。而这个路线则将中国拖入了一个颇为长期的灾难频仍的社会发展阶段,至今依然难脱其身。 最后我想说,虽然我们分析了上述这几种国际上此消彼长的主流政治主张,但是,任何主义都不是目标,中国的政改方向是民主和宪政而不是坚持某个主义。但是,推行宪政则需要主义的指导。这个主义是用来指导政改而不是作为政改方向的,更不是一种道路。因此,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推行民主宪政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主义来进行指导呢? 如果我们连西方的民主社会主义、社会民主主义以及中国曾经的新民主主义之间的异同与渊源都还没有搞清楚,那么我们还可能搞清楚我们现有的社会主义吗?如果我们连所谓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都还在犯糊涂,那么,我们又怎能启动我们的以民主宪政为方向的政治改革呢?说的更直接一些就是:如果我们党内的改革派想用新民主主义来取代现有的存有很多很大问题的社会主义理论以推进政改的话,我们不从各个方面深入研究和对比社会民主主义、新民主主义以及现有的特色社会主义,行吗? 可见,我们要推行宪政,但首先得搞清楚主义。 进入 史啸虎 的专栏 本文责编: lizhenyu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评论 > 天益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1870.html 文章来源:爱思想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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