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昌海

颜昌海:“主权高于人权”不是人民的愿望

大国的崛起和没落是近年来中国朝野很多人关心的话题。在一些政治和文化精英的下意识中,这也就意味著西方的没落和中国的崛起。正因为如此,正在崛起的中国不但要从曾经称霸的大国那里学习经验,更要从已经没落或者至少走下坡路的大国那里吸取教训,这已经成为传媒和大众文化市场有关 “ 强国 ” 和 “ 大国 ” 讨论中一个常见的主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施本格勒的《西方的没落》中文全译本的问世,具有参考意义。施本格勒是德国哲学家和历史学家。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有感于西方文明世界的分崩离析和血腥仇杀,花了数年时间写了这本文化和历史巨著,从 1918 年到 1922 年分上下两册出版。这本书出版后,由于它迎合了战后西方世界弥漫的文化悲观主义和对西方文明的深刻反思,立刻引起了轰动,被翻译成多语言。“西方的没落”一时成为最流行的词汇。这本书在非西方世界也受到重视,很多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而对西方文明失望,重兴本民族文明价值的思想家和学者从中吸取了养分。中国 1930-1940 年代的文化界有过一个“战国策”派,就是以施本格勒的观点为基础的。 施本格勒所谓“西方的没落”,简单来说,他认为文明就像生物体,有它的生命周期。一个文明到了最后,就会经过一个战国时期。在这个时期文明失去了文化创造力,出现了分崩离析和相互混战。文明的生命力结束后,或者被新兴的文明取代,或者进入一个永恒的停滞。在他看来,中国文明高峰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结束了,从那以后不过是文化僵尸而已。 施本格勒认为,西方文明正按照这个规律在走入末路,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是症状。不过他又认为,文明的没落不一定意味著无所作为的悲观主义。相反,他认为战国时期的到来为一些生命力仍然顽强的民族提供了机会,让他们复兴甚至成为霸主。在他看来,民主制度,个人自由和市场经济是文明异化的表现,也是西方国家没落的根源,而相对来说,这些东西在当时的德国影响要小得多。从这个意义上看,德意志民族的生命力仍然旺盛,有希望在整个西方文明衰落的背景下崛起,取代英美法成为战国时期的新霸主。就这样,从谈论西方的没落到展示德国的特色,施本格勒从历史和文化研究的角度为战败后民心沮丧的德国指出了一条民族复兴之路,这就是是卧薪尝胆,富国强兵,坚信本民族的优越性和历史使命,将来当文明的霸主。在这个意义上,施本格勒的理论为战后德国极端民族主义的兴起准备了土壤,虽然他本人有强烈的贵族政治色彩,看不起依靠群众运动起家的纳粹党。 《西方的没落》第一卷的中文译本早在文革前就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当时是供内部批判用的。最近两卷本全译版可以看作是那个工作的继承,可能是今天的中国读者能真正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它,从历史和现实的比较中自然会得出西方有没有没落的结论。 其实,西方的崛起,是建立在天赋人权学说的基石上;从这个意义上说,就根本不存在没落的一天,只要这个星球存在人类。而天赋人权学说,最初的渊源是 13-16 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作为文艺复兴运动的主要思潮的人文主义,在反神学的斗争中发现了“人”,并要求以“人”为中心,把人作为一切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实际上,人文主义就是以个人为核心,以自由、平等为基点的人道主义。它以唯心史观抽象出来的人性论,成为资产阶级人权理论最早的思想渊源。在随后的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荷兰资产阶级思想家首先提出“天赋人权”的概念。斯宾诺莎在《神学政治论》中明确地阐述了“天赋人权”,认为这种天赋人权就是自然权利,国家就是人们通过缔结契约转让一部分自己的自然权利而产生的。同时人们还保留了一部分自然权利,这些被保留的权利既不能转让,也不能剥夺。后来的启蒙思想家洛克、孟德斯鸠、卢梭进一步的发展了天赋人权学说。笛卡尔在其《方法论》的开头就断言:良知也好,理性也好,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天赋的,平等的,并认为这种理性是人类的最终依据。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也是随处可见“人是生而自由与平等”的影子。人权具有普遍的意义,道理不言自明:人都是造物主创造的,任何人,不论肤色、性别、国籍,对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需要毫无二致。 美国《独立宣言》和法国《人权宣言》在论及人权时,都强调人权“天赋”和“不可转让”的概念及人权的普遍性和绝对性。人权的价值,恰恰就在它的普遍性和绝对性。人对人权的需要,犹如生命需要水、空气和阳光一样的普遍和绝对。 而在中国,缺乏“人权”的概念,古代思想家虽有“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意识,但此邦非民邦,而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中国悠久的历史可用二字概括:王权。虽然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历史一条贯穿始终的红线——也是两百年来的主题——“革命”,但此革命也不是以人文本,而是以权为本,是王权和政权的较量。特别是 1949 年以后的历史,也应当从这条红线的脉络上去思考,在毛泽东建国之前,“革命”就已经成为全社会的某种图腾,似乎只要是为了革命,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这种异化现象影响了很多知识分子的心态,谁要不是为了革命,为了群体利益,谁就罪大恶极。毛泽东把自己形塑成革命的化身,从而取得了时代的发言权,从而夺取了政权。 建国之后,在毛泽东一再强调阶级斗争的情况下,革命话语比战争时期还更频繁地使用在社会生活中。革命成为人民日常生活的行为规范;甚至连养猪这样的事情也被冠以“革命”的名义,“养猪也是革命工作的一部分”这样的论述,成为社会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中的官方主流论述,经由不断地向人民灌输而形成一定的思维定式。尽管文革到今天已经结束 30 多年了,但在“重庆模式”的“唱红歌”运动中,人们还是可以看到这种“精神变成物质,物质变成精神”的革命话语的论述。 在论及文化大革命初期为什么那么多人饱含热情地投入的时候,学者陈家琪测曾经归因于民众对于运动合法性的认同,他说“ ‘ 文革 ’ 的可怕,就在于我们自认为动机无比纯正,所以可以为所欲为,而且以比赛的方式向毛泽东表忠心。要知道,人类的苦难大多是在动机纯正的借口下干出来的。”而参与 “ 文革 ” 的人的动机,无非就是响应毛泽东的号召,参加“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毛泽东的这个号召之所以能激荡人心,很大程度上还是在于“革命”二字。从鸦片战争以来,百年中国历史的主轴—— “ 革命 ” ,在 1949 年后依旧形成潮流。那种“动机纯正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心态,就是在“革命”的神圣性掩护下潜滋暗长,然后渗透到国民性之中的。这样的“革命”话语的破坏性,因为制度和文化等种种因素,至今仍然主导中国大陆人的思维模式。比如某些学者,他们对现实中的人权问题刻意回避,而钟情于抽象的宏大叙事。这种对现实生活的有意忽视,是不可能真正建立起知识和理性的基础的,这是冷血的知识,来自于内心的懦弱。回避对人的关怀,实际上是对自由民主价值的背叛,因为在自由民主的含义中,个人的价值与参与是最重要的指标之一。 民主的基础,政治学者波吉在论及美国废除奴隶制的问题时曾说过,“一个制度允许和实行蓄奴,这制度中那些有头有脸的参与者如果不尽其所能力求改革,即使他们自己不奴役,也是和奴役者同流合污,没有尽到不蓄奴的消极义务。”比如谈到“资本主义”,首先想到的就是财富对社会的腐蚀,然而资本和金钱并不必然带来尔虞我诈和冷酷无情,美国作为一个老牌民主国家,其特色就是社会的高度自治程度,而这种自治很大程度上是企业和商界推动的。也许“资本”是残酷的,但“主义”可以作为调节。 而在今天的中国大陆,由于“革命”已经成功地夺得了政权,所以“资本”已经全部为当权者掌控,可以穷奢极欲、为所欲为,当权者出于维护既得利益的天性使然,极端强调 “资本”(发展经济)。但革命的“主义”已经不适合既得利益者的“江山永固”,所以抛弃“主义”,只留下“资本”。与之同时, 强调人权“天赋”和“不可转让”的概念及人权的普遍性和绝对性,不适合维护 “革命”成功后的既得利益,要维护好夺得的政权,就必须抛弃 人权;为更有效的维护政权,只有将个体人权与国家主权对立,才能与“群体利益”的革命话语接轨。 其实, 人类自从产生国家,主权与人权的对立状况贯穿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直到现在,世界上所有的专制国家的统治者或统治集团依然蔑视人权。但人权毕竟是世界公认的准则,是整个人类社会秩序的原则,因此,人权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产物,是人类社会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文化和宗教信仰之间关系的标准。西方著名法学家罗尔德在《法的理念》中说: “ 在各国政府被说明──假如有一天可能办到的话──放弃使自己在人权领域内跻身统治地位的最终裁判权以前,势必还有一段漫长而痛苦的历程。但无论如何,这些消减国内主权观念的努力,代表着一种有意的进步。 ” 应该承认,人权标准是超越国界的,人权的普适性决定了人权高于主权的人类伦理道德秩序必然性。国际法一定是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认同的法则,属于国际强行法。按照 1969 年《维也纳条约法公约》规定: “ 一般国际法强制规范指国际之国际社会整体接受并公认为不许损抑且仅有以后具有同等性质之一般国际法对反始得更改之规范。 ” 由于人权原则已经载入《联合国宪章》,自然就是一种国际法原则,任何国家主权范围内违反人权的行为,不是一个国家主权范围内的事情,而是整个联合国和所有签署有关人权条约国家的共同关心的事情。因此任何国家也不能借口国家主权来践踏国际法公认的人权原则。 无可否认,只要是国家存在,国家主权和人权的矛盾必然存在,国家的排他性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不能成为专制国家践踏人权普遍原则的借口,事实上,遵守和实现人权基本原则成了民主国家与专制国家的分水岭。 1948 年联合国通过《世界人权宣言》,当时只有苏联集团六个国家以及沙特、南非投了弃权票。中华人民共和国当时不是联合国会员国,如果是一定也会投弃权票。从这里可以看出,《世界人权宣言》是世界各国对专制独裁统治的宣战,还意味着对共产主义的宣战,虽然《宣言》并没有故意明确针对共产主义国家,但所有的共产主义国家都是专制国家,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非常清楚这一点。 中国总是试图代表第三世界国家,把主权高于人权的专制思想强加于所有第三世界国家,一方面为自己寻找世界同盟者,找出对抗人权原则的理由;另一方面第三世界国家并非都是专制国家,在与西方对抗时中国所结盟的国家或者中国的朋友国家,经常都是世界上最专制最残暴最践踏人权的第三世界国家。 “ 第三世界 ” 不能代表正义,打着第三世界的旗号来宣扬主权高于人权的做法不会得到第三世界的认同,只有少数第三世界独裁专制国家才会跟着中国。朝鲜、伊拉克、伊朗、古巴、越南是属于第三世界国家,过去的红色高棉、铁托时代的南斯拉夫、苏哈托统治的印度尼西亚、马科斯统治的菲律宾、李光耀统治的新加坡、 “ 欧洲社会主义明灯 ” 阿尔巴尼亚等等,还有诸多的非洲、南美独裁国家,都是属于第三世界国家,第三世界国家并不是一个伟大光荣正确的代表,跻身于民主自由和发达国家的行列才是共同的目标。许多原来独裁专制的国家,经过人民争取人权自由的斗争,已经改变了国家的性质,而且越来越多的第三世界国家通过走上民主自由之路,使国家发展和强大起来,这就是人权高于主权抗争的过程和实践。 主权高于人权是独裁者和专制集团的专利,不是人民的愿望。历来的独裁专制国家君王领袖都是打着捍卫国家主权,捍卫民族利益,亦即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旗号,欺骗本国人民,其根本目的是维护独裁统治集团的利益,与人民百姓的利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历史上的中国,总是在有时统一有时分裂中度过的,直到现在中国还没有完全统一。但是人权高于主权的例子,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中国人民事实上也能接受。比如元朝、清朝时期应该是中国“亡国”时期,是中国主权内发生的事情。如果岳飞、史可法是民族英雄,那么成吉思汗是中国的民族英雄还是蒙古国的民族英雄?!中国主权丧失时,人权依然存在;一个腐败的汉族人统治的大明朝难道比一个相对清洁廉正的满族人清朝好?人民究竟愿意接受什么样的统治?!事实胜于雄辩:一个多少能保证人权的政权比所谓国家主权重要的多。所以中国人民都留起了辫子,顺从了满清皇朝异族的统治,或者说甘愿作了“亡国奴”。这能说中国人民都丧失了国家主权?然后说中国人民从鸦片战争以来同帝国主义的斗争是满清与洋鬼子之间的斗争?! 专制国家的人民是可以在爱国主义口号下被煽动和欺骗的,像伊拉克人民在萨达姆统治下,并不是人民的本身意愿;齐奥塞斯库在倒台之前,还能欺骗成千上万的人民到广场喊口日支持他,但最终还是被觉悟的人民推翻。 当中国人民被外国侵略和屠杀时,中国人民为了维护自身的人权利益进行反抗斗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时的国家主权常常与人权混合为一体,就像美国的独立战争,对英国的殖民统治进行斗争,不仅是国家主权的需要,也是维护人权的需要,甚至这时,只有国家独立,才能维护美国的人权。所以《独立宣言》同时也是人权宣言。 国家的主权不等于人权,美国独立战争的结果,是维护了人权,从此,美国人民再也没有独裁专制政权产生,人权相对得到了维护。 1949 年毛泽东把国号改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以来,国家的主权确实得到了维护,尽管台湾并没有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控制之下,但两岸的共识,还是保证了中国主权的象征。但主权的存在没有仿碍人权的丧失,就象法国的哲学家萨特对毛泽东的评价一针见血: “ 毛泽东作为人,使中国人民站了起来;毛泽东作为神,又使中国人民跪了下来。 ” 换句话说,毛泽东维护了国家主权,但同时又使人民丧失了人权。在毛泽东的专制下,就是最简单的生存权,人民都没有保障。屠杀和虐待中国人民的不是帝国主义,不是外国的侵略,而是专制统治。 3 年饥荒年代,中国人民饿死 4 千万,文化革命时又让几百万中国人命丧黄泉,不必再说三反、五反、镇反、反右、四清等运动中无辜的死难者,就是许多活着的人也生不如死,过着牛马一样的生活。这样的国家主权下,人民的生命都可以随时丧失,人民甚至丧失了生存权利。主权就这样高于人权?! 不错,中国的人权的确在一步一步改善,这不仅有中国人民争取人权的斗争结果,同样重要的是各民主国家一直在人权问题上施加压力。而共产主义运动的本质是要消灭阶级,消灭国家,同时也是对国家主权的否定,既然 “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 ,国家主权就是联合的障碍。当年列宁要归还沙皇俄国占领的中国领土,就是对主权的蔑视。列宁的输出革命理论是否定国家主权的理论,可笑的是,共产主义国家现在却违背共产主义精神的实质,竟然把主权看得高于人权。 人权的世界普适性,实质上就是对独裁专制国家所谓主权的干涉。当一个国家的人民被统治者肆意屠杀、虐待,可以袖手旁观,可以用不干涉内政和不侵害别国主权为由,在一旁看笑话?比如邻居家长虐待殴打自己的孩子或老婆,如果去劝解甚至报警,算不算是干涉人家的 “ 家权 ” 。按照中国传统观念,“父要子亡不得不亡”,而人权则讲,人生而平等。 许多国家都有中国的华侨,当那里的独裁专制政府纵容对华人的屠杀、强奸、抢掠时,中国政府只能在主权高于人权的原则下观望。刘军宁在《人权的普适性极其反调》中说: “ 按照亚洲价值论,人的权利和尊严不重要,且必须服从国家,即服从统治者的需要,服从他们转移社会矛盾以维持自己专制统治的需要。按照亚洲价值观,人权算不了什么,对人权的侵犯也就不算什么了。既然个人与国家相比不重要,那么,针对每个个人的反人道行径也就不是什么罪行了。同样,按照亚洲价值,抗议印度尼西亚排华暴行是以人权的名义干涉他国内政,因而是违背亚洲价值的。奉行亚洲价值的国家通常认为,侵犯本国公民的人权是本国的内政,不容他国置喙。印度尼西亚的一位高官曾抨击中国借印度尼西亚华人事件干涉印度尼西亚内政,还说这些华人早已加入印度尼西亚国籍,不再是中国公民,怎样对待这些印度尼西亚籍华人是印度尼西亚的内政,他国不能干涉。 ” 人的生存权高于一切,是最起码的人权。如果中国政府承认人权的普适性,就完全有理由对印度尼西亚的排华浪潮进行人道主义干涉。 主权与人权的对立,不仅明确表现在专制国家,就是民主国家也同样能表现出主权与人权的对立,还可以表现为主权与人权的可分割性。任何民主国家,首先维护的是本国的人权,这是国家和国家主权存在的必然现象。这就必然产生本国人权的维护优于别国人权的维护;同样,在充分人权的社会内,人民把维护国家主权当成是维护人权的一部分。当某个战乱的国家有美国人时,美国政府千方百计保护自己公民的安全,为了救助一个美国人,甚至不惜花费巨大,动用军事力量来达到目的。政府尊重每一个公民的权利,当然公民也会维护民选的政府。这时可以看到,国家主权与国家内的人权溶为一体。所以说,人权虽然是普遍性原则,但只要国家主权存在,人权与国家主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甚至国家主权与国家内的人权有着依存性关系。美国《独立宣言》既是对国家主权的宣示,又是对国家公民人权的宣示。 但专制国家,独裁者和专制集团本身就不代表人民的利益,当然不可能关心公民的权利。专制国家与民主国家在主权与人权关系上一个区别,就是前者主权与人权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依附关系,而是完全对立的关系,为了国家的主权(就是统治者的利益)根本不顾公民的权利,甚至以牺牲公民权利作为代价;而后者主权与人权联系紧密,其国家主权的存在必须以国家内的人权为基础,而公民又将国家主权视为保护公民人权的屏障,尽管主权与人权有时也存在矛盾和对抗。显然,民主国家是把人的性命放在第一位,专制国家是把所谓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主权高于人权,高于人的生命权。一个国家只有当她是民主国家时,才能维护人权,国家也只有在维护人权时,国家的主权才能被人民自觉维护。 所以,人权永远高于主权。 人权是一个现代观念,但人权一定是人类唯一可以接受的共识。 西方的崛起建立在天赋人权学说的基石上,若基石牢固,就根本不存在没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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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孔庆东乱咬了

北大教授孔庆东在炮轰香港人是狗引发部分港人对大陆民众的仇视之后,近日又有一段他破口大骂新加坡人的视频被曝光。官方经常宣传要对待香港、台湾不能搞分裂,但孔庆东的行为就是在搞分裂。 近日,在第一视频网的节目中,主持人问孔庆东,怎样看中宣部针对新加坡记者提问“唱红歌与意识形态向左或向右转是否有关?”的回答,孔庆东首先肯定了中宣部的回答,随后即破口开骂这位记者,并把矛头指向了新加坡人。其实,提倡唱红歌就是为了鼓吹意识形态向左转,而新加坡记者提出的推广“唱红”是不是表示中国的意识形态有点往回走的观点,也代表了中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观点。从的意识形态出发,从“维稳”出发,一旦有些人提出反调的时候,孔庆东就破口大骂。孔庆东除了骂过香港人、新加坡人,也曾骂过台湾人。 北京大学教授孔庆东公开谩骂“香港人是狗”的言论,激起香港人强烈反弹。继“万人围堵中联办”行动之后,香港网民号召 10 万人“反蝗虫”行动。大陆极左网民则发起抵制香港旅游,骂战逐渐升温,两地矛盾日益激化。 由于网上盛传有大批内地人计划集体在香港火车上饮食,公然践踏香港法律,香港网民为此已准备“捕蝗大计 ” 还击。而香港最具人气之一的聊天网站《香港高登讨论区》的网民,在 5 天之内已筹得 10 万元港币,登报发表声明,要求政府堵截大陆“双非人”到港分娩从而取得香港居留权的漏洞。香港资深媒体人蔡淑芳表示,如果从人道的立场和我们个人的想法,是从来不想有这种矛盾和分裂的。大家同样都是中国人。 香港自由党 1 月 26 日已给北京大学发信批评孔庆东言论,挑起中、港纷争,要求孔庆东收回言论及公开道歉。而 香港地铁骂战男出面澄清: 我是在地铁 ( 其实那是从红磡到罗湖的火车 ) 上劝止国内乘客吃东西掉地上的那位香港男子,看到引起那么大的争议,和引起那么多误会,借这里和大家澄清几点—— 1 ,我在网上也有详细描述:事缘当天与女友在红 磡 站上车,上车后近我的两排位都坐满人,一边一个大人三个小孩,一边即是三个大人以及他们的行李。后来看到那个妈妈把一包童星点心面倒进她旁的小孩手中,而另外两个女孩则有一个拿着糖包。及后双手捧着一堆点心面的小孩不小心将一些洒到身上及地上。看到这个程况,我便以我有限的普通话,指着不准饮食的牌向他们说: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吃东西。之后……换来一轮呼叫。那妈妈说只是小孩子吃,以及正在收起,问我为何要多事……我向她说刚才我都有见你放进自己口中,你也有吃……其实说了几句我都知会没有结果。这时他们对面的友伴边笑边出声讥讽,他们说普通话得真是很差 ! 我很火用广东和她们说:我是说的差 ! 这里是香港人的地方,你和我讲广东话啊。他们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继续讥讽我,这时有位见义勇为的男仕出声:收声吧 ! 很吵呀 ! 继续吃好不好 ? 自己做错事还要吵,需要叫职员来吗 ? 那些人还继续在吵,男仕在旺角东站按着车门,等职员过来。而我亦第一时间下车向职员挥手叫他们过来。之后的你们在片段里看到了。 2 ,那句“ 佢 地 D 大陆人系 咁 ( 他们大陆人就是这样 ) ”,指的是那几个在车厢里高声叫骂的人,特别是那个那个黄外套女子。在第二片段中 2 分 48 秒,黄外套女高声的 MLGB 你,当时还没全懂她的意思,但也知道是骂娘的话,所以说“ 佢 地 D 大陆人系 咁 ”,指和他们 ( 地铁车厢那几个 ) 讲道是没用的。但只单是从片段来看,也确实可能引起误会和骂战,所以在其它人把片段放到网上后,我马上就在我的面书上为这句澄清并致歉。 2012/1/17 :及我无意冒犯大陆人仕,至于我那句:大陆人系 咁 ,如果对各位做成不便我在此致歉。这次是个别事件,我不想引起甚么反甚么的情绪,谢谢 ! 3 ,“二十几个香港人围攻吃食物小孩”。很有趣的说法,车上出声的香港人,有我,女友,见义勇为的香港男人,职员;剩下的十几个香港人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围攻小孩”,小孩有错都是家长没教育的错,这个道理还有人不懂吗 ? 我们从头到尾都是和小孩的家长在说话,骂小孩你们是从哪里看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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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大陆人对蒋介石欠说一句“对不起”

从记事起,蒋介石就跟“独裁”这个词相联系。陈伯达曾经根据毛泽东的旨意写《人民公敌蒋介石》,安的罪名之一就是独裁。中学时看过一本小说《金陵春梦》,作者著名香港唐人,在当时的粮、布、肉都要凭票供应的严控环境下,如果不是党让人写出来并刻意让大陆看到,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修习儒家和基督教的蒋介石有这么“坏”。后来知道了,这是党的文化“出口转内销”。所以,大陆人接受了党的洗脑,听到蒋介石的姓名就烦。 但诚如与笔者同时代的后来 关注中国近代史 , 特别是中国百年言论史、知识分子命运史的大陆著名公共知识分子 傅国涌在文章中,转述毛泽东重庆谈判时期对蒋介石的评价:蒋介石“搞民主无量,搞独裁无胆”。也就是说,大陆官方很清楚蒋介石并没有搞独裁,却一直传播“国民党专制”的谎言。 既然说蒋介石“搞独裁无胆”,就意味着承认蒋介石执掌的国民政府并非独裁。什么是独裁?查维基百科可知:独裁,也译为专制,指一个拥有无限威权的统治者的政府,在不受法律及传统的制衡下,以个人意志来进行统治。这个具备无限权力的统治者,出现在希腊罗马的公民(法定的奴隶的主人)政治时期,在罗马两名执政官共同执掌政权的共和国,被法律定名为合法的对付紧急局势的独裁者,由元老院提名,正式任命一名执政官,为期半年。在公民内部的平民反贵族(元老院)的斗争中,先后出现过苏拉、凯撒、屋大维等独裁的执政官。元老院推出的是苏拉。凯撒、屋大维是反元老院的,主要支持者是民主派平民。苏拉、凯撒、屋大维的独裁都是在内战形势下出现的,是共和国法制的权宜之计。这就是说独裁(专制)在其发源地并非贬义,而是共和国时期的合法产物:对付紧急局势的措施,元老院的氏族长们暂时交出国家决策、监督执政官等大权,是一种法律允许和制度保护的临时性的执政官专权(专政)现象,半年期限里可以代替行使贵族群体共和议政参政和决策的权力,执掌政权一个人说了算:以往限制执政官的法律和传统礼仪、风俗等在这时候都要稍息,给他独裁的全权。独裁的本质是政府拥有无限威权,有合法程序和时间限定,是贵族和平民被代表的专权。独裁官是临时工,共和政体没变;由此可知,汉语译为“专制”并不准确。 公元前 27 年,独裁的屋大维通过立法创建的前所未有的元首制度,规定元首是共和国第一公民,行使权力不受任何法律和传统的限制,总揽行政、军事、司法和宗教大权,成为终身的执政官、元帅、最高法官、保民官和国教教主。至此,罗马共和国名存实亡,独裁的临时专权正式形成制度。屋大维被元老院授予“奥古斯都”(至尊至圣)的神明称号,俨然文革时代的毛泽东。屋大维死后 311 年,公元 284 年皇帝戴克里先正式改元首叫君主。皇帝一词在罗马帝国由“元帅”演变而来。看罗马,独裁是共和国内战的产物,先临时应急,后形成君主专制。西罗马帝国被扫荡毁灭后,日尔曼骑兵重建君主国,一千年后再度形成独裁专制。理性洞悉威权、独裁和专制在世界各国的形成和演变历程,威权是国家形成初期必有的阶段,可以说无威权不成国。无论国王或皇帝,从部族酋邦联姻结合或武力兼并,初期形成的权威都是有限的,受法律和传统的双重制衡。随着国家的发展和权欲的增进,从贵族和平民的内战中,由公民共和国的“应急法案”中发展演变出独裁政府,先临时后正式,本质是拥有无限威权,谁都无力无胆反对。独裁者通过掌控政府和宗教,形成国民在法律和传统上绝对服从的专制政体。 对比罗马共和国,蒋介石 1927 年在南京建立的国民政府只是北伐军政内战后的威权政府,只拥有黄埔军校官军和比熊十力、刘文典等文人及市民珍惜生命安全和稳定生活,依照儒家礼教传统尊重蒋介石如同美国公民尊重总统那样的有限威权,并无罗马独裁官苏拉、凯撒、屋大维的无限威权。熊十力受邀参加蒋介石的寿宴写《倒宝塔诗》嘲笑蒋的光头像瘪葫芦,反中华君臣伦常,法律也没制裁他。也就是说,蒋介石统治中国的 1927 年到 1948 年,中华民国凡痞子都有辱骂他的民权。单从这个意义上看,蒋介石权威还不及今日大陆聊天室的室主。由此也不难看出:陈伯达、唐人奉旨写作的《人民公敌蒋介石》、《金陵春梦》纯属胡说八道。如果蒋介石真公然与人民为敌,谁反对他谁就是他的敌人,也就是人民公敌,那么刘文典当安徽大学校长时绝不敢踢蒋介石,熊十力在寿宴上写诗骂他绝无好果子吃。如果蒋介石是独裁者,北伐打败孙传芳、吴佩孚之后,冯玉祥、李宗仁、阎锡山兴兵作乱被平定之后,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被迫放蒋之后,都只有死路一条。 罗马、英国、法国历史上实行独裁统治,由于摆脱了法律和传统的限制,威权无限,罗马百年和平无战乱,英国和法国君主专制更强力推动资本主义工商业发展两、三百年。蒋介石正因为威权有限出拳无力,中国人民才遭遇生灵涂炭的灾难。 所以,大陆人民应该愧疚曾经以莫须有的“独裁”罪名谩骂蒋介石,误把天子集权中央的皇帝威权当成君主专制独裁的帝制。皇权统筹全国军民抵御北方匈奴等牧民部族侵略扫荡,免除了地中海地区所遭遇的奴隶社会的劫难。家政伦理国家无公民,治国如同治家,没有公民和奴隶的阶级对立。“天地君亲师”五权传统下,皇权被父权、师权、夫权等礼俗传统制衡,无法建立皇帝被尊崇为神的专制国。中华民国替代清朝,实质是农家、市井社会扔掉皇权国家旧衣,穿民权共和新装。外侵略、内非礼所致的新文化“五四运动”,给中华民国在大陆带来礼教劫难,激进分子被斗争哲学转基因,反孝道伦常,宽容逆天叛道的邪恶者,误判皇帝威权为君主专制,误导“不断革命”反蒋乱华、生灵涂炭。 蒋中正( 1887 年 10 月 31 日- 1975 年 4 月 5 日),字介石,原名瑞元,族谱上名为周泰,学名志清,祖籍江苏宜兴,生于中国浙江宁波府奉化县溪口镇,逝世于台湾。父亲是盐商蒋肇聪,先后娶了三个妻子。原配徐氏、继室孙氏先后病故, 1866 年, 45 岁的蒋肇聪再娶 23 岁的王采玉为妻,次年( 1887 年 9 月 15 日)长子出生,即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的蒋介石。蒋介石 9 岁时,父亲过世,只得与母亲相依为命。蒋母王采玉母兼父职,担当起教育养护之责。王采玉对蒋介石的严格教导,使蒋介石对母亲敬重有加。王采玉于 1921 年逝世,蒋介石还在其墓旁筑庐“慈庵”以为怀念,此后每次返乡,必到“慈庵”静住数日,以缅怀思亲之情。 据说蒋介石从小就喜欢玩一种军事游戏,由他当领袖,带领着一群小朋友东奔西跑,性格中与生俱有的领导气息似乎从年少时期就可看出。 1906 年,蒋介石已然长成翩翩青年,他对当时各种丧权辱国的事感到忧愤不服,于是在 20 岁时剪去发辫,东渡日本求学。他进入东京清华学校之后,在其间结识陈其美,经陈其美介绍加入由孙中山于日本东京成立的中国同盟会,于是开始参加革命运动,并获得孙中山先生的赏识。民国前 1 年( 1910 年 ) ,在武昌起义中,他担任攻打浙江省的先锋指挥官,一举光复杭州。而后又帮陈英士定下江苏,光复南京,使江南清军无法立足,并且奠定了革命军在长江下游的基础,士气大振。此次革命的啼声初试,使他立刻崭露头角,此后便一直跟随孙中山,为革命事业而努力。 1923 年蒋介石出任孙中山在广州的大元帅府参谋长,其后更担任黄埔陆军官校校长; 1925 年孙中山逝世后,他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继续领导北伐; 1928 年 6 月北伐完成,结束军阀割据局面,完成统一。 1936 年起,蒋介石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身份领导对日八年抗战, 1945 年 8 月 14 日,八年抗日战争终获胜利。 蒋介石不仅喜欢读圣经,他更认真研读道学书,而且也真的像道学家一样进行修身。例如: 1920 年 1 月 17 日日记云:“中夜自检过失,反复不能成寐。” 1922 年 10 月 25 日日记云:“今日仍有几过,慎之!” 1925 年 9 月 8 日日记云:“每日作事,自问有无疚心,朝夕以为相惕。”史丹福大学胡佛研究所郭岱君博士曾说:“蒋介石遗下的日记﹐本身就是一个‘旷绝古今’的奇迹。因为蒋介石的日记从 1915 年至 1972 年﹐也就是至 75 年过世前﹐从不间断﹐每天都写﹐没有一天缺的。蒋介石一生每天都记日记,还有日反省﹑周反省﹑月反省﹐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台湾大学政治系明居正教授曾深入研究蒋介石一生的事迹,他表示,蒋介石一生有 3 大功绩:一是奠定北伐完成中国统一大业、二是浴血抗日 8 年,保住大中华不受日本军国主义迫害,三是坚决反共,守住台湾不受共产主义荼毒。这 3 大功业足以让蒋介石被尊称为“一代领袖”。 一、奠定北伐完成中国统一大业。 当时民国初建立即为袁世凯所窃,建立民主统一政府之目标未成,公元 1924 年,北方临时执政段祺瑞邀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事,以期获致全国统一;但孙中山于翌年 3 月在北京病逝,无法达成和议,遂留下遗言,嘱咐同志继续努力,完成国民革命。此时,北方军阀混战陷于无政府状态,军阀割地称雄,连年兵祸,南北干戈不息,社会动荡,经济萎缩,外又有虎视眈眈的日本及俄国,所以发动北伐,结束军阀统治,统一全国,乃中国救亡图存之要务。蒋介石因而于 1927 年到 1929 年率军北伐,仅仅两年期间便完成统一大业。也奠定日后抗战胜利之基础。 二、领导八年对日抗战获得胜利。 对日抗战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争,就环境而言,日本的国力正如日中天,足以与英、美、德、法、俄等强国分庭抗礼,而中华民国政府刚刚荡平了阎、冯、李等军阀的混战,及共产党的武装叛乱,正处在“外求和平、内求进步”的艰难发展。就兵力而言,据资料统计,日本陆军可使用兵力已达 450 万;而我国除补充兵源外,仅有 230 万。在装备方面,日海军总吨位 190 万吨;是我国海军吨位的 19 倍;日空军有战机 2700 架;我国只有 6 百架。而当时我国军步兵数人合用一支枪的情况时时可见,而日军却有完整之武装战力。日本一个师的总体战力相当于我军一个师的八、九倍以上;所以“三月亡华”的口号绝非托大之词。可是,蒋介石却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带领全国军民打赢这场战争,实在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 三、坚决反共,使台湾不受共产意识形态荼毒。 若非蒋介石力守台湾使其不被赤化,台湾人民今天可能也会生活在马列意识形态下,过着没有民主和言论和信仰自由的生活。而毛泽东在大陆取得政权之后,便开始了一连串的整肃运动,近亿人非成长死亡;在 1966 年更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消灭中华文化,换上苏联的党文化,从根子上变异所有中国人的思想。现在想要研究中国文化,都得到台湾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台湾是保存中华文化最完整的地方。所有这些,都要拜当年蒋介石之赐。 蒋介石之所以会坚决反共,是有一段历史故事的:蒋介石早期本来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他读了很多马列的书,向往共产主义。 1923 年,孙中山先生派他去苏俄考查,蒋介石在船上还不停的学习俄文,说“终于可以看到共产主义的祖国了。”但三个月的访问,蒋介石从崇拜共产主义到慢慢放弃,得出了“共产主义不适合于今日的中国”的结论。 其实,在“中山舰事件”发生时期﹐蒋介石还是一个左派。但他开始怀疑“共产党加入国民党,是为了革命事业,还是只是为了扩大共产党的势力?”他“不能理解。”而且,“为什么共产党到哪里﹐夺权和分争就带到哪里?”经历了这些过程,蒋介石渐渐由崇共变成“坚决反共”,他的思想是一步步转变过来的。此后终其一生,他几乎都在以坚毅精神力拒共产党,并竭力保存中国传统文化流传后世。国民党退守台湾时,他对共产党的态度是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蒋介石终其一生几乎都在以坚毅精神力拒马列意识形态,并竭力保存中国传统文化流传后世。 蒋介石在历史上的定位,他的伟大贡献就是坚决反共抗俄,守住台湾不受共产主义荼毒。虽然蒋介石在军事行动方面没有成功,但他在宝岛台湾建立了一个没有共党主义的新中华民国,台湾才能享有国际称道的“台湾奇迹”美誉。就像台大政治系教授明居正说的:“没有蒋介石垫下基石,台湾不会有今天的经济成就、民主法治,因此,以‘一代领袖’尊称蒋介石,应非溢美之辞。” 蒋介石、毛泽东这两个人是中国当代史不可或缺的人物,中国当代史中所有重大的历史事件,几乎都离不开他们。但以道德人品而论,毛泽东和蒋介石的尘宵之别,毋庸再述;这里再说说他们是怎么关心和敎育儿子的。 1921 年是蒋介石很忙的时候,但他“几乎每个月都至少给蒋经国写两封家书,事无巨细,样样关心,甚至连蒋经国写去的信中偶尔出现的错别字也要评点纠正……”;他要求儿子,“你每星期要写一封信给我,而且要写至二三百字以上,将近来的思想、平日所做的事,以及日常阅读的心得统共写出来,一则可以通信,二则可以练习文字,实在是很有益处的,切记切记。我写给你的信,你要随时储存起来,没有功课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自然会有进步。”;“……你的楷字,仍不见佳,总须间日映写一二百字,以求进步。你校下学期既有英文课,你须用心学习;现在时世,不懂英文,正如哑子一样,……你每星期有工夫时候,可到商务印书馆去买些英文小说、杂志看看”。…… 这样的文字,在《中国四大家族》和《金陵春梦》里能看见吗?! 曾担任蒋介石侍卫长达 15 年的俞济时回忆说:“ 1925 年以前,蒋介石还只是位青年军事将领,并没有全国性声望,一年到头南征北讨,两个兄弟有时就带在身边。在外作战,一切食宿都简陋,蒋介石睡觉时也仅能睡在临时搭的行军床上,碰到冬天天冷,没有暖和的炕可以睡,蒋介石的行军床太窄,兄弟两人只能有一个人跟着父亲挤在床上,另一人必须睡在地上。每到那时,蒋经国都会让弟弟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上。以后次数多了,蒋介石过意不去,就协议两兄弟,轮流睡在床上。有时候,蒋纬国在地上睡了一夜,醒来时嘴唇发紫,蒋经国会上去揉揉他的面颊,拉着他的手,教他跳跃暖身。” 这样的文字,在《中国四大家族》和《金陵春梦》里能看见吗?! 蒋介石“几乎每个月都至少给蒋经国写两封家书,事无巨细,样样关心”。毛泽东也很忙时,给三个儿子写过一封信吗?更不要说带在身边打仗了。 蒋介石是这样关心和敎育儿子的。或许有人说,毛泽东情况特殊,井岗山时期三个儿子流落上海,他联系不上了。当然,这也是毛泽东为了中国革命做出奉献的重要依据,为了革命他连儿子都不管了。所以,这段时期毛泽东怎么关心和敎育儿子的就空白了。延安时,毛岸英、毛岸青去了苏联,小三丢了;但没有资料介绍他闻知儿子没了时的情形。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丢了一个还有俩,好好培养吧。可是,他儿子从国外多次写信他也不回,还是情况特殊?还是井岗山时期?少跳一场舞,十封信也写了。 当然,毛泽东还是有据可查地给儿子复了一封信。“……你们长进了,很欢喜的。岸英文理通顺,字也写得不坏,有进取的志气,是很好的。惟有一事向你们建议,趁着年纪尚轻,多向自然科学学习,少谈些政治。政治是要谈的,但目前以潜心多习自然科学为宜,社会科学辅之。将来可倒置过来,以社会科学为主,自然科学为辅。”这封信是毛泽东 1941 年 1 月 31 日写的,转年延安开始整风。奇怪的是:在毛泽东要求全党大学马列主义时期,自己却让自己的儿子少谈政治,“将来可倒置过来”。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领袖不让儿子努力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却让儿子先自然科学。而且还告诉儿子:“只有科学是真学问,将来用处无穷。”那么,马克思主义究竟是不是科学?! 这封信里,毛泽东给儿子开了个书单:“《精忠岳传》、《官场现形记》、《子不语正续》、《三国志》、《高中外国史》、《高中本国史》、《中国经济地理》、《大众哲学》《中国历史教程》、《兰花梦奇传》、《峨嵋剑侠传》、《小五义》、《续小五义》、《聊斋志异》、《水浒》、《薛刚反唐》、《儒林外史》、《何典》、《清史演义》、《洪秀全》、《侠义江湖》”。父亲让儿子读的书不用说,是他认为的好书;这些书也反映了父亲自己喜欢什么。然而,这些书里除了《中国经济地理》贴点自然科学,没一本是自然科学书籍。 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后来什么样,人们都知道了。毛泽东的儿子没法回来了,这是很不幸的。可以说毛岸英之死,是“我党、我军、我国人民所有重大损失中的重大损失”! 蒋介石要求儿子必读的书是:《四书》、《孟子》、《论语》、《曾文正公家书》、王阳明文集、孙逸仙的《三民主义》。蒋经国曾回忆说:“父亲指示我读书,最主要的是四书,尤其是《孟子》;对于《曾国藩家书》,也甚为重视。”又说:“平常我写信去问安,父亲因为事忙,有时来不及详细答复,就指定《曾文正公家训》的第几篇代替回信,要我细细去参阅。”蒋介石要求儿子走的是条旧路,是“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1937 年 5 月 12 日蒋介石在信中对蒋经国说:“以后,你读书时应该更重视中国的道德观、民族精神和哲学。孙文的政治理论是中国哲学的基础,在外语译文中不可能全面详细地论述,特别是俄文版抛弃了原书的精华。因此,你应该在着手研究三民主义之前先把孙中山的政治理论读上两遍,当然,要全部是中文的。你还应该把你的评语写在纸上,等我检查。在有关民生的章节里,对马克思主义的批评是特别重要的。”…… 从蒋介石、毛泽东让儿子读什么书,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了。 因为蒋经国开放党禁和言禁,台湾才有今日自由民主,所以今人对蒋经国多有美言。这当然也是蒋经国应得的赞誉,但若没有蒋介石吸取广州政府、重庆政府、南京政府在大陆容共的历史教训,在台湾持续党禁和言禁多年,台湾极可能 1950 年代就沦为马列意识形态的海上动物园。毛泽东是蒋介石的敌人,心知肚明其对手“独裁无胆”,却给臣民宣传灌输给“国民党专制,蒋介石独裁”的谎言。可大陆人以“独裁”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一直蔑视和谩骂蒋介石,长久做马列意识形态宣传的录音机,岂不惭愧?!将谎言当成信仰,岂不惭愧?! 所以,大陆人对蒋介石欠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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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汪洋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背景下,大陆政治生态中日渐凸显出两种模式:重庆 “ 唱红打黑 ” 、崇毛左转与广东 “ 掀起思想解放 ” 、 “ 第二轮改革 ” 。两雄争锋,扬蹄较劲,已展示出两个风向和两条道路明争暗斗的发展趋势。 重庆的 “ 唱红打黑 ” ,主要想争取社会弱势群体的支持;而开放改革派的 “ 思想解放 ”“ 二轮改革 ” ,则更想借助于知识分子的力量推动。近些年来,“左”派与开放改革派尽管明争暗斗不止却又相对隐晦、含蓄,但最近随着中共 “ 十八大 ” 的临界,“左”派开始 “ 唱红中国 ” ,左潮进京;同时重庆官媒及网络水军,不断抹黑南方报业,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引起民众特别是社会知识分子群体反弹。而广东掌舵人汪洋借势而动,走向前台,突然发力,借助于 “ 骂娘论 ” 、 “ 忧患论 ” 、 “ 反腐论 ” 和 “ 政绩论 ” 、 “ 蛋糕论 ” ,向全社会发出重要政治讯息。 2011 年 4 月 22 日,重庆因报复律师揭露 “ 黑打 ” 黑幕的 “ 李庄伪证案第二季 ” 检方被迫撤诉后,当地有一个网民在微博上编造了 59 个字的故事,讥讽重庆 “ 唱红打黑 ” 拉屎,便被判劳动教养一年。此案随即引发舆论轰动,导致网上恶评如潮。为此, 2011 年 7 月 5 日,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线与网友交流时,称网络问政首先应该是平等的问、虚心的接受,不计态度、不问来历。特别是他极有针对性地提出 “ 为什么领导可以骂娘,群众不能骂娘? ” 。此 “ 骂娘论 ” 一出,即被外界视为是剑指重庆,言论治罪,迫害异己,在民间赢得喝彩。 建党 90 周年前夕,重庆反击舆论对其 “ 唱红 ” 批评,发表以《〈歌唱祖国〉等救国建国歌何罪之有》为题,在重庆市委机关报大加渲染,再推唱红歌,颂党恩,全国歌舞升平热潮。而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却反其道而行之, 6 月 26 日也在省委办公厅的 “ 党员生活会 ” 上,发表讲话,称 “ 增强忧患意识比只是歌颂辉煌更重要 ” 。汪洋意味深远地说, “ 不要让鲜花掌声淹没群众意见,不要让成绩数字掩盖存在问题,不要让发展成就麻痹忧患意识。 ” 广州《羊城晚报》为此发表标题特别将 “ 增强忧患意识 ” 和 “ 歌颂辉煌 ” 用红黑字体对立彰显,其政治用意一目了然。针对社会普遍质疑重庆重庆运动式的反腐 “ 打黑 ” ,罔顾程序正义,甚至报复律师,吸眼球,搞效应等新闻炒作, 7 月 12 日,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参加分组讨论时特别强调, “ 广东不会搞运动式的反腐败,不能搞痛快一时,更不能搞乱打一顿 ” 。汪洋此 “ 反腐论 ” 发言,明显是毫不隐讳地批判了重庆一阵风的 “ 运动模式 ” 。 重庆不断利用媒体造势煽情,大搞面子工程。诸如红色卫视、红色主题公园、千人唱红歌唱团炫耀北京等等,一项比一项更肉麻。为此, 7 月 12 日上午,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会议作主题报告时,又刻意发表了“功成不必在我任期”讲话,声称不搞所谓的 “ 政绩工程 ” ,不贪一时之功,不图一时之名,多干打基础、利长远的事情,既尽力而为,又量力而行,把好事办好,实事办实。这就是汪洋风靡网络,并引发热议的 “ 政绩论 ” 。当然,踢爆网络舆论的还有汪洋针对重庆所发表的 “ 蛋糕论 ” 。 7 月 3 日,重庆掌舵人在会见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刘长乐时说,与其他地方 “ 先做大蛋糕再分 ” 不同,重庆这几年的发展思路则是倒过来,先将蛋糕分好,再做大; 7 月 10 日又在重庆召开 “2011 中国农村经济论坛 ” 上表示,重庆不必等到发展的高级阶段再去研究合理分配与共同富裕的问题。然而第二天,汪洋便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分组讨论时针锋相对地说,现在要把社会建设摆在重要位置,尤其强调要注重民生问题。 “ 但是要做大蛋糕我们仍然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是说分蛋糕不是重点工作,做蛋糕是重点,这点是有针对性的。这不是新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强调它就有新意。 ” 由此,这两种不同的 “ 蛋糕论 ” 便开始在舆论界、政坛膨胀、发酵。 明眼人看出,重庆偏向的是毛泽东时代的 “ 公平 ” ;而广东偏向的是邓小平时代的 “ 效率 ” 。其实,做蛋糕重发展,分蛋糕重分配。两者应该是相辅相成,不可偏废。但眼下中国社会两极分化严重,民怨沸腾,解决好分配应是主要矛盾。汪洋借 “ 发展 ” 要压倒 “ 分配 ” ,显然不为百姓所理解。为此,重庆抓住汪洋的 “ 蛋糕论 ” , 7 月 17 日又在重庆日报发出《重庆:如果出现两极分化就仅仅能体现 “ 一个代表 ” 》文章,文中锋芒毕露的说:如果贫富、城乡、区域三个差距不解决,特别是出现两极分化,那就仅仅能体现 “ 一个代表 ” ,即仅 “ 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 ” ,而代表不了 “ 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 ,也代表不了 “ 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 ,两极分化可不是先进文化! 记得重庆掌舵人走马上任后,就迎来老将军后代“唱红”合唱团全国巡演重庆首演,唱响“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随后大肆涂红重庆脸谱,招之不少人质疑重庆返 “ 左 ” 倒退。然而,重庆反复强调:不怕人说自己 “ 左 ” ,不管别说 “ 三道四 ” 。从政治权力传承的渊源上看,作为红色贵族之大员,要想窥视未来权力高端,是一定要充分挖掘、利用其血统资源的。更何况当今中国贪污腐败,分配不公,官民矛盾、贫富冲突激化,更不会放过政治投资的民意源泉。于是,重庆便由聚集左派势力与红色贵族阵营的 “ 唱红 ” ,发展到争取普通百姓与弱势群体的 “ 打黑 ” 。然而,在当今中国, “ 唱红 ” 并不一定就说明自己就真红,“打黑”若不遵循法制与法治的轨道,本身则也就与黑无异。 就在重庆 “ 唱红打黑 ” ,返身向左时,汪洋却在广东 “ 掀起思想解放 ” 与 “ 第二轮改革 ” 。记得, 2008 年汪洋就要求广东以 “ 新一轮思想解放推动新一轮发展 ” ,要 “ 杀开一条血路 ” ,引起舆论轰动。接着汪洋又大言要破除 “ 言塞湖 ” ,博得不少知识分子与新经济阶层人士的好感。为此,人民网还刊发《汪洋剑指 “ 言塞湖 ” 振聋发聩》文章。 2010 年 1 月 5 日,南方日报等广东各大媒体皆在头版头条刊登大幅标题《深刻认识胡锦涛对粤新期待》图片与文章,接着又刊发了《广东掀起 “ 第二轮改革大潮 ” 民众利益决定成败》文章,并迅即登上新华网首页。该文大肆宣传广东改革勇闯深水区: “ 简政强镇 ” 事权改革试点; “ 行政三分 ” 改写国内城市 “ 两级政府四级管理 ” 的现状;重大事项不过政协不落槌、政府越权决定人大可撤销等等政治议题,与重庆一言九鼎的 “ 唱红打黑 ” 模式叫阵。 2011 年 7 月中旬,汪洋在省委全会的分组讨论上与代表交流,要求 “ 列席代表不要光带耳朵来,还要带嘴巴来! ” 他说,要发出基层的声音。汪洋连续发出 “ 幸福广东 ” 、 “ 公平正义 ” 、 “ 小政府、大社会 ” 言论,还对一位记者提出建议说: “ 记者需要去挖掘基层的声音,我们都说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所以不要把人民群众的声音变成沉默的声音。群众的话语权非常小,要想办法让基层群众发出声音。 ” 汪洋的这些说法,其实与人民日报评论部自 2011 年 4 月 21 日起连续发表的提倡 “ 以包容心态对待 ‘ 异质思维 ’” 、 “ 用公平正义消解 ‘ 弱势心态 ’” 、 “ 倾听那些 ‘ 沉没的声音 ’” , “ 维权就是维稳,维权才能维稳 ” 等   “ 关注社会心态 ” 系列评论,一脉相承。 由此可见,汪洋显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据悉,重庆设计的路子由三步构成:第一步是打黑,第二步唱红,第三步是共富。目前,第三步已经进行到关键环节,其在北京的人脉也公开表态支持。比如,《人民日报》发表新华社记者周衡义的文章《重庆探索共同富裕》,此报道立刻被重庆宣传部门升级为 “ 重庆探索是为中国新一轮改革探路 ” 。然而,重庆主导的打黑负面效果日渐显现。比如司法权力全面扩张,一些地方对本不够立案条件的案件立案并经公诉而审判,形成了一条龙式的对单个公民的严打作业。律师业内人士估计:此类案件仅 2011 年至少有 5 万起以上;公检法三家办案人员至少从每个案件上勒索 3 万元好处费,贪腐总额不算大,但是涉及面十分广泛。 公检法办案人员流水作业进行 “ 合法的敲诈勒索 ” ,再一次证明政法体制是腐败的温床。在另一方面,这种机制也进一步地制造了官民的对立。广东的乌坎事件之初对薛锦波等人的抓捕以及薛锦波死于看守所,就是整个国家权力体系对单个公民严打的个案。由于此种机制造成的社会不满情绪会在特定时点爆发出来,当局的维稳压力也越来越大。尽管以上状态不全是重庆打黑负面影响的结果,但重庆打黑变质为黑打,却是最新与最重要的推动因素。据北京一位在最高人民法院通联工作岗位上退下来的高干说: “ 李庄案件是佐证,是司法史上的标志性事件。 ” 另外也有专家表示: “ 打黑变成黑打是 ‘ 重庆病 ’ ,其传染性质十分恶劣。 ” 重庆现在已不再提打黑的事情,而是用肯定唱红来表明自己的高层支持率。有了这个基础,又在人大、政协 “ 两会 ” 期间大讲共富概念。为了让共富概念有可测量的维度,声称“到 2015 年,城乡收入差距缩小到 2.5 比 1 ,基尼系数压到 0.35 。但问题是,不仅重庆而且在全国各级 “ 两会 ” 中,暴富阶层是重要构成部分,要从这些人口袋里弄出钱来救济穷困百姓,无异于与虎谋皮。纵观历史,墨索里尼与希特勒在掌权之前都说要重搞社会公平,但最终他们均与巨富阶层形成了共谋。中下阶层能够 “ 致富 ” 或 “ 脱贫 ” 的手段就是投身战争,从异国抢掠回来大量物资与钱财。为了保证暴富阶层不对“共富”概念产生疑惑,重庆市发改委主任杨庆育曲线表达心迹: “ 共同富裕绝不是 ‘ 劫富济贫 ’ ,更不是走回头路、搞平均主义、吃大锅饭。 ” 但有学者认为,当今中国整个社会已经不存在实现共富的制度基础,重复前苏联的 “ 休克疗法 ” 治理危机才是出路,凭重庆地方的一己之力,难收普遍的制度示范效应。 “ 重庆病 ” 具有传染性,正如前述司法权力体系一条龙式地对单个公民进行严打一样,全国都在染病。毫不夸张地说, “ 重庆病 ” 是当今中国的 “ 政治非典 ” 。 一向以政治开明著称的广东也受到了 “ 重庆病 ” 的感染。比如,对于广东汕头海门镇民众抗议华电项目的群体事件,虽然表面平和处理,但汕头市市长郑人豪对媒体公开放言 “ 部分人非抓不可 ” ,因为那 “ 部分人 ” 是受了境外媒体的影响, “ 居心叵测,完全与群众的合理诉求相违背 ” 。郑人豪的论调与北京高层表扬的 “ 乌坎转机 ” 之良苦用心完全相反。 其实,重庆和广东,在大陆的政治上有着共同性,即维护政权的稳定与传承。然而这并未能掩盖在同一战场上所代表的不同权力与利益所产生的不同路线。而今日中国,公民普遍期盼宪政变革,因为只有在宪政框架里,才有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政治,也才能真正有思想解放和言论自由。 “ 排除特殊利益干扰,重启改革议程,切实推进市场化的经济改革和民主化、法治化的政治改革,全面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的制度基础,并使公共权力的行使受到宪法法律的约束和民众的监督 ” ,这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敬琏在刚刚出版的财新《中国改革》月刊 2012 年第 2 期发表署名文章《对新一年的期待》,提出上述观点。吴敬琏称, 2011 年中国在全球金融危机继续发酵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了高速度的增长,各地在改善民生的政策设施上也有所建树。但过去几年被短期债所掩盖的诸多矛盾,也日益显露出来。这些问题的症结,吴敬琏认为,在于 1992 年重启的改革存在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只着重经济体制方面的改革,而不再像上世纪 80 年代初期和中期那样,要求政治改革与经济改革同步前进。 吴敬琏指出,国有经济和政府部门的改革滞后,形成了一种市场经济和统制经济双重体制并存的格局,在此之下,中国社会存在 “ 向何处去 ” 的问题,一条是沿着完善市场经济的改革道路前行,限制行政权力,走向法治的市场经济;另一条是沿着强化政府作用的重商主义的道路前行,走向权贵资本主义的穷途。面对这样的形势,除了法治市场经济和权贵资本主义哪个跑得更快,还面临着改革和革命的赛跑。 显然在广东, 改革和革命的赛跑中,改革跑在了前面。 2012 年 2 月 1 日,乌坎人 40 年来第一次公开选举,村民们积极参与, 18 岁以上的村民都有选举权, 8 、 90 岁的老人都参加了选举,就是一个明证。 2 月 1 日,据村民介绍,今天的选举是为 3 月份正式选举村委会做前期准备工作,省市县乡各级政府派人到村和几十个村民共同组成公证团,共同监管选票,乌坎的代表林祖銮和东海镇官员欧阳为总监管。 10 几个警察进村维持秩序,也有世界媒体 20 多人到乌坎,报道他们的选举情况。村民今天特别高兴。 一村民说,这是我们村第一次公开,公正的选举。这么多年来,第一任的村长当了 40 多年,我们都不知道选举是怎么回事。听说老人 8 、 90 岁都不知道有什么选举,不要说我们年轻人了。这是第一次,所以比较重视,只要满 18 岁,都参加。至少我们打败了贪官。另一村民说:因为要公开选村干部,不是以前那种没有人知道,或者暗中操作、蒙蔽所有的人。现在我们村民都有权利票,可以投票,今天的投票率 85% 以上。 村民表示,这还不是他们最后的胜利,他们还要把被贪官出卖的土地要回来,账目要查清。接下来一个大问题就是土地的问题,要依法依规解决,我们几个月以来的这个心愿。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把我们乌坎村委会的成员全部成立起来,然后做事就可以有头有尾,不是中空。村民透露,过去村里的土地被贪官卖掉,生活非常艰难,家里人口多,连买地盖房的钱都没有,但村官开着豪华车、儿子拿大钱做生意,钱从何而来?你看他们当官的,坐的小车上百万,住的别墅装修的象皇宫一样。那些钱都从哪里来?还不是卖土地的。村民表示,他们过去上访多少次,没有任何结果,是他们的抗争、他们在被围困的日日夜夜的团结一心,才换来今天的结果。村民非常感谢媒体对他们的帮助支持,欢迎所有的朋友到乌坎来。…… 听了乌坎村民的表达,人们就会明白:汪洋显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不仅有广大的老百姓,还有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历史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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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必须尽心尽力

在中国传统春节,香港媒体却关注3月份即将展开的特首选举,以及最近发生在香港和内地之间的一些风波。比如一场内地客在港铁进食的风波,由兔年蔓延至龙年,在北京大学教授孔庆东辱港狂言推波助澜之下,事件正由网上的骂战衍变成现实中的冲突。香港《苹果日报》发表社评说:“香港网民的反蝗行动与内地网民号召东铁集体进食行动只是冲突的序幕,事件正由游客公德心的一般性问题,衍变成中港族群冲突的政治性问题,凸显的是中港经济加速融合之下的文化冲突,凸显的是港府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的无心无力。” 《苹果日报》社评说:“香港公共交通工具禁止饮食,据说始于1937年,起因是当年发生霍乱疫情,夺走一千多人的生命。……多数内地游客在香港还是能遵守公共交通工具的法例的。对违规者,港人本来也可採更宽容的态度,以提醒代替指摘,但孔庆东将港人的守法行为称为给英国殖民者当走狗的习惯,其实是侮辱了以民主、科学为旗帜的北大,侮辱了守法的内地同胞。‘狗咬人不是新闻’。孔庆东徒有孔子后人、北大教授的身份,其狗论、无脑论,与其近年吹捧北韩、吹捧金正日的言论一样,根本不值一驳。但是,在中港两地社会矛盾激化、民众怨声载道之际,孔庆东的辱港狂言,无异于为一些愤青提供了弹药,也凸显内地一些学者、民众、官员视‘一国两制’的国策为无物,凸显他们在中港经济加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优势、自大心理,并以这种心理看待中港两地的文化差异。”社评说,“说到底,中港两地的文化差异是核心价值的差异。香港没有民选政府,谈不上是民主社会,但法治、自由还是有一定的制度保障,更是港人崇奉的核心价值。当中国官员、学者、民众的言行,影响香港的文化或核心价值时,香港的舆论必定勇于回击,这是香港与内地最大的分别,也是有些中国官员、学者认为香港‘人心还没有回归’的原因。他们甚至将致力维护香港文化、核心价值的人物、言论归类为‘隐性港独’,忘记了‘一国两制’应有之义。” 《明报》则发表社评“特首参选人有责任推动民主进程”。社评写道:“回顾今次特首选举历程,粗略可分为劝退论、钦点论和竞争论3个阶段。劝退论早已落空,随着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兼秘书长李建国,本月中在珠海与港区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会面时的一席话,钦点论也可以休矣。当时李建国点名说唐英年和梁振英同属中央可接受人选,又期望选举是公平、公开、公正的君子之争,希望今次选举会为2017年普选特首树立典范。”社评说,“李建国这番话,被解读为中央乐见唐、梁二人透过竞争,赢得市民认同和选委投票支持,然后由中央任命为特首,所以,特首选举处於竞争阶段,相信在选委会有投票结果之前,都会处於这个状态。李建国除了间接否定钦点论,他所说‘树立典范’也十分重要。2017年普选特首,是香港政治民主化重要进程,若今次特首选举有示范作用,首先在民主成分要有可供借鉴之处。”社评最后写道:“中央虽然不接受民主派参选人,但是今次民主派建立的初选机制值得肯定。何俊仁和冯检基两名民主派参选人,同场论政和出席政策辩论,然后透过民调和全民投票,选出何俊仁代表民主派参选特首。从过程看来,何、冯二人做到君子之争,若说‘树立典范’,他们为2017年民主派参与普选特首,创下了可供遵循的先例。” 香港的舆论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因为文化差异,而是因为制度差异的缘故,才使得与内地越来越分歧。这种分歧如果放大,或者任由内地的极左分子离间挑拨,邓小平的既定国策就会被颠覆,乃至中国大陆官方的诚信度被彻底摧毁。 其实,即使不是制度分歧,两地老百姓的认知,也有很多共同处,特别是在关心民生、民主、自由的方面。内地的官员与内地的民众、香港的舆论都是不一致的。记得2011年11月中旬,国家统计局发布最新经济数据显示,10月消费者物价指数同比(比去年同期)上涨4.4%,比9月份的3.6%涨幅扩大0.8个百分点。其实人们对这个数字不惊讶,因为真正的数字比这个严重得多。那就是老百姓的实际感受。要不要公布实际数字,相信党内高层有也争论。因为在十七届五中全会以后,中国人民银行突然宣布升息,显示那是高层讨论的结果——讨论是否升息,必然要讨论到真正的、而不是以前对外宣布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但是新数字又不能与旧数字相差太远,否则就很容易踢爆以前的谎言,而且也会引发恐慌而增加对通货膨胀的预期心理,影响“稳定”。但是10月底,中国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刘福垣还说,“中国不存在通胀,咱们就算涨40年也赶不上美国的物价。我们中国要想成为强国,非得是‘三高’:物价高、人价高、钱价高。”这位副院长的思路,还是以“政治挂帅”来指导经济,只为了国家门面上的“强大”而漠视人民疾苦,所以长期以来没有采取必要措施来解决通胀问题。而民众虽然对国家的经济金融政策无可奈何,却透过网路发泄他们的不满。他们创造不少新的词汇来讽刺时政,讽刺物价。最流行的就有“蒜你狠”、“豆你玩”、“腐不起”、“姜你军”、“油你涨”、“糖高宗”、“苹什么”、“煤超疯”等等来形容大蒜、黄豆、绿豆、土豆、豆腐、生姜、食油、白糖、苹果、煤炭价格的疯涨,有的不是几成,而是几倍的涨幅。显然,这种涨法,并不正常,而是有很大的人为因素。 民众除了发泄这些不满,就是抢购物质,出现所谓“囤囤族”,对某些特价商品疯狂抢购。但是买那样多的日用品又怎能解决问题?又有多少地方可以放?所以关键还是负责任的政府制定负责任的政策。然而现在政府把责任推给美国的宽松政策。然而中国长期操控人民币汇价,以抢夺国际市场,导致美国的反击,才是祸首。否则无法解释中国经济“崛起”,为何人民币却还软趴趴?香港虽然与中国有“一国两制”的区隔,但是无法阻挡这股涨风。香港媒体不断报导深圳居民到香港“扫货”的消息,“来港扫日用品,深圳客迫爆上水站”、“内地通胀祸延香港”的报导,心境恐怕就不会那样“稳定”了。因为根据报导:“受内地影响,本港蔬菜、水果及肉类等食品过去一年价格已上升3%至10%。有学者表示,由于本港依赖内地输入食材,势必出现输入性通胀,带动本港同样出现大幅度通胀,预期市民食物开支将会百上加斤。”“在深圳经营杂货店的陈小姐,昨在香港的连锁店铺用了逾万元,主要购买奶粉、朱古力及其他日用品等,她说现时来香港入货‘有着数’,因为人民币升而港元跌,‘赚个汇率都赚’。她称,香港的奶粉比内地便宜逾30元,一盒朱古力差价亦达10多元,陈小姐与其她店员,现时每隔一星期便会来港入货。” 想当年,港元币值高过人民币,加上中国物价还便宜,香港人从深圳回来,都会顺手买些东西回来,深圳境内近罗湖关口开设许多商店,就是做这些香港人的生意。如今,事情颠倒过来,就如当年香港人称呼中国小老百姓为“阿灿”(香港一个长篇连续剧里一位中国新移民的名字,后来成为中国来的“乡巴佬”的代名词),后来中国暴发户的气焰,使香港人变成“港灿”。其实,自内地批准“自由行”后,内地居民便去香港扫货。一些内地人去香港扫名牌与金饰,因为香港的这些商品有信誉,不大会买到假货,有关行业乐不可支;接着来香港扫楼房,到屡创天价带动其他楼价时,香港人才感到出现了负面影响,不只是促进香港的繁荣了。两年前三聚氰胺祸延全国时,不少内地人就去来香港买奶粉,使香港奶粉脱销,造成香港人的不便,还好香港是发达的商业社会,资讯与物流畅通,缺什么就可以很快补上。然而现在,影响到日用品,尤其是食物,不但来自中国的食品涨价,内地居民来扫货也势必推动涨势。1980年代中国要收回香港时,一直宣传因为大陆对香港的副食品供应,才保证香港的繁荣。那时有人嘲讽,北京、上海的副食品供应也来自大陆,为何就没有出现繁荣?可见,关键在于制度,也就是实行自由经济的制度。中国在香港推行的“一国两制”,默认资本主义优越于社会主义,但不敢公开承认。现在,正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掩盖权贵资本主义的实质,才使通胀一发不可收拾。 而当年因为中国要收回香港引发的恐慌,导致港元暴跌而引出“联系汇率”制度,7.8港元兑换1美元的汇率,不管风吹雨打,还是地动山摇,维持到现在已经27年了。香港与美国经济环境已经有很大不同,例如现在美国推行弱美元政策,香港也要跟随,而与香港有紧密联系的人民币却是强势,这叫香港两面不是人,是输入性通胀的重要原因。不许港元与美元脱钩,使香港失去决定自己金融政策的主动权,从而难以解决自己的通胀问题。 所以,孔庆东以孔子后人、北大教授的身份,用“狗论”、“无素质论”侮辱香港人,更加激起中港两地社会矛盾激化,也凸显内地一些学者、民众、官员视“一国两制”的国策为无物,凸显他们在中港经济加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优势、自大心理。 事实是,在中国的近代史上,从乾隆末年、嘉庆即位之前,香港人和内地人一样,没有差异。香港是从康乾盛世开始逐渐沦为外国的殖民地的。所不同的是,香港被老牌殖民主义者租借了。因为老牌殖民主义者逐渐改弦更张,用民主宪政取代了野蛮掠夺“模式”,反而将香港建设成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这是不用质疑的事实,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名言就是要在内地多造几个香港,这也才有深圳和其他几个特区的诞生。 香港,本身就是中国大陆的范式——这是任何人也不能否认的历史事实。 香港回归后,不少香港人却反过来认为“中国将变为资本主义的经济殖民地”。所谓的经济殖民地,不过是廉价的劳动力输出,破坏植被和对最底层的平民的最残重的盘剥而已。从康乾盛世到清朝末期大肆对外赔黄金白银,赔的是政府的钱,而最凄惨的是老百姓。香港人对此有切身感受。所以,“中国强大”实际上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希望,不仅仅是大陆内地人的,也包括香港人。 身为一个中国人,都希望中国能够强大。但是一个强大国家不代表军事强大,最主要是经济、文化各方面都必须强大。而真若要中国强大、崛起,就首先必须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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