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hina

Co-China周刊 | George Dvorsky:选择适合你的虚拟现实体验

“更加彻底一点地去身临其境,你可以忘掉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体验亿万富翁的纸醉金迷,或者携高科技产品到蒙古游牧部落耀武扬威,忘掉你的现实身份……或者你会想给自己创造几个新朋友,和你现在的朋友不同,程序设定的他们会喜欢你的真实一面。” 编辑:前一段,我们预测了 《未来,游戏将如何入侵现实》 ;现在,让我们未雨绸缪,先挑选一下适合自己的虚拟现实体验,以免新时代来临时手忙脚乱。 技术的进步让虚拟现实的方式多种多样。 虽然我们距离完全虚拟现实技术实现还有几十年时间,但谷歌眼镜等一系列新设备已经为新时代拉开了序幕,我们也不妨“未雨绸缪”,提前选择好适合自己的虚拟现实体验方式。 随着科技迅猛发展,实现虚拟交互的途径会越来越多,幸好有未来学家替我们做了预测。部分软模拟还是主动群体体验?不熟悉术语没关系,我们会在下文逐一解释。 选择模拟方式 “增强现实(AR)”还是“虚拟现实(VR)”?这是你面临的第一个选择。 增强现实技术,可以将虚拟图像叠加在现实空间里。 如果你不想要过强的参与感,或者对于完全浸入虚拟环境感觉不那么舒服,增强现实将是你的最佳选择。相关应用已经出现在移动设备上,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在谷歌眼镜上叠加“终结者”屏幕效果。未来更小的甚至是植入设备将进一步提升增强现实效果。增强现实的局限性在于它只是将一个虚拟图层叠加在现实环境中。 如果你喜欢《星际迷航》和《少数派报告》里的深入体验,全息虚拟现实会更适合你。技术成熟后,你只需要走进模拟设备,就可以直接和全息环境进行交互。这项技术的劣势是无法提供触感,只能靠用户自行想象(除非你穿上全覆盖触觉增强套装)。   《黑客帝国》里的脑-机接入方式。  如果我们再想远一些,类似《黑客帝国》里那种“脑插头”也将成为选项之一,虚拟的脑电信号传输入皮质神经,产生各种感觉,你可以通过这个插头神游天外。随着纳米技术不断革新,这个插头可能出现“纳米机器人进化版”,向脑中植入纳米级机器人,也能实现同样效果。 以上提及的都属于 硬模拟 范畴,你仍保留对身体的控制,但主观感受被直接操控。如果你想摆脱肉体束缚,那么软模拟就是最佳选项。软模拟需要你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超级计算机中,然后由程序生成新的意识,这也意味着你会失去所有的外部硬件支持。 《创战纪》的完全上传体验。 《黑客帝国》里的特工就是软模拟的经典案例,同样的还有《创战纪》里上传了的角色凯文•弗林。无论是他们的心理还是对外部环境的体验,都不依赖于系统之外的实体,是一套独立存在的系统。 至此你应该已经选好模拟方式了,下一步要选择你的个人体验性质。 完全模拟还是部分模拟? 在完全虚拟现实体验中,你的全部主观感受都由计算机生成,原意识会被完全抑制,由新意识取代,你不会意识到自己处于模拟世界里;部分虚拟现实体验中,你可以保有全部或大部分自我意识,也就是说你知道自己在模拟,清楚自己的身份,而且拥有全部回忆。这很像皮卡德舰长在《星际旅行:下一代》中体验的那样,“内心之光”。 皮卡德舰长在《星际旅行:下一代》中体验到的类似部分虚拟体验。 主动型还是被动型? 这个选项将决定你是否拥有自由意志。主动型虚拟现实中,你是完全“自由人”(就和《黑客帝国》里的特工一样);被动型虚拟现实中,你的行为是由程序来表达的(同时让你看起来像是拥有自由意志),你仍拥有表面上的心理活动和感觉意识,但你的原有意识将被抑制或不存在,全部行动都由计算机预设好。 个体体验还是群体体验? 在群体体验中,你将与他人共享虚拟现实环境,而每个个体都有自主的心理系统;个体体验将为你提供非常个人化的体验,除你之外的一切都是系统生成的。当然,这两种体验也可以混搭起来,让“真实”的人和机器再难分别,《十三度凶间》就是标准案例。   混合搭配 基于以上你可以作出最后的考虑,选择这些体验类型所有组合的其中一种。未来学家托尼•福利特指出,共有32种组合方式,其中只有9种可行或符合逻辑。比如部分模拟需要外在肉体支持,就只能和硬模拟搭配。 但随着更多虚拟现实方法的诞生,排列组合的方式也将更加丰富多彩。 虚拟假期 虚拟技术为新世界打开了大门,你会怎么使用呢? 增强现实技术催生了全新的游戏类型,让虚拟物品显示在现实世界中。想想吧,增强现实寻宝猎人游戏或者和虚拟人物约会。 更加彻底一点地去身临其境,你可以忘掉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体验亿万富翁的纸醉金迷,或者携高科技产品到蒙古游牧部落耀武扬威,忘掉你的现实身份……或者你会想给自己创造几个新朋友,和你现在的朋友不同,程序设定的他们会喜欢你的真实一面。 最后要提醒诸位,可能你现在正处于虚拟世界中——如果确实如此,那也不妨往兔子洞的更深处探索试试看嘛。   文章原载于网站io9,译文来自果壳网,译者Fornever 【原文链接】

阅读更多

Co-China周刊 | 腾讯科技:LivesOn:社交媒体能弥合生死的界限吗?

“如果未来的社交媒体平台,被无数数字鬼魂日夜萦绕,你是否还会登录呢?”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却并不意味着你社交人生的结束。市场上涌现出了诸如LivesOn、DeadSocial这样的服务,能够在用户去世之后,创造一个数字来世,继续更新Twitter、Facebook。“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你仍然可以继续推特”,但如果未来的社交网络,充斥着无数数字鬼魂,那么用户是否还愿意继续使用? 请忘记占卜板。现在,如果你想要和故去的人交流,那么你需要的仅仅是Twitter。上周,查理·布鲁克(Charlie Brooker)的《黑镜》(Black Mirror)中,出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画面——一个悲伤的女子,正在使用数字服务,和她已故的男友交流。某些方面来讲,社交媒体似乎已经弥合了生死的界限。 3月,一款名为LivesOn的Twitter应用即将推出——这个服务将使用Twitter使用算法,分析用户的在线行为,并且学习模仿说话的方式,甚至可以继续网上冲浪,根据你的喜好like微博,为用户打造一个一个数字来世。正如口号中解释说的,“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你仍然可以推特。” 这款软件的开发商Lean Mean Fighting Machine的创意合作伙伴戴夫(Dave Bedwood)表示,“这样的应用服务可能会面临一些伦理、哲学的争论,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自己被人冒犯,而另一些则会觉得愉悦。低温冷藏遗体的技术,需要不少的财富支持;但是LivesOn却是免费的。我认为这样的服务,远比一个被冰冻的大脑要受人欢迎。” 对此,40岁的企业老板米娅·史密斯(Mia Smith)表达了自己的浓厚兴趣。在她看来。这就像一种“有讽刺意味的遗产”,很有吸引力。“不过我不清楚,谁会对阅读一个电脑生成的我而感兴趣。在寒冷的日子里,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数字遗产”的发展,已经带来了令人棘手法律、道德问题:允许亲属使用你的密码,违背了很多网站的服务条款;而信息、照片的数字库的递交,业不能够很轻易地通过部分条款。Facebook已经向法院上诉,反对家庭成员递交死者数据的要求。 所有注册了LivesOn的用户,都需要提名一个能够控制帐户的人。而另一个服务DeadSocial,则把能量放在了死者手里。这是一个“数字遗产工具”,你可以设定一系列消息,并在去世后,通过Faccebook和Twitter发送。这款产品的创造者詹姆斯·诺里斯(James Norris)表示,“这样的服务能够在你健在的亲朋好友中,提升记忆,为他们创造一些价值。”诺里斯对应用的情感方面非常严肃,而他的团队得到了临终护理医生的支持。 然而,这样的服务究竟能否缓解丧亲之痛,仍然是未知的。马萨诸塞州媒体心理学研究中心主任帕梅拉·拉特利奇(Pamela Rutledge)认为,像DeadSocial这样的应用,就像是人们留给朋友书信的一种数字版本。在她看来,那些代表死者发布人工信息的应用程序,将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如果有人利用这些延伸出的时间,折磨或接近活着的人怎么办?死亡就意味着不再担负问责义务。” 如果未来的社交媒体平台,被无数数字鬼魂日夜萦绕,你是否还会登录呢?

阅读更多

Co-China周刊 | 刘燕青:“网络空间”的控制逻辑

“科技对时间与空间距离的消弭,造成人类进一步的两极化;物体在物理空间里的转移和重组,不再具有意义⋯⋯我们已落入建筑于’网 路空间’的意识型态中,未察觉到网络霸权对我们的控制;”未来只 是幻觉,现实是最可怕的梦魇”,就如同电影”黑客任务”中经由共同想象创造、沉迷的一个虚假。”   摘要 网络所建构出来的网络空间并不是一个的既存空间,而是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个空间概念﹔网络发展的过程将会决定网络空间的表现特征。大部分网络用户都视为当然地接受“网络”的特性。然而,谁规定或决定网络就是目前的面貌呢?自从问世以来,网络一直被赋予诸多乐观美丽的迷思。在我们所“认定”的自由、无控制的网络空间也是虚幻、被想象所建构的,我们已落入建筑于“网络空间”的意识型态中,未察觉到网络霸权对我们的控制。 关键词 ﹕网络空间、控制、意识型态、权力 一、前言﹕ 因特网已经成为改变我们社会生活的重要因素,正如同 18 世纪中叶时由于发明蒸汽机而开启了工业革命,社会转型由农业社会进入工业社会﹔在 20 世纪时所发明的因特网也开启了信息革命,使社会型态转变进入了信息社会。网络空间有着实体与虚拟的双重概念存在,但对人们来说,真正有意义的在于”虚拟”面的网络生活世界;诚如网络文化研究者李彦旻所言﹕“计算机网络与网络空间是两个平行相关的概念”,计算机网络是指涉由计算机终端机、网络服务器、微波传讯中心、光纤、同轴电缆等硬设备,以及网络协议和操作系统等软件程序所架构出的计算机讯息连接通路;而网络空间除了暗示讯息流通的全球网络系统所构成的流动空间(space of flow)之外,也指涉了这些软硬件中的讯息文本所构作的虚空间,相较于计算机网络而言,网络空间是更多样、多面向的实体,在其中网络科技中介了实际的各种人类行为、言谈、甚至思考 1 。 当网络世界来临时,网络将各种空间联系在一起,藉由网络将全球的空间连接在一起,缩短城镇与城镇、甚至国与国之间的距离﹔再远的距离都可以透过网络达成面对面的互动,国家、社会之间的距离感消失了,网络把我们所生活世界的空间拉到无限大。 网络虽然不再是一个具体的物理空间,但网络空间并非指的是完全脱离真实社会只存在于由计算机位所构成的、不存在于现实的想象空间,而是一个虚拟的空间。因特网的“空间虚拟真实”,指的并不是由计算机所创出与真实环境相似的虚拟现实,而是指藉由人类内在的心理反应之认同产生的一种真实的感觉(卜庆玲,民 84)。虚拟的空间概念,并非指的是虚假不真实的意思,而是一种介于真实与想象的混合,我们能实际的感受到网络空间的存在,能确实地感受到﹕“我到过那儿”。 网络空间(cyberspace)一词,又译为计算机空间、赛博空间等,早期的网络空间主要被理解为“数据空间”,加拿大科学幻想小说家吉布森﹙William Gibson﹚的科幻小说《神经网络人》﹙Neuromancer﹚中,本意是一种能够与人的精神系统相连接的计算机讯息系统所产生的虚空间 2 。 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快速地发展,小说中的网络空间描述逐渐变成现实,成为我们真实的生活空间。10 多年来,计算机网络技术迅速地发展,网络空间逐渐变成现实,网络空间的概念也不断地得到新的扩展,Cyberspace 不再只是透过计算机媒介进行信息储存及传送的地方之处,或者仅是一个计算机网络(Computer Network)的代称,而是一个可创造思想的概念化网络空间,亦即一种人们进行沟通、参与、及 工 作 的 方 式 , 藉 以 分 享 所 谓 的 虚 拟 经 验 (Virtural-Reality Experience) 3 。 从 1980 年代末开始,计算机因特网迅速发展,现实的网络空间逐渐形成、不断拓展,一些网络文化的研究者开始对网络空间提出各种定义。在较早的网络空间定义中,受到吉布生等人的科幻小说的影响,想象和抽象性的成分较多。“数字空间已经被概念化,就如同一个网、母体(matrix)、后设结构(metaverse)而且一般来说,就像一块信息建构而成的地方” 4 。 布可曼(Bukatman)指出,电子空间本身是无法被察觉的。每个虚拟个人都经历终端机屏幕,在那里,互动发生于每个终端机背后的某处,网络叛客试着去“以实体与知觉的熟悉方式,重新界定无法察觉的(并因此是不含意识的)电子时代领域”。网际叛客用熟悉的空间发展精致的隐喻与模拟语言,开始教导我们数字空间做为一块地方的可能意义。 现实的计算机网络在 90 年代迅速地发展起来了,计算机媒介通信(CMC)和计算机网络通信使交往成为首要的主题。这种通信方式使我们自身得以利用计算机网络,更便利的与他人互相联结,网络空间由原先的“数据空间”的概念已有转换,最重要的意义不再只是搜集信息,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网络空间的定义经历了由幻像描述而现实概括的过程,人们对网络空间的理解是从不同的角度逐渐展开的。有的将网络空间等同于虚拟真实,有的强调信息的存储和流动,有的从计算机媒介通信(CMC)和因特网的角度定义;有的视其为个体的概念空间,有的则突出其社会互动方面。 随着因特网全球的蔓延,网络空间也随之扩张,越来越多的日常活动走进网络空间中实行(ex﹕讯息传递、人际沟通、商业交易、人际社交、休闲娱乐…等)。我们的生活不再局限于实体社会中,也扩展到网络空间之中﹔网络空间的出现,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世界”。 二、被建构的网络 因特网在目前的社会中,已经成为我们平常生活中便利的“工具”之一(或许是最重要的),随着它的功能日益扩大,包括信息处理、远距工作、休闲、教育、游戏、在线购物、政府服务、在线沟通等,都可以透过因特网来从事生活中的一切活动。网络所建构出来的网络空间并不是一个的既存空间,而是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个空间概念﹔网络发展的过程将会决定网络空间的表现特征。当我们在使用网络的过程中,似乎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网络就是由众多在不同地点、具有独立功能的计算机经由通讯设备和网络管线所链接,可以收发 E-Mail(电子邮件)、藉由 WWW 搜寻浏览所需要的数据﹔这样的网络经验似乎成了一种常识,所有的网络用户都认为“网络”理当如此。但是,谁规定或决定网络就是目前的面貌呢? 网络迅速地渗入我们生活的使用中,科技技术性的层面发展的过于快速,使得有关网络的讨论或概念常常很快第就变成一种常识性的认知,也使我们却缺乏对“网络”的一些反思性的讨论。“因特网”并非是一种自然演化的、绝对性的发展,网络也不一定“必然”会发展成目前的样子,在网络的发展过程中,有着不同的想法、期许、目的、甚至是不同力量的角力,才会发展出目前众人所认知因特网的面貌。 没有当初美国国防部在军事上的需求,网络不会具有“去中心性”的网络特征﹔没有各大学及研究中心的参与,网络不过是美国军事用途,不会发展到学术及民间﹔没有 WINDOW95 的出现,网络不可能在全球发展的如此迅速﹔没有柯林顿政府在美国从事的网络基础建设,网络不会变的在国际间如此重要。网络到目前为止的发展现况都是有其背后的需求及因素,这说明了网络的发展并不是一定理所当然、理当如此的必然性。“因特网”并非自然发展的,目前所看到的网络世界及网络图像绝非如同大自然的“天生”,而是人为建构而成﹔网络空间也非如同我们平日生活所感知的“物质空间”的客观存在,而是由在网络发展的过程中,被“建构”而成。 海德格认为,现代技术的根源就是客观化和对象化,其本质是以对象化的方式展现世界。“自然通过人的表象(Vor─stellen)而被带到人面前来。人把世界作为对象整体摆到自身面前并把世界摆到自身面前去。人把自己摆置到自己身上来并对自己制造自然。”如同海德格所举的例子﹕水电厂被摆置到莱茵河上,它为着河流的水压而摆置河流…不仅将自然物限定在技术需要之上,而且进一步通过尽可能地加大技术力度,迫使事物进入非自然状态,使其无限度地为技术所用。海德格指出,完全支配现代技术的展现,具有在强求 意义上限定的性质。由于人只用技术方式展现和看待自然,在人们将事物限定为技术的需要时,自己也被这种唯一的限定方式所限定,人成了技术的对象,无可避免地被技术所异化。 5 当网络以“客观”的中立技术蔓延全球时,使世界以信息的方式被展现﹔我们必须进入网 路空间中。 三、网络空间早期理想性的消失 自由和开放是网络的精髓所在,是网络之所以能造成社会结构根本上之变化的动力所在,这也是网络空间一直被认为能成为真正公共领域讨论空间的主要原因,“网络的关键概念在于,它不是为某一种需求设计的,而是一种可以接受任何新的需求的总的基础结构。” 6 在网络上,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发表意见,从在 BBS、IRC 或 Newsgroup上发表文章、意见,在这里,除了技术层面的规范之外,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同时,网络的管理模式是一种松散的模式,任何信息可能来自任何节点,只有网站管理者对其网站的内容进行管理,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权力机构来规范与控制网络,亦使网络成为一个完全开放的空间。 Internet 起源于 1969 年 9 月由先进研究计划局网络(阿帕网络,ARPANET)所设立的计算机网络,一开始是作为军事用途的,乃为了超越苏联在 1957 年所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ARPANET 把美国几个大学的计算机主机联接起来,成为因特网诞生的开端。1974 年 Transmission Control Protocol(TCP)和 Internet Protocol(IP)问世,美国国防部决定向全世界无条件地免费提供 TCP/IP,向全世界公布解决计算机网络之间通信的核心技术,TCP/IP 协议核心技术的公开逐渐取代 NCP 的功能,网络技术也随之普及全球。 网络的发展虽然是起于军事目的,旦真正型塑网络面貌的主要是由政府机构、研究型大学以及研究中心所发展,而非以利益为导向的商业机构。作为网络源头之一的阿帕网络,是在充满想象力、自由的开发设计气氛下所形成的,并由一群计算机科学家所管理。阿帕网络是一个科学的梦想,希望藉由计算机通讯来改变全世界。提出超文本架构的布什、尼尔森和伯纳斯李,他们所想的是:建立让人类的知识互相链接的超级数据库,让信息公开,让所有人都可以索取,让网络成为人类共同工作、生活、娱乐的场所。实地建立网络技术的科学家们,从分时多任务的计算机、分封交换的封包到 TCP/IP的全球共通协议,他们所想的是:开放、更开放的架构,让乌托邦理想家所描述的资源共享,可以在全球统一的超级网络上实现。布什和尼尔森的理想召唤着伯纳斯李创造 WWW;巴伦的分封交换理论、瑟夫的 TCP/IP 协议、汤姆林森的电子邮件程序,一步一步让网络趋于完美,完全超出美国国防部最初对网络的规画。网络不断在进步,因为无数不求回报的理想者与科学家不断在为网络付出,从不会想把发明创造的成果据为己有。到最后,所有的网络都愿意牺牲自己的主体性,自动自发汇聚成人类独一无二的 Internet,让所有放上的网络的信息都能让世人共享。 7 网络技术发展如此进步、发展快速的原因,在于黑客(hacker)对于网络的缺失不断地精益求精﹔形成于 60 年代初期的“黑客伦理”为﹕“信息的共享是一种力量强大的美德;并且认为,尽可能藉由撰写自由软件,和促进信息及计算机资源的自由流通,以将他们的专业技能分享给大众,此乃黑客的道德义务。” 8 黑客文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息的开放与分享。因特网的发展受到研究型大学以及研究中心所这种非官方的、来自民间的社群网络影响很大,1960~1970 年间那些使用计算机网络的大学多具有独立自主的文化,拥有其公开与分享的学术传统;没有这些早期发展的学术分享传统,那么因特网的发展可能会很不一样甚至可能不会盛行于全世界,至少不会这么快。没有软件的开放与分享使用资源的概念,计算机通讯的技术传布、普及是不可能发生的。因特网必须是要有开放性的文化与科技的结合才能发展的,才能快速地席卷全球社会。在网络世界展开之初,许多人对因特网抱着多少乐观的想法,期待它能减少阶级之间的差异,成为一个完全平等、属于大众的数字空间。第一代数字空间理论家有一种对数字空间的原始观念:数字空间是不可管制的,是“不能被统治的”,数字空间具有与生俱来的抗拒统治的能力,这是网络的本质。因特网最初是兴于大学及研究中心,接着普及到整个社会,数字空间在建构的过程中,就是依着去中心、去控制的概念建构而成。在《网络民主》 9 一书中,作者更是描绘出一个乌托邦式的网络空间。但在几年的网络发展之后,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网络被塑造成自由、公开、自主性强、不受威权控制的一个公共领域,它充满了一个可实现人们在现实社会中无法实现的理想(ex:真正的自由、民主),它也是一个能消弭更多现实社会中的不平等现象,实现更多的社会公义。因特网协会(Internet Society,ISOC)的纲要为:“因特网的使用权,不因种族、肤色、性别、语言、宗教、政治与其他立场、国家、阶级、财富、家世或其他地位,而有所区别” 10 。只是这样的理想性却在实际的网络发展中逐渐泡沫化、逐渐消失中。 四、 “ 谁 ” 决定网络空间的面貌? 伴随着早期网络发展理想性的逐渐消失,早期决定网络面貌的研究型大学、研究中心自由共享的学术气氛、强调开放分享的黑客文化已经不是目前决定网络空间面貌的形塑者。网络的发展逐渐由原本的研究型大学以及研究中心所这种非官方的机构转移至主要的科技产业商手中(ex:软硬件商),而黑客也逐渐沉沦在网络权力中或成为企业公司的雇员,而丧失了早期的黑客文化精神。商业的行为价值观取代了早期技术与信息的公开与分享,人人都把”网络”视为新兴的一个市场大饼,以追求利润为最高指导原则,甚至不断地剥夺网络用户的权益(ex:使用者必须以个人隐私权换取进入此网站的门票),网络早期的信息开放性,已被商业利益的冲突下消失殆尽。 美国政府在 1998 年末决定 IANA 11 应当民营化的行为,让不当控制域名可能造成的问题将丛生。过去域名得登记都是采取先到先拿的方式,逐渐地大家都了解越短、越好记的名称会成为宝贵的商品,因此特殊的域名像是 candy.com 和 gamble.com 等等开始引起了众路人马的争夺,这些名称就不断地被转手以获取利润,所造成的问题就是最好的网络名称最终将会落到最有前的大型企业或个人的手中,造成网络空间上的不平等。随着电子商务及网络经济的发展,大型商业公司很快地就打破地方的限制,随着跨国企业和贸易网络的高度成长,其所鼓吹的自由经济市场也成了目前全球经济的共通标准。网络空间的推广,由软件到硬件,无一不关系到利润,仍是建基在资本主义的产销逻辑上,各地域网络空间的市场竞合,或各地网站的经营者想获得较广的市场空间,都要在资本市场中汲汲操作,资本家更是藉由金钱来取得管理他人生活的权力。大型的跨国性企业已经有效地超越国家的管制与政治的威权﹕国家已被打败,现今统治地球的,乃是企业 12 ! 在网络的世界是建立在由计算机程序堆积而成的基础上,程序决定了网络的运作,而程序代码就是数字空间里的法律,就正如彼得‧盖布瑞尔所言的:“信息需要自由﹔科技即是关键”。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些程序都是中性的,但我们不禁要问:又是以谁的利益为基础在界定计算机程序码?目前的计算机程序大都是在私人公司里研发的,产品的目标是以竞争为目的,主流的计算机程序码则变成了标准,只有依附这些主流程序,才有利可图,就如同“微软”;许多技术人员和企业家都藉由关于网络的独占技术来靠大捞一笔,他们所关心只是“如何将网络占为己有?”。这些掌有科技能力的精英们拥有决定网络何为重要、何为不重要?也决定了我们的网络世界经验,他们握有权力。 虽然因特网是全球性的,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世界国家都有能力、有权力决定因特网发展的方向,现实世界中的国家将会被区分为网络发达的国家与网络不发达的国家,网络不发达的国家只能遵守网络发展的规则,并无法参与规则的决定。事实上,决定规则的只有少数国家。美国商业部在 1998 年初发布了 Internet 域名和地址管理的绿皮书,认为美国政府有对 Internet 的直接管理权,发布后遭到了除美国外几乎所有国家及机构的反对。美国政府在征求了大量意见后,发布了“绿皮书”的修改稿“白皮书”。白皮书提议在保证稳定性、竞争性、民间协调性和充分代表性的原则下,在 1998 年 10 月成立一个民间性的非赢利公司,即 ICANN,开始参与管理 Internet 域名及地址资源。但实际上,ICANN 的组织际运作仍是以美国为主。 尤其是随着网络在全球的普及,未来将有更多本来属于当地国家的事务必须成为全球的事务,例如:法律、教育等,全球共同来管理网络世界,为了去行使全球的规范,国家之间必须合并、分享权力。信息社会成为没有国家的世界社会、多地方的世界社会、去差异化的世界社会;跨国国家是非民族国家也是非领土国家;不是国际国家也不是超民族国家,而是全球地方国家。个各国家之间发展出防御全球化与经由跨国合作和经济、政治、军事、法律、文化等面向中的互赖性;全球化信息社会的形成之依附、落实和安全保障必须立基于“跨国内政”的概念 13 ,这样的全球运作之下,权力将由个各独立国家手中转移到少数或一个全球霸权国家。 透过信息与通讯科技所进行的整合,控制权力的集中早已密集地进行着﹔原本期望带来崭新之民主与社会平等的新兴科技,在实际上却已创造出全新的不平等与排他性界限。全球彼此之间的权力关系已发生很大的转变,过去是数个不同价值体系的强权互相竞争或冲突,在如今,已被单一的价值体系所一统,竖立起单一的权力观念。数字空间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逐渐建立起来的架构,是和其初生之时完全相反的架构。经由商业的力量、程序代码的设计、及全球霸权的运作,这支看不见的手正在逐渐建构起一个可以进行完美控制的架构,控制并未消失,只是转移。网络空间的面貌也距离早期理想性开放共享的公共领域越来越远,逐渐成为资本家、霸权国家、科技精英等所“期许”的网络空间面貌。 五、网络空间的支配性逻辑 玛西(Doreen Massey)认为在空间权力几何学中展现的就是一种支配与从属、团结与合作的复杂关系网络(王志弘,民 87)。因特网就是一张流通于虚拟生活的权力图像,一张创造出虚拟社会政治、科技与文化的力量图像 14 。 对于网络空间的概念,Castells 以“流动空间”具体网络空间的物质性表现,让人更易于了解﹔Castells 观察城市中生产方式随着信息科技的发展而转变,信息处理活动成为支配的核心,决定了生产活动在空间上的分布,透过电讯网络的串连,生产单位由大规模的组织、大规模的生产,转化为以网络链接的分散、弹性生产,在组织管理的空间特性上,以“流动空间”(Space of Flow)取代了“地方空间”(Space of Place)。他认为流动空间作为信息社会中支配性过程与功能之支持的物质形式,可以用以下三个层次的物质 支持来描绘: 15 层次一:流动空间的第一个物质支持,其实是由电子脉冲的回路所构成(微电子通讯、计算机处理等),它们共同形成了我们认为是信息社会之策略性关键过程的物质基础。在这个网络里,没有任何地方是自在自存的,因为位置是由流动来界定的。 层次二:流动空间第二层是由其节点(node)与核心(hub)所构成。流动空间的结构性逻辑是没有“地方”的,它只有一连串基于电子网络链接,以地域性(locality)为基础活动的节点。渐取代 NCP 的功能,网络技术也随之普及全球。 层次三:流动空间第三个重要层次,是占领支配地位的管理菁英(而非阶级)的空间组织。虽然流动空间不是我们社会中唯一的空间逻辑,然而它依然是一个支配了我们利益/功能的支配性空间逻辑。 Castells 指出网络社会的空间形式与过程的基本张力在于处理流动空间与地方空间之对抗。网络社会为支配性的流动力量所建构,它包括了资本流动、信息流动、技术流动、组织互动之流动、影像、声音和象征之流动。流动空间是经由流动而运作的共享时间之社会实践的物质组织。流动空间的支配逻辑采取了两种主要形式:精英形成了他们自己的社会,构成象征上隔绝的小区,躲在地产价格的物质障碍之后,以及,企图营造一种生活方式与空间形式之设计,统合全世界精英的象征环境,超越每个地域的历史特殊性。 网络经常被建构为自由(free)、平等(fair)、无界线(boundary)的空间,相较于其他媒体,比较没有进入障碍的公共领域(public sphere)。这些论述背后不仅假设用户具有平等的网络近用权(access right),也默认网络是一个开放和自由流动的空间,彷佛使用者只要一连在线网,就能看到没有屏障、开拓的网络视野。 16 多数人都认为网络空间 是一个开放、开展的空间,人们可以在这个空间中得到解放,到任何的地方去;但人们真的可以在网络中来去任何的地方吗?网络空间是对所有的人都有一致性的完全开放吗?答案或许是令人失望的。 对 Castells 而言,权力经由流动而统治,而人却依然生活在地方里。流动空间不为历史与有形的地方为形式,而是以经济组织的功能逻辑来支配,透过流动空间的形成,权力的控制和压迫的状况变得片断化而且隐伏不见。对社会实践言,除非在这两种空间形式之间,刻意建造文化与实质的桥梁,否则难逃结构性的精神分裂。这是流动空间与历史所决定的地方之间,做为两种人类经验不相连结的领域间之分裂。 在网络上实际操作的网络空间并非是一个全面性开放的宽广空间,它呈现了一个流动却又断裂开来的空间。网络空间就如同一间大房子,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包括这房子的大门),一个人在这房子能够有多少空间可以活动,则是决定于这个人拥有多少的钥匙;拥有越多钥匙的使用者越可以在这房子中的任何地方来去自如,使用这房子内的一切设施,拥有越少钥匙的人,所拥有的空间越少,甚至只能待在这房子的大厅中(由他人布置好的地方)。决定一个人拥有的钥匙数量有多少,则是一个人经济与科技的能力。 科技对时间与空间距离的消弭,造成人类进一步的两极化﹔物体在物理空间里的转移和重组,不再具有意义,对于菁英来说,这样的信息特质代表了去物质化及超地域性﹔在数字空间中,菁英以无形状态编织了新的权力架构。为了展现和固实他们的权力,他们必须完全的超地域,与在地保持安全距离,以一种”人身安全”的借口去进行权力的隔离,以一种最物质的方式得到权力的保障–凡是没有通行证的人,一律不得入内。当菁英选择以隔离来保障自己的特权时,其余的人则是无力反抗,被迫隔开,昔日的公共空间成了禁地,不得其门而入。 17 人类将分化成两个世界,一个是克服空间、时间界限,得以自由穿梭于网络任何一个地方的第一世界,一个则是被束缚于空间、消磨时间,无法上网或是被严格受限的第二世界。数字空间发展与真实社会实际情况的将是渐进的空间区隔、分离与排除,将世界分为中心与末梢,而两者之间则日渐失去连系,形成一边是日益自由与超地域、拥有科技权力的菁英,另一边是没有发言权、被钉牢在”真实”社会的其他人。 属于第一世界的菁英份子们,可以重新建构一张新的国际网络,以维持或扩张自己的权力地位,他们可以自由地来去网络的任何地方,可以制定网络上的规范使人遵守,而第二世界的人在进入网络世界中时,必须依循他们的规定才能获许进入网络中,在无形中,第二世界的思考、行为模式已被第一世界所宰制而仍不觉,第一世界则可继续保有自己的权力。 数字空间的开放并不是自由与平等的,而是一个依经济分割的空间 18 。“资料墙,而非砖墙或玻璃墙,将硬件链接上线,或后有机人类划分为经济主角”(Tomas,1991:44)。网络空间必须依赖计算机、键盘、网络、芯片等硬设备为基础,经济的因素将会影响硬设备,决定计算机的等级及虚空间的位置,而这也是数字落差(digital divide)之所以讨论 have/have not 的原因。 科技则决定你在虚拟网络世界中的空间有多大,如果掌有越多的科技能力、技术,包含对计算机硬件的认识、软件使用的熟悉,甚至到对计算机程序、语言的操作,都会决定你可以深入计算机到多深,在虚拟的空间中是自由的、还是处处受限。虚拟现实的自由式来自脱离了土地与重力等限制,但不管作为一种论述语言或是分身可以体验的真实空间来说,它都必须与主体及物理世界的习性产生紧密的关连。在这以多媒体为体验主轴的世界里,虽然没有阳光、空气、水、食物与重力等限制,但是行动主体在真实物理世界空间中所体会到自身的一些核心经验如:明暗、开放、封闭、重力、场所转换、场所中心、影像并贴、社会行动、交谈…等动作仍然有一种虚拟的对应转换。 数字空间乃是经由符码及媒介所组织与构成的,随着网络科技的进步,数字空间整合了人类沟通的文字、口语与视听型态,以多媒体的形式展开新的沟通系统与新的社会空间。流动空间中的使用者不是以身体全部来行动或来获得体验,而是以(大部份的)点处动作与局部性格的“分身”来获得体验。所以流动空间的创造者不但可以型塑空间环境形式,也可以型塑活动者主体的形式。“符号”是人类思想的产物。。“符号”并非自然的产物,而是人类文化的产物﹔如果,“人类是一种将自己置于自身所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19 ,“符号”便是从“意义”寻找的过程中产生的。简单地说,“符号”的功能是要“建立意义的关系” 20 。 符号是经由学习而得到的内化、深藏于个人意识之中的一种意义、表现方式,它并非是每个人天生就具有的,是由社会文化、习俗、传统所赋予的意义原则。正如伯恩斯坦所言的﹕“我们必须能够显示权力分配和控制原则是如何塑造这些符号安排的结构,它是如何进入我们的经验,作为我们诠释步骤以及安排它们再生和变迁的条件。”网络空间经由符号所建构、再现而存在,建构的原则则是依循着我们生活社会中的文化、意识型态等,藉此体会网络空间的“真实感”。真实,如同我们所经验的,永远都是虚拟的,因为现实总是从透过象征而被感知。在这个系统中,真实本身(人们物质与象征的存在)是完全被捕捉的,完整地浸淫再一个虚拟意象的情境中,是一个让人相信的世界,并非是诱发虚拟现实,而是建构了真实的虚拟,表象不仅是出现在银幕中以沟通经验,表象本身更变成一种经验。数字空间内的地方,并不只具有一项本质而已;数字空间里的地方,具有许多不同的“本质”。本质并不是天生的,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 21 网络空间并非是一个中性、无重力的真空环境,它其实是一个经由许多权力相互作用、角逐而成的一种共同意识型态,网络空间中的霸权产生了一个广为社会接受的“文化意识型态”,并驯化了因特网使用者,使之从未察觉自己已被宰制。数字空间的想象空间乃奠基于社会中知识与信息–社会共识,在一个抽自实体空间的社会共同信仰与实践之上。想象提供一个基本知识框架,数字空间在其中得以被形塑。目前有数百万人在真实空间与网络空间中来去穿梭,生活在数字空间叙事中,数百万人形塑而成的网络结构将对数字空间有极深的影响。网络空间的建构与存在必须经 23 傅科强调权力是一种关系,而不是所有物;权力是由隐喻性词汇策略方能获致成型使人感知到,这过程正是充满权力的。如同博柯的想法,话语无法传递本质,表现总伴随着扭曲,叙述中不可能显露真理;主体需要客体,是为了验证自身,而不是去理解对方。 数百万人活在数字空间叙事中,而且这数百万人形成的社会结构对所有的数字空间有极深的影响。虽然数字空间是在一个共同想象中被形塑建构而成,但必须要有一个基本的知识框架形购我们的想象,那个基本的框架就是文化。此外,网络空间是一个由所有论述所再现的一个世界,论述的形成及再现的过程中,现实社会的文化权力表现都会影响到虚空间,进而复制成网际权力表现出来,成为网络世界的霸权。 六、结论﹕ 权力并非因为它本身的自我表述而存在,而是从它的影响力而存在,最直接的就是权力拥有产生行动的能力﹔某个人或某个事物掌有权力的,是因为它们可以去创造或界定、规范它们所期待或命令的行动。当权力被当成一个所有物来理解时,在权力运作的过程中是存有阻力的,作为所有物的权力必须要有阻力方能突显权力本身的存在,一个行为者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其他行为者身上的可能性。只有在某人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去执行的行动、规范当中,权力方能彰显出来,所以权力是一种支配的现象,有一方强迫另一方的意愿,支配他的行动。“强加个人意志于他人行为之上”就是韦伯论说“权力”概念的最重要特性 22 。 傅柯把权力理解成是“诸多力量关系的不同面向,这些关系存在于它们发生作用的那些领域,并构成自己的有机体。”权力同时也是“一种在不断的斗争与力量关系互动中被改变、被加强、被置换位置的游戏规则。”一种产生人们不平等结构的力量权力不是由精英或在上位者施行于在下位者身上的,而是贯穿所有的人。权力应用于眼前的日常生活,将个人做分类,以他自己的个人标记他自己,将他与他的认同连结起来,再他身上强加一种它必须认知与其他人也必须在他身上指认出来的真理之法。它是一种让个人成为主体的权力形式。主体一词有两种意义﹕藉由控制与依赖屈服于某人,以藉由意识或自我知识与他自己的认同连结在一起。这两种意义都说明了一种征服与让主体行动的权力形式(Foucault,1983﹕212)。其中权力作用最极致的表现就是–意识型态,让人愿意乐于接受掌权者的控制而不自知。意识识型态是个表象体系,它们做为结构而强加于绝大多数人之上,做为被感知、被接受或被忍受的文化概念原则,通过一个不为人们所知道的过程而作用于人们身上,却不通过人们的”意识”。阿图塞的意识型态理论清楚地说明了意识型态的社会实践,如何藉由各种符号制度体系,分类建构、迷思或刻板形象的组成,产制主体,再制权力,进而应用意识型态的分析于呈现之中。阿图塞认为意识型态的定义应该是“意识型态是一种再现 representation,其所再现的是个体与其真实生存情况间的想象关系。”所谓再现就是显现在社会文化语言层面的各种符号、仪式,及制度体系等等,“个人对真实存在情况的想象关系”。 24 阿图塞引用拉康(Jacques Lacan)的心理分析理论来解释意识形态如何在个人建构为主体的过程中发生影响力,产生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当融入社会实践中,每个个体都被不同的名词所指称(addressed)或召唤(interpellated),而这些名词赋予了一个社会认同:“所有的意识形态召唤具体的个人成为主体。”个人被既存的结构和实践所指称,并构成主体,虽然指称的词汇和主体性会根据特定时刻的社会角色而改变。由于主体常超越被赋予的身分,因此在接受时常会有误认;尽管如此,个体仍然接受这些身分,并且遵从它。意识形态获得个体的认同,而这些个体也服膺意识形态所指定的身分。正因如此,个体视意识形态的观点为自我证实的事实,并且处于一个世界,此世界中意识形态不断被承认及确认。召唤的发生主要是透过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阿图塞所指的国家机器包括扮演维护社会关系再制的主要角色,如:教堂、家庭、教育体制、工会、媒体等,而不是透过压迫性的警察、法庭等国家机器。透过这些国家机器,人们藉以得到认知与了解现实。 25 网络空间远比因特网及其他各种网络的集合体更为宽广;更重要的是在于社会文化的向度。网络空间意指了一个簇新的社会延伸领域,社会行为者的行动被置放于相异于物理空间的另类范畴中,由此产生了种种新的主体认同、社会关系、文化现象、以及权力机制。 26 阿图塞认为所有的意识型态藉由“点名、召唤”和“设定”的方式,对主体进行分类,将具体个人建构成具体的主体。透过角色的设定与分类,个人成为某一类别与角色,执行某种权力的主体,再现体系内化为个人的规范。个人依据此一再现体系的价值观与角色位置,主动的表现在外显的意识与行为之中,成为具备某种特质的主体。目前的网络空间就是西方文化整合体(包含经济、政治、科技、知识…等)所形塑的出来的一种文化价值体系,将其文化性或是说意识形态性地表达与再现出来,它是一种有制度、字汇、学术、想象、教义。 自 1960 年代网络问世以来,网络一直被赋予诸多乐观美丽的迷思﹔在电影“黑客任务”的背景假设是﹕现代人所相信的世界以及其中的一切,其实都是未来计算机所创造的。在我们所“认定”的自由、无控制的网络空间也是虚幻、被想象所建构的,我们已落入建筑于“网络空间”的意识型态中,未察觉到网络霸权对我们的控制﹔“未来只是幻觉,现实是最可怕的梦魇”,就如同电影“黑客任务”中经由共同想象创造、沉迷的一个虚假。 原文刊载于《信息社会研究》2003年7月。 注释: 1刘镇欧,《网络空间时代的来临》, (http://210.60.194.100/life2000/database/900221/900221_1.htm) 2《网络空间、交往和身份认同》, (http://www.cass.net.cn/chinese/s14_zxs/facu/duanweiwen/0302.doc) 3 (http://140.109.196.10/pages/seminar/infotec2/info2-20.htm) 。 4 Tim Jordon 着,《网际权力》,江静之译,台北:2001,韦伯文化,P.37。 5整理自《虚实两界的伦理纽带:信息权利》, (http://www.cass.net.cn/chinese/s14_zxs/facu/duanweiwen/0304.doc) 6整理自黄少华,《网络时代社会学的理论重构》, (http://mail.nhu.edu.tw/~society/e-j/17/17-03.htm) 7 陈丰伟,《网络不断革命论》, (http://www.eroach.net/revolution/26.htm) 8黑客们透过网络共同编汇的”行话档”。Pekka Himanen 着,《黑客伦理与信息时代精神》,刘琼云译,台北﹕2002 年,大块文化,页 9。 9 Dick Morris,《网络民主》,张志伟译,台北﹕2000 年,商周出版。 10 Internet Society(ISOC), (http://www.isoc.org/) 11因特网数字分配中心(InternetAssigned NumbersAuthority),简称 IANA。 12 Michael Hardt 与 Antonio Negri 着,《帝国》,韦本、李尚远译,2002,台北,商周出版,页400。 13陈淑敏,《契机与困境:读《全球化危机–全球化的形成、风险与机会》, (http://www.cuhk.edu.hk/ics/21c/issue/article/991119.htm) 14Tim Jordon 着,《网际权力》,江静之译,台北:2001,韦伯文化,P.5。 15李嘉维,《解构虚拟、探掘空间–因特网的三种空间阅读策略》,2000 网络与社会研讨会论文。 16林嘉玫,《由入口网站谈网络管制》, (http://mozilla.hss.nthu.edu.tw/iscenter/publish/showpaper.php?serial=75) 。 17 Zygmunt Bauman,《全球化–对人类的深远影响》,张君玫译,2001,台北,群学出版 18Tim Jordon,《网际权力》,江静之译,2001,台北,韦伯文化,页 39。 19《纪尔兹“稠密描述”:一个文化诠释理论》 (http://htc.emandy.idv.tw/newsletters/001/article02.html) 20王伟丰,《从“符号”到其他》, (http://www.arts.cuhk.edu.hk/~hkshp/humanities/ph82-23.txt) 21劳伦斯 雷席格着,《网络自由与法律》,刘静怡译,2002,台北,商周,页 216。 22翟本瑞,《网络文化》,台北﹕2001 年,扬智出版,页 97。 23Peter Tepe,《傅柯的权力分析》,林志远译, (http://www.geocities.com/Paris/Cafe/9642/2Lin2.htm) 24“Louis Althusser”, (http://homepage.ntu.edu.tw/~b87610114/critic6.htm) 25《电影与当代批评理论》, (http://vc.cs.nthu.edu.tw/~jhchang/store-room/teach/crit6.htm) 26刘镇欧,《网络空间时代的来临》, ( http://210.60.194.100/life2000/database/900221/900221_1.htm )   参考资料: Bauman,Zygmunt 着(2001),《全球化–对人类的深远影响》,张君玫译,台北﹕群学出版。 Berners-Lee,Tim 着(1999),《一千零一网:WWW 发行人的思想构图》,张介英、徐子超译,台北:台湾商务。 Castells,Manuel 着(1998),《网络社会之崛起》(信息时代:经济,社会与文化第一卷),夏铸九等译,台北:唐山出版。 Castells ,Manuel(2003),《The Internet Galaxy: Reflections on theInternet,Business,and Society》,Paperback。 Jordon,Tim 着(2001),《网际权力》,江静之译,台北:韦伯文化。 Gelernter,David (1998),《力与美,计算机革命原动力》,白方平译,台北:天下远见。 Hardt,Michael 与 Negri,Antonio 着(2002),《帝国》,韦本、李尚远译,台北﹕商周出版。 Himanen,Pekka 着(2002),《黑客伦理与信息时代精神》,刘琼云译,台北﹕大块文化。 Lessig,Lawrence 着(2002),《网络自由与法律》,刘静怡译,台北﹕商周出版 L.Shapiro,Andrew 着(2001),《控制权革命:新兴科技对我们的最大冲击》,刘静怡译,台北:脸谱出版。 Michael Hardt 与 Antonio Negri 着,《帝国》,韦本、李尚远译,台北﹕2002 年,商周出版。 Morris,Dick 着(2000),《网络民主》,张志伟译,台北﹕商周出版。 Wertheim,Margaret 着(1999),《空间地图》,薛绚译,台北﹕台湾商务。 柯林尼可斯着(1996),《阿图塞的马克思主义》,杜章智译,台北﹕远流。 翟本瑞着(2001),《网络文化》,台北﹕扬智出版。 翟本瑞着(2002),《联机文化》,南华社会所。 苏峰山编(2002),《意识、权力与教育–教育社会学理论导论》,南华教社所。 Internet Society(ISOC), http://www.isoc.org/ Jacobson,1996、Cartwright,1994, http://140.109.196.10/pages/seminar/infotec2/info2-20.htm 。 Peter Tepe/林志远译,《傅柯的权力分析》, http://www.geocities.com/Paris/Cafe/9642/2Lin2.htm 王伟丰,《从”符号”到其他》, http://www.arts.cuhk.edu.hk/~hkshp/humanities/ph82-23.txt 李嘉维(2000),《解构虚拟、探掘空间–因特网的三种空间阅读策略》,2000 网络与社会研讨会论文。 林嘉玫,《由入口网站谈网络管制》, http://mozilla.hss.nthu.edu.tw/iscenter/publish/showpaper.php?serial=75 。 黄少华,《网络时代社会学的理论重构》, http://mail.nhu.edu.tw/~society/e-j/17/17-03.htm 黄厚铭(2000),《模控空间(cyberspace)的空间特性–地方的移除(dis-place)或取代(re-place)?》,2000 网络与社会研讨会论文。 陈丰伟,《网络不断革命论》, http://www.eroach.net/revolution/26.htm 陈淑敏,《契机与困境:读《全球化危机–全球化的形成、风险与机会》》, http://www.cuhk.edu.hk/ics/21c/issue/article/991119.htm 刘镇欧,《网络空间时代的来临》, http://210.60.194.100/life2000/database/900221/900221_1.htm 《LouisAlthusser》, http://homepage.ntu.edu.tw/~b87610114/critic6.htm 《空间地图》, http://mermaid.uline.net/books/bs08.htm 。 《纪尔兹“稠密描述”:一个文化诠释理论》 (http://htc.emandy.idv.tw/newsletters/001/article02.html ) 《虚实两界的伦理纽带:信息权利》, http://www.cass.net.cn/chinese/s14_zxs/facu/duanweiwen/0304.doc 《网络空间、交往和身份认同》, http://www.cass.net.cn/chinese/s14_zxs/facu/duanweiwen/0302.doc 《电影与当代批评理论》, http://vc.cs.nthu.edu.tw/~jhchang/store-room/teach/crit6.htm ”网络空间”的控制逻辑 页301 【原文链接】  

阅读更多

Co-China周刊 | Matthew Fraser,Soumitra Dutta:社交网络的开放与封闭悖论

“具有高贵门槛的高级会员聚会和势利的乡村俱乐部,在现实世界的社会架构中具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但是,在网络空间的开放式网络中,聪明的人就敢于相信弱连接的力量、网友的社会效用和不同人群的智慧。虽然开放式网络的优点并不会赢来 Beautiful People网站的喝彩,然而开放式网络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恰恰是一样的。” “小世界”,这个针对全球精英的在线乡村俱乐部创建于2004年。它自称是社会名流和超级富豪互相联系的虚拟空间,在这里,他们不必担心受到狗仔队、偷拍者、逢迎者和星球上其他阶层任何人的打扰。这种精英会类似于中世纪的社会建筑。“小世界”将贵族与民众分离开来,好比是通过挖出一条咄咄逼人的虚拟壕沟从而建立起一个在线壁垒。 据传闻,该网站的尊贵会员包括时装模特儿纳奥米·坎贝尔、社会名媛帕丽斯·希尔顿和伊万卡·特朗普、流行歌手詹姆斯·布朗特、高尔夫大师泰格·伍兹、微软亿万富翁保罗·艾伦、好莱坞电影导演昆汀·塔伦蒂诺,还有美国旧货币资本家族的后裔们,其中包括费尔斯通、洛克菲勒和福布斯家族。 “小世界”是纽约投资银行家埃里克·沃特斯特( Erik Wachtmeister)的创意。他是一位瑞典外交官的儿子,他的成长经历似乎使其具备了一种世界英才所独有的开阔而长远的眼光。“我意识到存在着一个由直接或间接互相联系的人们组成的社区。”沃特斯特说道。他迷人的金发和潇洒的外表给人们一种感觉:在他的网站中,他将在那些被吸引而来的俊男美女们中如鱼得水,自得其乐。“你在每年的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都会经常看到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并互相谈论,‘啊,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这就是我第一件感到惊讶的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他们的共同点不只在于他们认识大量相同的人,而且在于他们具有类似的需求、品味、欲望,甚至他们经常想要知道谁在哪里和谁在做什么。 ” “小世界”的圈子已经从最初仅邀请的500名会员扩大到全球大约30万名上层人士。除了身为一名会员得到精神上的奖励之外,“小世界”还使其会员能了解时事动态,比如在现实世界像棕榈滩、戛纳、迪拜、巴黎、纽约和汉普顿海滩之类的全球焦点地区中发生的名人名事。为了获得网络空间中这个有门槛的社区的入场券,你至少需要获得5个人的推荐。更重要的是,所有会员必须通过不超过三度的关系来联系其他人,这也是著名的六度分隔理论的一半,同时根据著名的小世界理论,它能分离绝大多数的凡人。此外,“小世界”网站具有一个“别跳丝绒绳”(no-jumping-the-velvet-rope)的规则,它只向其部分高级会员提供邀请特权。此规则将网络社交爱好者拒之门外,并且还将其他粗俗的富人和乌合之众归类至较低层次的富人阶层。 “小世界”网站不是自动自发产生的。一开始,它是作为一家商业公司而建立的。出于自己曾在华尔街受到的训练,沃特斯特潜心研究数据,钻研网站中的社会学。“小世界”网站的主要功能是信息共享,而它的价值体系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该网站的超级富豪成员肯定感觉到他们是可以信任其他成员的。帕丽斯·希尔顿不打算问任何人在蒙特卡洛什么地方可以修脚。但是,在“小世界”网站上,她却能够得到值得信任的信息。 “小世界”的商业模式是具有吸引力的。它看起来似乎与网络效应的驱动机制相抵触。以下就是网络效应的标准定义:随着网站会员的逐渐增多,网络的社会用途则更加广泛。这一公理有时被称作“梅特卡夫法则”,用以太网发明者罗伯特·梅特卡夫( Robert Metcalfe)的名字命名,即假定网络的价值与网络使用者数目的平方成正比。梅特卡夫法则后来被大卫·里德( David Reed)修改,他认为梅特卡夫低估了网络实用价值的提高。根据里德的说法,包括社交网络在内的网络实用价值与它的范围大小是按指数规律增长的。梅特卡夫和里德都观察到:大型网络比小型网络更有用,因而更有价值。梅特卡夫注意到,从经济学观点来讲,在网络连接的范围达到了一定的临界值之后,网络效益的增长速度会明显大于网络成本的增长速度。 电话系统是网络效应的典型例证之一。在19世纪末电话发明后的初期,只有少数人通过电话互相联系,因此电话网络的实用价值是很低的。因为在19世纪70年代,大多数人喜欢通过电报发送书面信息。而贝尔将电话放在城市酒店的房间里,这让许多维多利亚时期的妇女们感到十分震惊,因为她们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穿着便服的情况下与完全陌生的人讲话。但是这种网络仍然十分有限,当电话在市场上的渗透率超过了一定的临界值之后,电话的网络价值开始剧增,这种好处不只是对于新用户而言,那些具有更多联系对象的早期用户也同样能享受到。 网络效应也同样适用于许多其他技术:传真机、移动电话、互联网、网络电话等。使用这些技术的人越多,它们对这些用户而言就越有用。那么逻辑上就有一个问题:如果网络的价值随着它的用户数目成指数规律增加,那么对于如“小世界”之类以会员数最小化为目标的社交网站,又会怎样呢? 显而易见,从严格的社会学观点来看,答案在于人们重视小型的、成员志同道合的、排外的网络。这是长期存在的有关人类本质的现象:人们希望通过一些在财富、阶级、口音、价值观、教育、行为方式、品味、着装等方面的差异表现自己较高的社会地位。亚里士多德在他的《修辞学》中说过,人们“往往喜欢那些与自己类似的人”。这种同质性由来已久,它促使许许多多的人去寻找“像我们的人”作为伙伴。 在虚拟世界中,这一社交本能可以被转变为单一的概念:社交图谱( Social Graph)。网络效应的严格计量方法是基于网络范围大小的,而社交图谱的定性评价则是基于网络中的社交连接类型的。简而言之,社交图谱概念强调了网络的社会内容,然而,网络效应则仅仅描述它的结构动态机制。沃特斯特在2006年年末明确提出: “像MySpace、Friendster、Facebook和Orkut之类的公司已经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因为它们主要是以青少年和年轻人为导向的。其中,会员们可能重视交往互动的数量,但却不一定会重视互动的质量……而‘小世界’采用的则是完全不同的手段。在这个模仿现实世界的在线社区中,我们试着遵循文明行为规则,建立起与非随机联系人在现实生活中的联系。与其他在线社区不同的是,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们不允许使用别名或假名,不允许对其他会员采取粗鲁或攻击行为,并且只允许出现真实的、高质量的信息内容。 ” 请注意,在描述“小世界”时,沃特斯特分别使用了术语“现实生活”和“现实世界”。这无疑解释了或者至少证明网站禁止多重身份的行为是正当的。甚至更加有趣的是,“小世界”有“无商业目的”的策略,在该网站上没有广告的干扰。尽管现实世界的价值观和无商业目的结合值得赞美,但是这种结合却表现了“小世界”核心经营模式中一个有趣的矛盾现象。你能做到既使一个社交网站的用户数目和商业广告收入最小化,又让它赚钱吗?人们会迅速回答:不可能。 最终如预言一样。沃特斯特忍受了巨大痛苦,因而他采取了广告模式,以酩悦香槟( Moet & Chandon)、卡地亚( Cartier)、捷豹( Jaguar)和巴宝莉(Burberry)等奢侈品牌作为目标。但是沃特斯特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通过决定出售广告,他已经开始决定沿袭旧媒体的逻辑,即聚集观众。如果你的电视广播或报业的经营模式基于向广告主出售观众,那么与高层次的人口统计调查一样,你的主要动机无非就是想要提高观众规模。这也许是个小世界,但是广告者却喜欢大的流量。 这一悖论也许能解释以下事实,就在“小世界”的用户数激增到将近30万之后,沃特斯特大胆预测,这一数字将飙升到100万。他当时使用的关键词就是:网络效应。但是,随着“小世界”的用户数的增加,社交图谱中包含的信任和利用网络效应的商业倾向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开始凸显。甚至有报道说“小世界”网站的用户正被放在一个开放的市场上出售。随着“小世界”网站的高级会员开始小心翼翼地退出,这个网站高贵的门槛也在逐渐下降。 “小世界”网站强调它一直在监管这个网站,以排除开网络空间中其他那些爱好交际的人。而且它又发布了一些新的规定:与任何一个陌生人进行直接联系,或者过于侵犯性地推销产品的会员将被驱逐。“小世界”网站甚至创建了一个被称作“大世界”(aBigWorld)的姐妹网,它好比是一个电脑垃圾回收站,“小世界”网站的会员们将阿谀奉承者、广告员、聚会推动者和不速之客等次要人群友好地“驱逐”到这个“大世界”网站中来。但是,精英会员们仍然感觉到了来自底层社会生活的入侵。在该网站的公告牌上有这样一则抱怨:“我参加过一些仅邀请‘小世界’会员的活动,但是我感觉到这些活动却是针对Facebook甚至是MySpace用户举行的。”另一位会员评论道:“我最近看到了科学工作者协会的会员也在这个网站上,实际上他不应该在这里。难道只有我看到了吗?是谁邀请这些人的呢?”“小世界”网站开始吸取呼吁和退出的教训。 有趣的是,沃特斯特起初是在研究了Friendster的模式之后,受到启发才创立“小世界”网站的。但回首往事,他却似乎又在重蹈Friendster的覆辙。延伸开来,正如MySpace吸取了Friendster的教训,并通过提供更加开放、无结构的社交网络体验带走了Friendster的会员,而“小世界”网站的竞争者们则迅速地大肆利用“小世界”会员对该网站的不满,并通过提供更加封闭和排外的社区来获取会员。 它的竞争对手之一是“钻石舱”(DiamondLounge),一个专为富豪创立的网站。该网站创立于2007年10月,它的商业模式的设计之初目标就是为了避免具有“小世界”网站的缺陷。“钻石舱”每月收取会员60美元的广告订金,声称它的付费订阅方式可以避免广告陷阱,并防止那些烦人的、曾经渗透进“小世界”网站的广告员和公关人员进入。而且,“钻石舱”的会员们还允许拥有两种“身份”。一种身份是“舱”中的社会身份;而另一个则是“董事会”里的企业身份。两种身份的分歧通过以下方式来进行管理:在“舱”中,会员们限制别人查看自己个人身份信息的条件是年龄、性别和外貌之类的社会标准;而在“董事会”中,行业、头衔和收入之类的个人身份信息都需要提供。会员们也可以像Facebook“好友”之间一样交换礼物,只不过Facebook上的礼物是泰迪玩具熊的图标,而在“钻石舱”中,礼物却是真正的古奇香水。 “钻石舱”的总经理阿亚·马拉非( Arya Marafie)指出,像“小世界”之类的网站表面上声称要专门为富豪和名人服务,但是实际上却向所有人敞开了大门。“而我们宁愿只拥有100个会员,而不愿意拥有5 000个不应该在网站上存在的会员,”马拉非在2007年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时说,“一旦这些社交网络中出现了不应该存在的人,那么这个网站就算完了。”因此,这个高贵门槛的准入制度是非常严格的。不过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钻石舱”如何与“小世界”这样知名的网站竞争,并通过变得更加封闭而获得利润呢? “钻石舱”并不是筑有壁垒的唯一网站。至少,正式来讲,它的市场策略基础是吸引尽可能少的会员。而另一个名为“ Beautiful People”的网站则宣传自己是“独家联系簿”(most exclusive little black book in the world)。表面上自夸自大的Beautiful People网站,要求每个申请加入者都必须提交近照,女孩子最好是提交泳装照,男孩子最好是裸照并能显示出自己强健的腹肌。照片提交到Beautiful People网站之后要接受三天的审核,而会员们会像电视真人秀节目中一样,以“四点吸引力”为标准,投出自己的选票。还有一个类似的网站, ModelsHotel甚至具有更加严格的入门政策:仅限于顶级时装模特儿,该网站由24岁的男模吉斯珀·兰纳( Jesper Lannung)创立,仅接纳来自前50个顶级机构的时装模特。兰纳说他创建ModelsHotel的原因是自己厌倦了MySpace上所有故作姿态的人和追星族们。兰纳补充道, ModelsHotel向会员们承诺:它会淘汰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 2007年年末,兰纳在接受《华尔街日报》的采访时说,他的网站已经收到了2000份申请,而他则拒绝了其中的一半以上。 ModelsHotel并不向幸运地通过申请的少数人收取令人反感的会员费,它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于豪华健身俱乐部和迪赛牛仔等时尚品牌的巨额广告费。 同时,俄国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米哈伊尔·普罗霍罗夫( Mikhail Prokhorov)创建了名为Snob的网站,目标用户是像他一样的俄国超级大富豪。还有一个类似的网站名叫OutOrIn,它的高价值会员被描述为“久经世故的世界主义者、高级知识分子和商业领袖”,这些人往往“在著名的大学或寄宿学校上过学”。而在纽约,有一个只准邀请后加入的网站叫做CarbonNYC,它吸引了当地平均年收入在100万美元以上的大富豪。 其他的封闭网站则根据职业地位的排外原则组织在一起 Pingsta网站针对计算机行业的网络工程师, MyDealBook网站针对商业房地产专家, Sermo网站针对医生, Inmobile网站针对无线电行业高管人员, AdGabber网站针对广告行业人员,而Reuters Space网站针对的则是对冲基金经理、贸易商和分析师。这些网站并不希望利用网络效应。在这些网络空间的大门上赫然写着:仅限会员进入。要想加入,你就得出示真实的身份证明。并且这种网站的商业模式发生了变化。例如, Reuters网站向会员收取订阅费。而Sermo网站通过向他们会员提供一项非医学服务赚钱,让他们拥有追踪医生间的在线讨论的特权,从而每年收取10万至15万美元的费用。为了获得医生所透露的有关新药物发展潜力的这种有效信息,金融机构投资者和医药业高管看起来愿意付出这样高昂而不合理的费用。 因此,开放与封闭讨论留给了谁呢?我们可以预计得到,怀疑论者依然坚持认为:封闭的专有性商业系统的逻辑将永远盛行。其他的评论家们则解释道,社交网站为了利用网络效应而采取了开放式策略,但是一旦达到临界点,它们就会拉起吊桥并从被封锁的社区会员中攫取价值。而一些如“小世界”之类的网站想要获得好处似乎有两种方法,即专有性的光环和网络效应带来的收益,但这是一对难以协调的矛盾。 某些毋庸置疑的证据可以支持这些评论。然而开放式系统的拥护者正在发展壮大。谷歌的OpenSocial社交网络平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虽然对于Facebook来说不算什么。即使是微软,在作为不被羡慕的非专利软件的强大敌人几十年之后,似乎也开始拥有了开源模式。 2008年2月,微软宣布该公司将要开放源代码,这一消息举世震惊。在这场开源运动中,一些人称微软的宣布是“欺骗性行为”。而大多数人则拍手称赞,认为这一软件巨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我们完全可以为开放式交友网络的突然兴起作见证。 归根结底,开放或封闭问题的讨论将根据对社会贡献的测量而解决。诚然,这是人性的现象:人们在社会架构中进行自我组织并寻求地位,从而刺激了杰出、专有和封闭的价值观。同质性已经成为社会组织中约定俗成的规则,而且在现实世界中,也不太可能随时迅速改变这种现状。但是,遗传学的法则向我们警告了近亲交配的危险,似乎在礼貌地忠告我们避免跟风。如果公民都隐居于社会回声室,其中每个人都满足于同类人的观点和价值观,那么要想开展一场令人信服的辩论是很困难的。从哲学上讲,社会组织的概念轻视自由主义价值观的三条基本教规:个人主义,多元主义和表达自由。 开放赢得忠诚 让我们回到阿尔伯特 ·赫希曼著作的第三个主题:忠诚。我们对社交网站尤其是 Friendster和 Facebook的分析证实了赫希曼的见解。他观察到,如果对于消费者、员工或是公民来说,退出已然不可能时,他们便常常会诉诸呼吁。但是只有当呼吁得到留意和听从时,对方才可能获得他们的忠诚。 让我们看看与 Friendster不同的 Facebook是如何获取用户忠诚的。马克 ·扎克伯格显然重蹈了 Friendster的覆辙。首先,扎克伯格对 Facebook采取了更加严密的控制。通过采用类似《加州旅馆》的方式,扎克伯格有效地抵御了用户“退出”的风险。你可以在任何时候结账,但是你却永远无法离开,这是因为 Facebook保留了你的个人信息。这是虚拟身份难题中的另一个结。在 Facebook上,你的身份可能被盗用、创建、拷贝、分裂并塑造成一千种不同的形式。但是正如身外之物死后无法带走一样,你也无法带走自己的个人信息。你的 Facebook个人信息不是便携式的,而是一个终生合同。你可以离去,但是你的个人信息却会永远保留在上面。 扎克伯格可能认为,自己通过“关上门闩”就已经解决了退出问题。但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遇到了另一个更加直接的挑战:呼吁。 一些Facebook 用户对该网站的“不准退出”政策感到十分沮丧,于是他们开始吵吵闹闹地抗议起来,甚至使用他们的Facebook 主页发布自己的怨言。有一个名叫“如何永久删除你的Facebook 账户”的Facebook 小组积聚了4 000 多名用户。一位魁北克的博客作者史蒂文· 曼索尔(Steven Mansour)的呼吁和抗议则更加有效。曼索尔在他的博客中发布了一个讽刺性的文章,名为“关闭你的Facebook 账户的2 504 个步骤”,而文章的链接最终放到了Digg.com 上。至2008 年年初,这篇文章的浏览量达到9 万次。曼索尔在他的日志里欢欣地说道:“是的,我的确成功关闭了我的Facebook 帐户。这就好比是一条漫长而崎岖的道路,其中最困难的部分就是在第16 关的时候‘斩杀蛇发女怪’。而令人欣慰的是,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当这些抗议愈演愈烈时, Facebook却仍然在努力摆脱 2007年年末灾难性的灯塔( Beacon)广告项目失败所带来的惨痛损失。“灯塔”是一项毫不隐晦地从Facebook用户中牟利的策略。它将用户的在线商业行为大批地向他们的好友进行“报道”。“灯塔”尝试着创建所谓的“社会化广告”,给人一种印象就是用户们正在向自己社交网络中的好友做广告。例如,当某个 Facebook用户在 iTunes上购买了一首歌曲时,他的好友列表上的所有人都会知晓。总而言之,利用了网络效应的“灯塔”是一项病毒性广告策略。而 Facebook对潜在的广告商所用的宣传口号则是:“以简单自然的社会化方式推动你的业务”。 Facebook的用户却并不希望为该网站创造广告收入,尤其是在他们不了解或不许可的情况下。于是他们采取了强烈的敌对行动。一个叫做 MoveOn.org的美国政治支持群组,积聚了 70 000条抗议签名,称“灯塔”广告模式缺乏足够的“选择退出”机制。对于 Facebook来说更糟糕的是,“灯塔”重新激起了用户长期以来对网站“不准退出”策略的怨恨。 Facebook之所以很难退出的原因如今看起来就很明晰了。因为该网站的商业模式似乎就是通过利用用户信息赚钱。 对于扎克伯格来说,有几件事情发生得太不是时候了。谷歌刚刚以自己大肆吹嘘的 OpenSocial项目作为筹码向 Facebook发出收购要约。该项目允许软件开发商为无“封闭”限制的所有社交网络开发程序。一些人推测 OpenSocial项目是谷歌在 Facebook拒绝被自己收购之后采取的报复行为。在拒绝了谷歌之后,扎克伯格相反选择了接受微软的小额投资,大概以 2.4亿美元转让了 1.6%的股份。不知是否出于敌意,谷歌现在向全世界宣布: Facebook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而谷歌是开放的社会。与此同时,数据显示 Facebook用户数的增长也趋于停顿。令事情发展尤为糟糕的是,还有一些恶毒的“阴谋论”谣言,声称 Facebook的出资方是美国有钱的“新保守主义势力”,这些人与中央情报局有联系,而且他们开发这家网站是为了促进某种意识形态的形成。 在受到四面夹击之后,扎克伯格决定出面坦白一切。 2007年 12月初,他发布了一篇日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对 Facebook采取了与原来截然相反的政策。“大约 1个月之前,我们发布了一项称作‘灯塔’的功能,试图帮助用户与好友共享自己的在线行为信息,”扎克伯格说道,“我们在设立这项功能时犯下了大量的错误,不过我们也已经分析了很多的解决办法。我们在这个功能上的更新做得不好,因此我向大家表示歉意。其实我们不仅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感到遗憾,而且也感谢来自于我们用户的所有反馈。”扎克伯格还表示,今后,“灯塔”是可以选择加入的,而并非未经用户许可单方面发送信息。两个月之后,扎克伯格采取了更多的措施以使其 Facebook用户能够更加容易地删除他们的个人信息。 Facebook用了 4周的时间处理“灯塔”灾难,又用 4个月的时间结束了“不准退出”的争议。不过,好在扎克伯格并不像 Friendster的创始人一样顽固,而是听取了 Facebook用户的意见并对问题做出了补救。通过坦诚地处理来自 Facebook用户的呼吁和抗议,扎克伯格获得了用户的忠诚,从而免于受到用户大批离去的惩罚。 忠诚理论对于所有的公司和组织来说包含了有力的教训。许多公司主管下意识地不信任开放式网络。因为它们威胁到了原有架构中的既定利益和现有安排。这一顽固的不信任态度并不是只基于在官僚制度中才存在的心理学政治。这就是另一个令人迷惑的悖论。根据网络效应的法则,开放式网络变得更加有价值时,公司却低估它们,因为这些开放式网络难以拥有和控制。而且,开放式网络也难以被重视为无形资产。 我们都知道, Web2.0工具就像计算机软件一样,可以创造经济价值。但是许多公司出于公司估价的目的而对这些无形资产顽固地持保守主义态度。还有许多公司不仅不将 Web2.0工具看作创造价值的无形资产,而且还将其看作需要管理的成本中心。主管们不情愿将价值附着在他们难以控制的任何事物上,常常将其评论为“操作风险管理”。 实际上,真正的问题是恐惧因素,而且目前公司经理人仍然在经受同样的教训。某些公司的领导人在令人窒息的官僚机构和隔音的董事会中,强令执行严格的角色定义,他们往往得到更多员工“退出”和“呼吁”的惩罚。而与此相反的是,另一些公司的领导人鼓励个人创造性和开放式合作,并且还真诚地听取员工和客户的意见,这些领导人得到的往往是员工和客户对他们的忠诚。 封闭的系统获益于原有的集权制垂直机构。而开放式网络则推动创造性、革新和经济价值的产生。当这两者发生抵触时,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令人不愉快的结果。但是最好的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并没有出现幻觉。不可否认的是,具有高贵门槛的高级会员聚会和势利的乡村俱乐部,在现实世界的社会架构中具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但是,在网络空间的开放式网络中,聪明的人就敢于相信弱连接的力量、网友的社会效用和不同人群的智慧。虽然开放式网络的优点并不会赢来 Beautiful People网站的喝彩,然而开放式网络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恰恰是一样的。   以上内容选自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社交网络改变世界》(加)马修•弗雷泽、(印)苏米特拉•杜塔著  谈冠华、郭小花译   【原文链接】 推荐书目:《社交网络改变世界》 作者: 加 马修•弗雷泽(Matthew Fraser) / 印 苏米特拉•杜塔(Soumitra Dutta) 出版社: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原作名: Throwing Sheep in the Boardroom 译者: 谈冠华/郭小花 出版年: 2013-6-1 ISBN: 9787300171449  

阅读更多

Co-China周刊 | Diana Scearce:2015年的3种可能

“2015年,人们因为经受不住信息过载以及隐私泄露的打击而躲到各自的舒适区里,将自己保护起来。2015年,人们将更多的关注他们的邻居,并且经常跟邻居有联系。2015年,人们将变得无比关联、无处不移动。也许家住Charlotte,但大多数交易发生在纽约和洛杉矶。” 我们展望2015年,并且想象出3个不一样的未来图景,都是关于社区获取信息以及社区成员参与社区行动的故事。所有这些未来图景可能会同时发生,甚至有的已经在发生了。当你在阅读这些故事的时候,问自己一个问题:今天我们有哪些故事在未来是可能会带来极大改变的? 躲到舒适区 2015年,人们因为经受不住信息过载以及隐私泄露的打击而躲到各自的舒适区里,将自己保护起来。 这是由于人们越来越多的在互联网上分享自己的信息,并且很多时候是无意识之中。而与此同时,类似维基揭密一类的计划则正试图给整个社会带来最大限度的透明度,于是就产生了一种偏执狂文化:我今天的行动是不是都会被记录,并且日后被发现?人们也尝试去控制这种全方位的透明和开放,但鲜有成果。 于是最终就产生了反作用。人们开始追求更大的安全和控制,只去看那些自己真的想看的东西,并且躲避自己觉得无关的理念和想法。人们想尽办法去简化和过滤自己获取到的海量信息,通常就是只依靠单一的或经过挑选的少量信息源。 在这样的一种不信任和不确定的环境下,改变将由那些可以带来真实性以及方向性的人以及他们发起的倡议所带领。能够给人们带来信任感、重新获得的开放性,以及带来新的连接以助于人们走出舒适区,这样的人将成为团结民众参与的核心动力。那些能够给人们增强信息可信度以及帮助人们理解复杂世界里所充斥的信息的工具将成为新宠。 认识你的邻居 2015年,人们将更多的关注他们的邻居,并且经常跟邻居有联系。他们通过网络来实现家具、出行、抚养孩童等等的共享。人们自己去打扫公园、自己去发现和修补坑洼的路面、还有是自发的协力去改善一些社会服务。彼此交流碰撞越多,邻里间的信任越强。没有一个集中的或单一的组织在带领这些行动。人们就是从社区里走出来去做这些事情,并且彼此感染,越来越多人参与其中。 当联邦以及地方政府变得越来越无能,并且有越来越强大的民间力量参与公共事务的时候,这一图景将浮现出来。在地方的基础设施变得干涸之际,居民走到一起,在现实以及网路上连结起来,去填补这个空白。 网络连接帮助居民自发的去做一些事情来满足他们自身以及社区的需要。人们可以轻松的过滤信息,为自己需要干的事情找到搭档,不管是专业服务、为病危的邻居提供护理、或筹资进行马路维修都能有新的办法找到一起干事情的人。在线的议政大厅也使得居民参与意见表达变得更容易。 但上述的这种紧密连结性也是有不好一面的。生活在共同文化和习惯圈的居民容易短视,看不到更大的全球视野。甚至有些社区内部联系非常紧密,要引入新的观念都变得很困难。生活在此间的居民可能是参与度极高的,但他们不一定对事物和世界很了解。 在这一情景下,社会变革将由那些能够给大众带来更广阔视野以及联系不同群体和意见的人所带领。居民之间的联系将通过居民自身主导的行动而维系。 移动自我 2015年,人们将变得无比关联、无处不移动。也许家住Charlotte,但大多数交易发生在纽约和洛杉矶。也许有人对于远在异国的种族屠杀非常关心并且努力尝试制止,但他很可能连自己地方领导人的选举也漠不关心。社区已经变成是一个流动的概念,这一概念更多的将由人们的个人偏好而不是地理位置而决定。 这一情景得以发生,乃因为移动设备的价格越来越低并且越来越多人开始使用这样的设备。人们用这些设备来做任何事情,从购物到谈情说爱。 植根于某一个地点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人们只需要为自己所认定的兴趣社区推选“市长”,而这样的社区不一定就是自己居住的社区。 经济衰退继续,同时地方的基础设施也继续恶化。于是大家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家长开始在家里通过网络为自己的孩子提供来自全球的最优质的教育。 但这样的一种移动化以及自己动手的趋势是一种精英化的趋势。当那些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并且比较富有的人脱离地方事务,而与外地建立更多联系时,一个新的阶级结构将由此产生,这就是相互连接的都市精英以及没有相互连接并且不得不根植本地的大众。 这群相互连接的精英他们是通过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来消费(和生产)信息。结果是他们的知识结构是很狭隘,但积累很深。 在这种情景下,那些能够将地方以及市民生活变得有趣的人将成为社会变革的引领者。他们懂得利用自动动手的精神,并且将这一精神推广到社会参与的领域。那些能够带来多元化高质量信息,以及能够为尚未彼此连接的社群创造关联的人将找到新的香饽饽。 诸位读者:您觉得所有这些故事所展现出来的未来社区参与的“新亮点”在哪里呢?   (文章原文来自workingwikily,由Tony Yet翻译,Tony Yet 08年底创办了TEDtoChina.com,09年创办了TEDxGuangzhou, 10年加入爱聚网,12年创办了猫头鹰实验室。他对互联网、公益、社会创新、草根媒体、游戏以及hacking等话题感兴趣。) 【原文链接】

阅读更多

CDT/CDS今日重点

三月之声(2024)

【网络民议】顶端新闻|反对调休的声音,不能装作听不到

更多文章总汇……

支持中国数字时代

蓝灯·无界浏览器计划

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CDT 新闻简报

读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