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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月球势力.jpg|400px|thumb|right|荒诞喜剧《斯大林之死》审判贝利亚一幕的台词截图成为中文网络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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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月球势力.jpg|260px|thumb|right|政治荒诞喜剧《[[斯大林]]之死》审判贝利亚一幕的台词截图成为中文网络迷因。]]
[[File:境外势力.jpg|400px|thumb|right|网民指出共产主义思想和苏联政权同样属于境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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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境外势力杀.jpg|260px|thumb|right|由微信公众号:中式没品笑话百科 发布的“境外势力杀”桌游。250元“退游费”梗源自申请办理退出中国国籍收费标准(申请费50元+退籍证书200元)]]
[[File:境外势力杀.jpg|400px|thumb|right|由微信公众号:中式没品笑话百科 发布的“境外势力杀”桌游。250元“退游费”梗源自申请办理退出中国国籍收费标准(申请费50元+退籍证书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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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big>''jìngwài shìlì'' | [[foreign (hostile) forces]]</big></big>
== jìng wài shì lì | [[foreign (hostile) forces]] ==
 
境外敌对势力,是指意识型态斗争中,被部分国家或地区政府所使用并各自定义的政治用语。
 
  
境外敌对势力(又称境外反华势力、境外势力、国际反华势力、西方反华势力或西方敌对势力等),法律上称敌对组织,根据2014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是指由[[国家安全部]]或者[[公安部]]认定的“敌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危害[[国家安全]]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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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敌对势力,是指[[意识形态]]斗争中,被部分国家或地区政府所使用并各自定义的政治用语。
  
中国大陆异议作家[[何清涟]]在美国之音上撰写的专栏文章中认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初,“境外势力”一词被称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后来被称为“帝修反”、“境外敌对势力”。改革开放之初的1980年代,“境外势力”一词使用频率减少。在宣传上则强调“清除精神污染”、“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六四事件之后,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等一系列共产主义政权垮台,反和平演变成为当时中国大陆舆论中心。“境外敌对势力”重回宣传体系。2005年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发生颜色革命之后,“境外势力”被认为阴谋颠覆国家政权<ref>[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2%83%E5%A4%96%E6%95%B5%E5%B0%8D%E5%8B%A2%E5%8A%9B 维基百科:境外敌对势力]</ref><ref>[https://www.voachinese.com/a/1947015.html 何清涟:境外势力在中国政治中的前世今生(1):麻烦制造者?]</ref><ref>[https://www.voachinese.com/a/he-qing-lian-20140629/1947430.html 何清涟:境外势力在中国政治中的前世今生(2):政权颠覆者]</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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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敌对势力]](又称[[境外反华势力]]、[[境外势力]]、[[国际反华势力]]、[[西方反华势力]]或[[西方敌对势力]]等),法律上称敌对组织,根据2014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是指由[[国家安全部]]或者[[公安部]]认定的“敌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制度]],危害[[国家安全]]的组织。”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24554.html 【网络民议】“境外势力”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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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反动势力’这个词渊源深远。它铭刻着一个[[威权主义|威权国家]]对[[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意识形态异己者]]的恐惧与敌视,然而它真正的功能,却是用这种恐惧与敌视做内部的政治性整肃。”--《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70712.html 歪脑 |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ref>
<blockquote>琢磨先生:我问一位领导:如果几百人反对你,你怎么解释?他答道:就说是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群众。我问那几千人反对你呢?他笑着说:那肯定是受到境外反华势力的操控。我问那谁是反华势力呢?他说比如机器猫呀蝙蝠侠呀随便你想吧。我问那几万人反对你呢?他说:那不需要我解释,直接放胡锡进。
 
  
王克勤:【我曾多次遭遇“镜外势力”】2005年底河北邢台艾滋病真相报道后,有司找到我说,我被镜外势力所利用,我一头雾水;2010年山西疫苗报道后,正在组织一个研讨会,被叫停并称我被镜外势力所利用;2011年我筹备#大爱清尘#,对我严厉谈话,救助中国600万尘肺农民涉嫌被镜外势力所利用,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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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初,“境外势力”一词被称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后来被称为“帝修反”、“境外敌对势力”。[[改革开放]]之初的1980年代,“境外势力”一词使用频率减少。在[[宣传]]上则强调“清除精神污染”、“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八九六四|六四事件]]之后,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等一系列共产主义政权垮台,反和平演变成为当时中国大陆舆论中心。“境外敌对势力”重回宣传体系。2005年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发生[[颜色革命]]之后,“境外势力”被认为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颠覆国家政权]]<ref>[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2%83%E5%A4%96%E6%95%B5%E5%B0%8D%E5%8B%A2%E5%8A%9B 维基百科:境外敌对势力]</ref><ref>[https://www.voachinese.com/a/1947015.html 何清涟:境外势力在中国政治中的前世今生(1):麻烦制造者?]</ref><ref>[https://www.voachinese.com/a/he-qing-lian-20140629/1947430.html 何清涟:境外势力在中国政治中的前世今生(2):政权颠覆者]</ref>。
  
赵晓:一位网友给"境外势力"下的定义:“妻子在海外主要从事家庭财产转移洗白工作,儿女在国外各大名校来回炫耀,多处房产在全球自由分散,世界各大银行均有存款…而父亲则是一个始终在国内担任人民公仆并一直致力于把人民币变成美元的苦力,这就叫做境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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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是确定的:境外势力是那群子女拿着绿卡和外国护照,在国外拥有豪宅,钱存在瑞士银行,定期[[两会|在人民大会堂开会]]决定中国人民命运的外国人他爹妈。”--《李承鹏:我想,你们给这个国家留点碧莲,也是应该的》<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90577.html 【404文库】[[李承鹏]]:我想,你们给这个国家留点碧莲,也是应该的]</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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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环球时报报道境外势力.jpg|thumb|500px|center|《环球时报》报道境外势力]]
  
闾丘露薇:“境外势力”这个词真的好老土,就是找不到任何实际的证据,但又想把人往死里整的万能膏药而已。不过,到底“境外势力”的定义是啥?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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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bedvideo service="youtube"> https://youtu.be/1qhah6lWDmk </embedvideo>
  
谢佑平:一方面,以"境外势力"的标签,将某些纯粹的国内矛盾政治化,刻意妖魔化西方政治制度,另一方面,又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子女儿孙,派谴到"境外势力"所在国留学深造,接受其教育,定居其国度。。。这恐怕是一种全人类都难以论证和解释的二律背反现象。<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24554.html 【网络民议】“境外势力”有点忙]</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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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你说的境外势力,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吗?”北京亮马河白纸革命.mp4|650px|thumb|left|“你说的境外势力,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吗?”北京亮马河白纸革命]]
</blockquote>
 
  
2021年4月15日是中国“第六个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国家安全机关披露了一系列涉及所谓政治安全的典型案例,其中一起“河北某高校新闻系学生创办境外反华网站案”,环球时报称田某“自8岁起就收听反华媒体广播节目”,而在其他官媒的报道中这个“8岁”的具体年龄却没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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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style="clear:both;"></div>
<blockquote>《环球时报》记者从国家安全机关了解到,2020年8月,国家安全机关侦破河北某高校学生田某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案,及时挫败境外反华势力培养、扶植境内代理人的企图。
 
  
1999年出生的田某为河北某高校新闻系学生。田某自8岁起开始收听境外反华媒体广播节目,经常“翻墙”浏览境外大量反华政治信息。2016年1月,田某开通境外社交媒体账号,开始同境外反华敌对势力进行互动。进入大学后,田某经境外反华媒体记者引荐,成为某西方知名媒体北京分社实习记者。《环球时报》记者获悉,在此期间,田某大量接受活动经费,介入炒作多起热点敏感案件,累计向境外提供反宣素材3000余份,刊发署名文章500余篇。在境外势力蛊惑教唆下,田某于2018年创办境外反华网站,大肆传播各类反华信息和政治谣言,对中国进行恶毒攻击。2019年4月,田某受境外反华媒体人邀请秘密赴西方某国,同境外二十余个敌对组织接触,同时接受该国十余名官员直接问询和具体指令,秘密搜集并向境外提供污蔑抹黑中国的所谓“证据”。<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64845.html 【异闻观止】环球时报|境外反华势力拉拢内地学生内幕:“田某自8岁起就收听反华节目”]</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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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部指令]]==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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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6日,中国数字时代发表了《【[[真理部]]】境外势力试图煽动八零后九零后》<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393516.html 【真理部】境外势力试图煽动八零后九零后]</ref>,记录中国宣传机构发布的针对含境外势力内容的文章:“全网紧急查删环球时报评论《境外势力试图煽动八零后九零后》<ref>[http://news.wenweipo.com/2015/05/26/IN1505260011.htm 香港文汇网:境外勢力試圖煽動八零後九零後]</ref>一文。”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64830.html 【404文库】无隅 | 叫魂2:2021中国互联网境外势力大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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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反间谍法]]”出台==
<blockquote>2021年4月,一个“境外势力”的幽灵在简体中文互联网上空盘桓。据称,一位擅长打昆特牌、扑克牌、游戏王和三国杀的78岁老人是这个幽灵的召唤者。尽管“境外势力”让所有网民感到害怕与憎恶,但每一个互联网社群都将境外势力中的不同成分重新组合,使之适应于自己的世界观。对境外势力的不同表达和理解,取决于人们不同的社会角色及生活经历。从这一角度来看,境外势力主题被赋予不同的变调,敷衍成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所表达的则是某一特定群体的恐惧。这些故事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伴随着未知人物、未知观念和未知力量而来的凶险。或者说,当由于内卷化生活的剧压和由于启蒙教育的确实使得本就缺乏同理心的网民无法理解也不愿理解与自身观念不同乃至相悖的观点时,这种恐慌与猎巫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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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日,一部更加激进的[[反间谍法]]开始生效。加之[[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的宣传攻势,网民尤其[[小粉红]]群体更加频繁地怀疑并将身边的人和其他网民[[举报文化|举报]]为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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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一条来自[[小红书]]的热门贴文显示:某女生因男友不会唱国歌而怀疑对方是[[间谍]],拨打了[[12339]](国安机关举报电话)进行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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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在小红书平台上同样有一位女生因男友唱错国歌歌词而疑心地报警,并表示“他可以背叛我,但不可以背叛我的祖国”。<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93423.html 【立此存照】“姐妹们,男朋友不会唱国歌正常吗?”]</ref></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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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推特用户“[[李老师不是你老师]]”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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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都归咎为“境外势力”的人
  
我们在这里所瞥见的,是否是一个已被人口过度增长、内卷化程度加剧、人均资源比例恶化、劳资矛盾加剧和社会道德堕落所困扰的社会所遭遇到的一种道德报应?在这样一个备受困扰的社会里,人们会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社会流动性的急剧下降和特权的合法化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会指望能从把奔驰开进故宫的人们那里得到公平的补偿。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境外势力既是一种权力的幻觉,又是对每个人的一种潜在的权力补偿。即使境外势力这样的存在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但人们仍然普遍地相信,任何人只要有适当“技巧”便可通过勾结境外势力而破坏自己的和平与安宁——虽然这种和平与安宁大概只是996ICU——这是一种既可怕又富有刺激的幻觉。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真实的权力——人们可以通过指控某人为境外势力、或以提出这种指控相威胁而得到这一权力。相互指控他人为境外势力所折射反映出来的是人们的无权无势状态,或者更进一步地说,在网络上相互指控他人为境外势力所折射出来的,是人们现实中的无权无势状态。<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64830.html 【404文库】无隅 | 叫魂2:2021中国互联网境外势力大恐慌]</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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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上是不把中国人当人的人。
</blockquote>
 
  
5月12日下午,官方账号 @四川网警巡查执法 (四川省公安厅[[网安|网络安全保卫总队]]官方微博)发出一条“警惕[[颜色革命]]”的微博,暗示“[[成都49中]]学生坠亡事件”背后有“境外势力”的介入,这也是首度有官方账号发布类似信息,将一起本土源发的舆情事件甩锅,归咎于外部力量的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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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相信中国人中还存在着良知和血性<ref>[https://twitter.com/lilaoshizuikeai/status/1681993716133765122 推特@lilaoshizuikeai]</ref></blockquote>
  
在此之前,一些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网民就开始指控“成都49中学生坠亡事件”有“境外势力”参与,其理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阴谋论,例如指49中校门口的人群聚集“有人说普通话/流利英语”、“人们不约而同带白色花”等。以至于有豆瓣网友出言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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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媒体人[[维舟]]在2023年7月发表的文章《“境外势力”的幻影》<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98697.html 维舟|“境外势力”的幻影]</ref>里这样描述道:
  
<blockquote>'''“如果你在香港讲普通话,那么你是爱国者;如果你在成都讲普通话,那么你是境外势力。”'''-- @不明飞行兔<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65960.html 【网络民议】四川官方已定调“颜色革命”?遇事不利境外势力]</ref></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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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近些年的公共事件,到最后往往都不免牵扯到那个神秘的“境外势力”。连前不久[[齐齐哈尔中学体育馆坍塌事件|齐齐哈尔体育馆坍塌事件]]之后的悼念活动,也有人这样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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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多是指向“阶级敌人”,而近些年来则越来越多地诉诸“境外势力”。既然破坏力量本质上都来自或从属于“境外势力”,那么隐含的推论势必是:“境内”的我们必须保持团结一致,因为任何[[异议人士|异议]]、[[抗争]],都可能被视为是在有意无意中“[[递刀子|递刀]]”,刚好方便了敌人“从内部分化、肢解”的阴谋。实际上,这非常接近一个封闭的传统大家庭里提防“外人”的家长式心态。</blockquote>
  
=== 中国数字时代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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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异议人士|异议]]与[[抗争|反抗]]从人民内部的正当性中驱除出去,就要将‘对内压制’重述成‘对外反击’,从而使这种压制不会招致质疑,反而能通过建构一致的外敌恐惧,来协作威权与[[民粹主义|民粹]]的配合。” -- 出自《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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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攻击的总是公民而非境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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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数字时代2023年9月15日的报告汇《【CDT报告汇】六四学运时,中共攻击的是中国公民而非境外势力(外二篇)》<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700223.html 【CDT报告汇】六四学运时,中共攻击的是中国公民而非境外势力(外二篇)]</ref>里写道,麻省理工学院政治学教授泰勒·弗拉维尔 (TAYLOR FRAVEL),在外交事务期刊上发表文章驳斥了经济下滑、外交孤立导致中国对外发动战争风险加大的说法。他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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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ckquote>中国政府比其他国家政府更能控制舆论和社会,包括抗议活动。当中国经济陷入困境时,危险并不是转移视线的战争。危险在于中国领导人会感到自己的软弱,对外部挑战变得更加敏感。因此中共当局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对外稳定关系或者威慑对方,对内残酷镇压的这一模式。比如在[[八九六四|1989年天安门事件]]中,中共面临着国内民众强烈的不满、大规模示威以及经济停滞时,使用的暴力是针对自己的公民而不是外国势力。</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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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bedvideo service="youtube">https://youtu.be/R5rTIHDXCpE?feature=shared</embedv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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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境外势力”打压[[女权主义|女权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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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肖美丽支持香港.jpeg|thumb|300px|right|女权艺术家肖美丽2014年发布在微博上的自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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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住在成都的女权艺术家[[肖美丽]],在网上曝光几名男子室内吸烟,激起无数人——主要是女性——共鸣同样被迫吸入“二手烟”的不快。而一些自我代入、深感被冒犯的男性行动起来,寻求摧毁肖美丽的叙事正当性,试图快速让这场“性别对立”的口水战翻盘。他们开始深究肖美丽过往的发言,直到发现她的微博相册中一张2014年的自拍照,可以被渲染为支持“[[港独]]”。资深[[女权主义]]者、媒体人[[吕频]]在歪脑上发表文章《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70712.html 歪脑 |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ref>述清了中国女权运动长久以来遭受打压,并被一步步扣上“境外势力”帽子以整肃和压制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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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ckquote>当红线前移,[[言论自由|自由言论]]与活动的空间被压缩,其他被认为“更有害”的运动遭遇打压之后,女权运动最终也不能逃脱被以“境外反动势力”的话术所“猎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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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权活动的合法性的打击和剥夺,在2021年还是显著升级了的。不可否认,这次升极的背景,是自2018年以来,“[[CDS专页:米兔在中国|米兔]]”运动逆势启蒙了千万青年女性,并在备受限制的言论环境下成功制造了一次比一次高涨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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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形势下,操持“境外反动势力”之话术的目的,是“定点消除”几个刚硬的女权者以及她们所代表的女权行动主义,更是要否认整个女权运动的合法性。</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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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网友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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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境外势力.jpg|500px|thumb|center|网民指出[[共产主义]]思想和[[苏联]]政权同样属于境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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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2013年微博上对境外势力的评论.png|thumb|500px|center|2013年微博上对境外势力的评论<ref>[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273603.html 【网络民议】“境外势力”有点忙]</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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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数字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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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274074.html 【麻辣总局】如果马克思开通了微博 (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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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419493.html 人人网|中共所谓的西方反华势力到底反对中国什么]
 
*[https://www.google.com/search?q=境外势力+site%3Achinadigitaltimes.net%2Fchinese%2F 更多【境外势力】相关的文章]
 
*[https://www.google.com/search?q=境外势力+site%3Achinadigitaltimes.net%2Fchinese%2F 更多【境外势力】相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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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tag/{{PAGENAME}}/ CDT 网站:【{{PAGENAME}}】相关文章索引]
  
=== 中国数字空间相关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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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数字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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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space/Special:Random  漫游数字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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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资料 ===
 
=== 参考资料 ===
 
<referenc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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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敏感词库]][[分类:草泥马语]][[分类:党国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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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敏感词库]][[Category:草泥马语]][[Category:党国话语]]
 

2024年4月15日 (一) 17:31的最新版本

政治荒诞喜剧《斯大林之死》审判贝利亚一幕的台词截图成为中文网络迷因。
由微信公众号:中式没品笑话百科 发布的“境外势力杀”桌游。250元“退游费”梗源自申请办理退出中国国籍收费标准(申请费50元+退籍证书200元)

jìngwài shìlì | foreign (hostile) forces

境外敌对势力,是指意识形态斗争中,被部分国家或地区政府所使用并各自定义的政治用语。

境外敌对势力(又称境外反华势力境外势力国际反华势力西方反华势力西方敌对势力等),法律上称敌对组织,根据2014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是指由国家安全部或者公安部认定的“敌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危害国家安全的组织。”

“‘境外反动势力’这个词渊源深远。它铭刻着一个威权国家意识形态异己者的恐惧与敌视,然而它真正的功能,却是用这种恐惧与敌视做内部的政治性整肃。”--《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1]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初,“境外势力”一词被称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后来被称为“帝修反”、“境外敌对势力”。改革开放之初的1980年代,“境外势力”一词使用频率减少。在宣传上则强调“清除精神污染”、“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六四事件之后,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等一系列共产主义政权垮台,反和平演变成为当时中国大陆舆论中心。“境外敌对势力”重回宣传体系。2005年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发生颜色革命之后,“境外势力”被认为阴谋颠覆国家政权[2][3][4]

“有一点是确定的:境外势力是那群子女拿着绿卡和外国护照,在国外拥有豪宅,钱存在瑞士银行,定期在人民大会堂开会决定中国人民命运的外国人他爹妈。”--《李承鹏:我想,你们给这个国家留点碧莲,也是应该的》[5]
《环球时报》报道境外势力

真理部指令

2015年5月26日,中国数字时代发表了《【真理部】境外势力试图煽动八零后九零后》[6],记录中国宣传机构发布的针对含境外势力内容的文章:“全网紧急查删环球时报评论《境外势力试图煽动八零后九零后》[7]一文。”

2023年“反间谍法”出台

2023年7月1日,一部更加激进的反间谍法开始生效。加之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的宣传攻势,网民尤其小粉红群体更加频繁地怀疑并将身边的人和其他网民举报为间谍:

3月1日,一条来自小红书的热门贴文显示:某女生因男友不会唱国歌而怀疑对方是间谍,拨打了12339(国安机关举报电话)进行举报。

2022年9月,在小红书平台上同样有一位女生因男友唱错国歌歌词而疑心地报警,并表示“他可以背叛我,但不可以背叛我的祖国”。[8]

对此,推特用户“李老师不是你老师”评论道:

把一切都归咎为“境外势力”的人

本质上是不把中国人当人的人。

他们不相信中国人中还存在着良知和血性[9]

资深媒体人维舟在2023年7月发表的文章《“境外势力”的幻影》[10]里这样描述道:

国内近些年的公共事件,到最后往往都不免牵扯到那个神秘的“境外势力”。连前不久齐齐哈尔体育馆坍塌事件之后的悼念活动,也有人这样言之凿凿。

以往多是指向“阶级敌人”,而近些年来则越来越多地诉诸“境外势力”。既然破坏力量本质上都来自或从属于“境外势力”,那么隐含的推论势必是:“境内”的我们必须保持团结一致,因为任何异议抗争,都可能被视为是在有意无意中“递刀”,刚好方便了敌人“从内部分化、肢解”的阴谋。实际上,这非常接近一个封闭的传统大家庭里提防“外人”的家长式心态。

“要将异议反抗从人民内部的正当性中驱除出去,就要将‘对内压制’重述成‘对外反击’,从而使这种压制不会招致质疑,反而能通过建构一致的外敌恐惧,来协作威权与民粹的配合。” -- 出自《吕频: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

“中共攻击的总是公民而非境外势力”

在中国数字时代2023年9月15日的报告汇《【CDT报告汇】六四学运时,中共攻击的是中国公民而非境外势力(外二篇)》[11]里写道,麻省理工学院政治学教授泰勒·弗拉维尔 (TAYLOR FRAVEL),在外交事务期刊上发表文章驳斥了经济下滑、外交孤立导致中国对外发动战争风险加大的说法。他认为:

中国政府比其他国家政府更能控制舆论和社会,包括抗议活动。当中国经济陷入困境时,危险并不是转移视线的战争。危险在于中国领导人会感到自己的软弱,对外部挑战变得更加敏感。因此中共当局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对外稳定关系或者威慑对方,对内残酷镇压的这一模式。比如在1989年天安门事件中,中共面临着国内民众强烈的不满、大规模示威以及经济停滞时,使用的暴力是针对自己的公民而不是外国势力。

借“境外势力”打压女权运动

女权艺术家肖美丽2014年发布在微博上的自拍照

2021年4月,住在成都的女权艺术家肖美丽,在网上曝光几名男子室内吸烟,激起无数人——主要是女性——共鸣同样被迫吸入“二手烟”的不快。而一些自我代入、深感被冒犯的男性行动起来,寻求摧毁肖美丽的叙事正当性,试图快速让这场“性别对立”的口水战翻盘。他们开始深究肖美丽过往的发言,直到发现她的微博相册中一张2014年的自拍照,可以被渲染为支持“港独”。资深女权主义者、媒体人吕频在歪脑上发表文章《无害、去政治的女权者,一步步被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12]述清了中国女权运动长久以来遭受打压,并被一步步扣上“境外势力”帽子以整肃和压制的现实:

当红线前移,自由言论与活动的空间被压缩,其他被认为“更有害”的运动遭遇打压之后,女权运动最终也不能逃脱被以“境外反动势力”的话术所“猎巫”。

对女权活动的合法性的打击和剥夺,在2021年还是显著升级了的。不可否认,这次升极的背景,是自2018年以来,“米兔”运动逆势启蒙了千万青年女性,并在备受限制的言论环境下成功制造了一次比一次高涨的辩论。

在这样的形势下,操持“境外反动势力”之话术的目的,是“定点消除”几个刚硬的女权者以及她们所代表的女权行动主义,更是要否认整个女权运动的合法性。

微博上网友的评论

网民指出共产主义思想和苏联政权同样属于境外势力。
2013年微博上对境外势力的评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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