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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威权主义

来自China Digital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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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极权主义,即国家掌控所有机构和公众生活多数方面的制度,大多已随苏联消亡,只有朝鲜等极少数国家仍在坚持。中国共产党则一面维持国家对政治领域的垄断,一面允许私有经济成长壮大。但现在,一种新式的极权主义已经出现──它所依靠的不是国家对企业或财产的垄断,而是国家对人民信息的侵入性收集和分析[1]

作为技术驱动的专制主义——数字威权主义(Digital Authoritarianism)特指专制政府利用信息技术,不仅压迫和控制公民权利,而且通过监视、镇压、操纵、审查和提供服务来塑造其公民的行为,以维护和扩大其政治控制的新兴治理模式。其极端形式为国家全方位控制公民的数字极权主义

中国是数字威权主义的主要实践者。中国共产党一直在通过以下方式在中国境内培育数字威权主义:

宣传和审查制度

中共出于其自身的利益考量和统治需要,会在互联网上封禁相关话题或某些特定信息,既是出于用尽量小的成本维持统治秩序的稳定以助于政府政策法令之实行的需要,更是为了塑造统治的合法性以制造“党国一体”的国家认同——让国人潜移默化地同意这个一党专政的体制。国家机器不断通过塑造公共话语来增强政权的合法性,并动员自己的支持基础和压制任何政治和社会的抗议运动。

  • 中共制定法律和行政条例,加强党对信息技术工具的操纵;
  • 在中央网信办督导下各大社交平台公司使用技术和人力手段的删帖、封号;
  • 国家防火墙不断升级对境外信息和翻墙技术服务的封锁;
  • 中国公安,司法等国家暴力机构不断监控,抓捕和恐吓在网上发言或者传播信息的民众;
  • 官方媒体与各级各地的大学及形形色色的公关公司联手开展的”舆情研究“,为各级政府提供舆论控制的相应情报和服务;
  • 共青团和各级政府在网上组织了大量的“五毛”、“青年网络文明志愿者
  • 通过计算宣传-使用算法,自动化和人为管理来故意散布误导性信息-进一步增强其宣传机器的有效性。

大规模数字监控

新一代的信息技术,在监视、控制、操纵和迫使人们服从等方面的力量非常大,在诸如“面部识别”,“物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辅助下,中共正在国内外发展和扩大大规模监视,并将这些技术部署为实现对民众管辖,控制,操纵的手段.

这些“治理模式”包括:

  • 使用摄像头、面部识别、全球定位系统追踪,大规模监控个人。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安全和监视技术市场。2020年,中国安装近3亿台摄像机。目前中国正在将人脸识别与庞大的监控摄像机网络相结合,政府掌握每个人的档案,可以根据之前的记录来预测谁更有可能犯罪从而加强监控。
  • 许多人和公司都可以通过合法途径访问中国强制性身份证系统的基础数据。与警察有联系的公司使用身份证上的面孔来训练面部识别系统。该卡系统还跟踪指纹,面部,种族和年龄。这些技术已集成到“智能”和“安全”的城市基础设施中。
  • 国有铁路公司,航空公司和主要的电信供应商都要求客户出示政府发行的身份证以购买SIM卡或票证,从而对经过某些地区的个人进行异常精确的大规模监视。
  • 公民从社交媒体行为到购买习惯的在线活动没有隐私保障,这些数据被国家和大型科技公司用来加强对个人信息的大规模检索,收集和处理。

精细化社会操纵

  • 社情民意大数据分析平台:通过数据挖掘技术,分析、总结当地社会治理面临的重难点问题,能更好地实现政府决策的科学化、服务的高效化精准化。如浙江“无证明城市”建设、上海“一网通办”和“一网统管”等。
  • 基层网格化管理:中国的基层网格是党国维稳机器的“减压阀”。在物联网、区块链的“加持下”,“网格化管理”正在使用大数据分析技术,由被动处置型向主动发现型转变。
  • 中国社会信用体系(SCS)是尝试使用有关公民行为的大数据系统对公民进行国家支持的治理,并试图通过对公民进行评级并使其可公开获得“改善的意愿”。这些等级将被用作公民获得住房,消费信贷甚至汽车和自行车租赁等领域的公共服务,工作和市场的基础。此外,分数的公开性以及对最高分数和最低分数的强调被认为有助于该技术设备(technological apparatus)的道德化方面。
  • 城市大脑”:汇集教育、医疗、旅游、交通、公共安全等领域的数据,形成统一的城市大数据平台,进而在这个平台上构建智慧城市的指挥控制中心,政府部门通过分析城市大脑的运行态势做集约化的管理和指挥调度,包括城市管理、生态环保、治安防控及政务服务等。
  • 政府、社会及企业分别构建云数据管理子中心,以点带面,建成基于人、地、事、物、组织的知识图谱,最终让数据连成一张网。建立统一规范的数据管理制度来打破多部门、多机构间“数据信息孤岛”,建立统一的数据标准,通过API接口等方式,推广数据交换共享的“普通话”。

对外输出

中国在公布《中国制造2025》和《网络超级大国战略》后,已经打造了数十家科技独角兽,试图在监控和面部识别方面对联合国国际电信联盟( United Nations 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 Union)施加影响。

中国通过“数字丝绸之路”(DSR)和“一带一路”倡议(BRI),输出数字技术,建立其在人工智能大数据领域的优势霸权地位,同时传播其数字威权主义模式和机制。中国通过开发和实施一套新的技术和做法来挑战民主治理的核心原则,挑战开放、安全和可互通的网络空间的本质,并进而挑战国际社会的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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