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于华:“草泥马”:互联网时代的“弱者的武器””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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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25日 (四) 18:18的最新版本
美国著名的政治人类学家詹姆斯•斯科特在对东南亚农民的反抗实践进行民族志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弱者的武器”(weapons of the weak)和“隐藏的文本”(hidden transcript)这样两个重要概念,用以解释底层群体生存与反抗的逻辑,为人们提供了理解农民政治的灼见。所谓“弱者的武器”指的是农民反抗的日常形式(everyday forms of peasant resistance),即农民同那些索取者、压迫者之间平凡的却持续不断的斗争。这些日常形式的反抗通常包括:偷懒,装糊涂,开小差,假装顺从,偷盗,装傻卖呆,诽谤,纵火,怠工等等。在斯科特看来,甚至受雇于农场主的打谷工在脱粒时敲打稻谷的次数都关涉到阶级之间的争夺。这些被称为“弱者的武器”的阶级斗争形式具有共同特点:它们几乎不需要事先的协调和计划,而是利用心照不宣的理解和非正式的社会网络,通常体现为一种个体的自助形式;它们避免直接地、象征性地对抗权威。这类几乎不着痕迹的“弱者武器”的运用是由于公开的、有组织的政治行动对于多数下层阶级来说是过于奢侈了,那即使不是自取灭亡,也是过于危险的。
斯科特推出的另一个概念“隐藏的文本”指的是相对于“公开的文本”(public transcript)而存在的、发生在后台的话语、姿态和实践,它们避开掌权者直接的监视,抵触或改变着“公开的文本”所表现的内容。它们是千百万人生存智慧的重要部分。斯科特指出,每一从属群体因其苦难都会创造出“隐藏的文本”,它表现为一种在统治者背后说出的对于权力的批评,它使从属者可能破除“虚假意识”(false consciousness)和神秘化的迷障。作为底层政治(infrapolitics)的“隐藏的文本”,有助于理解底层群体难以捉摸的政治行为和复杂情境中的权力关系。
斯科特研究的是上个世纪中后期下层农民的“弱者的武器”;而最近网上十分热门的视频《马勒戈壁上的草泥马》和童声合唱《草泥马之歌》则是另一种形式的表达,即互联网时代的“弱者的武器”。崔卫平撰文说明了“草泥马”事件的背景,梳理了“草泥族”与“河蟹族”之间的矛盾与博弈过程,让我们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搞笑、恶搞或发泄不满,而且是关涉每个网民、公民生态环境的重大问题。
“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专项行动”是促成“草泥马”这一新物种诞生的先导。崔文以豆瓣网为例,列举分析了多个被“解散”的小组,说明“低俗”的标准其实是不存在的。当然,有人会认为,这类小组并非如崔卫平所想“会闪现出多少智慧的火花?会积聚起多少智慧的能量?”具有“那些最为宝贵的、创造性的思想和元素”,它们只不过是些“闲聊、牢骚、调情、发泄、发神经”的“小资情怀”。我想,即便如此,又如何呢?难道这些不是多样性的网络生存所必需的吗?总不能不高尚就不允许存在吧?况且在我看来,这些小组的活动——无论是读书、讨论、言说,还是政治的、哲学的、文化的、生活的内容,至少比某些主流媒体大播特播或者在春晚大餐上提供给全国人民的某些内容不“低俗”多了。而被整肃的当然不独豆瓣,Google、百度、新浪、搜狐、网易、腾讯、ChinaRen、中搜、猫扑等等网中“翘楚”也都榜上有名。到目前为止,第九批低俗网站名单已经出炉。这种整治真是大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嫌,亦颇具“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之势。
崔卫平说“治低专项行动”引起了“草泥族”与“河蟹族”之间矛盾的升级,必须有人对于这种“民族隔阂”的行为承担责任。追究责任者在目前形势下条件尚不成熟,而“草泥马”的行动倒是更值得关注。无论是“动物世界特别篇”《马勒戈壁上的草泥马》视频,还是童声合唱《草泥马之歌》,或者新疆曲调的《动画版草泥马之歌》,都是绝妙的“隐藏的文本”创作;豆瓣的一些用户为了抗议以“色情或可能对网站运营带来潜在危害”为由删除世界名画,发起了“给名画穿衣服”的反低俗运动——从那身着T恤短裤的大卫雕像上,从世界名画“泉”中已经穿了内衣或裙装的少女像上,我们在忍俊不禁的同时会感受到“弱者的武器”的力量。
“恶搞”当然是无奈之举,是情绪的发泄,但它也是“弱者的武器”,是草根的表达方式。因为他们不是强势者,也不掌握“公开的文本”,对他们而言,公开的、正当的、自由的表达渠道是封闭的。他们只能使用“弱者的武器”,创造“隐藏的文本”。但不要小看了这类“草泥马”方式,这需要做出自主的选择:要么做沉默懦弱的羔羊,要么做“顽强勇敢”的“草泥马”。
至于这种表达的功效我们也不应过于悲观。斯科特的研究告诉我们:公开文本与隐藏文本的交界处是一个支配者与从属者持续争夺的地带——但并不是一堵结实的墙。通过“隐藏的文本”,从属阶级有可能创造并维持一个社会空间,而这一社会空间本身也是反抗所要达到的成就。缺少表达空间的“草泥马”,不能指望这一空间能自然而然地获得,也不能寄希望于被赐予。抗争的空间是在抗争过程中撑开的,表达的空间是在努力表达中获得的,过程本身至关重要。
最后我想说的是,关于“草泥马”,不要说它过于恶搞、低俗甚至下流,也不必觉得如崔卫平之一贯平和、克制、文雅之人也说这类谐音。这当中的逻辑其实很明白,正可谓:官不恶搞,民不恶搞;上不折腾,下不折腾;“河蟹”不低俗,“草泥马”不低俗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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