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判”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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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9日 (二) 19:00的版本
大批判指在1950年代至1970年代中国大陆的一类批评、谴责式政治活动的通称。 (维基百科:大批判)
1957年反右运动中成为“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四大的核心“大批判”,其表现形式是批判斗争(简称批斗)。在基层单位对判定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人进行批斗,除了“乱扣大帽子”(对领导有意见就是反党)的政治审判,还伴之以辱骂、体罚。挨批者只能唯唯诺诺、丑化自己。甚至在报刊广播媒体出现上万人同声的口诛笔伐。
作为政治化的话语方式,大批判在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前就已经成型、普及,较著名的计有对电影《武训传》的批判(1951)、对《<红楼梦>研究》的批判(1954)、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批判(1955)、对资产阶级右派的批判(1957)、对修正主义文艺路线的批判(1965)等5次大批判(见周扬《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做又会劳动又会创作的文艺战士 ——1965年11月29日 在全国青年业余文学创作积极分子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1966年1月1日)。
文革时期十六条把大批判规定为文革的重要任务之一、斗批改的主要阶段,两报一刊甚至专门发了社论《抓紧革命大批判》(1969年8月25日)。并把它确定为文科大学的教改方向和内容。大批判被加上“革命”的定语后,更加恶性发展到打倒一切、以言杀人的地步。虽然语气、措辞、逻辑、分析方法、视角与文革前一样,但大批判的战场由报刊、学术转向社会生活,对象指向从官员到历次运动挨整者、普通百姓,战线散乱,到处开花,除了无产阶级司令部本身无人可以幸免。今天批判人,明天被批判。阶级斗争的敌情观念成为左右大批判方向的神经质主宰。大批判在当时实际上为政治上的前面整肃清算提供民意—舆论合法性支撑。典型的有毛泽东《炮打司令部》,戚本禹《爱国主义还是卖国主义?》和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批三家村、批周扬、批陶铸的文章)。
群众性大批判的战场由报刊、学术转向社会生活,被暴力化的大批判直接成为政治运动本身,大字报、大辩论、声讨通电、传单标语口号漫天飞,高帽子、黑牌、批斗砸烂了国家行政机器。天下大乱。甚至形成各说各话的群众性派别组织(大字报、大批判的文斗成为日后武斗的前期准备),看似这一切出于自发,其实仍然是使用着统一的官方意识形态(指责对方背叛“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仍然听命于中央集权——中央文革指示、两报一刊和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的联名通令指挥、控制着一切。清理阶级队伍、整党时人人过关的斗私随时可以迅速发展到批修,再没有人民内部与敌我矛盾的明确界限。
1970年代大批判出现正规化趋势,各级党政机构都设有专业的大批判组。其中最著名大批判组的有梁效(清华、北大两校)、罗思鼎(上海市委)、池恒(《红旗》杂志)、唐晓文(中共中央党校)、初澜(文化部)、洪广思(北京市委)等。他们不但通过“评法批儒”、“全面专政”等意识形态美容术,为造成文革社会震荡的政策修补合法化,而且给邓小平收拾残局的整顿制造麻烦,使震动进一步制度化。
后文革时期,人们清算这一话语方式时,认为它是“文艺以至整个思想战线上的‘打砸抢’”;把不讲道理、权势(政治权力、话语权力)唬人、唯我正确(革命)、泛道德化的说话/论证方式,称之为“大批判”。其中有愤怒、轻蔑、无奈和残留的恐惧。坚持一元化真理观的排他性论证,都或多或少地带有大批判基因。而明火执仗地以大批判相标榜的多半是用戏拟方式开玩笑,以加强修辞效果,吸引受众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