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2007年,在《中国经济时报》,庞皎明发表《“假粉煤灰”危及中国首条高铁安全 ——来自武广铁路的调查报告》,不久他在博客中贴出了“公告”——博主遭遇死亡威胁。王克勤随后在博客中声援他,称他为“中国经济时报目前最出色的调查性记者”。但是很快,因为此报道,庞皎明被有关部门打击,不得不改名离开。在《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他改名叫上官皎明。后来到了财新《新世纪周刊》他改名叫正道。
庞皎明的调查记者生涯有种“改名易姓,行走江湖”之感,他曾经说“不抗争者,不配得自由”。就在论坛举办的周一,他办理了离职手续,宣布正式离开财新传媒。
展江评论庞皎明,称他有股“诗人的忧郁”。在庞皎明自己看来,他自由了,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这是否是就是调查记者的命运?听庞皎明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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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宣传部 庞皎明 记者
自忖开罪区宣传部,重庆记者向万州人谢罪震惊!愤怒!《羊城晚报》记者与南平市委宣传部摩擦升级!你们骂记者骂630打电话给630,你们怎么不敢打电话给市委宣传部…[实用征联]为2010年广州亚运会新闻宣传部征联[今日甘肃]甘肃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石星光家中被杀死(转载)这家”公关公司”好大胆 私自伪造宣传部删帖函三门峡市委宣传部给网民搭建了一个公平对话的平台合川区委宣传部关于网友”爱立特”发表《合川乱象:采访必须先到…
楼主:interap 时间:2013-12-28 14:05:23
庞皎明辞职了,从中国最敢言的媒体之一的财新传媒辞职了。本周末,在网易真话频道上周末主办的“深度报道十年论坛”上,庞皎明宣布辞职,他详细回顾了他几次更换名字,以逃避中宣部的追查,甚至是对他职业生命几度“追杀”的全过程。
很多媒体同行虽然对这段故事早有耳闻,或身边甚至自己都有类似的经历,在纸媒崩解的当下,听到这些细节,仍让抱团取暖的媒体人们为他的的离开痛惜不已。
在这段公开访谈中,庞皎明宣布,他刚在上周(12月16日)刚离开财新,他说,“我现在和财新没有关系了,所以讲话可能更放得开一点,因为没有太多的顾忌。”
庞皎明的代表作品是在财新《新世纪周刊》刊发的《邵氏孤儿》,这篇报道讲述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
湖南邵阳部分超生女婴因无力缴纳超生罚款等种种原因,被当地计生官员抢走,送进孤儿院;院方在收取巨额收养费后,将其以孤儿的名义交给美国收养家庭收养,此后,许多家长寻女多年至今,而调查显示,这一现象并非仅在湖南邵阳发生。
庞皎明回忆,2007年,他在《中国经济时报》做记者的时候的时候接触“邵氏弃儿”的爆料,但不能发表出来。当时他工作用的名字是庞皎明,是他的本名。
后来庞因为对武广高铁劣质建材丑闻的报道,被铁道部方面投诉至中宣部,不得不离开《中国经济时报》,进入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后,他改了一个名字叫做“上官敫铭”,还在一直关注“邵氏弃儿”,但也因为环境的原因没能报出来。
此后,庞皎明在南都待了三年,之后去了财新,当时财新刚从《财经》杂志独立出来进行创业。“邵氏弃儿”的稿子终于得以发表。
庞皎明自述,这篇稿子对于财新而言,不管是影响力还是美誉度都是最好的一篇,”没有之一”,财新总编辑胡舒立私底下给了他一笔钱作为奖励。
事情的另一面是,这篇报道给庞皎明带来有很大的打击,以及各种各样的压力。2011年5月9日,报道发表后,他马上又被“有关部门”(应为中宣部)盯上了。
庞皎明回忆,湖南方面使用了特殊的技术手段,当时,他所有的个人信息包括个人电脑都被入侵。除了他的电脑外,财新另一名跟进这一报道的记者赵和娟的个人信箱也被侵入。
中宣部发现,原来上官敫铭就是庞皎明,大概4个月后,他被中宣部勒令开除,后来,后来财新只好用“比较智慧”的方式让他再换了一个名字。
庞皎明回忆说,他跟胡舒立说想换一个谁都想不起来的名字,当时他起的是一个比较女性化的笔名叫“黄依梦”,胡舒立看了问是什么意思?庞解释说是“黄粱一梦”的意思。
据说,胡舒立感觉太“悲凉”,不让他用这个名字。讨论了之后,胡舒立建议,“郑道”这个名字很大气,寓意“人间正道”,所以庞皎明就用了“郑道”这个新的笔名。
变成“郑道”的庞皎明又开始投入一线的采访,但是因为做了几期封面报道,还有一定的影响,他又被中宣部发现了,“说不是让开除了这个人吗,怎么又出现了?”
据说,当时胡舒立回应宣传主管部门说,“你们以为开除庞皎明那么容易?如果开除的话,万一他忍不住说出来,那可能是一个国际事件,所以当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个事内部解决了。”
之后的十八大前后大约一年,因为严酷的新闻环境,庞皎明被彻底停职。到今年四月份,庞皎明和财新方面觉得,形势有所好转,可以出来活动了,就开始全国各地的跑,做了不少选题,写了很多稿子。
8月份抚顺大水,庞皎明去采访。因为报道的死亡人数与官方口径不一,有关方面又注意到他,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这个人又出现了?”
这一次《新世纪周刊》“慌了”。后来,他们向有关部门提交了一份书面的报告,说“郑道”其实并不是“上官敫铭”也不是“庞皎明”,郑道是法制组的集体笔名。
庞皎明的离职决心与此直接相关,他说,“当然这很智慧,但对我个人来讲,我觉得很不爽,因为我辛辛苦苦的把郑道”的名气做出来,现在又归零了,我觉得环境非常不好。”
2011年,《邵氏孤儿》报道刊发后四个月,庞皎明被中宣部勒令开除,当时,他的一位朋友把这个消息隐讳地发在了微博上。
很多人问怎么会被开除了?但是庞皎明说,“我不好说明。”新闻圈外人对此可能很难理解。
某种程度上,中国的新闻管制机器类似洪门三合会的刑堂,并不是渲染它有“三刀六洞”的残酷,与某些第三世界国家动辄有记者被杀不同,与中国为数众多的异议者、良心犯牢狱之灾相比,中国的记者完全因职业而非贪腐的原因坐牢真不算多。
和洪门三合会的刑堂一样,中宣部的禁令,开除令,事前并非不能公关,但一经发出即秘密执行,不容上诉和申辩,甚至连公开申辩和抵制都可能带来风险,会被认为泄露了这一社团的机密。和秘密会社一般,即便自己离开了这个圈子,对这套秘密法典的讨论,还是可能给仍在淫威之下的前同事、前东家带来被报复的风险。
而此次庞皎明对中宣部和《新世纪周刊》和他的几年的纠缠和斗争的解密,某种程度上,让仍处于淫威之下的财新有些尴尬。
这几天,胡舒立和她的财新传媒近日刚宣布,换了新东家,上海背景的资金入股,黎瑞刚成为财新的董事长,财新的媒体注册正从浙江迁移到北京,庞皎明的这一发言,自然给财新的外部环境带来某些不确定因素。
荒谬却很现实的是,对庞的发言,一位媒体人忍不住说,“你这么说,会让舒立被动的。”这正是黑帮化的刑堂执法所期待的结果。
对这些遭遇,庞皎明表示,虽然离开的一个原因是对时局比较悲观。但他又觉得,“离开是因为外面有广阔的天地,我们去探索也好,斗争也好,可能会有更多新的方式,可能一条路走不通,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来尝试。”
他说,“我走出这一步,以后我可能会比较扎实的做一些打破信息的垄断等事情,我会做更多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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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ck029 时间:2013-12-28 15:35:5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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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ck029 时间:2013-12-28 23:12:28
陈昌凤:记者不要沉浸孤独斗士之感
深度报道可以多面,一定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孤独斗士的感觉之中。应该让自己的圈子能够突破一点,包括舆论阵地的转移。我们可以随着时间的推动,改变自己的定位。
注:2007年,在《中国经济时报》,庞皎明发表《“假粉煤灰”危及中国首条高铁安全 ——来自武广铁路的调查报告》,不久他在博客中贴出了“公告”——博主遭遇死亡威胁。王克勤随后在博客中声援他,称他为“中国经济时报目前最出色的调查性记者”。但是很快,因为此报道,庞皎明被有关部门打击,不得不改名离开。在《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他改名叫上官皎明。后来到了财新《新世纪周刊》他改名叫正道。
庞皎明的调查记者生涯有种“改名易姓,行走江湖”之感,他曾经说“不抗争者,不配得自由”。就在论坛举办的周一,他办理了离职手续,宣布正式离开财新传媒。
展江评论庞皎明,称他有股“诗人的忧郁”。在庞皎明自己看来,他自由了,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这是否是就是调查记者的命运?听庞皎明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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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ck029 时间:2013-12-28 23:12:51
主讲人:庞皎明 (前财新《新世纪周刊》记者)
我12月16日刚离开财新(注:财新传媒,旗下有《新世纪周刊》、财新网、《改革》等产品),我现在和财新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讲话可能更放得开一点,因为没有太多的顾忌。
我离开财新可能或多或少也是跟报道《邵氏弃儿》有关系。所以我从微观的层面讲一讲,我对媒体的观察和自身的故事。
2007年,我在《中国经济时报》做记者的时候的时候接触“邵氏弃儿”。的爆料,但不能发表出来。当时我的名字是庞皎明,是我的本名。后来我因为批评性报道不得不离开《中国经济时报》,进入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改了一个名字叫做上官皎明,还在一直关注“邵氏弃儿”,但也因为环境的原因没能报出来。、
我在南都待了三年,之后去了财新。当时财新刚从《财经》杂志独立出来进行创业。“邵氏弃儿”的稿子终于得以发表。这篇稿子对于财新而言,不管是影响力还是美誉度都是最好的一篇,没有之一。胡舒立(注:财新传媒总编辑)私底下也给了我一笔钱作为奖励。
但是,这这篇报道给我本人并没有带来好的影响,它给我带来有很大的打击,以及各种各样的压力。2011年5月9日,报道发表后,我马上被有关部门盯上了
他们发现原来上官皎明就是庞皎明。大概4个月后,我被有关部门勒令开除。我的一位朋友把这个消息隐讳地发在了微博上。很多人问我怎么会被开除了?但是我不好说明。
当时有关部门采取了一种很卑劣的手段,我所有的个人信息包括个人电脑都被入侵。如果大家有印象的话,当时财新发表了一份声明称有记者邮箱被入侵,其实是我的邮箱被入侵了。
是财新用比较智慧的方式让我换了一个名字。,我跟胡舒立说我想换一个谁都想不起来的名字,。我当时起的是一个比较女性化的笔名叫“黄依梦”,胡舒立看了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是依靠梦想,我们是理想主义者,姓黄是指“黄粱一梦”的意思。胡舒立感觉很悲凉,不让我起这个名字。讨论了之后,她认为“郑道”这个名字很大气,寓意“人间正道”,所以就用了“郑道”这个名字。
变成“郑道”的我又开始投入一线的采访,但是因为我做了几期封面报道,在当时还有一定的影响,我又被有关部门发现了,
说不是让开除了这个人吗,怎么又出现了?
胡舒立比较巧妙,回应有关部门说,你们以为开除庞皎明那么容易?如果开除的话,万一他忍不住说出来,那可能是一个国际事件。因为我有国外的媒体朋友。所以当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个事内部解决了。
之后因为环境的因素,我被彻底停职。不过还好,我专心学了一年英文,把英文水平提高了很多。到今年四月份,形势有所好转,我可以出来活动了,就开始全国各地的跑,做了不少选题,也写了很多稿子。
但是今年8月份抚顺大水,我去采访,因为报道的死亡人数与官方口径不一,有关方面注意到我,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说怎么这个人又出现了? 这一次周刊就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后来采取了一种很巧妙的方式,向有关部门提交了一份书面的报道,说“郑道”其实并不是“上官皎明”也不是“庞皎明”,正道是法制组的集体笔名。
当然这很智慧,但对我个人来讲,我觉得很不爽,因为我辛辛苦苦的把“郑道”的名气做出来,现在又归零了,我觉得环境非常不好。
当然,我离职也是因为对时局比较悲观。我现在自由了,没有东家也没有职业,所以我现在说话可以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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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ck029 时间:2013-12-28 23:13:10
互动嘉宾:肖世峰 (《潇湘晨报》深度调查部主任)
肖世锋:网易邀请我参加论坛担任互动嘉宾。看到题目,我就认为我最合适的是“邵氏弃儿”的互动嘉宾,这是有一些渊源。第一,庞皎明和我都曾经在《中国经济时报》工作过,我们都跟王老师(注:王克勤,曾是《中国经济时报》首席记者)是亦师亦兄友的关系。第二,他报道的“邵氏弃儿”事发地距离我的家乡11公里。第三,“邵氏弃儿”的主稿发出以后的后续追踪报道不是庞老师做的,是他的同事赵何鹃做的。赵何鹃在河南采访期间本人承担了她的主要通讯员的工作,是财新的驻河南工作站负责人。我也从各个渠道了解到“邵氏弃儿”的一些情况,你说的这个事件其实并不是在乡镇里面单独存在,在我们国内很多地方都存在。
庞皎明:全国各地好多地方都有这个现象。
肖世锋:如皎明所说,这几年,我们做深度报道,空间越来越小,。我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接到领导传来的指令,要求某个记者近期最好不要出去了。我不知道是哪一个部门转来的,,不知道皎明现在离开是不是有这个考虑?
庞皎明:其实我离开是一种开心的离开,并不是很悲观的离开,而且我觉得离开是因为外面有广阔的天地,我们去探索也好,斗争也好,可能会有更多新的方式,可能一条路走不通,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来尝试。我并不是离开新闻界,我记得我当年也是受深度报道(鼓舞),比如陕西的黄碟案。深度报道在2003年开始蓬勃发展,我也在2003年开始写书,明年就出版了。我是把当年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做了一番梳理。好比说上午的时候前面嘉宾也讲到,孙志刚案件中,虽然当年南都的功劳是功不可没的,但其实是整体的合力的结果。包括有很多高官和内参的文本,是一个合力的结果,并不是一个个案。但是南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家都记住了这根稻草,这是值得大家肯定的。
肖世锋:就我个人对深度报道的理解,我认为我们急需多元化。《潇湘晨报》目前在我当深度部主任以后,在文化和财经方面做得更多一些。
不知道陈昌凤院长是怎么评判我对深度报道的未来发展趋势的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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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ck029 时间:2013-12-28 23:13:44
点评嘉宾:陈昌凤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
陈昌凤:听了这么多精彩深入的关于深度报道的总结和感悟,我也从中学了很多东西。
刚才皎明说的这些情况我先要感叹一下,第一感叹是又一个优秀杰出的新闻人离开了媒体,尽管他说他还挺快乐,我觉得我们不快乐。
从去年开始,专业媒体人的接连离开,在某种程度上是给我们现在的新闻业加了一个注解,这个注解可能就是早上展江说的转移。
上个月,罗昌平离职,我虽然在微博上看到了,并没有想到官方会去关注。一次我出国开会,在飞机上看到《China Daily》报道了此事,当时我就想这不是媒体界的小事情。它应该是一个信号。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提示:我们该怎么做,我们怎么样能走的更远?
听了各位的讲述,我就在思考怎么样让我们自己想坚守的深度报道能够走得更远。我想说这样几个方面:第一个关于专业性,无论技术怎么发展,任何领域的专业性都是必需的。新闻专业的保留在于这个社会的需要,这个社会需要一批有专业的敏感、专业的态度、专业的观点、专业的知识、专业的能力的人去做。这一点上我觉得是必然的、是必需的。所以我们不说这个平台呈现的终端是什么,我们说的是专业的内容、内涵是在的。
几个月前,我跟罗振宇(自媒体视频脱口秀《罗辑思维》主讲人)有一次交流。我很佩服他。但当他站出来宣布新闻业死亡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对立面跟他进行了一些讨论。但我知道有一些东西从气势上来说我只能是强词夺理,世界上没有一个旧的东西能比得上一个新的东西更有吸引力,这是一定的。
我其中谈到《罗辑思维》信息源从哪来的?你自己去采访了吗?你的那些谈话资料从哪来的?难道不是我们专业人给你提供的吗?诸如此类。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怎么样,专业的新闻业一定是要的,那么这个专业性是怎么样去保持,怎么让我们走的更远。
第二个我就想说,这些年的深度报道有时候有点像记者自娱自乐。我也有一种孤独感,觉得记者太重视自己的感觉了。
《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主任卢斌说到圈子,我很赞成。我们不要局限在自己的圈子里面,眼界和心界都扩展。尤其是调查报道,在中国目前的种制度下,把公权力当成调查目标、对抗目标,确实是很难。
深度报道可以多面,一定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孤独斗士的感觉之中。应该让自己的圈子能够突破一点,包括舆论阵地的转移。我们可以随着时间的推动,改变自己的定位。
第三个我想说关于深度报道形态的转移,《看天下》副主编陆晖说到一个信息流中间的节点。不得不承认,我们将来会渐渐地变成信息流中的节点。中国80年代出名记者,90年代出名媒体,20世纪以后可能什么都不出了,我们也不要再想着出名记者或者名媒体,。因为网络社会由节点和线段组成的,我们能够成为其中的一个节点就已经是一件很不起的事情。
深度报道的平台不得不转移,但死掉的是纸,留下来的是报,报道还会在继续。但是深度报道的平台转移以后会怎么做呢?最近两年美国在推行一种叫专营化的网站,由一个明星记者带动一个团队来运作,以明星记者的关注点为核心的,所以将来深度报道可以多元一点。
肖世锋:我补充一下,《潇湘晨报》今年做了一些改革,我们大幅压低了潇湘晨报的广告收入在报纸整个收入的比例,不再依赖于广告的单向回报。例如我们收购了电台,收购了红网,同时我们也竞标成功了湖南地铁一号线、二号线的户外广告经营权,同时竞标成功了长沙车展。另外我们在长沙所有的社区,目前开设社区超市。根据我们目前的财务数据,应该说在今年纸媒全行业大幅度下滑的情况下,我们有所增加。
陈昌凤:我想请教一小个问题,皎明你刚才说现在自由了,其实是一种回避,寻找一种新的出路,你觉得你新的出路会在什么地方?
庞皎明:其实我有打算,但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所以不方便说。我是离开了财新,但是我没有离开新闻业,我可能有一个过渡的时间,会写一些东西,想一想。我现在有一种比较现实的感觉,我没有像王克勤老师那样鼓励这个时代要出现一个伟大的记者,我不需要做一个名记者,我的责任是要把信息传播出去,只要把信息流打通,言论自由当然是第一位的,具体我做这个工作是不是需要署名,这是放在后面考虑的,我现在没有成名的欲望。所以我可能会比较扎实的做一些打破信息的垄断等事情,而且我以前经常被人说你不知道要保护你要费多大的力,我会欠很多人情。现在我的想法是保护更多的人,不需要别人来保护我。我走出这一步,以后我会做更多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