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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李伯勇:一个知青的十年精神史

李伯勇:一个知青的十年精神史 ——拂晓时分的身影或进入文学现场的执着与蹒跚 进入专题 : 知青    ● 李伯勇 ( 进入专栏 )        电视剧《知青》开播,“知青”话题成了一个热门话题。我生活在南方的小县城,据我所知,五六十岁的知青同龄人,没做过知青的大多说《知青》真实,而做过知青的都说它不真实。我当然认为它不真实。最近读了秦晖先生的《知青运动中的“民族命运与个人使命”》长文,我对他把知青分为兵团知青和插队知青展开叙述,他对插队知青的认知–“他们真正是在中国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农村当过农民的人,对农村状况农民生活的了解应该说是超过兵团知青的”–深以为然。他写出了自己作为知青“这一个”经历,得出“我这青春确实没有什么可悔的”的人生回望。知青话题就是社会话题、思想话题和精神话题。我还认同他说的,“哪怕是自欺欺人、虚无缥缈的‘理想’,只要它能赋予我生活的意义,能使我做的一切显得有价值,就能成为我在那样一种环境下不自甘堕落的精神支柱。”就是说知青不管怎样的遭遇,都怀惴理想。在我,因家中母亲和弟妹也来到我的下放地,就不是单身知青问题,而是生产队里多了一个家一个姓氏,许多问题也就产生了,我的“理想”又是什么呢?就是凭自己的文化知识,跟生产队家家户户相比,跟社员相比,要活出尊严,家里的生活不要比别的农户差!   2010年2月为编自己的短篇小说集,我以“一个知青的十年精神史”为题,对自己插队12年的知青生活进行了还原。还原当然也是一种回溯,我愿以自己做知青的亲身经历做知青反思和农村反思。–笔者      一      为编自己的短篇小说集,我翻寻着昔日的“时间叶片”。   若干发表和未发表的短篇小说,是“时间叶片”,继续向上追溯,70年代若干笔记本更是自己珍贵的“时间叶片”。   往日不可追;我比父亲幸运和顽强(因我于2007年写长篇《父韵空?鳌诽窖安⑸钊牍?盖椎睦?罚??谀歉鼍?癜狄沟哪甏??冶暇够贡4媪巳舾杀始潜荆?厦嬗形业笔绷粝碌奈淖郑?渲辛奖旧唐访??笆栈瘛焙汀岸?胶臁钡娜占潜荆?约吧院蟮摹肮ぷ饔胙?啊北始潜荆?0世纪70年代我的体温和心跳藏匿其中–就是说我大体上保存了属于自己–“知青十年”的历史记忆。然而,这样的“历史记忆”也不是一目直见的清晰,而是有些躲躲闪闪甚至曲笔的,说身影倒恰如其分–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怎样的环境怎样的我啊。从这点上说,我比一辈子从教的父亲也没相差太大,我并没有走远。想记录同时又想藏匿一个真我,这就是中国几代读书人的命运。   2004年11月父亲去世时,当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想从他遗留下的文字里进入他的真实的内心世界,可是,除了一些家里琐碎的角角分分的经济来往帐,70年代初他被“解放”调到蓝田公社中学任教兼校总务主任的数本会计帐,思想情感方面他并没有留下独特的印记(有几首庆贺香港回归的旧体诗)。他能逐笔记帐时眼睛还好用,后来由于白内障加剧,他什么也写不成–当然也不会写,他那辈人养成了不写–不留下传导自己体温即思想印迹的习惯,抛弃了知识分子用笔思考用笔排遣的精神方式,甚至在小圈子交流也不吐露自己真实的思想。当然这是接连不断残酷的政治运动给普通知识分子–整个社会所带来的精神后果。那种“某某使中国人站起来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的堂皇言辞下,尤其是旧社会(1949年以前)过来的普通知识分子理应留下他们各式各样真实的体温和心迹,这才能证明国民意气风发,但没有,恰恰是心灵的无声,精神的冰寂。当然在公众场合,能够发声的知识分子说出的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父亲能够发声时也是如此,表明自己跟进时代和政治主流),让最高当权者舒服和放心的声音,也等于向社会宣布“知识分子改造”的成功。我能保存若干笔记本,也说明我比父亲幸运或顽强。毕竟两代人,我与父亲还是有区别的。   在我80、90年代的阅读里,知道外国的一般民众都能较长久地保存其以往的日记和各种证件,比如某个后来成了人物的人,他在或长或短尚未成名–还是一介庸庸民众的时间里,他的亲友都保留了他的信件(比如当年法国就保留了邓小平留学的原始记录,美国民间保存了青年福克纳的信件),所以,日后一旦要写传记,材料更齐备也能更真实地反映当事人的真实面貌及其真实的演变。这也可证明人家对历史(史料)的珍重。对真实史料的珍重应该是以人为本的基础。但在我们有着悠久历史和文化传统的国度,历史和文化可以在豪言壮语之下被付之一炬或被掩盖,风行的却是那些作秀的、表里不一的格式化的辞章。一般国人本来文化就稀薄,一方面对读书人以仰视的尊敬,另一方面对生存生活看得特重,而对当不了饱抵不了寒的文字和文化往往轻薄之,于是民众对知识–读书人的尊敬与自己的心灵不产生融贯,而只是一种客套而已。当然读书人自我作贱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特别是1950年代以后,它更成了政治主流,成了压倒和废弃前“一方面”的社会主导面,毛泽东发自心底对知识分子的鄙夷终于成了社会的主导面,我的父辈经历了不习惯到习惯,不自然到自然,痛苦到平淡、无所谓的过程。其实不是真的无所谓,一个人偶然降临人世,有文化的人自然想把自己一晃几十年生活的情感的甜酸苦辣–人生追求的痛苦和欢欣记录下来,传给后人,或纯粹是自我追思自我抚慰,该是基本的人性和人情罢,但我的父辈不能,是缘由内心的恐惧,耽心自己受罪,也牵连后代受罪。所以大量的历史真迹心迹随风而逝,“以人为本”在当代中国依然十分遥远。   也许,我这一代如我,在文化程度上不比父亲差,也没有像父亲那么长久地陷入政治运动的漩涡,我在文化大革命刚刚受到政治风浪的直接冲击(遭受对立派同学的羞辱批斗)就下了乡(1968年10月),但由于年轻,受主流意识形态的教育,仍保持着向上(献身革命)的人生追求,加上乡村已经不是知识分子反复相互撕杀那种环境,下乡不久我“自我表现”的恶习(在初中读书时我就养成了做报刊摘录写笔记的习惯)又抬了头。所谓“自我表现”在我就是外在场合不张扬,只想用笔记记事。不是像“雷锋日记”故意写给领导看,而纯粹为“心灵抚慰”,可也保持着警惕,在言语上避免冲撞“政治”,多用“言外之笔”,以防止居心叵测的人拿它上纲上线罗织罪名,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为自己所紧跟的政治所累,是中国一代几代知识人的命运。虚饰和虚假性性生存也就构成了我们生活的主要内容,成了时代社会的一种真实。   我已在偏僻山乡成了普通的一个农民,政治和时代也无需我去关心,因而只有写个人化又可资纪念的东西。这也是我打发光阴的一种方式吧–我习惯用精神的方式打发光阴。   但是,这本“收获”日记本所记载的,远不是像顾准们那样的思想流露,纯粹是个人性的更非重要的东西(比如“婚事手记”和若干诗词),而且时断时续,还有些内页被我几次整齐地裁剪掉,但又是我的某种情愫的曲折显现–这些不正说明自己依然跟主流意识形态,同时怀惴恐惧(警惕),提防有人突然“袭击”,可我还坚持有所表白的心境和心态么?借鲁迅的话,我跟父亲一样,心上“暗夜”的影子太重。   我为什么这样既恐惧却又不时握笔呢?鲁迅《野草·希望》一段话正好能概括当时我的心境:“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而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然而,暗夜与拂晓相伴相生;当暗夜坠入深渊,拂晓也就悄悄来临了–所以,我也行走在拂晓之中,甚至可以说,我坠入恶劣生存境况的暗夜,我身上迸发的“个人精神”就带有拂晓的气息,或者说,我以“个人精神”渴盼拂晓的到来。这日记本也就显现了我拂晓时分的身影。      二      作为一代知青,我的文学写作就是从这样的笔记本(而不是稿子纸)开始的;准确地说,我的笔记本让属于自己的“精神”保持着某种活力,酝酿着我日后真正的文学写作。   这里,“属于自己”不是那种–每一个人写的“真”或“假”的记忆都“属于自己”的空泛之意,而是说,由于时代和家庭、生活环境及自己独特的际遇,我内心厌恶权势同时仍向往主流政治,却时时感到政治的肃杀而内心幽愤难平,于是在一些现在看来属于堂皇的言词,甚至在某些忍不住发泄愤懑、又强行自我收敛的言词下,只有我方能从中回忆并体味自己当时的情境和意绪,就是说,我有意抒发自己的同时又有意掩盖自己–提防别人抓住“把柄”,提防就是耽心。这方面我虽不像父亲这代知识分子陷在所患的“单位恐惧症”不可自拔,但严酷时代与父亲的遭遇所形成的合力在我身上产生了作用,我无法摆脱这样的“心狱”。   不过,时代社会毕竟变化着,转折已悄悄来临,我身心受到的威慑如退潮之水也趋于式微,趁着还年轻,我内心的激烈倔强如同绿树一样破土生长。文字不多的笔记本“录”下了我的如此心音,烙下了我不屈不挠的奋斗姿态,同时也显现了我的局限–我也是用主流政治语言来抒发自己幽愤的内心的,而且我还有意撕毁若干可能给自己带来祸害的页面,表明某种恐惧不时袭上心头,自己想坚强却又耽于软弱。在中国的现实情境中,一个人真正的精神成长并不容易,在这个意义上,70年代我的“精神成长”依然是一颗刚刚萌发的种子,正好遇上了80年代思想解放的文学大潮,也就发芽滋长。所以我还是一个幸运者。   正如我不悔少作地保留自己某几篇或许稚嫩的作品,我也珍视这若干笔记本–由于当时自己有意裁剪漏页而残缺不全的笔记本。      三      由于校对打印稿而重读这些短篇–特别是80年代初期如《选模之夜》《牧牛情》《山那边的独姓人家》《夜色中的回风阁》《夏枯草》《村宴》《旧恋》《背影》等短篇小说,我的心仍受到震动–感喟不已,这决不是缘由“青春缅怀”和“敝帚自珍”,而是具体作品中人物的命运场景以及由此传导只有自己明白的精神战栗与呐喊,读着读着我不由热泪盈眶(历经了30年啊)。小说的人物和某些情节当然是虚构的,不过他们也是来自下放地我熟悉的乡友,我只是作了综合和移植–艺术加工,但场景是真实的,来自真实的生活,尤其场景中流露的“情感”和“精神”是真实的,与其说这样的“情感”和“精神”来自人物,不如说是来自我的内心–刚刚逝去的70年代我的精神创伤或精神较劲的迸发,当然只有我自己才会明白,凭借作品,我曾经的忧和喜,悲和乐,希望和绝望,表现得痛快淋漓。   因而我的笔记本里的“精神”是流动的、变化的。自然,作为创作历程的初始阶段,这些水平参差不齐的作品,又见证了我进入文学现场的执着与蹒跚。70年代我在南方乡村的“个人精神”决定了自己80年代进入文学现场的执着与蹒跚。   不过这次我又不想把作品–文学谈得太多,因为我发现,“笔记本”与创作初期的短篇小说,其“真实精神”的流露已有天壤之别。前者往往忧郁、幽愤而躲闪;后者凭借人物刻划和场景描写,直抒胸臆痛快淋漓,能铺展地写出一段属于我(作者)的生命情境与精神震颤,但我真实的意绪–真实的“我”还是分散的、碎片的,既突显又躲闪。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我啊?趁着精力还行,补记并发掘我此十年前后表现不一样的生命轨迹,成了“自我使命”。于是,以若干笔记本为路标,我又一次进入并感受这“十年暗夜”,向着“十年暗夜”逆行。   如是,20世纪的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如此十年倒成了展现我–一个县城下放知青精神状态的一个合适视角。也可看作“暗夜”即“拂晓时分”一个知青的精神史,以及进入文学现场的精神姿态。      四      我的整个70年代是在下放地–本县(江西省上犹县)黄沙公社龙头大队度过的。   1968年10月下放离开县城,我身心还烙着在县城同一营垒对立派同学羞辱打击的创伤(不能如期光荣下放,留在县城写检查受批斗),我所在的龙头村头头也不会给我“探头”的机会(我隐隐约约知道这一点),以鲁迅“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自嘲自娱,不过心情轻松了许多。可“积习”(鲁迅语)又抬头了。“积习”指什么呢?就是我心孤傲,不甘平庸,仍想做一番不同凡响的事业,仍想做些生活随记以聚集心力。做学生时我用主流意识形态指导自己的行动,自己并没有遭逢好运,到了乡下,自然而然我就跟主流意识形态拉开了距离。可是轻松感又消退着,因为我认为自己文化和水平不会低,而我身边(另一个生产队)的几个初中生(其实只读了初中一年级)女知青和乡村一些没什么文化的青年就比我风光,我心里不服气。(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7 页: 1 2 3 4 5 6 7 进入 李伯勇 的专栏    进入专题: 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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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录 | 请问你对你孙女被取消资格有何感想?

(新华社否认发王晓理奶奶采访:视频为中新社所有)中国羽毛球女双组合于洋/王晓理在伦敦奥运会因为消极比赛被取消了资格,这令两人马上成为焦点,结果王晓理在家中年迈的奶奶也惨遭记者骚扰,这令王晓理感到十分愤怒,她怒斥新华社“难道新闻稿比人性还重要?”,为了撇清关系,新华社今晚发微薄否认曾发过有关王晓理奶奶的采访,并指出采访王晓理奶奶的是中新社。【 王晓理怒斥新华社:难道新闻稿比人性还重要? 】 对于自己奶奶被无故骚扰,王晓理感到十分愤怒,她怒骂道,“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你们凭什么去骚扰一个老人!我本来这段时间不想发微博!你们怎么骂我我都忍了!但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吗?我外婆前几个月刚去世!家人现在就一个老人了!我最爱的人!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你们贸然去采访!如果老人出什么意外你负得了责吗?难道新闻稿比人性还重要?” 由于王晓理矛头直指新华社,这令新华社火速在发微博清澄关系,他们在微博中写道:“以下是中新社采访王晓理奶奶的视频。http://t.cn/zWpvD4A 新华社伦敦奥运会前方报道团没有播发过有关王晓理奶奶的采访。祝王晓理全家身体健康。” 虽然新华社火速清澄,并指出采访王晓理奶奶的是中新社,但有网友质疑,“新华社说自己没播发过,又不是没去打扰过”。 在采访中,王晓理奶奶并没有抗拒记者的采访,她表示:“我伤心透了,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昨天晚上看了心里很不高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好评论这个事。前面的路还长得很,不能说因为这一次就怎么怎么的。现在还年轻嘛她,还只有24岁,以后还要走的路还场呢。” “她(王晓理)小时候也比较调皮,就是不好好的学习,学习不带劲,就是喜欢玩。个性就是像男孩子,完全不像女孩子。那么秀气啊什么的。我们老跟她说,你要像淑女那样,她却问你淑女是什么啊?”王晓理奶奶还大方地拿出王晓理小时候的照片来给记者看。 来源:网易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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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录 | 反韩情绪的完美捏造

(韩媒斥中国人造谣《孙杨有朝鲜血统》 举例孔子孙文)据韩国媒体《首尔体育》8月2日报道:中国网络惊现了“孙杨(微博)174万祖先有朝鲜血统”的传言。上个月30日,中国各大社交网站上,出现了这么一条消息:“ 韩联社7月30日报道,伦敦奥运会取得男子400米自由泳冠军的孙扬祖先来自朝鲜。高丽大学历史系教授金慧中教授发现孙扬是白头山孙氏一族后裔。约500年前,孙氏祖先迁至江浙生活至今。金教授认为大韩民族优秀血统是孙扬夺冠的重要保证。” 韩媒指出,这条消息聚集了中国网民时下关注的各种热点,而且新闻元素完整,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真实的内容,甚至连出处也很专业的伪造成韩联社。实际上,报道中提到的金慧中教授,据查高丽大学并无此人。而且韩国任何一个家媒体都没有发表过孙杨具有韩国血统的言论,这简直是恶意制造反韩情绪的完美捏造。 该媒体分析称,通过伪造韩国新闻机构的出处,这一内容具有更强的迷惑性,进而欺骗了大多数中国网民,只有少数中国网民持有怀疑态度。绝大数网民表达了对韩国人的激愤。因不久前, 孙杨和朴泰桓同时夺取奥运会男子200米自由泳银牌,奥组委却将中国国旗挂在了韩国国旗之下,心里不平衡的中国网友需要找到一个发泄愤怒的出口,这一消息正迎合这一时机。中国网友们留言称:韩国人疯了 。还有人说,韩国人真不知羞耻。 韩媒继续写道,以前在中国也发生过类似的先例。比方说,中国人曾经也编造过“孙中山是韩国人,孔子是韩国人,毛泽东是韩国人。”等一些不实的言论, 所以发生孙杨具有朝鲜血统这个事情并不奇怪。 不过这些新闻在韩国媒体中并不存在。韩媒称,2月份,有中国的权威媒体《环球时报》报道称,韩国媒体证实NBA(微博)黄色旋风林书豪(微博)具有韩国血缘。而中国媒体都在声称是引用了韩国媒体的类似新闻。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反复发生,只能使中国人民对韩国产生更深的误解,恶化韩中人民之间友好的感情。 相关链接 来源:新浪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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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回到1968——那些年,“运动”中的青年

【编者的话】 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开幕式,不再年轻的保罗·麦卡特尼唱响Hey Jude,引来万人合唱。这首歌最初传唱于1968年,那一年,与麦卡特尼等人组成披头士乐队的约翰·列侬创作了歌曲Revolution,“五月风暴”席卷法国,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年轻人占领了校园;在这些西方年轻人所向往的红色中国,红卫兵的疯狂被终结,知识青年开始上山下乡。那一年,中西年轻人的社会运动隔空交汇,并互相审视:法国报刊惊呼“巴黎街头出现红卫兵”,《参考消息》上的新闻标题则是:西欧学生运动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 1968年的社会运动中,中西年轻人各自经历了什么?今天的他们如何看待过往、审视对方?本期1510周刊,我们回顾和审视1968,端详社会运动中的年轻人。 1968年,滚石乐队和披头士用音乐与时代互动,前者受“五月风暴”启发,创作歌曲《街头斗士》,列侬则从这一年开始转变,尝试透过摇滚乐来凝聚青年文化的政治力量。如张铁志所言:“文化的力量往往会超过当初创作者的原意。”两支乐队所激起的声响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剧烈,结果是,《街头斗士》被BBC禁播,列侬被尼克松政府视为“国家的敌人”。 同音乐一样,文字和言语让人解放。苗炜和刘宇的《1968:不安分的年轻人》呈现了文字和言语在那个时代的力量,在他们看来,不惹非议地评价60年代的遗产很难,而“大家都会哼哼两句《黄色潜水艇》,也都会引用两句金斯堡的诗”却一定名列其中。喜爱列侬、金斯堡和马尔库塞是那一代西方年轻人的特征,这与他们的成长背景与社会环境相关,lily的《1968年街垒之战》以此开端,呈现了这场社会运动的全景。 在西方年轻人激昂地冲向街头或是占领校园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中国学生按照“伟大领袖”的指示开始上山下乡,这是不由他们决定的社会运动。知青谭全民的《1968,无知的我们走向未知》呈现了他的回忆。更晚出生的谢盛友在《我的1968》中以孩童的视角回忆那一年“运动”影响下的生活。朱学勤则将目光置于一代人身上,他在《思想史上的失踪者》中提出“六八年人”的概念——他眼中的这代人较早怀疑“运动”的意义,并思考通常是知识分子在思考的问题,后来却在思想史上消失。 1968年在中西几乎同时进行着的社会运动有何关联?孙冉的《记忆1968年:中国青年的“反革命”噩梦》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一个亲历“五月风暴”的法国人在中国办画展,另一位知青与他在此相遇。徐友渔以学者和亲历者的双重身份探讨西方学生和中国学生的1968,他认为中西方学生社会运动的思想和行为模式不同,西方学生的造反带有强烈的自发性,而中国学生的自发性不强,行为动机是响应号召,听毛主席的话。学者周穗明的观点是:中国文化革命和西方1968革命两者之间不存在可比性。严格地说,西方1968年运动具备文化反叛的客观条件,是一场必然发生的革命;而中国的文化革命则不具备客观前提,是一场偶然的、人为建构的伪革命。 1510周刊由志愿者团队制作,每周出版一期,通过网络发布,所有非一五一十部落的文章均经过作者或首发媒体的授权,期待大家的关注和建议。 目录 【西】 9-1 张铁志:一九六八、滚石乐队和约翰·列侬 9-2苗炜 刘宇:不安分的年轻人 9-3 lily:1968年街垒之战 【中】 9-4谭全民:1968,无知的我们走向未知 9-5谢盛友:我的1968 9-6朱学勤:思想上的失踪者 【汇】 9-7孙冉:记忆1968年:中国青年的“反革命”噩梦 9-8徐友渔:西方学生的1968和中国学生的1968 9-9周穗明:西方新社会运动与中国:历史、反思与现实——纪念新社会运动40年 【FMN新闻】 【洞见专栏】 若希望订阅此电子周刊doc版本请发一封空邮件至cochinaweeklydoc+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若希望订阅此电子周刊pdf版本请发一封空邮件至cochinaweeklypdf+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若希望订阅此电子周刊mobi版本请发一封空邮件cochinaweeklymob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若希望订阅此电子周刊epub版本请发一封空邮件cochinaweeklyepub+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也欢迎大家转发分享。 周刊下载: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82221 所有周刊文章: https://cochina.org/topic/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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