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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 | 户籍改革的中国梦

  中国式户籍制诞生的原因,是经济增长赶不上人口增速。   葛剑雄教授曾经多次描述,自己坐着小船从浙江湖州到上海的情形,而到195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颁布,国人失去了迁徙自由,而后,大饥荒接踵而至。   户籍制是强权解决经济危机与就业危机,当危机深化到一定阶段,不得不把大批城市青年赶到乡村谋食,因为经济无法负担城市居民的公共福利。   此轮城镇化,启动新一轮户籍改革,变封闭为开放,变僵化为流动,打破身份禁锢,重建活力市场。没有人质疑户籍开放与打破身份藩篱的积极意义,目前的质疑来自成本核算与操作层面。   打破户籍限制,要转变目前的财政拨付方法,均等化地减少福利,由各地公平承担成本。   户改高调谁都会唱,但没有哪个地方政府尤其是大城市政府愿意放开户籍制度,任由农民工迁入。《财经国家周刊》报道,2012年4、5月间,国家城镇化专题调研组完成了对浙江、广东、江西和贵州等8个有代表性省份的调研,该专题组在全国不同城市发现“户改几乎遭遇所有市长的反对”。   主要原因就是,目前的财政体制不健全,户籍制度直接与教育、社保、医疗等诸多福利挂钩。在现行财税体制下,地方政府预算收入由上级支付,按其户籍人口核定。因此,地方政府如果要扩大城镇福利制度覆盖的范围,只会主要考虑本地户籍农业人口。目前大城市容纳外地儿童就读,已经算是“宽宏大量”。改变目前财政拨付办法,向拥有儿童的家庭发放教育券,可以在打工地使用,减少流入地的财政负担,是较为公平的办法。   目前的体制是适应旧有户籍制度的管理体制。从2008年10月1日起,嘉兴市建立按居住地登记户口的新型户籍管理制度,取消农业户口、非农业户口分类管理模式,全市城乡居民户口统一登记为“居民户口”,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仍然有所区分。   重庆的户改实践在养老、教育等方面依然出现一系列操作难题,而杭州扩张城区面积之后,企业在招工时对户籍所在区依然有所限制。   身份统一登记为“居民户口”容易,但农民真正成为城市居民很困难。对于政府而言,是城镇化过程中农民进城前期需要支付的大笔费用;对于农民而言,是失去土地的不甘心不放心,是放弃农民优势生育权的无奈。在此之下,我们看到可笑的一幕,已拥有城市户籍的人仍有宅基地与承包地,甚至笔者了解到的最可笑的情况是,已经出国获得所在国身份的人,仍然拥有浙江某农村的身份证与承包地。   社科院发布的《城市蓝皮书》指出,假设到2020年,中国每年的城镇化率以0.8%到1.0%的速度推进,2020年中国城镇化率超过60%,今后还将有近5亿农民需要实现市民化,人均市民化成本为10万元,至少需要40万亿元至50万亿元。必须指出,这是不计入通胀只计入城市福利的保守数字,实际数字可能远超出这一数字。   以重庆农民进城为例,按当初设定的目标“未来10年将有1000万农民转户进城”,测算每个新市民平均有6.7万元的进城成本,包括农村宅基地、承包地、林地的退出及新市民的社保、住房、就业、教育等方面的进入成本。原来计划两年内转移300多万人,总资金需求高达2010亿元。进入城市后还有培训、就业等成本。虽然我国实践证明,城镇化率每增加1%,就可拉动当年国内生产总值1%~2%,但世界实践也证明,过了临界点后,城镇化并不能拉动经济增长。   地方政府面对的困难实实在在,农民进城后享受永久福利,大量未经专业培训的人口就业难。目前地方政府的负债与投资规模庞大,永远缺农民工。因此,强制式地区域户籍开放是必须的,否则城市自我封闭的僵局无法打破。   我国福利体制需要打破不公平的二元体制,而不是建立高福利国家,虚幻的民生福利论抬高了大众的胃口,却是永远无法吃到嘴里的画饼,中国将会被不断增长的公务员福利,与未来的高福利吞噬。福利方面,请向美国看齐,法、德等国不是榜样。   中国的户籍改革必须推进,否则城镇化也好,经济结构调整也好,建设现代国家也好,都是无法触及经济体制深处的表面文章。同时,户籍改革必须是务实可行的,速度快了一定会造成大倒退。中国梦不是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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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网 | 以垃圾场为生的底层民工生存实录

当《南风窗》特约记者出现在广东东莞市那些垃圾填埋场的时候,人们的眼光都像在看一种绝迹多年的动物。 那是城市中最脏最臭的地方,在其中生活着的人,也是城市中最脏最臭的人。这是一群最不嫌脏,又最被人嫌脏的人。没有人会爱上这种地方,除了这群人——依靠垃圾场为生的底层民工。 在“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的城市中,他们都算不上是一种卑微的存在,事实上,“边缘”到似乎并不存在。只有垃圾场记录下他们的生存实录:有一群人,他们的生存方式、生活方式,甚至语言、命运,和垃圾成为一体。 但这一生存实录,在他们的迷茫中,离尽头也越来越近了。 捡出来的生活 垃圾围城,一个令人动容的词组,让城市里的人们对简单的垃圾填埋场日益仇视,每个人都嫌弃那里的脏与臭,批评着潜在的污染危险,然而似乎又都不记得,那些垃圾中,有自己的一份“生产力”。 2004年以来,东莞市开始要对垃圾进行无害化处理,垃圾场的公害意义,变得确凿无疑。唯一不嫌弃垃圾场的脏与臭的,只剩下那些依靠垃圾场为生的底层民工。 大岭山镇的旧飞鹅垃圾场,就在莞长路旁边的旧飞鹅岭,一处清秀的小山岗。这个简易的填埋场,养活着27名从事废品回收与垃圾填埋的工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资源回收。 2013年5月29日这天,高岗上的垃圾场里,一大群工人正在埋头干活,10几名女工在新到的垃圾里翻找废品,10几名男工则在把废品装上前来收购的货车。 这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堆积了10天的废品,已经沿路排出上百米长的一条堆放带。破鞋子,破塑料,碎纸片,纤维袋,玻璃瓶,各各分类打好了包。来拉废品的货车一辆辆地开上来,10几名工人把货往车上搬。 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所以货一直没卖,大家都等得有些心急。 “卖不掉货,就换不成钱啊。”来自云南文山广南县黑支果乡的小王说,捡废品的工人都不拿工资,全部收入要靠废品分成,老板拿四成,工人拿六成,所以捡得多意味着收入多。 不过,从去年下半年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比较丧气,因为废品的价格一直在很低位徘徊,相比以前,收入少了很多。 小王的妻表叔,永州人老冯,正站在垃圾丛中收集纤维袋,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弹簧刀,提起一袋垃圾一刀划下去,倒出来一大堆绿色的泥巴。那些都是工厂里出来的垃圾,除了袋子,其它都没用。纤维袋已经堆了一大堆,老冯说得有个百来斤了,现在6毛钱一斤,捡了一天,自己能分到五六十块钱。 老冯说,以前赚钱比现在容易,那时候行情好,捡到的东西也多,一天能赚100多元,现在一天顶多就五六十元。“可不比你们,体体面面,赚得又多哟。”老冯并不经常见到穿得整齐干净的人,一见面,心里就有“我们”和“你们”的区分,在他眼里,“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老冯在垃圾场工作已经13年,常年光着膀子干活,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晒得黝黑发亮。他说自己已经13年没穿过上衣,即便是在冬天,也是早晨披着出来,一到垃圾堆就脱掉,他不怕冷,也懒得洗。“要不是为了遮羞,内裤我都不愿意穿。” 老冯身上一条齐膝的大短裤,一双黑色雨靴,都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垃圾场,它就是个百宝场,什么都有,不用买。”小陈说,几乎所有工人的衣物都来自垃圾堆,比如老冯,就没见他买过衣服。自己虽然是司机,不捡废品,但也一样穿垃圾堆里的衣物。只有过年回家前,会去买一套新衣服,干干净净,“人五人六地回去”。出来打工的,回家都是荣归,不能被人瞧不起。 垃圾抵达场子前,早已经过城市拾荒者、环卫工人们淘过几次,所以能捡到的多是不太值钱的废品。工人们最喜欢的是电线,剥出来就是铜,价钱高,但是量很少,1‰不到。然而也有人捡到过宝贝——小陈伸出双手,在脖子和小臂上比划,手链、戒指、项链都有,全是金的,那一次那家伙可是赚大发了。 老冯说,那算什么,还有一个工友捡到过一个钱包,里面装着几千块钱呢。因此每当从垃圾堆里翻出钱包,大家都收起来,带到林子里,跟开彩票一样一个个拆开,林荫下的地面上,丢了一地的破钱包。更夸张的是有工人还捡到过小孩,从垃圾车上倒出来,有小被子裹着,几个月大的男孩子,哇哇地哭。 奇怪的村子 这些在城市制造的垃圾堆里谋生的人们,很少进入城市里光鲜的那一面。他们工作在垃圾堆,也住在垃圾堆,而垃圾堆往往都远离城区和人群密集的地方。老冯眼里那些“体面的人”不会来到这里,偶尔来一两个,故事就像《桃花源记》反过来讲一样。 在堆成一道巨墙的垃圾山下面100多米处,就是工人们的住处。两行简易的砖房,外面还用铁皮搭出一个个小间,就是他们的厨房,一户户人家就住在这里。 说一户户,是因为这里的工人都是夫妻搭档,一同在垃圾场工作,只有开推土机的小陈是单身。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的“村民”来自五湖四海,湖南、云南、四川、重庆……然而大家都自顾自地操着乡音交流,基本不说普通话,各种乡音一句来一句往,居然毫无障碍。有一些夫妻,还带着孩子,三三两两的学龄前儿童,在这里玩耍,从破屋子玩到垃圾堆,喧闹嬉笑伴着鸡犬之声。 村子里养着鸡鸭,白天自己出去,到垃圾场里找东西吃,晚上各自归巢,回到主人家。卖了废品拿了钱,或者过个什么节日,大家就会把鸡鸭杀来吃。 对于鸡鸭都是吃垃圾长大这一事实,“村民”们一点也不介意,他们说,归根到底自己也是靠垃圾活着,除了不直接从垃圾堆里捡吃的,其它都是捡来的,考虑到食物也是捡垃圾换的钱买的,也可以算是来自垃圾堆。据说不但他们自己吃垃圾鸡、垃圾鸭,外面的不少居民,也会不时到“村子”里来购买,说是这些自由自在生活的走地鸡鸭,比养禽场里出来的味道好很多。 像鸡鸭一样自由自在的是人。“村民们”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而不去工厂上班,有一个共同的理由,就是自由。想干活就干活,想休息就休息,在破屋里睡一天,也没人找麻烦。水电都不要钱,老板全包,偶尔还送来几箱啤酒以示犒劳。大伙儿或坐或站一起喝啤酒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就像在老家一样。 垃圾堆里也有梦 第一天见到小王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家铁皮房门口剥着铜线。 小屋里放着一张简单的床,床对面有个大肚子的小电视,电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白光的节能灯泡,灯亮着,屋内依然幽暗。木板架起来的桌子上放着一台CD机,大声地播放着流行音乐。一只大老鼠从墙角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小王看了一眼,继续剥他的电线。“有老鼠太正常了,晚上下床,一伸脚就能踩到一只。” 妻子和他一起,住在这个人与老鼠共同的家。2001年,15岁的小王来到东莞打工,在桥头镇一家工厂里,一个月领400多元工资。一桥之隔的惠州博罗一间工厂里,流水线上坐着他未来的妻子。两人相识相恋,很快结为夫妻,结婚那一年,小王18岁,所以年仅27岁的他,已经有两个孩子。原本父母也在东莞打工,2007年孩子上学,他们就回云南文山带孩子了。 他想把孩子带在身边,但条件不允许。上幼儿园,一年下来一个孩子就得1万多块钱,根本吃不消。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在家都是免费。 小王在老家修了一幢两层小楼,花掉了他和妻子打工10年的全部积蓄。楼修起来了,但没人住,一直空着。用这么多钱盖个没用的房子,为何不干脆用来投资做生意?小王说自己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没那个命。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盖房子,就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就要盖,没什么道理。 小王夫妻俩在这场子里干活,平均一个月收入五六千元,刨去1000元左右的生活费,其它都能存下来。去年,他在东莞考了驾照,小本本一直放着。如果出去当个司机,收入也能比现在高,而且相对体面,但小王说,自己开车还是个“菜鸟”,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没人会请这么没经验的司机,从对别人负责的角度看,也不要去祸害人。 他收着小本本,存着钱,就是想将来自己买辆车。“商务型的小面包,空间够大,舒适度也不错,还能拉货,价钱也不贵。”说起车来,小王眼里放光,性能、外观和乘坐感受都说得头头是道,忽然又眼神一暗说,那只是梦想,说多了不好意思呢。 真有钱买车,他也要回老家文山去买。他已经打定主意,再干几个月就回老家了,家里修公路,能找到活干,有钱就承包一段,挣得多点,没钱就当工人,一天也能拿100多元,比在垃圾堆里混要强。 小王身边,丢着一张捡来的影碟,《大侦探福尔摩斯》。封面上印着小罗伯特·唐尼的脸,他以为是钢铁侠。“钢铁侠,那家伙有钱啊,做人做得潇洒!” 被害怕的未来 小王还可以回家,但他的许多同行,则似乎走不了这样的回头路。 随着垃圾填埋场日渐没落,许多人未来的生活出现了深深的隐忧。按照东莞的计划,去年就应该对垃圾实现80%的无害化处理率,主要方式是生物发电,所以这几年在媒体上,传统的垃圾简易填埋场,都被称为“城市的毒瘤”。 老板黄先生是广东茂名人,去年包下了旧飞鹅这个场子,投入百余万,但第一年就亏了本。黄先生说,垃圾里有用的东西越来越少,废品的价钱又越来越低,很难赚钱,也看不到起色。这种业务状况,暗示着这些垃圾填埋场的命运。 虎门镇远丰村的垃圾场,比旧飞鹅垃圾场要有名得多,因为垃圾山下的远丰村,成了“癌症村”,5年前被媒体报道后广受关注。现在远丰垃圾场的作业已经规范得多,先要铺上防渗膜,然后一层垃圾一层土地压实,最后还要种上树。垃圾场下面建起了污水处理厂和生物发电厂,远丰村已经闻不到臭味,搬走的村民也陆续回迁。工人们在垃圾场,已经逐渐不准捡废品,专心作标准化处理。 许多垃圾填埋场的工人,都换过几个场子,就是因为一个一个变得“不景气”。未来几年,这些填埋场都会被逐步关闭。那些在垃圾场干了许多年的工人,感觉对前途有点害怕。 远丰村填埋场,四川达州人老陈已经50岁,在多个垃圾场干了一共10几年,除了垃圾场,不知该往何处安顿。 垃圾场就是他的家,七八十岁的老母亲跟他一起住在垃圾山旁,天天与恶臭为伴。老母亲身形佝偻,头发斑白,仍然闲不住,在垃圾场里养了一大群鹅,养得肥大,站起来有自己半身高,还养着一群黑山羊,天天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这里,俨然已经成了老人的牧场。 老陈的谈话中,处处表现出对垃圾场的感情,不说它一句坏话。 和老陈处境相似的,还有同为达州人的36岁的妇女蒋家成,她在东莞的垃圾场已经干了14年,也就是说,除了垃圾场的活,她可以说什么都没做过,也不会做。 她从不嫌脏,也不嫌臭,甚至不在乎对身体的危害。她和丈夫一个上白班一个上夜班,很少时间呆在一起,她也不介意。一出来工作就进了垃圾场,一干就从未离开过这个行业,她说这就是缘分,也是命。然而现在渐渐变成了“宿命”,她不知道还能在熟悉的垃圾场里干几年。 天气很热,记者请工人们每人喝了一瓶啤酒,他们就都爽快地答应来张合影,爬上废品堆成的高墙,挤出一点笑容。看着照片里每个人脏兮兮的模样,小陈竟然还说了一句颇具深意的话:我们是很脏,但城市因此很干净。 然而在城市里,他们只是一个被遗忘的符号。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9474490102enbq.html?t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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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楼 | 斯诺登是中国五毛爱不起的英雄

美國中情局前技術人員愛德華.斯諾登(Edward Snowden)是英雄,還是叛國者?這種爭議不只出現在美國,也出現在中國。只不過,斯諾登能獲得西方輿論、美國部份民眾支持,是因為他「不想活在一言一行都被記錄的世界」,是因為他被視為維護公民自由的英雄。但是,中國五毛黨呼籲當局保護斯諾登時,是視他為批判美國式民主、背叛美國的英雄,是視他為支持中國封殺網絡自由的重要證人,恰恰與斯諾登的志向背道而馳。 斯諾登踢爆美國政府監控民眾電話及上網紀錄,還逃到香港以求保護自身安全,在令美國政府尷尬之餘,也削弱美歐支持中國網絡自由的道德力量。但同樣引人矚目的是,為甚麼美國國會共和、民主兩黨與白宮對此案罕見地步調一致,共和黨籍的眾議院議長博納也指摘斯諾登是叛國者?為甚麼美國民調顯示逾半民眾覺得政府監聽可接受?可以說,當局在處理通訊監控、網絡監控涉及的國家利益與公民私隱平衡問題的機制是關鍵。 中國五毛黨盛讚斯諾登的英雄義舉,並不是因斯諾登為維護公民自由而捨得一身剮,而是因他們認為斯諾登「把美國邪惡的一面真實地告訴全世界人」、因為他們認為「當今世界很需要斯諾登這樣有勇氣背叛美國的人」、因為他們可以藉此批評中國公共知識分子和美國政府對中國妨礙網絡自由持雙重標準。在他們的邏輯裏,誰背叛了美國中情局,誰就是受中國歡迎的英雄,只要能證明美國也在實施網絡監控,就能為中國的網絡監控找到合理化理由。 其實,中國網絡監控的「防火長城」之所以臭名昭著,至少在監控手段、約束機制、監控目標等方面都有異於美國。其一,中國無論是屏蔽海外網站,還是搜尋網站、微博等設立敏感詞屏蔽,都是為着阻撓民眾取得公開的政治訊息,如此妨礙資訊流通自由,完全無關反恐等公眾利益。如果美歐的網絡監控出現這類情況,毋須斯諾登踢爆內幕,主政者早已被轟落台。 其二,中國通訊監控、網絡監控缺乏法律和公眾制衡機制。國安、公安等專政機構,甚至主管網絡的宣傳部門,都可以隨意截取網民資料、上網紀錄,毋須經過法庭批准,連接受人大或政協等所謂民意機構的監察都欠奉,毫無忌憚地侵犯人權。而博納之所以在斯諾登事件上力撐奧巴馬,是因為國會早已得到通報,相關監控得到國會批准與限制。 其三,中國網絡監控屢屢犯下以言入罪的惡行,截取網民批評當局的言論,作為檢控網民顛覆國家罪或煽動顛覆國家罪的證據。湖南《當代商報》編輯師濤被判囚十年、江蘇副教授郭泉被判囚十年、湖北作家杜導斌被判囚三年,都只因為在網上發表異議文章。 由此可見,中國網絡五毛黨再如何讚賞斯諾登背叛中情局、再如何以泥漿戰術拖美國落水,也改變不了中國濫用網絡監控以侵犯人權、為一黨專政服務的事實,也堆砌不出中國繼續毫不受制衡地濫用網絡監控的理論依據。無論斯諾登最終會否被引渡回美國、最終會否被定罪,但他始終會是眾多輿論與民眾支持的勇於維護公眾私隱的理想主義英雄,始終會觸動西方國家更慎重地平衡國家利益與公民自由,始終是中國五毛黨愛不起的英雄,除非五毛黨為英雄斯諾登歡呼時,是在呼喚中國的斯諾登式英雄的誕生。 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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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另一面 | 斯诺登泄密:是揭露黑幕还是违法悖德?

【另一面】斯诺登泄密:是揭露黑幕还是违法悖德? 导语:2013年6月,前中情局雇员斯诺顿揭露美国政府的一项机密监控项目,引发外界担忧美国政府擅自获得公民的电子通信记录、危害整个互联网的隐私安全。舆论对斯诺登和“棱镜”项目的评价有正反两种观点:或是褒扬斯诺登为揭开政府非法黑幕的英雄,或是谴责其为擅自泄露雇主机密、扭曲事实污蔑政府的合法行为。 斯诺登个人是不是道义上的英雄 正方:斯诺登自己和支持者称他是为美国人民的公义而揭露政府恶行的英雄,“余生无法与家人联系”,亲友处于危险中 对于那些认为国家安全局已经超越法律权限的人来说,斯诺登是一个勇于发声的英雄。美国政府问责项目的主任杰斯林•拉达克女士说:“我认为他是一个检举不法的告密者,他为美国人民采取了勇敢、周密和冒险的行动。我无法想出对一个英雄更好的定义。”拉达克认为,斯诺登泄露的国安局数据挖掘项目侵犯美国人民的隐私,它已经超越了2008年外国情报监视法案和爱国者法案的限度:“显然这已经违反了法律,他揭露的信息,绝对是公开了大量的浪费、滥权和公然违法的行为。”斯诺顿在接受《卫报》采访时,向记者诉苦:“我担心的最主要问题就是他们(美国政府)找上我的家人、朋友和伙伴,以及任何与我有关的人。我在余生中都将面临这样的情况。我将无法与他们联系。政府将对任何认识我的人采取主动措施,让我生活在黑夜里。” 反方:作为一个高中肄业生的斯诺登能被授予一个年薪十二万美元的工作,当时已经清楚地了解了工作内容及附属的保密道德义务,背诺毁约绕过正常机制泄露雇主秘密为公私道德不容 对于那些认为这是一起雇员出卖雇主事件的人来说,斯诺登在公私道德上都是不合格的人。《纽约时报》专栏作者大卫·布鲁克斯在文章中提到,斯诺登并不是自称的那样热爱家人朋友:“《华盛顿邮报》道,最近几年他没有定期去看望他的母亲。当他在夏威夷的一个邻居向他介绍自己的时候,他直接打断了他并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不想建立邻居关系。”而且违反了一个雇员应有的基本诚信和职业道德:“他违背了诚实和守信原则,这是所有合作活动的基础。他曾经做过明确的和无保留的誓言要尊重他被授信的信息的隐秘性。结果,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背叛了自己的雇主。博思艾伦公司向一个高中辍学的人提供职位,还有12万美元的薪水。但他违反了对所有促他成长的人要有尊重的原则。” 即使在公民美德上,斯诺登也被认为不合格:“他背叛了宪法。宪法的创立者并不想建造一个这样的合众国,在那里某些29岁的独狼可以单方面决定披露哪些机密。斯诺登的任性让他绕过负责的代议制民主体制,而把自己的个人偏好放在首位。”“在泄密之前,人民会希望他们能够进行严密的自我深思,并强迫他们面对各种不做此决定的阻碍:信息是不是足够重大以致于值得去违背誓言、绕开固有的决策机制。但是通过至今媒体报道的他的言行来看,斯诺登只在意数据挖掘的危险,而完全忽略了他自己的背叛行为,以及他这样做给社会安排和无形的将我们整合在一起的社会纽带所带来的伤害。” “棱镜”项目是不是美国政府非法侵害公民隐私 正方:“棱镜”项目是美国情报机构无搜查令就胁迫企业配合刺探公民隐私,泄密的斯诺登以个人行为捍卫了美国宪法第四修正案 支持斯诺登爆料的人认为,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棱镜”数据挖掘项目、联邦调查局要求网络公司配合等事违反了宪法“法院未开具合理搜查令状时,政府不得搜查、检看公民人身财产”的第四修正案,斯诺登的泄密捍卫了宪法尊严。前共和党参议员罗恩•保罗说:“第四修正案是非常清楚的。我们的人身、住房、文件和所有相关事物都应该受到宪法保护,签发搜索令必须要有合理的事实依据才行。现今我们的政府秘密地运转着,想要索取关于我们隐私的一切,却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或搜索令。”现任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兰德•保罗表示,“这是一个对美国宪法的全面攻击”,他已经准备好将国家安全局和秘密监视系统告上联邦法庭。而民权组织“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已经将国家安全局告上法院,他们控诉国家安全局的秘密监视系统严重侵犯宪法第四修正案条文。 反方: “棱镜”项目是基于情报法庭法官批下的延期搜查令,这才获取了国内可疑电话号码等的使用的次数、时间、频率等记录,电话号码使用记录在1979 年被美国最高法院判为非隐私内容,而国内公民电话的具体内容没有被截听 反对斯诺登泄密的人认为,这次事件是美国公民在破坏一次法官依法批准、政府合宪执行的正常执法活动。斯诺登在泄密时提到9家网络大公司配合美国政府提供用户的登录、使用记录等,但唯一有确凿佐证的是一份让威讯公司向国家安全局提供电话号码使用地点、频率、通话时长等记录的法庭判令。按美国专栏作者查尔斯·A·沙诺称,这份判令是基于《外国情报监视法》成立于1978年的外国情报监视法院的联邦法官们做出的。法官罗杰·文森曾签署判令,对要求威讯公司提供电话记录的法庭指令进行延期。他把数据收集加上了一个时间限制来确保行政问责,同时发出了一份保密指令来保护国家安全。 如果美国政府不截取国内特定通话内容或对特定电话监听,只获取电话号码使用地点、频率、通话时长记录的话,并非违反宪法第四修正案。美国《华盛顿邮报》专栏作者马克·蒂姆提到,美国最高法院在1979年判决“史密斯诉马里兰州”案时,因为电话用户已决定和电讯机构分享在何地、有几次、拨出哪些号码这些信息,判定电话号码使用记录不属于有合理期待的隐私、不受宪法第四修正案保护:“政府绝不能擅自拆开公民的信件,但可以阅读、记录信封上的邮编地址。”如果要听取任何特定通话的内容,或对特定电话安放监听装置,美国情报机构必须在法官处获取更加具体的判令,这一次政府就要出示足够合理的依据以满足第四宪法修正案的严格标准。否则通话证据不能被用于指控通话者。 “棱镜”项目的存在是不是美国政府秘不示人的黑幕 正方:美国人对政府刺探活动的存在一无所知,被“老大哥”蒙在鼓里监视 支持斯诺登的人认为他揭露了美国政府隐瞒多时秘不示人的绝对黑幕。“棱镜”项目被指参与“棱镜”项目的互联网公司——谷歌、Facebook、微软及雅虎纷纷向美国政府提出呼吁,要求给予国家安全调查更大透明度,将针对互联网用户的信息收集的性质及内容范围公诸于众。美国不少媒体以讽刺的方式表示了初知真相时的不满。《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网站的讽刺漫画中,一个男子在看新闻,头条是“美国监控数百万民众电话数据”。旁边的老奶奶则很淡定:“太好了!政府知道我生活里的每个小细节……问问他们,我眼镜忘在哪里了?” 反方:美国政府将“棱镜”项目等信号侦查活动在2011 年底至2013 年22 次向国会披露,从参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到普通议员都确认了政府的电子侦查是几乎国会内所有人都知晓的事,参院情报委员会主席且称不反对公开听证。 批评斯诺登的人则认为,“棱镜”项目不向所有人公开是因为不能让敌人摸清底细,但代表美国人民的所有国会议员均已知情。泄密事件发生后,据《华盛顿邮报》报道,自2011年10月至今,美国国家情报主管和司法部长向参众两院的司法委员会、情报委员会就针对非美国公民的信号情报监视活动进行了22次听证会或简报。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黛安娜·范斯坦也确认了这一点,并称她主导的委员会确保了所有参议员都能获取有关信息,且称不反对以后举行相关的公开听证。其他普通议员也的确得知了情报部门的监听项目,其中一些人,例如科罗拉多州民主党参议员马克·尤德尔和俄勒冈州民主党参议员罗恩·怀登,都在斯诺登事发前就对数据采集的范围感到不安并公开表达了异议。 “棱镜”项目有无攻击世界网络 正方:美国国家安全局对全世界的网络设施进行了数万次攻击,全世界人民的网络自由被侵害 支持斯诺登的人称美国情报部门的作业“摧毁了世界各地人民的基本自由”。香港《南华早报》6月12日刊登了一篇对斯诺登的专访,斯诺登称美国国家安全局从2009年起一直在入侵香港和中国大陆的电脑。并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超过6.1万次黑客入侵。中国国内媒体在引述这一专访时纷纷称“美国政府攻击世界网络设施”。 反方:美国宪法只保护美国公民不保护全人类,美国政府获取他国公民信息虽不友好但是正常的情报作业,并且情报搜集过程中只要没阻碍扰乱他国网络正常运转就不算攻击 但美国前司法部长在《华尔街日报》上撰文称:“美国宪法不是和全人类签订的国际条约,它只保护美国公民。”而美国政府刺探他国公民的隐私并非“攻击”。美国国内法定义“网络攻击”是根据1998年国防部文件定义:“通过使用计算机网络而采取的干扰、拒绝、降格或摧毁计算机、计算机网络信息、计算机和网络本身的行动。”国际法惯例认定的网络攻击要么是造成了人员死亡或财产毁灭,要么是带来了个人或机构的活动不便或经济损失。若是没有影响系统功能或信息流的情报搜集,并不被认为是网络攻击。 结语 :对斯诺登事件的态度,折射了人们愿意有多深入了解自己的公民权利界限。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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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美国如何利用科技扫荡全球数据?

华盛顿——随着数字通讯量在过去10年中爆炸式地增长,追踪恐怖分子的美国分析师为了寻求处理大量电话记录、电子邮件和其他数据的新方法,求助于硅谷的计算机专家,这些专家曾建立了复杂的方程,阻止了俄罗斯黑社会进行信用卡欺诈的企图。 为此,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简称NSA)和其他情报界部门与技术公司建立了合作关系,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的帕兰提尔技术公司(Palantir Technologies)就是其中的一个,帕兰提尔由一群来自贝宝(PayPal)的投资者创建,他们正忙于解开“大数据”(Big Data)的秘密。 如今,软件技术的革命使对规模巨大的数字信息进行自动及瞬时的分析变成可能,也给NSA带来变化,使其成为美国人乃至外国人数字资产的事实上的拥有者。这些新技术有史以来第一次使美国间谍能跟踪世界上几乎任何地方的人的活动和往来,而无需实际监视他们或监听他们的对话。 新的爆料揭示,NSA一直在秘密地获取数百万美国人的电话记录,还从9家美国互联网公司得到外国人的电子邮件、视频和其他数据。爆料为了解美国这家最大的情报机构不断增长的能力提供了罕见的一瞥。 为了能利用每天产生的堆积如山的新数据,在几乎没有公众讨论的情况下,NSA在迅速扩张。在过去10年里,政府给该机构投入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在犹他州的山区修建了一座面积达100万平方英尺(约合10万平方米)的城堡,显然是用来无限期地存储巨量的个人数据。前业界和情报官员称,NSA在美国各地建立了窃听站,并帮助建造了一台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以破解保护信息的编码。 有人曾一度认为互联网流通的数据量太大,以至于超出NSA的分析能力,然而,最近的爆料显示,该机构的能力远比大多数局外人所认为的要强。美国全国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的计算机科学和通讯专家赫伯特·S·林(Herber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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