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媒舆论导向真就那么有效吗?
伯林格尔在美国国家宪法中心和数百名哥大校友互动,畅谈他的人生经历和对言论自由以及新闻的价值理念。在演讲中,他频繁提到对中国新闻和中国新闻自由的迫切需求,以及在中国对美国…
阅读更多发布者苏吴男爵 | 5 月 5, 2010
伯林格尔在美国国家宪法中心和数百名哥大校友互动,畅谈他的人生经历和对言论自由以及新闻的价值理念。在演讲中,他频繁提到对中国新闻和中国新闻自由的迫切需求,以及在中国对美国…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5 月 5, 2010
2009年05月04日 01:08凤凰网历史综合【大 中 小】【打印】 已有评论46条 五四运动至今七十年了,台湾岛外的朋友,希望我谈谈五四。做为以思想家、历史家自居的我,也自信能够把这题目彻底的谈一谈,藉以纠正几十年来大家对五四的错误认识。 我父亲李鼎彝是五四运动后一年进北京大学的,他正赶上五四带来的排山倒海,在巨浪之中,他和当时的许多 人一样,已经无法冷静观察这一运动,再予以评价。奇妙的是,晚他三十六年的我,却在大江东去,浪淘尽五四人物的边缘,得以冷静的观察了它。胡适、罗家伦, 都是我认识的,五四时代,他们固一世之雄也,但在世乱飘荡之际,他们都局促海隅,无复当年了。这些雕谢了的身影,更是我观察五四的具体人证,使我在下笔时 候,别有领悟。 胡适生前,我写过一篇播种者胡适,其中指出一九一九年有件事情对胡适来说可能是不幸的,那就是五 四运动。五四运动把胡适所希望的一个单纯的文化运动转变为政治运动,扰乱了他那为中国建立非政治的文化和思想基础的梦想,对这个梦想的达成而言,五四显然 是一条岔路。新文化运动本来该是针对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而做的非政治的革命,当时那些健将们都相信唯有思想革命成功,政治革命才有了真正的保障,才不会一 垮再垮。半路杀出五四运动,对新文化运动当然有广为流传的贡献,但它也未尝不是新文化运动的罪人,因为它使许多优秀的知识分子都纷纷忍不住了,纷 纷忘了他们真正的深远的使命了,他们不怕任重,但却有点嫌道远了。最后,他们终于暴露了狂热的本质,选择了感情的求近功的反应方式,大家都不肯再 静下心来研究问题了,大家都跑到十字街头,投身到党派的阵营里,高倡他们的主义去了。 我这篇文章发表后,胡适写信给我,可是还没写完,他就死了。死后他的文件都被监管,不过据看过这封残信 的台大校长钱思亮见告内容,并没否认我上面的论断。事实上,胡适是肯定我的看法的。早在他死前四年和我的一次谈话中,他就批评五四以后各路人马抢青年去搞 政治的举动,他怪国民党、怪共产党、甚至还提到梁任公(启超)他们也抢青年,言下不胜惋惜。另一方面,我在播种者胡适中提到只有胡适仍然守住不 谈政治的诺言,引起陈独秀在台湾故旧的不满,写文章质问我根据什么证据,『确知陈(独秀)、李(大钊)和胡适的相约?难道是胡适亲口告诉你吗?』事 实上,胡适所写他回国时打定不谈政治的决心,要想在思想文艺上替中国建筑一个革新的基础以外,有一封失传了的信,便是证据。在张静庐中国现代出版史 料甲编中,就收有这封信。信是写给陈独秀的,中有若要『新青年』改变内容,非恢复我们『不谈政治』的戒约,不能做到。他建议由北京同人发表一新宣 言,注重学术思想艺文的改造,声明不谈政治。可见大家讲好专心为中国做文化和思想的奠基工作,的确是经过相约。不幸的是,这批优秀的知识分子,最后终 于在五四的排山倒海下,被政治席卷以去。 五四运动发生在一九一九年,只有在广义的说法里,它才包括一九一七和一九一八年的新文化运动。而新文化 运动,才是五四运动的基础。新文化运动是孙中山所命名的词儿,他在南方,深思远虑的把眼光投射到北京,他肯定了一二觉悟者所引起的思想界空前之大变 动。他写信给海外同志,告诉他们吾党欲收革命之成功,必有赖于思想之变化,他极力赞美从北方起来的那个变化。可惜的是,所有的革命者都在思想变化过 程中,就先政治挂帅了一切。于是,五四变成了一条岔路,吾党应五四而兴,五四却完了。 为什么五四是新文化运动的一条岔路呢?因为新文化运动的主流虽然是德先生(民主)与赛先生(科 学),但是达成这些主流的基础,不是别的,乃是个人的解放。而个人的解放的前提,乃是思想的解放。五四运动以后十六年,胡适写个人自由与社会进步回忆 说:民国六七年北京大学所提倡的新运动,无论形式上如何五花八门,意义上只是思想的解放与个人的解放。蔡元培先生在民国元年就提出『循思想自由言论自由 之公例,不以一流派之哲学一宗门之教义梏其心』的原则了。他后来办北京大学,主张思想自由,学术独立,百家平等。在北京大学里,辜鸿铭、刘师培、黄侃和陈 独秀、钱玄同等同时教书讲学。别人颇以为奇怪,蔡先生只说:此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这样的百家平等,最可以引起青年人的思想解放。 但是,思想解放的达成,却又有赖于显示个性主义(Individuality)的健全的个人主义。 胡适回忆:我们当日介绍易卜生(Ibsen)的著作,也正是因为易卜生的思想最可以代表那种健全的个人主义。这种思想有两个中心见解:第一是充分发展个 人的才能,就是易卜生说的:你要想有益于社会,最好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第二是要造成自由独立的人格,像易卜生的国民公敌戏剧里 的斯铎曼医生那样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因为信仰健全的个人主义的人们深信:一个新社会、新国家,总是一些爱自由爱真理的人造 成的,绝不是一班奴才造成的。而这种健全的个人主义,在十多年后,已由胡适印证为不是别的,其实就是『自由主义』(Liberalism)。不幸的是,五四运动以后的吾党,却丢开了健全的个人主义,而走上集体主义的路子。国民党也好、 共产党也罢,他们都以俄为师,输入了苏联式的党组织与党纪律,而这种老毛子的玩艺儿,却含有窒息思想解放的可怕祸害。胡适回忆:苏俄输入的铁纪律含 有绝大的『不容忍』(Intoleration)的态度、不容许异己的思想,这种态度是和我们在五四前后提倡的自由主义很相反的。由此可见,不论是右派 的国民党、还是左派的共产党,他们左右逢源的、吾党所宗的,其实非布尔什维克即法西斯,他们都走上集体主义的路子。而这种路子,对个人解放与思想解放 的新文化运动说来,却是令人痛苦的歧途。 新文化运动的主题是启蒙,是思想的、文化的、洗自己心革自己面的;五四运动的主题是救亡,是政 治的、进而拥党自肥的、洗别人心革别人面的。在救亡图存的紧迫感觉下,举国若狂,认为时不我与,而要中风疾走、结党营公,是我们可以理解的。问题是,如果 没有这些各路英雄来救国,中国是不是会更糟呢?会一定等不及了呢?戊戌政变时,与康有为同为救亡人物的王照,在三十多年后回忆说:戊戌年,余与老康 讲论,即言..我看只有尽力多立学堂,渐渐扩充,风气一天一天的改变,再行一切新政。老康说:列强瓜分就在眼前,你这条道路如何来得及?迄今 三十二年矣。来得及,来不及,是不贴题的话。照王照的意见,中国拖了三十多年还没亡,可是当年若不救亡而去救小孩子,第一代不去救国而去救第二代、 第三代,则三十年后,民智大开,思想解放,个人解放,这些非奴才的第二代、第三代中国人,才是建设新中国的本钱。当然,王照这种迂腐之论,谁也不要听他 的,大家都吵着说中国快亡了、缓不济急了。这种忧虑,最后使从事新文化运动的许多优秀的知识分子,也都投入五四运动所带来的政治挂帅里。结果,经过三十年 的折腾,收回了台湾,可是丢掉了大台湾四十四倍的外蒙古,对俄引狼入室、对日以德报怨,满目疮痍之中,右派法西斯的国民党逃到台湾、左派布尔什维克的共产 党得到大陆。中国人付了几十年救亡的代价,最后,中国站起来了,可是中国人却垮了。 中国站起来了,可是中国人却垮了。为什么?因为在几十年的浩劫下,中国人在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已经 面目全非、奇惨无比。从外在的压力看,中国人陷入集体主义的制度下,殊少个人的自由和显示个性主义的条件;从内在的突破看,中国人中的匹夫匹妇固然氓之蚩 蚩多是混蛋;至于其它出类拔萃之士,在冲决网罗(谭嗣同语)方面,表现得也一塌糊涂。五四于今,七十年了,但是比起七十年前新文化运动的真正精神,又 在那里?海峡东岸的出类拔萃之士,还在国民党老神在在下,曲学阿世又阿当道,不敢攻击三民主义,有的还妄想三民主义统一中国;海峡西岸的出类拔萃之 士,虽然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有勇敢的觉悟,但是因为几十年的教条污染,这种觉悟,还处处留下污染的痕迹而不自觉。一般说来,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他们跳来 跳去,以为自己跳出来了,其实还在如来佛的掌心里。他们著书立说,处处不脱马克斯的心传与唯物的独断,虽然他们口口声声在争自由民主。海峡两岸的出类拔萃 之士按说不该像匹夫匹妇那样混蛋,但是,他们又高明多少呢? 为什么中国人变成这样?根本的原因,是在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基础太差。七十年前的新文化运动,还没生根发叶,就根株浮沧海了。当时优秀的知识分子,在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变成了半吊子,本欲度人,结果尚不足以自救。天下不危,岂可得乎? 当时优秀的知识分子,从事新文化运动,在标榜的项目上,虽不周全,大致不差。但是由于他们本身也在摸索 中前进,所以矛盾时出。以急先锋陈独秀为例,他气壮总胜于理直。他大刀阔斧论古典主义之当废,但却同时盛誉古典主义而不自知;他明白宣布相信尊重自然科 学实验哲学,但却误以为唯物辩证法是科学;他说实验哲学和辩证法的唯物史观是近代两个最重要的思想方法,并希望两者能成为联合战线,其实是完全错误的。 辩证法是达尔文演化论成立以前的玄学,实在不是什么科学,但是陈独秀却不知道,他的徒子徒孙也不知道。陈独秀后来带头替中国选择了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的理 想是美丽的、伟大的、无懈可击的,并且是古往今来志士仁人的一贯好梦。礼记中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岂不正是共产主义的各尽所能吗? 贷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岂不正是共产主义的各取所需吗?但是,把这么伟大的圣人才能做到的境界,施之于匹夫匹妇,又如何可行?此难怪中国人 读了两千年礼记,结果却只能读不能行。陈独秀不知国货的共产主义不可行,反引进洋货共产主义,他的徒子徒孙且以可用阶级斗争的方法,一蹴而几于先,再 阶级专政于后,期得长治久安,殊不知此非深知马克斯者也。马克斯早在一八六五年就完成资本论初稿的最后两卷,但他不让恩格斯看,事实上,他在第三卷 中,已经动摇了他在第一卷中劳动价值论的论据。他在一八七二年海牙大会的讲演中,也有我们不否认有些国家如英国、美国,甚至荷兰的劳工们,可用和平方法 达到目的的石破天惊之言,可见马克斯本人,对马克斯主义,也不无疑义。恩格斯1890年写信给舒密特,提到马克斯曾自讽的说: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不是一 个马克斯主义者!由此可见,此马来头大,固有自知之明者也。如今一个世纪下来,马克斯所预言的资本主义,依然逍遥健在,而共产主义亦不得不明暗之间,走 资以求繁荣,可见教匹夫匹妇去做圣人,志士仁人实有力不从心之苦。七十年前陈独秀的带头误以唯物辩证法是科学,证明了他错认赛先生。新文化运动人物以 冲决网罗的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为天下倡,但他们自己,却身陷新罗网而不自知,五四之为岔路,此为最大明证。新文化运动时代的优秀知识分子,在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变成了半吊子,又岂止陈独秀?他们之中,不论上 层或下层,在为中国导向上面,都不难挑出毛病和笑话。例如鲁迅,在当时,他的思想竟是反对自由平等之念,社会民主之思的,他不但反自由民主,并且连代 议制度都反,这是什么头脑?又如毛泽东,他在中共建党筹组湖南小组的前夜,还在长沙大公报上鼓吹湖南独立、主张中国应实行各省人民自决主义,二 十二行省、三特区、两藩地,合共二十七个地方,最好分为二十七个国。而湖南本身,要建立湖南共和国,以免湖南受中国之累!这又是什么头脑? 这种由当时优秀知识分子给中国乱投医、乱带路的现象,在在都显示了他们的目的热,往往造成了方法 盲,原因无他,他们自己在思想解放、个人解放上,火候不无可议,热情有余,沉潜不足。当时最理智的莫过于胡适。胡适看出主义不是万灵丹,因而劝人多谈问 题少谈主义,其眼光锐利,确在他人之上。但胡适也有他的盲点,例如他在一九二六年宣称:十八世纪的新宗教信条是自由、平等、博爱。十九世纪中叶以后的新 宗教信条是社会主义。当时讲了许多话申述这个主张。可是二十七年后,他公开忏悔了,公开忏悔他在那时与许多知识分子所同犯的错误;在当时,一班知识分 子总以为社会主义这个潮流当然是将来的一个趋势。他说三十多年来,极左的与极右的社会主义,拿国家极大的权力来为社会主义作实验;而两种实验的结果都 …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5 月 5, 2010
互联网是20世纪人类文明的辉煌成果,经过30多年的发展,互联网已经成为对世界经济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的新媒体平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迹。伴随着世界互联网发展的高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5 月 5, 2010
一,儿子要“自由”,我用法治和民主对付他,他又祭出“特色”……
没想到,老杨头在外力争自由与民主的时候,后院起火,弄得在家里不得不打压儿子的“自由”。儿子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争取放学后自己走回家的“自由”,由于担心他的安全,我们做父母的一直没有松口。就这样,两年多来,一场儿子争取自由与我竭力“维权”(维护家长的权力)的拉锯战时断时续,持续至今……
自从两年前搬家到现在的住址后,儿子的小学离家只有几个街区。从他上三年级时有一次偶尔提起他班里有同学放学后自己回家开始,这个话题就提上来议事日程。先是他不愿意看到父母到学校去接他,说这很不“酷”,随后他开始要求和几位同学一样,放学后自己走回家。如果说,一开始,一个棒棒糖可以暂时让他忘记对“自由”的向往,那么,到了四年级下半年,糖衣炮弹渐渐失去了威力,他越来越多地提出了要求。虽然儿子和老子要求的“自由”有所不同,但我能感觉到,儿子追求自由的心情和我的大同小异。进入五年级后,他对自由的强烈渴望已经开始冲击老杨头一直维系的稳定与和谐了……
很显然,再靠强制的家长作风,说不让他自己走回家是为了他的安全显然已经无法说服11岁的儿子了(我都奇怪,有的地方,却能用这个理由说服好几亿成年人)。不过,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民主小贩”也不是浪得虚名嘛!你要“自由”,老子就给你讲 “法治”。因为,按照澳洲的相关规定,小学学童上学和放学必须由成年人陪同。于是,我这个博士用比较夸张的语言连骗带吓给儿子上了一堂“法律”课。他算是安静了一两个月,毕竟他是在一个比较讲规矩的社会里长大的。
可是,才两个月啊,他小脑袋一转,又开始躁动不安了。这次,他要冲击“法治”,而他用来对付“法治”的手段竟然是老杨头用得滚瓜烂熟的“民意”与“民主”。儿子放学后开始软硬兼施,试图说服我和他妈妈站到他那一边。他实行的是各个击破的策略,今天找这个说,明天又向另一个提出。有那么一两次,差点被他忽悠了(例如他对他妈说,我同意了;又来对我说,他妈也同意了)。
为了让他不再“玩弄民意”,知难而退,老杨头不得不和他玩了一次带投票的货真价实的“民主”。情况是这样的,家里总共四个人,每人都有投票权。但他哥哥一向不关心这些事,对于投票,大概会弃权。而我只要和他妈先来一个“政治协商会议”,两人先集中了,再走走民主过场,来个举手投票。结果可想而知,两票对一票否决了小家伙要求自由的“提案”。虽然有点“多数人的暴政”,但为了儿子的安全嘛,我也只能“为民做主”了……
原本以为儿子会安静几个月,可你还真想不到,与“法治”和“民主”生为天敌的“自由”,竟然象蟑螂一样,怎么都扑不灭。“民主”投票后才一个月不到,儿子那被我压制下去的对“自由”的渴望再次点燃,这次,他抬出了“特色”。你还别说,这“特色”一出场,老子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前些天刚从大陆回来,每次去接他,他都一个一个指着周围的同学说,你看,某某又自己回家了,某某还自己骑自行车呢……我故意假装没有看到,把他惹急了,愤怒地冲我喊道:我们班一百多个人都自己回家,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当然,我知道他们班总共只有几十个人,不可能有一百多个人“自己回家”,他的夸张让我暗暗吃惊,说明他对自由的追求又上了一个台阶,快失去“理智”了。当然,吃惊之余,我也挺高兴的,这小子对自由的追求一点也不亚于他老爸啊,生活在这个国家,真是浪费了。这次他祭出他们学校的“特色”,我还真没辙了。
经过观察,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澳洲确实有规定要求小学生放学后必须有家长陪同(在外或者在家),可到了五年级,绝大部分住得比较近的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了。所以,思考再三,我们终于认识到,是时候松开紧握(家长)权力的双手,给儿子走路回家的自由了。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让我不禁想起当初苏联东欧的人民重获自由时的情形……对于儿子来说,虽然那自由是父母施舍的,但能够独自踏上学校回家的那条道,宛如踏上了通往自由之路……
二,注意,近日学校附近有可疑人士出没……
老杨头的这则家庭喜剧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可是,熟知我的读者一定猜到,老杨头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因为,正是这则喜剧,此时此刻却让你和我的心情同感沉重……
澳洲学校大概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当初决定从美国华盛顿全家迁居悉尼,重要的考虑之一就是孩子的安全。如果你看一下新闻和每年的统计就知道,在澳洲诺大一个国家,小学孩子出事的事件非常之少。我查了一下,放学独自回家而出事的(车祸与被骗等),几乎一两年都找不到一两起(大概比在家里从沙发上摔下来送医院的几率要低得多),可是,澳洲仍然制定法律和规定要求家长必须陪伴孩子。如果父母要上班无法接送,学校放学后还有专门的“保姆”班,由政府补贴帮你照顾孩子,直到你下班后来接。
澳洲对学校孩子安全的重视,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我早就知道澳洲的孩子最安全,而且也知道儿子班上早就有家长让孩子们自己回家,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放手呢?说实话,这本身就和澳洲的“过分重视”孩子们的安全有关。例如,在澳洲的这些年,有几次收到学校发的紧急通知:注意,近日学校附近有可疑人员出没……接下来是讲述最近在某某学校附近发生的一个可疑的成年人走近孩子套近乎的事,最后是告诫各家长,督促孩子,注意安全,不要上陌生人的车等等注意事项……
可是,如果你仔细阅读学校发的通知,就会发现,那起引起他们警惕、促使他们发出紧急通知的事件,只不过是某个学生回去后向老师讲述一个陌生人走向自己的“惊险经历”而已。
当然,澳洲也出过一些涉及孩子安全的事件,虽然相比我在中国和美国知道的,都不值一提。可是,每当有这种事件发生,那可真是大件事了。每天新闻都放在头版头条,什么国家的领导人讲话,澳洲的国际活动,都统统靠边站;心理专家分析起来没完没了,评论员开始抨击政府掉以轻心,教育工作者乘机要求政府加大教育投入……他们说什么来着?政府大楼可以不守,国家的中心广场可以没有警察,但学校孩子的安全你得保证……
还有一点很有意思,你到澳洲的国会大厦和政府大楼门口徘徊,没有人要求检查你的证件,可是,如果你在那些据说有陌生人出没的学校附近逗留,很可能有警车靠近你,有警察检查你证件,到那时,你还真别用“人权”来维护自己。在这个国家,除非不涉及孩子,否则,孩子的“人权”是至高无上的。
在这样的国家呆久了,我也感染了两个毛病:一个是被他们的“宣传”弄得神经兮兮,不但过分关注自己孩子的安全,也常常会对周围孩子的安全倍加留意;另外一个则是让我有时滑稽地感觉到,受到社会重视的孩子们很“强大”,你千万别去惹他们,更不要去伤害他们,而常常被指责和批评的政府仿佛成了“弱势群体”……
三,让公平正义的光辉照亮黑暗的心灵……
这些天,很多国内的朋友给我写信,想听一下我对这两个月连续发生的孩子被害事件的看法。我迟迟没有发表意见。也不知道是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缘故,还是到了45岁,我的心变得脆弱了,对于越来越多卷入孩子的残忍事件(地震、毒奶粉、毒疫苗、暴力等),我甚至都没有勇气把新闻看完,而且,一个没有看完,另外一个又会跳出来……
唯一可以和中国连续发生的几起残忍杀害小学生事件相比的就是美国前几年频繁发生的校园枪杀案。可是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美国校园枪杀案与中国小学生杀戮事件有着重大的区别。美国校园杀戮的凶手和受害者绝大多数都是学生,有时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美国枪支管理不善,发生学生们互相械斗的升级版。美国也有成年人拿枪乱扫的恶性案件,但他们杀害的也绝大多数是成年人,例如自己公司的老板和同事。
可是,中国这几起杀戮却是成年人冲进比小羊羔还脆弱的孩子中,手起刀落,“刷刷刷”,血流成河,你想,那是需要一颗多么黑暗的心,才能做到如此残忍啊?可以这样说,从残忍性上来说,中国在短短两个月内发生的事件,一下子就“赶英超美”了,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这种变态的杀戮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社会制度下,但这样说,并不是说在任何一种制度下都是一样的性质,应该一样对待。例如美国发生的校园枪杀案,就和美国那种固守宪法条款(从而保住公民拥有枪支的权利)有关。所以,每一次发生校园枪杀案,几乎全美的电视、广播等媒体都一起上阵,讨论来讨论去,无外乎如下的主题:杀手的变态心理,与扭曲个人心理的变态制度与社会现实,还有就是对枪支的管理。虽然最终没有废除民众拥有枪支的权利,可对枪支的安全保险(装置)以及学校的安保(包括对学生的教育)每一次都有新的共识。我从来没有听到美国人说,某某国家也有校园枪杀,所以,我们不要责怪政府,我们不要讨论问题……这种事情发生后,政府的重视,专家的介入,普通民众的言论自由,都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同样的道理,当我们国家出现如此骇人听闻的杀戮事件时,我们各方都要全力以赴,从各自擅长的不同角度——由制度、社会环境与个人心理入手——进行深刻的探究与思考。一切为了孩子的安全,为了我们自己的未来。
例如,作为时评人,我首先要反思的是,在过往的言论中,我是否突出了暴力与报复?以及在高谈阔论民主、自由和法治这些高远的目标时,我的目光是否一次又一次越过了矮小脆弱的孩子?我是否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和篇幅把澳洲保护学校孩子的经验介绍给国内?
至于我们的学校,是否应该思考一下,适度增加孩子们自我保护的教育课程?使他们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时候,能够有所准备,做到对自己最大的保护?而作为政府,需要反思的就更多了,借奥运会把北京保护得严丝合缝,现在又把上海弄得像一个安全碉堡……我走过那么多国家,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我们一样,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几乎都站到地级市甚至县城一级政府的门口了,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国家的广场弄得如临大敌……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拆除那些把民众与你们隔绝起来的“保卫”?把那些纳税人的钱拨一些帮助弱势的人群,保护常常成为受害者的共和国的孩子们?也许,当你们这样做的时候,你们就不再需要荷枪实弹的警卫来保护你们自己了……
虽然对于这种罪犯,No excuse! ——没有任何为他们开脱的借口,但我们整个社会却不能就此停止反思。为什么去伤害人的总是弱势?而被他们伤害的却是更加弱的弱势?这个社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凶手这种毫无规则、弱肉强食、失去了道德底线的黑暗心理难道不正是我们的制度与社会现实的写照?
我不是心理学专家,但就我这两天与有关朋友的交流以及自己的思考,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社会出现的那些严重问题,已经开始折射在个体的心理上。一个严重扭曲的社会,又如何能保证生活其中的个体的心理不变态?其实,这样的结论并不只是在杀戮孩子的恶性事件发生后才得出来的。过去这些年,社会上发生的每一件丑恶事件,从童工、毒奶粉、毒疫苗到被房子压死的孩子等等,哪一个不是这个病态社会的直接反映?
当我们欢呼温总理那句“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的真理的时候,我们不应该忘记,对于许多中国人,特别是弱势群体,公平正义已经失去很久了。而既然知道我们失去的这个东西比太阳还要有光辉,那么,大家都应该能够想象得到,失去了那么久的光辉,你和我,还有他们的灵魂,又会在怎样的黑暗中徘徊?
这种黑暗,只有比太阳还有光辉的公平正义之光才能够照亮。否则,迟早有一天,还会爆发的。等到下一次爆发的时候,也许,受害者就是你,或者你的孩子……
杨恒均 2010-5-3 世界新x闻自x由日
(没想到,这条从学校回家的小道,竟然成了儿子“通往自由之路”。我决定,我今后的自传就用这个名字:《通往自由之路》,我要告诉儿子,我们当年那代人,是如何踏上这条通往自由之路的)
阅读更多发布者苏吴男爵 | 5 月 5, 2010
问:据报道,美总统奥巴马5月1日就“世界新闻自由日”发表声明,涉华部分指责中国监禁、骚扰记者。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答:中国政府依法保护公民的言论自由,充分发挥新闻媒体和公民的舆…
阅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