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体制改革

美国之音 | 温家宝或在任期末平反六四启动政改

 2012年 3月 22日 温家宝或在任期末平反六四启动政改 记者: 萧洵 | 香港 图片来源: AP 1989年六四民主运动期间矗立在天安门前的民主女神像 英国《金融时报》近日披露,中国总理温家宝近年来曾三次在中共高层秘密会议上提出为“六四”平反;在薄熙来去被免职之后,或会下注对天安门屠杀进行重新评价,以启动政改。 *英媒:中共高层透露温多次提平反六四* 《金融时报》3月20日的一篇报道引述消息来源的话说,中国总理温家宝近年三次在中共高层秘密会议上提出为“六四”平反,但每次都遭到其同僚的反对;而薄熙来则是其中反对最激烈的人之一。 文章说,熟悉上层内部讨论的人透露,温家宝在试探性地为打破对“六四”的定论做准备,以启动他近年来多次提到的政治改革。 中共当局1989年6月4日动用武力血腥镇压天安门民主运动后,将事件定性为“反革命暴乱”。中共对六四的这一定论至今未变。 *中共关于“六四”定论至今未变* 《金融时报》报道说,薄熙来的父亲薄一波等中共元老在89天安门学生抗议扩展到全国各地时,一再向邓小平施压,要求邓采取强硬措施,派兵镇压。 许多中共前高层领导,以及他们的后代,都因当初的屠杀决定而蒙污,例如在“六四”镇压后被挑选接任党政军一把手的前国家主席江泽民。江泽民的前任赵紫阳当年曾不赞成开枪镇压。到2005年逝世前,赵紫阳一直被软禁。 《金融时报》文章提到一副为人熟知的照片。照片中,最后一次公开亮相的赵紫阳在天安门广场看望绝食学生,而温家宝当时站在他的身边。 *中共高层“六四”强硬势力消退* 这篇文章将中共高层对六四问题的分歧大致分为三类:支持屠杀并从中获利,反对以任何形式对“六四”做重新评价的人、因此受到伤害的人,以及未受影响的人。 该文认为,随着时间推移,当年的当事人已经越来越少,重新评价“六四”的体制上的阻力也在消退。文章说,温家宝或许会在余下的任期内下赌注纠正历史错误,启动政治改革。 在“六四”事件后被关押多年的异议人士陈子明对美国之音谈及他对“平反六四”的看法时说,他在过去二十年间对此始终坚信不疑。 *陈子明:对“平反六四”坚信不疑* 陈子明说,自己从各种渠道也了解到,中共内部有一大批人也有这样的意图。他认为现在“平反六四”已有广泛民意基础,时机也越来越成熟。 这位政治学者说,邓小平、胡耀邦和赵紫阳都曾提过政治体制改革,但政改在“六四”后被搁置;如果“六四”不得以重新评价,政改思路是无法贯彻的。 陈子明说:“温家宝在(人大会议)记者招待会上讲,对于政治体制改革已经有一套想法了;而且信誓旦旦地说,大家不光要看我怎么说,还要看我怎么做。那么他要做的话也只能现在做了。否则到十八大以后,就不是他的事了。” *林和立:中国强调维稳 “平反六四”不乐观* 不过,香港的中国政治观察人士林和立则对近期中共“平反六四”不那么乐观。他认为,尽管中共党内有开明派支持平反,温家宝也多次提过这个事,但中共出于“维稳”考虑,不会碰这个事。 林和立说:“中国不同的党派的共识是,可见的将来不要碰这个问题…十八大习近平接班以后,也不会重提这个问题,或是对于‘六四’提出比较新的平反或者其他的处理方法。因为目前中共还是以稳重为主要的目标。” 陈子明认为,上层所谓“红二代”之中,在“平反六四”问题上也态度不一。他说,从薄熙来搞“唱红打黑”的表现看,他是属于压制平反的那一派。至于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中共领导人的“太子党”习近平在“六四”问题上的态度如何,陈子明称,虽然他本人对习近平了解不多,但一些与习关系密切的人告诉他,可以相信习近平会做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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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杨恒均:解读温总答记者问:确立目标,凝聚共识,循序渐进

杨恒均:解读温总答记者问:确立目标,凝聚共识,循序渐进 进入专题 : 温家宝 答记者问 改革    ● 杨恒均 ( 进入专栏 )       听完今年两会后温总最后一次答记者会,回顾他过去几年来对政治体制改革的多次呼吁,以及对中国民主化的一系列言论,我认为温总的思路与思想可以归纳为12个字:确立目标,凝聚共识,循序渐进。     “确立目标”是温总反复强调的,不管前面加不加上“社会主义”,要把中国建设成一个民主与法治,尊重人权的现代化国家,至少是近五年来温总发出的再明确不过的信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确立一个大目标,才有发展的动力与活力,才能凝聚共识与民心。美国立国之初就确立未来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后的伟大目标,都白纸黑字地写在《独立宣言》与《宪法》之中。而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尤其是最后二十年,中国虽然积累了一些财富,国家与民族却失去了大目标。     “确立目标”是和“凝聚共识”分不开的。没有共识,就无法达成目标。而温总这些年反复宣扬的大目标,不但在体制内乏人响应,就是在体制外,甚至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士中,反映也相当的冷淡。     我想最大的阻力来自体制内的掌权者。他们担心一旦推出这样的“大目标”,会立刻失去主动权,并导致失去政权。他们相信一旦确立了大目标,对路径的选择与对速度的控制,就可能超出他们的能力,民众的积极性就会被空前地调动起来。这是他们一直担心害怕的。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利,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大目标”一蹴而就,明天就实现一人一票的民主。在此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持这种观点的人,并不都是抱住权力死死不放的恶人,还有相当一部分独立思考的人士,他们确实是从民族与国家的角度考虑,担心速度过快会带来混乱,甚至让中国这样一个超速奔驰的经济快车车毁人亡。     这可能是温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国人呼吁他的“大目标”的原因,得不到体制内的支持,他希望在民众中“凝聚共识”,反过来促动体制内对他“大目标”的认可。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对温总路径选择的不认同,让很多体制外以及相当多的追求民主的人士也保持了距离,甚至讽刺他是在作秀。     温总的路径就是“循序渐进”:“在中国这样有13亿人口的大国,又必须从国情出发,循序渐进地建立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温总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他明明选择了历史正确的道路,是为国为民造福的路,不但在体制内外都无法取得共识,还遭遇了误解,难怪他答记者问时说自己任期内:“确实谣诼不断,我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痛苦,而是我独立的人格不为人们所理解,我对社会感到有点忧虑。我将坚持人言不足恤的勇气,义无反顾地继续奋斗。”     一位总理强调的不是集体性与党性,而是自己 “独立的人格”,感叹不被理解的痛苦,本身就证明他具有极其鲜明的“独立人格”。如果他闷声发大财,甚至像大多数领导人一样,坚决站在民主与历史的对立面,是不是更能获得一些人士的“理解”?!     我能理解温总的思路以及他的苦恼。虽然我的理想与他的表达方式都有所不同,但在内心深处,我希望他的路能够行得通,这也是代价最小,利国利民的道路。但我深知,在当今的中国,要想就这种“大目标”与路径达成共识,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会越来越困难。温总可能是到这最后一次记者招待会才明白过来,他把希望寄托在人民身上:“我深知改革的难度,主要是任何一项改革必须有人民的觉醒、人民的支持、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精神。”中国人觉醒了没有?中国的改革得到人民支持没有?人民的积极性与创造精神到底有多少是用在追求民主自由这样的大目标上?     最后,我想以西方的美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为例,解释一下我为何倾向于“确立目标、凝聚共识、循序渐进”的主张。谁都知道,美国的民主自由理念与国家的终极目标几乎在230年前建国时就确立了,但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了美国民主其实是极其缓慢的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的。     就拿选举投票来说,只是到最近五十年,才最终达到一人一票。而西方所有成熟的民主国家,几乎都经历了这种“循序渐进”逐步扩大投票权的相当漫长的阶段。思考一下:美国与西方拥有当今比较成熟的民主制度,和这种“循序渐进”没有一点关系吗?你又如何解释当今世界上民主质量相对较差、常常出现混乱的民主国家,人民几乎都是一夜之间得到了一人一票的权利?     再拿台湾来说,“军政、训政、宪政”也是早就立下来的大目标与民主路线图。今天我们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指责蒋介石与蒋经国是独裁,死死不肯放弃绝对权力,让“军政”与“训政”持续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但当今台湾民主的质量不但在亚洲遥遥领先,甚至公认的超过了比台湾更早实行大选的俄罗斯。这是否和台湾早早设立“大目标”并“循序渐进”走向目标的模式有关?台湾的民主转型也是近30年来所有国家与地区中最平和与顺利的,和当权者主导转型,恐怕也是分不开的。     我知道这样说有违“政治正确”,会引来非议甚至攻击,但我相信“确立目标、凝聚共识、循序渐进”是代价最小的转型模式。我也知道这样做有多艰难。新兴的民主国家,从亚洲到非洲,尤其是刚刚发生巨变的中东与北非,几乎没有一个是设立“大目标”,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走向民主的。集权与独裁政府鼠目寸光,抓住绝对权力不放,只要还有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就不愿意向前,哪怕小小的一步。     但大众与精英们并不是没有责任,他们充满仇恨,毫不妥协,急于求成,寻求复仇多于共识,不是把民主当成追求的目标与理想,而是当成达成自己理想与“夺权”的手段,要就是弄得两败俱伤,要就是让他人看不到希望。西方国家以外地区民主化的经历,多少印证了这类担忧。     我希望自己对温总思路的解读不那么离谱,最后让我们设想一下:经过讨论与辩论,无论左的还是右的,体制内的还是体制外的,绝大多数中国人达成了一个“共识”,中华民族的最终目标是自由、法治与均富的宪政民主国家。但考虑到中国的现实状况(客观与主观的),我们也在“循序渐进”的路径上达成了共识:当局不再对追求温总口里“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挡”的民主目标的人软硬兼施;追求民主的人不再要死要活,看不到希望,该制定法律的制定法律,该维权的继续维权,“民主小贩”继续走街串巷……中国社会也因为有了共同的大目标与对通向这个目标的路径的共识,而显得和谐……     这个设想可能变成现实吗?或者仅仅是我的幻想?这就看我们自己以及下一届领导人怎么想与怎么做了。      进入 杨恒均 的专栏    进入专题: 温家宝 答记者问 改革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政治学 > 政治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1313.html 文章来源:作者授权爱思想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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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难之时,改革之机

  今年的两会结束之后,温总理坦言今年可能是最困难的一年,也可能是最有希望的一年。末了,再次振臂高呼改革,要给后人以希望。与此同时,也特意意味深长地提及“任何一项改革都需要民众的觉醒”。   在我看来,总理的话实在切中要害,至少包含了三个意思:第一,改革才有希望,不改革没什么希望。第二,改革需要民众的觉醒和支持,换言之,我们需要重新凝聚改革的共识。第三,怎么改,总理此次没有具体提,只粗略说了需要防止文革卷土重来(意即防止左,也似乎可以理解为转向更加民主和开放一些的方向),但我们需要达成共识和细化——   改革到底怎么改?   我们需要全民共识,需要路线图和时间表。   由此,翻出一篇3年前的旧文,抛砖引玉。   危机,孰危,孰机?   老话讲:不破不立。维稳行情单靠“维”,是靠不住的,就像当年大禹先生他老爹靠堵水堵不住一样。也许,到了下定决心拿出勇气,“改”和“立”的时候了。   “中国大规模刺激内需政策的效果,正在被超出预期的大幅下滑的出口数据所吞没。”看到凤凰网财经首页的一条消息:《三部委数名官员对出口判断极为悲观 刺激内需或将加码》(http://finance.ifeng.com/news/hgjj/20090328/487279.shtml),开头即如此断言。   国内当下的刺激经济政策,真的有效吗?坦率地说,我一直持怀疑态度。因为我觉得,当下的很多经济政策,根本就没有开对方子,很有“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之嫌。当医生,讲究辩证施治,也许有人的症状是眼睛疼,但是根子在于颅内高压。如果仅仅只是围绕眼睛下功夫,虽然可以减轻症状,却无法解决问题。时间久了,反而会坏事,因为贻误了治疗时机。   在我看来,中国经济的困境,并非始于今日,根子也并不在于经济发展本身,而在于政治体制的制约。   众所周知,本轮国际经济危机,由美国次贷危机所引爆。我们不妨假想,如果各国本身的经济结构没有问题,蝴蝶翅膀扇动的效应真有这么大?具体到中国,充其量就是出口降低吧。而若非我国经济结构严重失衡极端依赖出口来拉动经济增长,会陷入如此困境?   事实上,我们这么些年看上去很美的经济高速发展:出口导向,大规模基础建设,内需——这所谓的三驾马车,内需的轮子一直转不动,基本上是依靠出口和基建两个轮子在跑。对于各级政府,确实看上去很美。可是对于老百姓,出口导向的代名词是血汗工厂,大规模基建的代名词是全国房市虚高、大面积的腐败贪污、大规模的环境资源浪费、遍地开花的重复建设和形象工程!   故而,中国经济的困境,并非肇始此一轮的国际经济危机。这一轮危机,只是因为出口的急剧下降,凸显出内需的极度“内虚”和大规模基础建设对拉动经济增长的乏力。   为什么持续了这么多年看上去很美的经济繁荣,而老百姓一直内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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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北京学者呼吁解放思想

中国大陆有学者发表文章,呼吁再次解放思想,正视解决中国目前面临的问题。有海外评论人士认为,真正的解放思想,只能在法律切实保障思想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的条件下才能实现。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星期三在官方的《环球时报》发表题为“中国下一步怎么走”的文章。他提出,中国每次重大进步,都是以思想解放为前提,因此中国下一步,首先要有一波思想解放运动,并将思想解放落实到民主和法制上,而“解放、钳制、再解放、再钳制”只能令国家陷入恶性循环。他引用邓小平批评党政不分和以党代政的讲话认为,目前首先必须承认和面对现存的矛盾和问题,不能再否认和回避。何兵也表示,反对将人民内部矛盾上升为敌我矛盾,反对用专政的思维处理人民正当的政治和经济需求。而对共产党内的各种异议声音,应该尽量从宽,不应严厉打压。 对于以强硬和左倾著名的《环球时报》刊登自由法制派代表人物何兵呼吁解放思想的文章,香港《动向》杂志主编张伟国分析说,这说明北京当局正面临严峻的局面。 “清朝末年面临崩溃的时候,慈禧太后也要改革,她也要搞宪政。当然如果能够控制局面的时候,这些搞宪政改革的人就被杀头、流亡、投入到监狱里去了。如果知道这样一个动态尺度的话,你就会知道《环球时报》在这个过程当中反映出来的信息。证明中国社会连《环球时报》它都要讲思想开放,都要讲政治改革,这跟晚清慈禧太后要搞宪政差不多了吧?” 美国中文刊物《北京之春》主编胡平介绍说,何兵在中国知识界有一定的代表性,他反对重庆唱红打黑,主张依照法制行事,是自由派代表人物。 “我对何兵的印象还比较好。尤其他的讲话针对那申纪兰,那人大代表,几十年都投赞成票那个。另外他原来也写过文章批评打黑唱红的事儿,就算了笔账嘛。另外他们政法大学学生毕业典礼时,他还跑去有段很短的讲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说他们不说要做什么仗义执言吧,至少不要去做那些坏事。” 何兵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反省了文化大革命时期严厉打压异议的问题,并对邓小平解放思想的主张提出了新的解释。不过胡平认为,只要中共的权力结构和基本制度不改变,思想解放就不可能彻底,真正的思想解放必须是在法律保护下的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 “他们的框框仍然在,权力仍然在规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就根本谈不上思想解放,才会发生在中国在共产党的统治之下,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思想解放。第一次思想解放,第二次思想解放。就跟缠脚似的,你到时候了你就得放,那还有放第二次的呢。按解放的本意来讲,那就是自由化。要进行任何改革,我觉得思想的言论自由应该是基础。” 张伟国则认为,在中共历史上,思想解放和统一思想都是中共治国的宽严工具,目前中共面临治理危机,思想解放又成为压力锅的泄压闸。 “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危机状态,它需要舆论引导。就像温家宝谈政治体制改革一样。至于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就像一个锅炉快爆炸了,要先开气阀要把这一点气放掉,不乏的话,他们采取的是这种策略。媒体是在为这个媒体服务的。所以讨论与否,讨论到什么程度,实际上是看他们对这个锅炉爆炸的程度的感觉而定的。” 张先生表示,中国政法大学的何兵教授在中共话语系统中表达思想解放,几乎已经走到尽头。问题是,数十年来中共好话说尽,但民众早已对中共失去了信心。中国如果不进行彻底的政治体制改革,就不可能摆脱思想解放加平反冤案,统一思想加专政迫害的往复循环。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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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大焕:告别主义,回到问题和程序

——兼谈转型时期知识分子的谨慎责任   3月14日,温家宝总理在记者招待会上两次提到对文革的警惕,分别是在谈政治体制改革和重庆王立军事件时。   在今天这个贫富两极分化突出、腐败相当严重的时代,不论是大众还是精英,很多人失去基本的理智和耐心,“他们充满仇恨,毫不妥协,急于求成,寻求复仇多于共识,不是把民主当成追求的目标与理想,而是当成达成个人理想与‘夺权’的手段”(杨恒均语),这种态势下,文革和文革思维卷土重来,并非危言耸听。   这样一种“人人自危”的转型时代,往往也是文化思想史上的“百家争鸣”时代,如春秋战国和五四时代。在这样的“头脑时代”,思想和文化对社会的走向往往有着举足轻重的历史作用。在这种社会情绪偏于激进的时代和历史选择关键节点上,知识分子负有特别的谨慎责任,不能坠入李敖所说的“拙于谋生,急于用世,昧于尽忠,淆于真知,疏于自省”的病态中。人类的历史就和人生的选择一样,关键时刻往往只有那么几步,向左一步是地狱,向右一步是天堂。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告别“主义”,回到实实在在的“问题求解”和“程序构建”中。   我们从来不缺各种各样道貌岸然的主义,却缺乏通往这些美好愿望的路径和程序。没有程序正义就没有实质正义。万丈高楼,起于垒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毁灭往往只在一瞬之间。细节决定成败,知识分子要格外谨慎,用工程技术的审慎思维对待社会的变革和构建,一枚不合格螺丝就有可能导致航天计划的失败,社会作为更复杂的系统,更应该注重细节的组织与构建。魔鬼就在细节之中。   在“历史紧要关头”,我们最应该担心和防范的,是巨大的贫富差距使大众、精英和一些火中取栗者趁机鼓吹强化政府权力和管制,鼓吹为了达到某种所谓高尚的目的,可以目无法纪和人权,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一步步把中国带入深渊。因为社会分配中的不公平现象,不少人开始怀念文革,怀念用非正常的激进手段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然而历史已经一再证明,每次“左”倾,受伤害最大的必定是“人民”。   一个只讲意图不循规律规则、不择手段、不问责任伦理的民族,奴役和贫穷就是惟一归宿。   知识分子要做理性的建设者,做独立的敢于直面强权和民粹的智者和勇者。不要高估大众的智商,投资大师罗杰斯就如此忠告女儿:“记住,有一半人口的智商在中位数之下。”   “靠仇恨驱动的诈骗”决定了一些人必须靠煽动仇恨吸引拥护者,言论不极端不刺激就不能打动听众,任何折衷妥协的主张都不能被容忍,任何不够极端的人都会被排斥。这便是我们要重点防范的对象。   人类最惊心动魄的历史不是震天动地、冠冕堂皇的口号史,而是悄无声息的财政史。任何主义和理想,都必须落实到最简单最基础的钱“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正如重庆的“共富模式”,据《中国经营报》3月9日报道,2010年重庆“民生十条”涉及投资3400多亿元,2011年“共富12条”涉及的投资高达1.2万亿元。而3月19日该报又报道:即使到财政收入猛增的2011年,重庆财政收入也不足3000亿元。“寅吃卯粮”,最后仍要由百姓买单。正如识者所言,重庆模式无非掠夺民企资产,再拉巨额银行债务支撑短期基础设施和民生建设,为野心家阴谋家的飞黄腾达铺路。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   “薄雾迷城”,《中国经营报》用了这样的标题。 作者:童大焕,来源: 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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