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

韦森:中国经济增速已渐进下滑

韦森:中国经济增速已渐进下滑 进入专题 : 中国经济    ● 韦森 ( 进入专栏 )        (一)为何判断中国经济增速正在渐进下移?      今天圆桌讨论主题是“寻找经济新增长点”。我想先谈出一个基本判断:中国经济大致已经进入了这一轮工业化中后期——如果说还不是末期的话,这也在基本上决定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正在趋缓,正在逐渐进入一个中速增长时期。   刚才林毅夫教授在主题演讲再一次谈了他对未来20年中国经济的乐观预期,即仍有8%以上的增长潜力。毅夫之所以得出这一判断,如他刚才自己所解释的,主要依据是人均GDP水平。按照目前中国人均GDP大致只有5000多美元的现状,毅夫判断中国大致处于日本50年代初、新加坡1967年以及韩国和台湾1975-1977年与美国的差距,而这些国家和地区之后都利用了自己的“后发优势”,达致了一个20年左右的8%上下的高速增长,由此他预计中国可能还有20年超过8%的GDP增长潜力。   我自己没有林毅夫教授那样乐观。我自己感到,在未来20年中,中国经济能维持一个5%到7%平稳的GDP平均年增速,可能就很不错了。因此,我们未来的政府决策层和各界人士,似不宜再强为不可为,逆经济发展大趋势而为,再力图保八,再千方百计维系一个难以维系的经济增长速度。   我之所以得出这样一个判断,有以下两点理由:   首先,从表层上看,中国经济增长“三驾马车”目前看来都动力不足。这一点林毅夫教授已经做了全面的分析,我都同意,另一方面我想补充的一些想法是:经过20多年尤其是加入WTO十几年的高速增长,外贸出口大致已臻顶峰,未来几年净出口对GDP的贡献将很低,甚至是负的;另一点是中国投资的黄金时代正在过去,加上中国的消费增长因受居民家庭收入在国民收入中持续多年下降和其他因素制约而不可能支撑未来中国未来高速经济增长,这将从表层上决定了中国经济增速今后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将会逐渐下移。另外,从近现代世界经济史来看,任何一个国家经济的高速增长时期,都是投资的高速增长期。当一个经济由靠投资占GDP的份额很高转向主要靠消费增长来拉动经济增长时,本身就意味着这个经济正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速或低速增长了,几乎没有例外。   为什么说中国的投资增长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我们不妨先看制约中国投资增长的三个因素:第一,房地产投资的巅峰期已经过去。按照2012年5月13日人民银行和西南财经大学发布的研究报告,中国自有住房拥有率已经高达89.68%,远远高于世界60%的平均水平,差不多已是世界上最高的了。这一事实反过来实际上说明房地产投资高速增长期也自然会过去。说进一步靠中国未来的城市化来增加房地产投资,在中国目前的体制、制度安排和文化传统下,中国未来的城市化怎么走,怎么自然演变,我们好像还不是很清楚。至少从目前的经济格局来看,房地产发展的一个周期快到了。   第二,中国出口不振和产能过剩,出口企业利润率偏低和下行,会影响制造业投资增长。近些年来,中国企业的平均利润普遍逐渐下降,众多企业出现亏损,自有资金不足,即使不做出口的企业的投资扩张动力也在减弱。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21世纪以来一轮大规模的由各级政府所推动的基建投资的黄金时代也已经过去,包括高速公路、高铁、机场、码头、政府大楼,乃至绝大部分城市的基础设施已经基本完成和趋于饱和,即使再启动一些项目,也不可能想前几年那样全面地大规模地铺开了。当然,根据国家“十二五”规划的部署,公路、铁路、地铁、水利等基建投资未来数年仍有一定增长潜力,但地方政府负债率已经很高了,加上经济增速下滑所导致的税收增收减缓而民生类支出压力较大,局部地区风险约束明显增加,因此各级和各地有政府所推动的基建投资扩张的能力受到限制。即使按照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刘世锦所率领团队的新近研究,他们也预计2013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会低于20%。投资机会在减少、投资在下降,又加上过去的投资还留下巨大的银行负债在那里,这也决定了中国经济的增速在渐进下移。   其次,上述三驾马车动力不足说,只是说明了短期中国经济增速会下行的一些表层因素。更深层次的问题是,经过30多年的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尤其是中国加入WTO后随着外贸出口高速增长、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牵涉到家电、汽车的快速增长等)和较快的城市化,尤其是随着过去二三十年来中国实体部门的高速增长,到目前为止,中国经济已经基本上到了在人类目前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上的工业化过程的中后期,如果说还不是末期的话,从而导致在目前的中国经济发展阶段上,几乎所有部门的资本投资边际回报率都在逐年下降,在现实中表现为各行各业赚钱的机会和可能越来越少,越来越小。   中国整体的资本边际回报率已经多年开始下行,这一点本身也就表明中国的潜在经济增长率在下移。这里,我特别推荐一下新近一期《财经》(2012年第27期)上发表的伍晓鹰教授的一篇文章,按照他多年的跟踪研究,自1995-1999年以来,中国的资本边际回报率“下降速度是惊人的”。由此伍晓鹰得出结论说:“当经济进入低谷,为了实现增长的投资努力往往是牺牲效率为代价的”。我非常同意这一判断。实际上,在坐的彭文生博士的研究团队最近一两年所作的几个研究报告,也表明和支持这一观点。   资本的边际回报率普遍下降,意味着整体上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在下移。我之所以得出这一判断,在理论上是得益于今年年初我重读凯恩斯的“货币三论”——即《货币改革论》(1926)、《货币论》(1931)以及《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即《通论》,1936)——所得到的一些感悟。在《货币论》第30章中,凯恩斯曾强调指出:“我要提请史学家特别注意的明显的结论是:各国利润膨胀时期和萎缩时期,与国家的兴盛时期和衰败时期异常地相符”。指出这一点,凯恩斯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本书的重要论点是,一国的财富不是在收入膨胀中增进的,而是在利润膨胀中增进的;也就是说,发生自物价超越成本而向上奔驰的时候”。   凯恩斯的上述判断,是一个极其伟大和深刻的理论发现。他这一段话的核心思想是,一个国家的兴盛与衰退,与资本的边际回报率或言平均利润率的高低密切相关,或者反过来说,资本的边际回报率是一国繁荣兴衰的重要经济指标。当然,经济学的业内行家会知道,从宏观经济的分析技术上说,资本的边际回报率短期可能与经济的去库存化周期有关。但是,伍晓鹰、彭文生的研究团队以及其他研究机构的研究都表明,中国各行各业的资本的边际收益率多年来已经保持了一个下降的趋势,这就可能不是一个短期去库存化的问题,而可能是个经济增长趋势性的问题了。或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当各行各业都感觉赚钱难和不再赚钱了时候,这也意味着一个国家在一段历史时期的经济繁荣已经差不多到了顶峰。   正是基于这一深层次的考虑,我在今年五月所做的一篇“大转型中的中国经济”访谈中,尤其是今年8月10日在FT中文网上发表的《把脉当下中国经济》另一篇长篇访谈中,都谈了同一个意思:中国经济增速逐渐下移,目前看来是个无法改变的自然和必然趋势。   最后要指出的是,我之所以在今年以来初步感到中国经济增速正在趋势性地逐渐下移这一点,也与多年来我一直在研读世界经济史和中国经济史的文献有关。从1979年算起,中国经济已经连续高速增长30多年了,年平均增长速率超过了9%;尤其是在中国加入WTO后到2011年,尽管有2009年上半年的短期经济增速下跌,但是我们可以说经历了10多年的黄金增长时期,年平均GDP增速超过了10%。这么长时期和这么快速的经济增长,在人类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从人类近现代和当代经济史来看,在欧洲近代崛起中,工业化导致一个国家的经济起飞,先是有一个“快速”增长时期,然后进入中速增长期,最后进入一个长期停滞时期。按照麦迪森(Angus Maddison)教授生前的研究,英国从1830年到1870年的复合增长率才 2.05%。到1873年第一次世界经济大萧条就结束了。然后到1870到1913年进入中速增长期,复合增长率为1.90%。1813年后,出现了“英国病”,二、三十年经济增长率为零,失业率超过10%甚至20%。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差不多直到1950年后,英国才随二次战后的一波全球快速经济增长而从“英国病”中走路出来。从近代史上来看,德国的经济崛起时间也大约只有30至40年,从俾斯麦1871年统一德国后,从1871年到1913年,德国的GDP年平均增长率为2.83%,然后,德国卷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经济变成一片废墟和萧条。再看日本。日本战后的快速高速增长期为18年,实际上这还要归因于日本在战争废墟上的经济恢复,才有这一波相对快速的经济增长。从1955到1973年,日本GDP年平均增速为:8.89%,1975年至1990年为中速增长期,年平均增速为4.29%。1990年后,日本陷入长期的萧条期,到目前,这20多年年平均增速只有0.85%。   通观人类一些国家的近现代和当代史,反观中国经济目前的整体发展阶段,我有一个不甚成熟的判断:目前中国经济大致相当于日本经济在1973年所处的发展阶段和日本在1975年所面临的情形,即正在从一个高速增长期,逐渐向一个中速增长期移位。   正是基于这一判断,我最近在广州所作的一场岭南大讲坛中呼吁说:中国进入中速增长期不可怕,可怕的意识不到这一点,再人为批准和促动政府所推动的一些不讲效率的盲目投资项目——如湛江“吻增长”的钢铁项目等,来人为保8,从而逆经济发展的必然法则和必然趋势,费不可为之力,为不可为之事。这样做,短期只会逼迫各级地方政府及其统计部门在经济增长的统计数据上造假,甚至勉强投一些无法收回投资成本和没有效率的项目,在中长期这将会把中国经济推向大萧条!   刚才林毅夫教授讲到他仍然主张依靠进一步的政府基础设施投资来维持“保8”的增长,我感觉,尽管这一政策建议的思路值得同情和理解,因为,我上面已经指出,任何国家的高速经济增长期,都是投资尤其是固定资产投资的快速膨胀期,但是今天我们也应该意识到这一政策导向也有许多局限性和潜在风险。   我粗略计算了一下,从2009到2011的过去三年中,中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加起来为80.49万亿,年平均增速为25.8%。如果2012年政府的货币政策再一放松,财政刺激政策再加大,这四年,中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加起来将会超过110万亿,这将是2012年GDP总量的两倍,也将超过中国的广义货币M2和全中国的银行储蓄总额。理解了如此大规模的固定资产投资,才能真正理解在过去三、四年中为什么在全球经济复苏步履维艰、一片低迷中中国经济仍有超过9%的GDP年增速了,也就随之能理解中国经济增速下移将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自然趋势这一点了。因为,任何一个社会都不可能在如此天量的投资推动下长期可持续的增长。在全社会的资本边际回报率下降的大趋势(这一下降趋势反过来看恰恰是这一天量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的必然贡献因素)下,等到所投项目不赚钱了,大多数企业利润为负的了,谁来还款?谁来为这超过百万亿的固定资产投资埋单?这也就是这几年我根据奥地利学派米塞斯和哈耶克的商业周期理论的理路一再呼吁:要警惕中国经济潜在的风险。按照这一学派经济学家的分析理路,等到还款期到了的时候,等到投资要清算的时候,大萧条就不远了。      (二)未来中国经济的新增长点在哪里?      认识到中国经济增速在未来将会逐渐下移,是否意味着政府在未来经济增长中就要完全退出和无所作为了呢?显然不是。刚才毅夫在主旨讲演中提出他主张在未来一段时间中,要继续增加政府在基础设施方面的投资,并把这一点作为未来中国经济增长速度的一个重要贡献因素。   对于这一点,我基本上表示同意和支持。尽管在过去数年中有许多政府的不当投资和浪费性的投资,且给各级地方政府留下了巨大的负债包袱,但是在目前中国经济的发展阶段上,考虑到各级政府实际上掌握着近20万亿的财政收入(“第一财政”、土地出让金以及各种“预算外收入”和“制度外收入”),中国政府在一些地区和城市——尤其是在中西部部一些城市——继续投改进民生的地铁和一些公共设施项目,还是应该支持的。在财政体制上,我同意贾康等学者的看法,应该允许地方政府靠发债来进行基建投资建设。允许地方发债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这将推进地方政府阳光财政、阳光融资,更重要的是推动中国政府的市场化融资,而不是现在这样靠银行贷款和各种各样的政府融资平台来暗箱操作。(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2 页: 1 2 进入 韦森 的专栏    进入专题: 中国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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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法国报纸摘要: 中国:新元首旧面孔

习近平 重新受宠的“人民公敌” 首先来看看法国解放报有关中国的报道,该报从头版开始,到接下来的五个版面,集中报道与十八大相关的情况。头版头条在中共党旗映衬下赫然标出“中国—小跃进”的大字标题。提要指出:周四开幕的中共十八大将把习近平推倒元首的位置,这是一个纯粹的中共王朝的产品。接下来各版的几个标题也别有新意:第二版标题题为“中国改换元首,但没有改变面孔”。报道说,中共将指定胡锦涛的继任人,但其政治路线,只会有很小的变化。第三版标题是:“习近平,重新受宠的‘人民公敌’”。报道说,这是一个亲近毛但后来遭受排挤的中共元老的儿子。当时,未来中国的元首为了重新融入中共不惜全力搏斗,最终获得离开被流放的那座村庄的权利。 解放报为此发表题为“中枢”的社评。社评指出,星期四,在太平洋还是深夜的时候,中国和美国将选出他们的领袖。在美国出任总统的或者是奥巴马或者是罗姆尼,在中国将是习近平。因为从今以后这位太子执掌中共大位已无任何可以怀疑的余地。在十年或十五年之前,人们可能毫无费力地点出中美改换领导人两大事件哪一个更优先,这样明显的程度今日已化为乌有。掌管着一个近十五亿人口、三十年来每七年经济翻一番的大国,同领导一个因其强权处于衰落而自尊心受伤的美国的命运同等地重要。该报说,我们可以自我安慰,这两个大国没有其中任何一个可以领导已经变成多极的世界,但是,他们互相之间的引力,他们经济上极端的互相依靠,他们互相越来越粗暴的竞争,将支配明日世界的平衡与不平衡。希拉里直言不讳:美国过去是世界的中枢。为了制衡前苏联和保证对全球支配,美国从二战之后同欧洲编织了密切的网络。那么,以同样的雄心,美国从今以后必须不惜一切外交手段,包括经济、外交和军事手段,编织“泛太平洋”网络来制衡中国。挑战之一就是将其带到一个能够承担作为全球强权应该承担的责任的道路上来。直到现在,中国利用了全球化的所有好处,同时却表现得像一个全球体制之下的偷渡客。当然中国要做到这些,对习近平来说,将是另外一场革命。 中美竞争最终不会通过战争解决 解放报第五版刊出了采访汉学家让-吕克•多米纳克的报道。关于如何为中国的政治体制定义?这位汉学家认为,这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专制政体,独裁但又采取一党统治的资本主义制度。这个专制政体的极限是要让经济良好地运转,在这一点上他们很坚实并且常常得到尊重;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是一个独裁政权,这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后果?多米纳克认为许多国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但应该承认,就目前而言,中国还没有制定出一个明确的全球性的路线图。但中国有一个区域政策,那就是坐实对周边国家的主宰。中国另外的表现就是到处追逐原材料,以支持其经济发展。中国还在寻求得到国际社会的尊重如同几个世纪前的中国皇朝那样;那么,中国到底想要什么呢?对此,多米纳克回答说不太清楚。目前所发生的一切显示中国还没有自己的有关全球秩序的概念。这一中国难于制定全球性政策的困难将在十年之内克服。但令人不怀疑的是:中国总的路线仍将是现实主义的专制独裁。中美竞争不会最终通过战争解决,因为两国互相依赖太深;在习近平领导下中国会开始民主化吗?多米纳克认为不可能。但是这个政权并非绝对不可能变得少一点残忍,少一点重压。 中国问题一直分裂着美国精英 回声报今天也有一篇谈论中美改换领导人的专栏文章。评论指出:中国问题一直分裂者美国精英。在战后,美国的全球政策很明确:钳制苏联,等待其深陷自身矛盾不可自拔直至崩溃。但是这个时代已经过去,对于中国,美国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政策。华盛顿一直在两种对策中徘徊:一种是主张把中国融入国际体制;另一种是接近中国但要平衡中国。中国一方对美国大选也非常关心,但并没有明确表示更喜欢哪一个候选人。北京很清楚,共和党候选人一旦当选,就会面对中国采取一个调和的姿态。对于美国,在中方也存在着不同的观点。一种是强调实用主义,采取谦逊的态度,承认美国是唯一的超级强权,除非美国自己放弃全球责任把中国推向前台;另一种则相反,这可以称之为急不可耐的民族主义。他们认为美国的时代已成为过去,中国世纪重又来临,他们还提出中国的中央集权的“和谐”体制胜于美国问题多多的民主制度。不过,回声报的作者最后认为,说美中进入了恶性竞争期可能有点过分。尽管他们各自的体制都暴露出严重的虚弱的迹象。但是,两国在经济上、金融上牵涉太深。该报作者自问:两个巨人难道没有机会注定要在未来的岁月互相支持吗? 胡锦涛 一堵无法消融的冰墙 回声报还有一篇关于胡锦涛的人物素描,说接近胡的人都表示,他是一个不会笑的人。无论希拉克的热情拥抱、还是萨克齐的展示友谊,到了胡面前,犹如撞上了一道冰墙。该报认为丝毫不显情绪但效率高使得胡锦涛快速攀升,胡因其在西藏残酷镇压而在1989年年初被邓小平看中。这位维护藏人人权组织称之为“拉萨屠夫”的人就这样成为未来中共政权的核心人物之一,此后的上位只是一个形式。不过,胡知道历史将会可能为他记下一笔,那就是他无能兑现一些承诺。不管他有关和谐社会的说法多么动人,中国日益增长的社会骚乱以及穷富两极化都迫使其承认,他给继承人习近平留下的不和谐之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大到令人惊异的地步。 世界报今天还有一个地缘政治版,版面上有一篇题为“中国领导班子将改换面孔”的报道,接下来该报还有一篇有关夹在中俄夹缝中的蒙古开始向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靠近的报道。 费加罗报今天在经济专页发表长篇报道,报道说,预料中国经济会在年底以前复苏,服务和工业生产重新增长,中国仍然是吸引外国投资最多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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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中国新领导人或抑制澳门赌业财富

金沙等美国赌场集团在澳门大赚其利 从大陆成群结队涌入澳门的中国富豪火爆了当地赌博业,但是这也为中国下一代领导人带来挑战。 澳门特区政府放宽政策之后,过去10年以来,当地赌赌博业蓬勃发展。 大量来自中国的赌客帮助推动澳门经济发展、创造数十万高薪工作机会、并帮助一些美国赌博业大亨创造巨额财富。 但是,中国即将发生的最高领导层换代也使一些人担心,澳门的繁荣能否持续。 中共十八大后上台的新一代领导人可能已经对中国公民违反货币管理条例到澳门豪赌以及美国赌博公司获取巨额利润心怀不满。 中国新领导层可能会试图采取旨在打击腐败的新政策,而这种做法很可能会导致涌入澳门的财富和游客有所减少。 到今年9月之前的一年,大约2800万游客到访澳门这个人口仅为50万人的岛屿,其中多数来自中国大陆。 商业情报风险咨询公司SVA首席执行官韦启贤(Steve Vickers)曾经担任香港警务处刑事情报科前主管。他确信,对赌博业来说,最大的威胁来自中国的反腐败。 2002年,澳门40年的赌博行业垄断结束后,美国赌场集团金沙和永利加紧在当地扩张。 如今,金沙集团90%的利润来自亚洲,其中一半来自澳门。 作为中国唯一赌场合法经营的地区,澳门赌博业去年收益为335亿美元,比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多5倍多。 澳门大学中国公共政策专家刘伯龙教授表示,众所周知,多数澳门的赌客都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富豪。 他认为,中国新领导层将展开的反腐败行动将对澳门赌博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因为很多人的赌资来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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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实:理性判断我国收入差距的变化趋势

李实:理性判断我国收入差距的变化趋势 进入专题 : 收入分配改革 收入差距    ● 李实        内容摘要:当前,中国收入分配格局变化特征主要表现为:农村内部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趋势有所放缓,城镇内部的实际收入差距加速扩大,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处于高位徘徊,全国收入差距仍持续而缓慢地扩大。导致收入差距缩小的一些因素(比如农产品价格、农民工工资、农村公共政策),或者不具有长期持续性,或者其影响还不足以抵消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的因素的影响。而且,城镇房地产价格的上升,较高的通货膨胀特别是食品价格的上涨,城市化进程推高高收入人群的收入水平,行业之间收入差距持续扩大特别是垄断行业收入畸高,社会保障制度分割,腐败收入带来的收入差距和社会不公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愈发严重。因此,亟待出台以“消除收入分配不公”为中心内容、与生产要素市场化改革紧密结合、与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和城镇失业问题高度兼容的一套系统、有效的收入分配与再分配政策。   关键词:收入分配 收入差距 库茨涅兹转折点 垄断收入 腐败收入      一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经济高速增长,城市化进程稳步推进,经济结构和就业结构逐步演进,城乡居民收入快速增加。可以说,过去十多年是我国经济、社会大变化的时期。与此同时,我国收入分配格局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呈现出一些新特点。从收入差距的变化上看,收入分配格局变化特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农村内部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趋势有所放缓,近两年甚至出现收入差距缩小的情况。一些可比的数据表明,农村内部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从2000 年的0.35上升到了2010 年的0.385,上升了近4 个百分点,平均每年上升不到0.4 个百分点。而且,这种扩大主要出现在前几年,如2000 年至2002年农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上升了2 个百分点,而在后来的8 年中只上升了不到2 个百分点。2010 年和2011年农村居民收入差距略有缩小,但是这两年基尼系数的下降幅度不超过1 个百分点。   第二,城镇内部的实际收入差距加速扩大。从人们的感受来看,过去十年中城镇内部收入差距的扩大幅度要超过农村,但是一些相关的统计数据却显示了不同的结果。例如,根据国家统计局的估计,在2002~2010年间,城镇内部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仅从0.32 上升到0.35。[1]对此,一些学者认为这些结果存在着严重的低估,其原因在于调查样本的偏差。也就是说,住户调查中高收入样本比例严重偏低,造成了城镇居民收入差距的低估。如果对调查样本偏差加以修正后,现在城镇内部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也超过了0.4[2],大于农村内部的收入差距。   第三,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处于高位徘徊。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数据,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在2000 年至2003 年期间出现了明显扩大,城乡居民收入比率从2000年的2.78 倍上升到2003 年的3.23 倍。随后,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出现了小幅度的扩大,这一过程持续了4 年,城乡居民收入比率从2003 年的3.23倍扩大到2009 年的3.33 倍,为历史上的最高水平。2010 年降为3.23 倍,2011 年降为3.13倍。由于农村居民收入统计中遗漏了部分农民工的工资收入,导致农村居民收入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低估,这也会造成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的高估。同时,由于城镇调查中高收入户样本代表性过低,造成城镇居民收入的低估,进而带来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的低估。如果同时考虑到高估的因素和低估的因素,我国城乡之间收入差距仍处在高水平上。由此看来,中国的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处于相当高的水平,构成中国收入分配格局中的一个最为重要的特点,也是中国收入差距持续扩大的一个最为重要的推动因素。   第四,全国收入差距仍持续而缓慢地扩大。由于官方机构不便公布全国收入差距的相关指标,对于近几年全国收入差距的变化趋势,只能参照一些非官方的研究机构的估计结果。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估计了2002年和2007年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 2002 年为0.45,2007年上升为0.48。对于最近三四年收入差距的变化,虽然有学者认为会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基本判断是全国收入差距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状态。      二      面对上述情形,国内一些学者提出了我国收入差距出现了“库茨涅兹转折点”。“库茨涅兹转折点”意味着收入差距出现了由不断扩大向不断缩小趋势的转变。但从一些导致收入变化的因素来看,目前做出“肯定”的判断还为时过早,因为导致收入差距缩小的一些因素或者不具有长期持续性,或者其影响还不足以抵消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的因素的影响。   在过去两年中导致收入差距缩小的主要因素有三:一是农产品价格大幅度上升,二是包括农民工在内的非技术工人或蓝领工人工资较高幅度的提高,三是农村的公共政策对收入分配的影响逐渐显现。   农产品价格大幅度上升带来了农民农业收入的快速增长,导致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缩小,也成为全国收入差距缩小的主要因素。   而蓝领工人工资的快速提高,一方面使得农民工工资上升,提高了农村居民的收入增长,有助于缩小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甚至全国收入差距;另一方面对于促进城镇中低工资和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增长、缩小城镇内部收入差距,起到了积极作用。   2003年以来,中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惠农政策措施。根据农户的受益方式,政府的惠农政策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直接增加农民收入为目的的补贴政策,主要包括粮食直接补贴、良种补贴、农机具购置补贴等;一类是以构建农户社会安全网为目的的公共服务性政策,主要包括新型合作医疗、教育“两免一补”、农村低保政策等。这些惠农政策对于增加农民收入、抑制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惠农政策对于缩小农村内部收入差距、缓解农村贫困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长期以来,中国农产品价格普遍偏低,加上土地经营的分散化和生产规模有限,农业收益率处于较低水平,因此农民从农业生产经营中获得的收入非常有限。也就是说,从事农业生产特别是从事粮食生产的农民一直属于低收入人群或贫困人群。一些相关研究表明,农民从农业中获得的收入对农村内部收入差距扩大起到抑制作用。因而,对农业加以补贴,包括对粮食和农业生产资料价格加以补贴,会使得那些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农户从中获益,使得他们的收入有更快的增长速度。这有利于缩小农村内部收入差距,降低农民陷入贫困的风险。   从长期来看,我国农产品价格出现温和上升的势头不是不可能,但是其大幅度上升的势头不具有持续性。农产品价格的持续快速上升会带来许多副作用,它会引发失控的通货膨胀,会带来城镇居民实际收入水平的下降,会带来工资上涨的压力。因此从宏观调控的角度出发,农产品价格的持续快速上升是“不可容忍的”。而且,从农产品价格变化的市场规律来看,农产品价格大起大落的变化本身具有客观性。   同样,这两年以农民工为主体的蓝领工人工资的快速提高,也受到了一些短期因素的影响。在政府经济刺激计划的作用下,近期的投资结构和产业结构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并且引发了就业结构的变化。例如,在2007~2010年期间,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增加了8.5%,而建筑业增加了20.6%,房地产业增加了27.1%,租赁与商业、服务业增加了25.4%。这些行业对农民工都有着较大的需求,构成了拉动农民工工资上升的主要因素。而这些行业的扩张是与政府的经济刺激计划分不开的,具有很强的经济周期性,其持续性也是存在问题的。      三      与此同时,我们还应该看到一些导致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因素。   其一,城镇房地产价格的上升会使得高收入人群的财产性收入大幅度上升,从而加大高收入人群和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差距。   其二,较高的通货膨胀特别是食品价格拉动的物价上涨,往往对穷人和低收入居民更加不利,他们收入的实际购买力下降幅度超过高收入居民,因为穷人和低收入居民具有更高的恩格尔系数。   其三,城市化进程在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同时,也在推高高收入人群的收入水平。这是因为城镇经济规模扩大会提高资本收益,也会大幅度增加对高技术和高学历员工的需求,从而带动这些人群工资水平的快速上升;城镇经济中新兴行业的高速发展,也会急剧增加对特殊人才的需求,进而大幅提升他们的工资水平。   其四,行业之间收入差距持续扩大,垄断行业高收入问题较为严重。例如,金融行业的职工平均工资与城镇平均工资相比,在2003 年高出49%,在2009年高出87%;金融行业的职工平均工资与制造业相比,在2003 年高出64%,在2009年高出125%。垄断行业工资的过快增长,尽管反映了这些部门员工人力资本的提高,但更多反映了这些部门垄断利润的快速增加和利润向工资的快速转移过程。一些相关的研究表明,垄断行业与竞争行业收入差距中的2/3来自于垄断本身。   其五,社会保障制度的分割造成不同人群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这方面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不同花样的退休金制度带来了老年人退休收入的巨大差异。在城镇中退休保障制度可谓是“百花齐放,花香不一”,公务员退休保障制度是最“香”的一种,其次是事业单位人员的退休保障,再次是企业单位退休制度,最差的就是无就业人员的养老保障。   其六,腐败收入带来的收入差距和社会不公问题愈发严重。由于受到统计数据的限制,我们还很难对腐败收入的规模及其导致的收入差距做出精准的估计,但是并不妨碍我们可以对腐败规模和程度有一个大致的估计。过去几年中对贪污腐败官员的“捕获量”有增无减,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腐败的范围在扩大;而被“捕获”官员的人均腐败收入额呈直线上升,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腐败强度的增加。   在过去十年中,我国收入差距扩大和收入分配不公恶化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收入分配制度的无序和再分配手段的缺失。比如,个人所得税没有有效地调节城镇内部的收入差距。虽然高收入人群缴纳的个人所得税要高于低收入人群,但是,个人所得税占其收入的比例并不是很高,而且不排除许多高收入人群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避税。又如,城乡的低保政策对于缓解贫困具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对于缩小收入差距的作用相对有限。[3]相关研究表明,根据2007年数据推算,中国城市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在获得低保金后下降了不足1%,可见低保政策对降低收入不平等程度的作用非常有限。此外,农村中一亿多贫困人口(新扶贫标准下)中的大部分人群并没有获得有效的救助,他们能够获取转移性收入的比例并不高,而且获得的数额相当有限。   不难看出,我国收入分配状况的未来变化趋势并不令人乐观。对于经济长期发展和社会稳定来说,过大的收入差距和收入分配不公都是不利的因素。在过去,中国社会之所以能够在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同时,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主要有赖于经济的高速增长和低失业水平。一方面收入差距在扩大,另一方面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在增长,贫困人口数量在减少。然而,如果经济增长出现下滑或经济陷入长期衰退、失业增加的局面,过大的收入差距和收入分配不公对社会不稳定的影响就会更加凸显出来。      四      那么,在未来几年我国收入差距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笔者以为,客观地说,收入差距还将继续扩大下去,但扩大幅度的大小则取决于政府的收入分配和再分配政策的力度。   也因此,我国收入分配问题的及时有效解决,应该成为各级政府刻不容缓的任务,任何拖延都可能给社会和经济发展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这是因为我国收入不平等程度已达到很高水平,基尼系数超过0.5以后,它一方面会带来社会的不稳定,另一方面会使政府调节收入分配的努力变得更加困难,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有可能扭转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更为重要的是,在过大的收入分配不平等的社会中,利益集团反对改变分配格局的力量也会更加强大。   除了过大的收入差距,我国收入分配中分配不公的问题也将尤为突出,公众对收入分配怨气的不断增加,会进一步加大收入分配带来的社会不稳定的风险。应该看到,我国出现的收入差距扩大与收入分配不公问题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反映了经济发展方式中的问题,也反映了经济与政治体制中的问题,任何单一的政策都难以发挥有效的作用,必须从全局出发,综合考虑。   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及早设计出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方案,出台一套系统、有效的收入分配与再分配政策,以抑制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从根本上消除收入分配不公问题。鉴于中国经济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发展时期,在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上一定要将“消除收入分配不公”作为中心内容。(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2 页: 1 2    进入专题: 收入分配改革 收入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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