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园居士
这应该还是一封信笺,只是我希望收信的人多一些,因此避开以往书信的格式『网络信笺』。我应该属于超严重的“自我分类”控,习惯于在文字书写之前就把文章的大体风格告诉阅读者。也喜欢拟定一个比较具体的对象,这封信笺的主体是1510部落的【zhuqiming】兄长。
1510部落,我了解有这样一个合法网站的存在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更早的时候,我只是在腾迅邮箱的阅读空间里订阅她,也习惯性的阅读她。订阅功能里是推荐模式,首页文章和房客文章是最常读到的两种。订阅的时间长了些,觉得这个网站还挺有意思的,便在2011年的11月份注册一个帐号,就这样融入到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来了。
在来之前,我习惯书写属于个人化的文字,其实在文学类型里一直有这样一种文学形式的存在,它的学名叫个性化书写,甚至在心理治疗里也会经常被提及,只需要秉持自我的心理起伏书写就好,以发泄情绪为乐,建立趣味为主。这种文字通常被存放到自己的QQ空间,被人阅读也好,不阅读也好,只是给自己建立一个心灵的储藏室,虽然偶尔也会被特定的新闻给击中,忍耐不住浅淡里发泄一下,仅此而已。但中国的互联网门户似乎总是店大欺主,同时对许多略微敏感的东西加以屏蔽,令人烦不胜烦。我的愿望非常简单,能找到一个基本不删帖的网站安身落户,继续戏耍自己的生命就知足。
这一点,就从我刚开始到部落的文章风格和路数,也就一目了然了。虽然我欣赏部落的创建者乃至她的护卫者所精心打造出来的公民记者路线图,但我依然认定这种设想有时候是徒劳无功的。这些我也写过,在《时事评论的瓶颈》一文,觉得公民记者的倡议虽然非常好,但真要普通的公民具备记者的专业素质,同时对新闻事件进行挖掘式报道,终会心余力不济。而后最多是时事评论的文章泛滥一点而已。纵观我参与部落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个论断并没有过份的失误,甚至部落的热门文章与狗仔小报没有多少区别,也从中发现了阅读者的趣味——追逐自己的心想、窥透知名人物的私隐,这两种应该是部落文章最热门的两个主体受众。
调整的对待,其实一直是有的,中途有一段时间,我也试探性地表明对权势贪腐制度的厌恶、开采性地掘凿知名人物的私隐,果然点击率勉强及格,起码一段时间内,我的单篇文章与现时部落最热门的涂子方先生相差并不多。那个时候,我开通了部落的审核通知,基本上对部落什么时候会审核文章的时间点都捕捉到,这样,最少可以保证自己的文章在网页页面的上端,可以一眼被人察觉。其后的调整是我开始针对性的进行新闻札记整理,必须说明的是做新闻札记所耗费的时间是巨多的,这与中国颇多假大空、套话溢出的新闻报道有关系,要挑具有重点又要有所噱头的新闻事件极其困难。
如果说前一种调整里,事实还有一层自我的梳理在其中。那个时期我对自己的要求还是颇为严苛的,连同创作与阅读都梳理出几章来。但最终我还是失望了,并非失望于点击率,我来部落之后曾写过不需要追逐点击率的文章,算是可以昭示自己心声的。而失望于这种文章自身的缺陷,没有特定的事件,没有特定的报道方向,更没有特定的价值取向,如果长此以往我和互联网那批只知道叫嚣却一无是处的人,就完全没了分别。这段时间,就其自己的创作写路是一种茫然的混沌。
而这封信的目的也特别简单,新疆的互联网管控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严酷,只需要在祖国统一、社会稳定和民族团结这些基本点上不犯过失,基本也还是能相安无事。就我个人的体验而言,中途有一段时间互联网似乎不太稳定,但这并不能证实网络监管的手已经伸到我的电脑里来。
只所以有了后来的种种文章,实质是自己反思的结果。通观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其实部落的整体思维也还是有相当明显的变化,对整体大陆制度的厌恶感虽然并未有所改善,但依据一事一议的习惯正在建立,对人的反思也是越来越有趣。只是具体里产生着一些细微的分歧,连同王小平先生新近在柏蔚林先生的文章后面回复里也有这样的声音出现,而一直站直了说话坚守中道的俗士先生更是这方面的翘楚。其它的一些热门人物,各有各的擅长,但同时又不得不说的是一个奇异现象,涂子方先生是真正的火了,郭贤源紧随其后,然后风青扬的文章虽然被某位网友评价为“干货不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这个人擅长描摹群体中国。与之相联的是部落的整体阅读量下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用180多篇文章凑够了11万的点击率,可这在以前的部落里全是小菜,我在阅读这将近一年来部落70%文章的同时,也看过以前的前辈文章,彼时的单篇文章远胜过今时的首页推荐,更何况部落里也就一个时事评论版块火热一些,那个编辑推荐的小栏目里的文章常常是少的可怜的阅读流量。
阅读的趣味性之建造,其实对喜欢撰文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状态。石述思这个人我并不怎么喜欢,但是我颇为认同他新浪微博下面的自述:意思比意义重要。我的解读是这简单的字后面有两层含义,头一层是趣味阅读很重要,假如辛苦写出的文字一点阅读量都没有,那么就变成了可写可不写;次一层是表达准确扼要,把自己需要传递出来的意思清晰无误的递送出来就是成功。但这话也还有负面的价值,本身我们就处在泛娱乐化的背景下面,如果都只是追求一时的娱乐性,消费一切事物,那么最终我们走向的是什么?是终极的虚无。这一点我是得益于王小平先生的教育而思考过来的。先生教导我说:有时候真相就在那儿,只要我们不假意的睁只眼、闭只眼,把它描述下来告诉给别人,就已经足够。而反观王小平先生、黄慕春哥们乃至赤眉陈更、陈基等等先行者的现时阅读量,我们又不得不唏嘘,只所以把擅长写反讽文章的凌先生不提,也可以说许多人并不能明白反讽文章的阅读技巧。
如果把视野再放开一些,不要单凭那些台面上的知名人物吆喝,反观底层,涂子方先生习惯从凯迪论坛寻找开山斧,而我更愿意去新浪、腾迅后面的评论里发现民意,每一次发现,更讶然于这世界的分歧有时候并不在于左与右之争,而是无知白痴与稍稍正常之间的斗殴。传播一些带有禁忌的东西本身就很困难,既要面对现实领域的追查,又要躲避互联网的禁止,只得春秋笔法一点,略带含蓄的含沙射影。
如果问其本心,真的反感民主、自由、人权与法治吗?刚来部落的时候我已经自我审查完毕,没这回事,我坚信阶级斗争式的你死我活已成过去,应该是携起手共创现在、明天的时机到了。审判谁?我们真的有如此权力吗?不能,单独的个体之间永远只是平等的对话交流,虽然偶尔我会用到辩论与拍砖两词,但这不代表我对崔卫平先生2012年之初连续性撰文所述的平等对话之忽视。信则行,行于现实之际,有时候人并不知,而行于互联网能做些什么?无非撰编几字,堆积成篇章,或者评论回复在侧与之共鸣唱和。我也有回复过失误的地方,红花草先生的有一篇文章,我刚开始阅读完之后匆忙回复便成质问,可结果我发现是我错了,在他尚未回复我之前,我已经前去致歉。人非圣贤,纵然圣贤也并非完人,更何况普通的人呢?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点坚持、忍让、平和、理性的心智,这样才可以从善如流。
如果问对极右或者幼稚民主派里的这些人,是否是深恶痛绝的?这也是真实的,一点不亚于对极左或者毛粉的反感。这两类人有一个共性,就是似乎不到绝望处不鸣,一鸣则很容易越过言论自由的边界。我是认同言论自由的同时也必然有其限制的,没有人有资格无休止的索要他者,连同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风青扬那篇关于对文革喜欢的人可以建立一个文革体验中心,事实上这个数据我也在凤凰网上读到过。并且我在其它网站上见到这样的声音也非常多,那么怎么办?是把这种人天然的放弃掉,还是能救赎一个算一个?我秉持后一种。历史有时候是被遮蔽的,在这遮蔽的空隙里如果渗透进一丝光,那么就会给人一丁点光明,事实上我对这些遮蔽历史的了解最初也是透过这样的一丝微弱光线而开启的,那么我现在虽然已经能自主的完成一些调阅,并能得出一点见解的时候,我也希望能把这个传递棒合适的交接给下一班人,最好能在交接的过程中告诉他们——这被遮蔽的历史如何还原,假如有人告诉你这是“特务”故意制造的,你可以通过最正统、最合法的方式去找到证据,这样你不仅可以避开自己被人污化,还可以告诉同道,这样觉醒的人是不是会多起来?
我们需要的不单是发现问题,做为一个成熟的社会公民,更应该对病开方,慢慢地让这个社会好起来。而在好起来的过程之中,相互激荡出各自的灵性智慧。拿部落而言,新闻札记最初是受益于供职英国金融时报兼FT中文网徐达内先生,后来则直接受教于部落的南方暴色,其实现在照样有这样的机会,闾丘女士自己都回复过关于新闻比较的网帖,其目的就是传授经验以供我们来用。
如果说前辈传到我们这儿的是一个坏的时代,那么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建设成一个美好的时代,来传递给下一代,这样我们才是无愧于世人,也无疚于自心。我想,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也是我现在默默坚守的信条,例如文章的新闻来源一一列举,只要你愿意去溯源,你就可以查看到,甚至面对一个陌生的阅读者,起码这是一种真正的尊重,我告诉你的东西绝非我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随口杜撰、信手就来。
而这方面部落的应学俊先生一直是这样的操守。我只得在文末说出自己的心声,还是太年轻,还是太肤浅,还是太薄学,更重要的是缺少思考的长远着力点,同时又匮乏引路人,这便是我以后的部落之路,在学习中前进着,向着善的方向前行。
谢谢兄台的厚爱,那种绵绵的善念我将铭刻于心。也谢谢部落的诸多前辈长者,是你们的引路让我找到平和、理性的道路,能发一点光就发一点光,能献半分热就献半分热。但翻来覆去的重复终究会让人厌的,如果往后遇到对我文章特别深刻的怀疑者,不再自辩,止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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