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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郑民生在没有绝望之前,是一个像凤姐一样心怀大志胸罗万象的爱国青年,这从他最爱看的两份报纸可以得到佐证:一份是参考消息、另一份就是环球时报。他是个标准的好青年,还可以从他不屑于像高也一样喜欢上黄色网站而给自己埋下犯罪隐患免去了国家安全机关许多烦恼,也为公安网监节省了许多办案费用,而且他不但不屑于上黄色网站,也不屑于上暴力恐怖网站,他没有网瘾和精神病,还表现在他更不屑于翻墙到外面鬼鬼祟祟地偷窥,更别说上天涯这样具有太多不安定因素的不和谐网站了。

但很奇怪并且诡异的是,如此一个大好青年,却最终点爆了屠杀幼童的导火索,这,真是让人讶异并且奇怪的现象。

郑已经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也不能说话的死者了。所以他为何会从一个大好青年成为一个凶手,大概除了不能解密的国家机密之外,就是上帝亲自保管的天堂之密了。但今天宋山木出事了,再结合前几天说过“只看中央四套从不上网看垃圾信息”的文化垃圾余秋雨先生一番表白之后,我终于从上帝不小心打翻的废纸篓里发现了一个不该让普通凡人发现的秘密:他们都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想当年我在脑残病还没痊愈之前,也是一个大好青年,那时候农村难得有几部黑白电视,无论老太婆还是小姑娘,都喜欢围坐在一起从雪花点中找《渴望》里并不漂亮的慧芳,但是他们都有一个习惯,每到七点整时播放全世界最长最好看的电视剧时,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电视电源掐了,说要给发烧的电视降降温,而那时候,却是我最挚爱的时光,因为我从来不为“悠悠岁月”的主题曲打动过心弦,却总是陶醉于地球转动中“铛铛铛”那种让人心潮澎湃的旋律,看到曾经年轻时的罗喉刑嗓出现在屏幕,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那时候,我是一个标准的处男,也根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录像叫黄片,但我清楚地记得,我看见旋转的地球和熟悉的旋律时,那勃起的兴奋绝对比后来看到武藤兰更有感觉。也正因为有此怪癖和嗜好,我也是被人用怪异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刺激过无数次:“这小子神经病啊,大家都不看的,他看得入了迷。”我当时是又气愤又自豪,觉得与一班俗人在一起实在是折辱了我这个志存高远的未来精英,但我也很无奈,因为电视机是别人家的,人家要强行关机或者转台,我只能满腹怨恨地暗暗咒骂。后来,我家也终于用两头猪的收成换来一台电视机,于是我就有了在沙沙的雪花声中独家收看这让我入魔的世界上最好看的电视剧,七点没看够,十点接着看,十点错过了,等到零点也要看,为此,甚至没少被我慈祥的母亲少唠叨喝骂:“你看那些乱七八糟毫无用处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每当此时,我就会恶狠狠滴顶回去:“你懂个屁!你们这些乡巴佬。”

我每次看着那些令人振奋的报道,就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设置一个角色,幸亏这样的沉湎并不太长,我就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对着电视意淫的时光,不然很难想象脑组织纤维化之后,思想的叶绿素如何汲取到真正的阳光?当然,在不能看电视的日子里,我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像郑民生一样买上一份参考消息看看,看到那些丰富并且振奋人心的消息,我又依稀有了每晚七点才有的那种强烈冲动。但还是很幸运的,就是我依然没有天天看参考消息的机会,于是我的脑组织也就不会有被纤维强化的危险,终于熬到脑残年纪过后,思想的绿叶冲出了属于新闻联播和参考消息覆盖着的雨林,我知道自己需要阳光还是雨露了,能够自主搭配营养配方的成长是健康的,但在这无边无际的雨林覆盖下,许多没有机会突破树冠最顶层而争得自主营养配方的人,就只能在暗无天日中寄生了,于是就有了千奇百怪的生态,郑民生们,不过是一株争不到空间的小蕨草,被扼杀就是天生的宿命。

我看了许多类似郑民生这样的案例,比如之前的马加爵之后的徐玉元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脑残病没有医治的机会。比如马加爵虽然是大学生,也有上网的习惯,可他们却都没有上“反动网站”的习惯,他们只看报纸和电视,当他们看到一唱成名的无音歌手林妙可那么容易成功,当他们看到曾经苦难的洪战辉感动中国时,他们有无数的幻想和期待,但现实总是等不来蝶化的美丽,却把他们的肥皂泡泡砸得连点细碎的五彩片也不留,于是又产生了极端的失望,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一个垫底者,因为根据他们看到的信息来判断,他们看遍每一条新闻,看完每一个故事,都实在找不到还有比自己更困难的人了,于是极度的无助感就此浮上心头。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指责某某网站带坏了谁,但你检点每一个恶性案件的背后,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从那些充满负面信息网站里出来杀人的,虽然这些人天天发帖说自己如何如何,但这些表面上的绝望者,却会在一大堆负面信息中给自己找到理智面对问题和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因为他们刚发完自己活不下去想杀人的帖子,刷新一下页面,马上就找到了还有比自己过得还悲惨的人,于是就会想:我虽然这么惨,但是居然还有别人比我更惨的,他们都不想死,我干嘛要去死啊?就这样,一个悲惨的人看到了另一个比自己更悲惨的人,久而久之就给这圈里的人一种印象:反正都活在地狱里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呢?而那些绝望的凶手因为总是受到天堂一般好消息的刺激,就只有以为自己是最惨的,假如他们不是只看好消息,也知道到充满负面信息的网站上溜达,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舍得去死。

郑民生们只看好消息害死了自己和别人无辜的性命,另一个坏了好事的,就是太爱上春晚的宋先生山木老板了。中国人是一个喜好“以貌取人”的民族,大家都崇尚相貌堂堂、言谈文雅,认为这样的就是道德君子,而能上春晚的,就更是君子中的圣人,多少人都像盼着开救灾晚会一样盼着上春晚,为的就是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身份,以前看到大胡子的广告牌时,我就会想,中国人不是谈抗日吗?怎么一个日本鬼子会在中国大地这么吃香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日本名字里面包裹着的是个正宗中国人。也难怪以我如斯博学还会被一个名字给蒙蔽,其实如果不爆出山木君会强奸和SM,谁又敢说一个穿吊带裤打花领结的帅哥是变态狂?虽然日本人喜好把自己的嗜好赤裸裸地展示给全世界人民观赏从无羞色,但中国人是从来不愿意撕下自己厚重的面具的,哪怕每个上春晚的演员以及观众都在镜头没打开之前集体抱做一团玩NP,他们也要在导演开播的刹那立马摆出一副不食烟火的神佛模样,否则,不是怕自己丢丑,而是怕观众不乐意。

中国的观众也许是全世界最奇怪的生物,有些事情他们明知道是假的,却偏偏还是要维护它假下去,如果有那无知的人想揭破,还马上不高兴,要为作假者讨伐,说那揭破的人居心不良。于是成龙只要还在台上不会猴急到马上找女星叉叉,他就绝对德艺双馨,那么其他什么的刚从天上人间赶过来或者表演完后要找谁叉叉,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所谓人前满口仁义道德挂嘴上,其背后就越多有不能见人的黑暗事,中国谁需要扫黄呢?中国谁需要道德呢?这个扫黄的人不会告诉你答案,缺德的人也从来不会告诉你结果,最和谐的所在往往就潜藏着最大的风险,从来不会出现反对声音的朝鲜,只要有一点不对的苗头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敢在国会打架的欧美,搽干嘴角的血迹之后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过自己君子或流氓的生活,他们没有扫黄的概念,但他们并没有把性交当成基本国策,他们不需要时时不忘宣传道德教化,可是拉斯维加斯大酒店里的高官并不比我们天上人间的多。

我不知道要是郑民生要是不看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早两年上天涯或者其他网站发帖看帖,会不会还有今日的南平惨案,我也不敢假设断掉了天上人间以后还会不会再出个碧海云天,但我知道亮点没了,还有国会,最少明年春晚以往属于山木君的那个位子,又马上有另一个喜欢特殊爱好的人会坐在上面。

“要翻墙,用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