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西兄聊聊
当我看到有西大律师对最高法院很失望,以至于写下了“法制已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重生。但是,后人会记住,是哪些人主持下的中国,有过这样的“法制”。说实话,看有西所有的文章,犀利、愤怒,但是,目的都是讽谏型的,都希望最高当局能听到,从而展开自上而下的改革,包括,最近他写的真知灼见的《中国官员为什么愿意选择自杀》,他总结了以纪委为核心的反腐体制的种种不堪,结论是断头路。
其实,高层未必就没看清形势,只是,形势比人强,守成者或者可以依靠保守势力,改革者却往往两面受敌,改得小,被保守势力和激进派夹攻,改得大,局面崩塌,卷入洪流不能自主。对于老于世故的人来说,要他选择自我崩塌,显然不是很可靠,有西即使喊破嗓子,最后都没用。当然,他的新型网络讽谏,上层是听不进去了,下层听进去了,于是,讽谏最后或许演化为革命的动员令。这也是,即使上面认为你出发点是好的,然而,结果却认为是坏的。好心未必得好报。
我之前写过《最高法院这些年》,分析过我国执政党对司法的功能的定位,总体是社会控制,而不是独立的权力源头,以制衡其他权力,以保障民权。社会控制,着眼宏观,是很容易借人头安天下的,哪怕这个人头是无辜的。其理论是,你这颗无辜的人头,可以挽救某个大局,当然,这个大局,可以是一个县,一个直辖市,一个国家。樊航期的死刑核准前,其律师朱明勇,提交了大量的涉嫌行刑逼供的证据,按照最高法院自己的司法解释,法院都应该和律师会面,最后,这个自己规定的程序,被最高法院自己吃进肚子里。樊航期也就被正法了。
司法权掌握在谁手里,谁的大局观就影响了个人利益。抚州的县委书记定下的大局观,钟家的房子就得拆了。重庆的书记定了打黑的大局观,律师李庄就成了祭品;上面的书记定了和谐的大局观,李庄的案子就成了律师学习的教材,反面教材,当然,律师都知道是谁是反面人物。樊航期的案子,只不过是李庄案的原则重新用了一次而已,作为老律师,应该不会对最高法院有所期望,谁的最高法院,有大局观人的最高法院。
正儿八经来说,法院是党领导下的最高法院。然而,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因此,谁代表党谁就掌握了领导法院的权力。要知道,宪法规定的是法院依法独立审判,不受其他行政机关、社会团体、个人的干涉。据学者考证,党不在其他三者之内。要不然,山歌至上的第一条为什么就是党的利益至上。然而,党最终是要化身的。这个化身在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人,于是,司法权也就会听命不同的人。
这些大局观人的化身之间关系,完全可以用以前华严大师法藏以金狮子给武则天说法的例子,狮子是形状,金子是本质。“师子相虚,唯是真金。师子不有,金体不无,故名色空。不管是大人,本质上就是社会控制,而且不分权,只分工。只是金子,塑成善相,帅相,凶相的狮子,都改变不了金子的本质。再用法藏的例子,把佛像放在四面八方的镜子前面,每个镜子里面都是佛性。每个领导大局观的人心中,都有党性。如常委所言,反对分权,坚持党的一元化领导。
因此,结论很简单,谁人的最高法院?金狮子们的。一旦,金子里面要掺沙,不管是法院、法官,其他影响金子成色,都将会被坚持纯金的人驱逐。金灿灿的狮子,君临黑压压的屁民,有西希望现在有金狮子作狮子吼,注定是要失望的,记得镜像中的狮子吗?他们本质是金子,虽然,有很多狮子的内在成色已经变化,然而,必须维护金灿灿的外表,不然,要受金狮子群体的驱逐,只有等黑压压的屁民力量大过金狮子们时,成色变化的狮子才会脱去其伪装,变为其本色,不管是白狮子、黄狮子,做会自己,发出自己的狮子吼,连同公民的呼啸,多元化的权力架构才会慢慢成形。
金狮子们的最高法院,心里只有一个佛性(党性)。指望最高法院里每个法官心里只有法律佛性,显然,把三个至上化为一个至上了。金狮子对此可要发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