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想惩罚他,拿一个东西扔过去,谁知道,人家捡起来,这是一顶金冠。如果要在这个金冠上看看有什么字的话,上面写着,无冕之王。

 

如周星驰片中那个拿铁钳子的眼镜男轻描淡写地讲,富贵于我如浮云。对于有些人而言,这些金砖上的荣誉,无法否定它对日常生活的掌控;对有些人而言,酒醉之后,也无法抹去日常生活的平淡;对有些人而言,也无法改变日常抗争的残酷。日子还得一天天过,高墙内外,太阳照常升起。

 

只是,有了这些金冠的荣誉,方不辜负了这个人。有人失声痛哭,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觉得,他的付出,也算提前有所回报。这泪水,大约为他所流。他,太不容易了。在这个神奇的国度,本土产生诸多其他的有资格的金冠人物,独独只有这个人,算有所回报。

 

独独只有这个土壤,才能出产这种金冠人物。不是科学,而是人文。易经有言,“观夫天文,以察时变;观夫人文,以化成天下。”什么是“人文”?
《易·贲卦》:“文明以止,人文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中华文明,终究有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物,想以一己之力,为万世开太平。忧的,终究有那种什么都不怕,只管掌中大印的人,以为自己跑得过历史,倒行逆施,最终把自己名字订在耻辱柱中,尽管皮相可以消失多年。

 

喜的是,社会求变的共识,慢慢凝聚,社会求变的人物,慢慢有了核心,这种外力加持,尽管不是最主要的,却是有指向标的作用。今天,大多数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将来,一提这顶金冠,固然已是驰名商标,再谈成就金冠之路,是漫长的高墙生活和不屈的日常抗争所构成,名至实归。

 

饭醉的同仁,倒是不必忘形。这顶外来的金冠,改变不了内里的结构。只是,外来繁华势力多了一个罪行而已。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亡帝国主义之心,却早亡了。这攻守之势,犹如围城。这顶冠子,莫不是攻城者的木马?他里面不是什么特洛伊木马中的铁甲战士,也不是电脑病毒的木马,似乎只是藏了一把钥匙,从里面往外开的钥匙。告诉守城的,没人来攻城,那只是自我想象的围城,这也是一个大牢。大牢里,关的不只是囚犯,还有狱卒。只有懂得了这把钥匙,才能打开自由之门。

 

钥匙并不在他的手中,他虽然努力试图打开这个围城,然而,这把钥匙,需要围城内的人合力才能打开自我封闭的城门,这自由之门,既需要囚犯的努力,也需要狱卒的反思,更主要的是路人甲们的人心向背。这点上来讲,城内的有识之士,可以少喝点酒,以便更清醒些。

 

中国文化一向以天下为导向,现在天下已经给了钥匙,虽然有人或仍要死磕。然而,化成人文后,人心所向,打开城门,解除自我禁锢,倒也是为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