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保护记者委员会(CPJ)指出,在亚洲和中东的一些国家,网络数据须交政府审查。其中一些国家的独裁政权或极权政府不仅限制网络访问,还对在个人网页上发表“误导”信息者判处监禁。在全球200多个国家的下列10个国家里,撰写博客等于是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搞不好会深陷重重困境,甚至有牢狱之灾。
1、朝鲜:朝鲜只有几十万人能够接触到因特网,约占总人口4%,但上网还受到政府的严格审查。朝鲜网络只有一个域名下的两个网站,并由政府操控。当然,博客在朝鲜是被禁止的,网上所有内容均由政府或经政府批准后上传。
2、缅甸:缅甸的印刷媒体和视听媒体均受政府监控。平民在生活中极少触及网络,就算上网也被政府高度监视。政府不但对邮件进行过滤,还封锁人权组织和反对政府组织的网站。
3、古巴:古巴是拉美人均计算机占有率最低的国家,也是西半球互联网接入率最低的国家。古巴公民必须使用政府控制的网络接入点上网,政府由这个接入点通过IP封杀、关键词过滤和浏览记录盘查对公民网络活动进行监督。只有拥护政府的博主和政府雇员才能往互联网上传信息。
4、沙特:沙特有大约40万个网站被屏蔽,所有涉及政治、社会及宗教话题的网页都在屏蔽之列。2004年“开放网络倡议”的一项研究显示,沙特对“色情、毒品、赌博、穆斯林宗教信仰转移、翻墙工具的审查最为最严厉”。
5、伊朗:在伊朗,任何胆敢批评政府及任何宗教的、政治的博主都被拘留和迫害。政府下令,所有拥有博客或个人主页的公民均须到文化部登记。伊朗政府还过滤掉包含对政府不利内容的网页、色情网站、政治博客,最近更是屏蔽了女权网站、网络日志及网上杂志。
6、中国大陆:中国大陆有着世界上最苛刻的网络审查程序。其网络服务商过滤网络搜索,屏蔽网站,删除“不良”内容,并监视邮件往来,封杀或过滤掉与藏独、台独、警察暴力、天安门抗议、言论自由、色情、一些国际新闻来源、宣传电台、某些宗教活动及许多博客网站等有关的网络内容。
7、叙利亚:在叙利亚,所有发表任何带有反政府情绪言论以及“危及祖国统一”观点的博客用户将被逮捕。批评政府的网站也将被立即屏蔽。网吧经营者有责任要求网吧顾客提供有效证明,登记客人姓名、上机时间,并向官方报告。除了大面积过滤网络内容,叙利亚政府还高度监控网络使用,拘留“在网上发表观点或发布讯息”的公民。
8、突尼斯:突尼斯网络服务供应商须定期向政府报告用户IP地址及个人博主信息,以便核实用户身份并实行持续监控。所有网络流量必须经过一个中央网络,政府通过中央网络对所有上传信息进行过滤并监视所有邮件。突尼斯还屏蔽了几千个网站(比如色情网站、邮箱、搜索引擎缓存网页、网上文件,转换和翻译服务)和对等网络及FTP传输。
9、越南:越南政府要求Yahoo,Google和Microsoft这些网络平台公开所有博客用户的信息。政府还成立专门机构监控网络信息,并将国际人权组织等组织驱逐出境。
10、土库曼斯坦:由于费用高昂,对大多数土库曼人来说,网络成了奢侈品。土库曼斯坦政府也正是利用这个手段妨碍人们使用网络。政府是国内唯一的网络服务商,它一方面屏蔽了许多站点,另一方面还对所有Gmail,Yahoo和Hotmail账户实行监控。此外,一些人权组织和新闻机构的网站也被纷纷屏蔽,任何试图规避政府监控的行为将带来严重后果。
现在,中国大陆特别流行实名制,被外界批评为控制信息自由传播的一种强制手段。不过,这在共产国家并不是什么新鲜事。1980年代初,罗马尼亚共产党总书记齐奥塞斯库颁布的《大罗马尼亚打字机法》,大概就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共产国家封锁信息自由传播和言论自由、并采用国家法律强制手段的一个典型案例。
根据该法,每一个罗马尼亚的公民、企业、事业、机关、学校等单位,凡拥有打字机必须要得到警方的许可,领取使用执照;要成为打字员也必须照此办理,并且要将所打字的样品同时上报。如果打字机需要修理,其使用者及其打字机都需要更新执照。任何继承打字机的罗马尼亚人,都必须将此上交政府当局,或寻求取得使用它的资格;如果不把打字机的键盘上交警方,即使损坏的打字机也不得私自处理,否则严加处罚。在那个尚不知电脑为何物的时代,齐奥塞斯库这样做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控制舆论,钳制思想,让所有企图危及其安全的因素消弭于无形之中。究其根本原因,是其恐惧人民对政权的不满。
30年后的中国,打字机早已为电脑所取代,而3.4亿的网民、210个网站和超过一亿个博客更是让谎言满天飞的某些当权者“钳”之而后快。于是推行一项新的措施:网络实名制,即要求任何人上网都不能匿名。据称“实名制”是为了防止网民在网上“散布谣言”、“制造恐慌”和“恶意侵害他人名誉”等,但目的恐怕与当年的齐奥塞斯库并无两样。而除了网络实名制,政府还推行手机实名制,甚至在某些敏感时期连购买菜刀都要实行实名制。尤为可笑的是,某些地方还对打字复印业营业资格进行严格审查,推出了打字复印业主实名制度。也就是说,在复印业主接受印件时,对单位委托复印的,应依据托印单位出示的凭证,登记单位名称、地址、经手人姓名、印件名称及数量;个人托印的,应登记托印人的姓名、住址、身份证件编号及印件名称。否则,公安机关除对打字复印店依法予以停业整顿或查封外,还将依法严肃追究复印业主的法律责任。
中国人的被禁锢,看来是越来越严了,网络发言要实名,购买手机要实名,连复印都要登记。中国1982年宪法第35条载:“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但这一条文28年不兑现,被党政机关制定的执行细则所否定。
其实,所有空有其文或干脆禁止公民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等自由的国家,表现的都是一种统治者的内心恐惧,害怕谎言被揭穿,害怕越来越多的人了解真相。而网络、手机、复印机正是传播真相的媒介;在他们看来,无论机器还是人,都只能成为替极权者歌功颂德的工具,绝不可作为民众揭露事实、了解真相、传播真理的武器。以为只要将媒介工具封锁住,就能达到阻止人民了解真相;老百姓不知真相,握有话语权的统治者就得以继续欺骗百姓。
然而,人们向往自由的思想是永远无法被钳制的。即便在没有网络、实行《大罗马尼亚打字机法》等严密封锁措施下的罗马尼亚,也曾不乏勇敢的反抗者;如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来自罗马尼亚的穆勒就拒绝与其秘密警察合作。在今天的中国大陆,虽然封锁力度甚于以往,但一个个勇者秉持着良知并身体力行地以自己的精神魅力感召着世人。
古代的中国,有一道伟大的墙叫长城,有人解释:它从秦始皇时代起,就起到了抵御北方民族入侵的作用;但史实告诉我们,它徒有其表,几乎从来没真正起到抵御北方民族入侵的作用,不少朝代都是北方外族翻墙而入,统治了整个中国或半壁中国;而兴建长城的秦朝只经历二世,就被墙内的人民推翻。现在的中国,学习了2千多年前的统治者,也修建了一道耗资不亚于古长城的无形之墙。
用墙挡住人民的自由,在现代社会,大概只有中国大陆和东德。众所周知,二战后战败的德国和柏林被苏联、美国、英国和法国分区占领。柏林被分成两部份,即东柏林和西柏林。因为西柏林在东德境内,远离本土西德几百公里。最初,柏林市民可以在各区之间自由活动。但随着两德的政治、经济日益分化,越来越多的德国民众藉着柏林为跳板逃往西方世界,同时美苏冷战也在日益加剧,为了防止更多的东德人逃往西方,东德政府于1961年8月13日沿东西柏林边界建造了柏林墙。起初柏林墙是用铁丝网,后来被换成真正的石砌水泥围墙。
柏林墙高3.6米,总长155公里,沿墙设有302个岗楼。柏林墙建成后,东德人为了自由,千方百计地使用各种能想出来的办法翻墙,包括挖地道、游泳、造潜水艇、做热气球等方式,翻越柏林墙,逃离共产专制的束缚。先后共有5043人成功地逃入西柏林,3221人被逮捕,至少106人被打死,大约200人受伤。
柏林墙的历史,不是什么大人物、大英雄谱写成的,都是由一个个小人物悲欢离合的故事组成的,这些故事加在一起,就组成了柏林墙可歌可泣的悲壮历史。为了翻越柏林墙,东德人甚至创造过世人不堪想象的记录。比如把一个人藏在小汽车里偷越柏林墙,为了逃过检查,他们不能藏在后背箱、底盘或者座位下面,而是把自己藏在车的引擎部份。且不说发动机温度高、废气多,人在里面多半不烫死也得憋死,就算这些问题都可以克服,但了解汽车的人都知道,随便掀开车辆的引擎盖,就知道那里的空间不可能藏得下人。但东德人为追求自由,就是硬生生地藏在了引擎旁边,在里面至少呆两个小时以上,并保持清醒。9个躲在小汽车引擎里逃亡的东德人可以作证:他们把自己藏在引擎那儿,就像没骨头、可以随便变形的橡皮泥一样,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塞进了引擎与盖子之间的缝隙里,藉此翻越了柏林墙。
车子抵达西柏林,引擎盖被打开,前来欢迎的西柏林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惊呆了,在一旁干着急,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指点藏在引擎的人如何离开引擎部份。他们要用一到两小时的时间,一点一点把自己“还原”。先出来一条腿,再伸出一个头,逐渐的,一个人的形状硬是从引擎里升了起来。在录像上,一大群西德的热心人在旁边帮忙。但是很快,“不许帮忙”就成了规矩;因为逃亡者的姿势实在太古怪,只能由本人来逐渐恢复,没有经验的人只能是越帮越忙。这种情形连武侠小说里描写的“缩骨功”也相形见绌。
人们被东德人这种为了向往自由的生活、摆脱专制束缚而付出的代价和勇气而震撼。当年东德人民为了换取自由,所付出的代价让人震撼;而且至今,这种代价和勇气也同样在感召着世人,同样在续写着一部可歌可泣的历史。
回顾东欧和苏联的历史,无论是罗马尼亚、南斯拉夫,还是东德、苏联,开始的时候还坚持所谓正统的社会主义,但到快覆灭的后期,也都是打着社会主义旗号,走权贵资本主义路线的国家;统治者在政治上严控,但在经济上都或多或少地引进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然而,这种引进都毫无例外地触发共产国家的解体。但解体前后,原来的官员则摇身一变,成为了资本家,而民众却一无所有。也正因为这样,这些国家的通货膨胀比资本主义国家要严重得多;以苏联为例,1旧卢布最早兑换1美元,到最后,需要4万旧卢布兑换1美元!美国以几亿美元的代价,轻松买下了数百亿、千亿美元计的前社会主义国家资产。权力缺少制约之下,权贵们以通货膨胀掠夺民众财富的欲望必然会强烈到可怕的地步,最后,将国民的幸福彻底葬送,给他们带来难以忘却的深刻的痛苦。
中国大陆的现状,其实与转制前后的苏联东欧国家一样,只不过国家机器还控制在共产党手里而已,权贵资本主义的特征更明显,也更持久。表现在经济上,就是中国大陆在本土制造奴隶,然后让奴隶仅够温饱的工作,生产产品供本土的奴隶主向世界贩卖。中国成为了发达国家的奴隶输出国,统治者不在乎产品是否符合市场价值,因为中国有强大的奴隶市场,换回来的外汇足以够他们挥霍。这就像使用监狱里的犯人生产产品一样,人力成本基本可忽略不计,然后美其名曰“劳动改造”。时至今日,广大奴隶们改变生活的唯一道路,就只能是一边在肉体上企图越狱——移民,一边在精神上追求自由——翻墙。
不过,无论是罗马尼亚、南斯拉夫,还是东德、苏联,这些不远的殷鉴,能否让中国大陆的某些当权者有所反省和觉悟?!中华民族文明进步,非得要老百姓付出沉重代价才能取得?!上述疑问,将是温家宝今年不停呼吁政治体制改革的讲话发表以来,人们对温家宝所述“言论自由在任何国家不可缺少”、“人民对民主自由的诉求是不可抗拒的”之类金句的沉思,并期待政府用行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