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原来毛岸英还真是找吃的被炸死的
2010-10-28 右手斯基
以前看到一些文章说毛岸英是违反军纪找吃的被炸死在朝鲜,我还半信半疑,以为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惑众”呢。但是看了凤凰网前几天发表的原志愿军和毛岸英同事的两个军官回忆录以后,原来还真是如此。
说法之一: 原“志愿军”总部作战处副处长、后沈阳军区参谋长杨迪:
毛岸英在临死前到底是在做什么?一般的资料均显示他当时“在作战室紧张工作”,不过,据一些亲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士回忆录显示,毛岸英在当时其实并未分配作战值班任务。当年彭德怀司令员的军事秘书杨凤安说回忆说:“办公室的成员对他(指毛岸英)很尊重,除俄语翻译外,办公室未分配他作战值班任务。”(《时代潮》2004年第19期)
另外,原“志愿军”总部作战处副处长、后沈阳军区参谋长杨迪(后为将军),在其所著《在志愿军司令部的岁月里》一书中透露了毛岸英在入朝后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会议中也发生了我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的奇异插曲(可能也出乎参加会议的领导同志意料之外),就是正当彭总向(第38军)梁兴初军长生气、批评梁后,与会领导同志都处在沉静严肃的气氛中时,随彭总来的那位年轻俄文翻译(我看他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二十七八岁)却毫不胆怯地站起来,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说了起来。彭总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既不制止他讲话,也不批评他,志司的几位副司令也不制止他,各军军长低着头也不吭声。那位年轻的翻译,并不懂军事,我没有听明白他在讲什么,他说了一、二分钟后,看没有人理会他,也就不说了。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一个年轻翻译会在志司党委召开的作战会议上,而且是在彭总生气的严肃气氛中,敢于随便说话呢?竟没有人制止他、批评他?真怪!
会议开完后,我对(作战处)丁甘如处长说:“这个小翻译胆子真大,敢在彭总生气时,还在那儿说三道四。看来他还不懂党内和军内的规矩,这样重要的高级会议,哪有他讲话、发言的资格。他是谁?他是什么人?”
丁甘如同志说:“你就不要问,也不要打听了,我不会告诉你,其他的同志也不会告诉你的。”(该书第58至59页)
按照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体制和军事体制,就像上引杨迪将军文中说到“这样重要的高级会议,哪有他讲话、发言的资格。”而且,这样一个纯粹是“志愿军”党委召开的高级军事作战会议,没有苏方人员参加,也就没有翻译任务,这就是说,他不仅没有发言的资格,连参加这个会议的资格也没有。
百度百科中对毛岸英的介绍有这样一段话:“他虽然是毛泽东的儿子,但是从来没有因自己是领袖的儿子而欺压百姓,相反,总是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和普通劳动群众打成一片”。但从杨迪将军的记叙来看,事实并非如此,毛岸英在彭德怀司令员面前的表现足以说明他作为毛泽东之子的心态。
那么,毛岸英在遇难前到底在做什么,杨迪将军于2004年3月出版的《险难中的共和国领袖与将帅》中告诉了我们答案,该书对毛岸英的细节有详细描述:
在我跑过彭总办公室时,看到烟筒冒烟,立即跑进里面去看看,房里还有三个人正在用鸡蛋炒米饭吃。这些鸡蛋是前一天黄昏,我看到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派到志愿军任副政治委员的朴一禹次帅(朝鲜金日成是元帅,下有三位次帅)给彭总送来一小筐鸡蛋(约10多个)。这在当时的朝鲜是极其难得,此时彭总已吃过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三人中我只认识成普同志,那两位同志只知道一位是彭总的俄文翻译,一位是才从西北调来的参谋,他们的姓名我不知道。
我问成普:“老成,你们怎么敢用送给彭总的鸡蛋炒饭吃呢?赶快把火弄灭。”
成普说:“我怎么敢呀,是那位翻译同志在炒饭。”
拂晓后,敌人的飞机编队飞临大榆洞上空,也不绕圈子就投弹,第一颗凝固汽油弹正投中彭总那间办公室,敌机群先将凝固汽油弹和炸弹投下后,绕过圈来就是俯冲扫射,然后就飞走了。
我迅速跑出来看看敌机轰炸情况,一眼就看到彭总办公室方向正有大火冒烟,迅速跑去,彭总办公室已炸塌。看到成普满脸黑乎乎地跑出来,棉衣着了火,我要他赶快把棉衣棉裤都脱了,躺在地下打滚,将火滚灭。(凝固汽油弹,在当时是美空军的一种新式炸弹,用水扑灭不了。)
我问成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成普说:“听到飞机投弹声,就从你让我打开的窗户门跳出来的。”
我急着问:“那两位同志呢?”成普说:“他们往床底下躲,没有出来。”
我着急地大声说:“他们怎么向床底下躲?一定被凝固汽油弹烧焦了。”我要随来的参谋赶快去叫警卫营派人来救火,叫医护人员来救人。(该书240至241页)
这就是毛岸英遇难的真实情况。和一般的官方资料大相径庭,毛岸英敢于用送给彭德怀司令员的鸡蛋去炒饭,这在一般的将士看来是难以想象的,即使是当时的副司令员也是不敢去私自取来吃的。可见,毛岸英在当时并未严格遵守党纪、军规,而且在危险来临时不知道出逃,而是躲到床底下,悲剧才最终发生了。
(本文有关资料由原国务院办公厅秘书俞梅荪提供。)
2008年10月1日
说法之二:原解放军总后勤部部长、总后勤部党委书记,中央军委委员赵南起上将:
“毛泽东的儿子也得抗美援朝”
1950年10月19日,我跟随彭德怀司令员,开赴朝鲜战场。
志愿军总部最初设在朝鲜北部山区的大榆洞,居住条件十分简陋。大榆洞有一个废弃的金矿,矿洞口不远处,一栋两间的简易房,是彭德怀的办公室,彭总在那儿吃住和办公。离此不远处是一栋三间的房子。中间的大房间是大通铺,十五六个参谋住;两头各隔开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东头是作战处的处长丁甘如和副处长杨迪住;西头是我和毛岸英住。我住这个房间本来是不够条件的,但由于毛岸英是俄语翻译,我是朝语翻译,两个人住一起,工作起来方便一点。就这样,我升格了。
毛岸英是1950年10月22日晚上入朝的。他先住进去,第二天我才搬进岸英同志的房间。这是一个13平方米的小住处,放着两张行军床,有火车硬卧那么宽。我发现里面已经住了一个人。他身材比我高一点,大概一米七八左右,挺魁梧,长得也帅。我俩年龄相仿,都是20多岁,但是他看起来举止庄重,显得很成熟。
因为是初次见面,我就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他:“您贵姓啊?”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姓毛”,也没说叫什么。我说:“跟你住一个屋我很高兴,希望你能帮助我。”我先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下:我是干什么的,怎么来的,等等。然后他说:“不瞒你说,我叫毛岸英。”那个时候也没电视,我从广播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觉得耳熟,但也不敢乱猜。他看我愣住了,就说:“我就是毛主席的儿子。”我很惊讶,他又说:“毛主席的儿子也得抗美援朝啊。抗美援朝,每个中国人都有一份责任,毛主席的儿子也不能例外!”我听他说得很到位,起点也挺高,心里很佩服。
我俩就这样认识了。从那天到11月24日上午10点多钟毛岸英牺牲,我俩共相处31天。
志愿军的第一个“志愿兵”
毛岸英在朝鲜战场上的身份是彭德怀办公室的秘书兼俄语翻译。虽然是彭德怀的秘书,但并不参与作战。另外,俄语翻译的工作也并不是很多。毛岸英经历十分丰富。他从小吃苦,8岁的时候就随母亲杨开慧一起入狱。杨开慧牺牲后,他在上海过了几年流浪的生活。后来又被送到苏联学习。苏联卫国战争时期,毛岸英主动要求上战场,他曾在一支坦克部队中担任连队的政治副连长(相当于指导员),随大部队一起进攻柏林。苏联卫国战争结束后,毛岸英回到中国,毛主席又让他去当了两年农民。全国解放以后,他又下工厂当工人。那个时候,中国实行向苏联“一边倒”的外交政策,毛岸英是苏联的大学毕业的,又当过兵,回国后当干部足够资格。可他入朝前只不过是一个总支书记。我小学毕业,他大学毕业;我入朝时才革命5年,他从小就革命;我23岁,他比我大5岁。我当时已经是县团级干部待遇了,可他跟我一样,也是县团级干部待遇。
毛岸英在政治上很成熟。他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第一个“志愿兵”。我们这些首批参加志愿军的,都是组织决定、个人服从。在当时,对个人而言,到朝鲜意味着可能死亡。可毛岸英不一样,没有任何人、任何组织要求他、动员他,而是自己主动找到彭德怀,请求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这得到了他的父亲毛泽东支持。按照他的话说:“毛主席的儿子也得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是全民族的任务,不能因为是毛主席的儿子就例外。”
从来不以毛主席的儿子自居
在日常生活中,毛岸英非常平易近人,一点儿架子没有。他说:“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毛主席的儿子,就会敬而远之,那我就没办法跟大家接触;我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就能跟群众打成一片。”尽管彭德怀司令员对毛岸英非常关心,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可毛岸英本人却一直把自己看做志愿军总部普通的工作人员,跟大家的关系非常融洽。
他的组织观念也很强。虽然留过学,又有特殊的身份,可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从来不以毛主席的儿子自居。该自己管的事情一丝不苟,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从来不指手画脚。
毛岸英同志牺牲经过
毛岸英同志是1950年11月24日牺牲的。前一天,敌机到大榆洞侦察了三次,我们估计第二天可能会有事儿。24日早晨天还不亮,我们简单吃过早饭后就都上山了。
上午10点左右,四架美国飞机钻出云层,掠过了大榆洞。敌机过后,警报没有解除,我们仍待在山上。这中间,毛岸英不顾生命危险,下来处理急件。处理完以后,他可能想去再找点吃的。现在的人根本想象不出我们平时吃什么。那天早上没有饭,吃的是高粱粥,还不是高粱米粥,因为高粱的皮都还没有褪掉。那时候根本没吃的,只能找点高粱熬粥当饭。高粱皮都还没剥开,吃进去后,拉出来的还是高粱。所以,毛岸英处理完文件以后,可能到彭总那儿找点吃的。有些人光强调后面这点,说弄饭时被炸死了。其实不是,是处理公务,完了以后饿了找饭吃。
就在几分钟后,敌机突然返回,直接瞄准洞口的两栋房子,一个俯冲下来,投下了凝固汽油弹。瞬间,这两栋房子变成了火海。我马上意识到,岸英同志下去以后没回来。我的第一反应是:出事了!
敌人飞机走后,我是第一个下去的。当时房子都烧着了,离房子30多米的地方有两具尸体,也都烧焦了,已经认不出谁是谁。我知道,毛岸英身上有两件标志性的东西,一个是他的手表,一个是手枪。他有一块苏联手表,是他的岳母送给他的;苏联卫国战争胜利后,斯大林为了表彰毛岸英在卫国战争中的表现,曾送给他一支手枪作为纪念,他一直带在身上。我根据这两样东西,终于辨认出毛岸英的遗体。后来管理处的处长叫来十几个人把遗体用白布包起来,就地找了一些木板,简单做了一个棺材,临时安葬在他牺牲的地方——大榆洞的一个山坡上。一起牺牲的还有彭德怀的一个作战参谋。
我们马上向彭德怀报告。彭总非常沉痛,他马上打电报给中央,报告毛岸英同志牺牲的经过;并带领司令部的全体成员,到毛岸英墓前哀悼。彭总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了两句话。“毛岸英同志是第一个向我报名参加志愿军的人,是一个好苗子。”这是第一句。又说:“岸英同志牺牲了,我怎么向毛主席交代?”看得出来,他老人家十分悲痛。看到这种情景,我们在场的都落泪了。
志愿军总部后来接到军委的电报,电报中没提毛岸英的事,只说让志愿军总部的领导无论如何要保证彭德怀的安全。后来我们才知道,中央机要办公室主任叶子龙拿到电报后,把电报交给了周恩来总理。总理决定不马上让主席知道。当时主席正在生病,江青也不同意让主席知道。直到元旦的时候,主席才知道毛岸英已经牺牲了。
这两个人的说法有一些出入。但有一点是一致的:毛岸英是违反军纪擅自拿彭德怀的食品充饥而被炸死的。考虑到赵南起是中央委员,解放军上将,从维护军队权威的角度说点假话应当十分正常,比如他在文中提到毛岸英主动说他是毛泽东的儿子,后文又说毛岸英从不以毛泽东的儿子自居,对自己的身份很保密,就有前后矛盾之嫌了。还是杨迪所说的比较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