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虎庙 | 评论(0) | 标签:流民, 访民, 民工
这是一部不大的片子,时间不长,线条单一,没有让人绞尽脑汁需要去架构的情节……可是它着实叫我费尽心机。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的时候,我才有了想法:请一大帮访民、流民、民工来镜头前表述心境。不要像以往仅仅是哀怨、愤怒和诉苦的喋喋不休。而是说积极的,能够讨来喜兴,叫人活着有滋味的,就像常听人说的”吉言善语”,这不也是一种力量?可是你不知道那样去做该有多难。当我去到北京南站,在街头一次次面对访民时,我忽然意识到我那愿望是多么的奢侈。因为你只要看到每一个访民在面对镜头时顿然勃发的激情,就好像绷不住的发条突然爆开,你只要递给一词儿,对方立刻会接那词意而不做停歇地说起自己。这你不用担心,你无须担心有慢待,他们甚至会像面对一块石头而不在乎你的无反应。而这样的采访又无疑会聚拢起更多的访民,我因此不得不停机告诉他们为了拍摄能够顺利,请暂避,可往往话音未落,就见他们已经不失时机地开始了对我一对一的演说。
我那时就想,一个政府治国若是能把公民都治到街头上的话,那一定是失败。
张新奇,河南籍,包工头,在北京打拼已近十年。最早认识他是在奥运场馆工地,那天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边和我说话便采集身边工地上野长的恢恢菜,告别时他说:煮煮它们,买俩馒头,就是一顿饭了。奥运后我们失散,再见面时是在北京某国企建筑单位门前,张新奇和民工们打着横幅堵着门讨薪http://24hour.blogbus.com/logs/53296659.html,我在现场拍摄,问张这些年怎么干着?张说:讨薪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一年两会期间,闾丘在京采访民生,我首推的是张。后来闾丘说很震撼,很典型……张新奇后来带队施工,做铁艺,焊工,身后是老家来的几十口乡亲,谁都知道:谁也不好得罪。也因此张新奇自那以后,在我的眼里他成了讨薪明星,干活的情景没见几回,倒是常年在讨薪路上阔步前进。今年,是认识张新奇的第三个年头了,我知道,奥运期间的施工工钱他到现在还没有结算到手。记得第一年我们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仰山下聊天,曾经说起过的温总理代民讨薪一事,而现在一回头,才似乎觉着那更似一个传说……
我也时时在想,一个政府高官,事必躬亲方才有效,那么这个这个国家的管理链锁是不是很失败呢?
救助天安门广场流民的事情也已有三年。我们是坚持下来了,可是同类善举的朋友们又结果如何?不是一个个被拘、被控、被监视吗?我也常想这个问题。记得前几年管片的警察对我电话:这可好,你说救助他们,把他们从天安门接来我这儿,维稳了广场,那我们呢,我所管辖的片儿不是很倒霉了吗?你听听,这话叫人不吃惊都不行。联想现在对访民的截访举措,不正是要各扫自家门前雪,熄访、止访,求的歌舞升平,从而保障自己的一碗官饭,一个政绩吗。这不能只怪地方,中央政府为什么要对地方出台一个囫囵吞枣的”零上访”要求?中央政府为什么设立接访机构,却又只做劝返、中转、缓冲、导引回乡的和稀泥处置呢?为了维稳已经到了不近人性的地步,维稳是否该考虑考虑出了什么问题。
我对流民公房的居民有个评价:他们是”后上访时代”的访民,以及老弱病残者。”后上访时代”是指案件已成绝望,维持基本生存已经上升为首要的访民,因为他们对现阶段维稳的威胁已经不大。这大概是天安门广场流民公房存活三年不散的原因。
有一件事情一直在我心底纠结:山东潍坊流民尹氏被救助站11次”请”去,总是被匆匆填表,又被匆匆放人,根本问题从不解决。而这些个救助站竟然每次不是一家……一月份,在北京出版的《环球时报》英文版专题爆冷http://society.huanqiu.com/zhuanti/2011-01/1472155.html:流民陈某被救助站数次请去,填表,喝水,然后劝离。如此这般,救助站便可以从政府那里获得每人(流民)3000元的救助费用。费用到手,可是那些个被劝走的流民们现在又在哪里呢?而这钱又给谁去花呢?
我其实经常在想,一个政府解决不了衙俯门前的流民,却要怪罪他们影响市容,那么这个政府是不是该得使劲地被怀疑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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