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对于杨恒均的中国式遭遇而言,我只能是苦笑一声,但愿合理言说和颠覆罪名之间的间距还未有变得如此地随心所欲和狭隘。
来源:悉尼晨锋报
作者:John Garnaut
发表时间:2011年3月30日
你可能会觉得去消化一个有关于朋友的消息或是在中国某某出众人士“失踪”的新闻正变得越来越顺畅,“失踪”剧目一直在以更高的频率不断上演。但杨恒均从广州白云机场突然失踪却让人分心挂腹,如鲠在喉,因为我认为它给人带来了一种额外的感觉,中国地面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迅速向我们脚下转移。
自从星期天当这名悉尼作家给朋友打电话说他正被三名男子跟踪后,就无人知晓杨恒均的行踪所在。有澳大利亚外交官一直忙于去应对被不断拉长的遭扣留的澳籍华裔名单,他们说他们正急于探明杨恒均下落。昨天网上众多的杨恒均粉丝发出心声说但愿这一日益残酷的体质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他“消失”,而不是简单地警告他,审查红线正在逼近。
奇怪的是,昨天,杨恒均的著作在中国网络上仍然可以自由地浏览。但是,如果这个体制已经吞噬了这位广受欢迎的评论员——正如最近几周该体制施加于数十名更为低调的中国律师和活动家的惩罚——那么就会无所顾忌了吗?
我第一次在网上接触杨恒均的政治评论之时,他正孤军奋战在游说爱国华人不要去参与一次受大使馆所支持的游行的第一线,该游行是要在堪培拉国会大厦前“捍卫神圣的奥运火炬”。
“我正向中国政府传达一条友善的信息,即这是非常严重的,”杨恒均在他位于霍恩斯比(Hornsby)的家里说道。“我要在这里告诉中国学生他们是很不明智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展示你的爱国主义情怀,那就去天安门广场吧。”
杨恒均先于中澳两国官员精准地预见到中国的民族问题大爆发和国际上的强烈反应。
“爱国的最好方式就是去追求自由、法治和民主,”他在12月份说。他有观察公民社会和民主在西方是如何运转的,并就此通过写作论证在中国民主如何成为可能。
杨恒均曾是一名中国外交官,他在复旦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同学现在都混迹于官场和商界。他最有影响力的老师是王沪宁,每次国家主席胡锦涛外访时都会陪同于左右。这些联系为他的小说提供了素材,并对其观点的形塑产生了影响。它们部分解释了他是如何做到长时间地存活于中文互联网上的,而且还吸引了数量众多的读者。
杨恒均也一直站立于由记者、知识分子和活动家所组成的圈子的中心地带,并保有一种乐观主义心态:中国将继续向着走出昔日极权主义道路的方向演进。他认为,除此之外,别无它途。
“我认为中国现在有两个选择:政治改革和民主或者文化大革命,”他在12月份说道。“第一条是新生之路。第二条对一部分人而言或许意味着通向新生,但对整个民族而言,它是死路一条。”
在最近几日,杨恒均批判在北京大学新的监管制度,它旨在去辨别潜在的“思想偏激”学生。在中国异议人士刘贤斌因被指控煽动颠覆罪而在星期五被判处10年刑期之后,他哀叹于中国知识分子所肩负的“担子”。
最后一次见面时,杨恒均笑着告诉我一家政府出版社是如何同意印刷一本他的著作的合辑,其中包括若干篇澳洲的中文网站所选登的有进行自我审查的文章。但是,那已是两个月前,当时政府对于一场茉莉花革命的先发制人的疯狂打压行动还未出现。
对于杨恒均的中国式遭遇而言,我只能是苦笑一声,但愿合理言说和颠覆罪名之间的间距还未有变得如此地随心所欲和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