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华思想自由之时,我们的思想却又禁锢在这一个个“清华”梦中,每次都遥远的生出一个希望,它散着欲望的光,折射而显得不切实际的巨大,所以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会轻易抓住。可每当它与行动逐渐背道而驰时,我又迟迟不愿承认。当结局出现,与所期望的大相径庭,却又可以找出不同借口,来祭慰自己当时的愿望,来满足自己。
渐远的清华梦
文/金枫(东北农业大学)
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偏远的山城。从高速公路旁的广告牌上,我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是个能被称为“全国前一百最具投资潜力县城”的地方。似乎经济的停滞造就了各项事业的举步维艰。县里只有一所高中,近十年从未有人能考入清华。
这样想来,我应该没有任何资格去为清华百年校庆去庆祝的,我当年的应试知识未达到清华标准,连去清华园的次数都寥寥无几,甚至我提及“清华”这个名字的时候,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小学时,那时我每门功课都会得到百分,我自负地对父母说,“长大了,我一定能考上清华。”
第二次是在中学时,那时我早已无心学习,却又为了讨父母欢心,多要些零花钱。我心虚地对父母说,“我现在学习很刻苦,将来也许会考上清华。”
第三次是在高考结束时,那时我成绩平平,根本不会被任意一所一本学校录取,我不羁地对父母说,“反正哪也考不上,索性报清华,当个清华的招生漏子,也不错。”
时光在点滴流逝时,曾经孕育着的清华梦也斑驳剥落,最后才发现其中孵化着的,却是受到这个社会辐射的畸形产物。
随之破碎的还有当年的义无反顾,自命不凡,不负责任,整天做梦等等这些被统之称为青春的东西。
可清华却未随时间而腐化,并不断的蜕变着。亦从百年前由庚子赔款建立的清华学堂,在王国维先生的一跳下,在梁启超先生的演讲中。终于在山脚下,在代代学生精神中,竖起“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纪念碑。
在清华思想自由之时,我们的思想却又禁锢在这一个个“清华”梦中,每次都遥远的生出一个希望,它散着欲望的光,折射而显得不切实际的巨大,所以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会轻易抓住。可每当它与行动逐渐背道而驰时,我又迟迟不愿承认。当结局出现,与所期望的大相径庭,却又可以找出不同借口,来祭慰自己当时的愿望,来满足自己。
但可悲的是,我们不断重复这个可悲的过程,传递着可笑的结局时。虽在心底产生厌恶,却又要不断服从,似乎病态的喜欢上了这个轻易屈服,不需努力的过程。
这时,我才相信奴隶会嫉妒他的锁链,我相信鹰啄之于柏洛曼德亦是温和可亲,伊克孙在地狱亦颇自喜。我们都顺应了这生活。
就好似鲁迅先生写的一样:“中国人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袪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天的满足,即一天天道德堕落,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
我总以这是青春时必会犯下的错误来聊以自慰。总是悔于在当时无心读书,未能实现小时的诳语,却又在现在随意无为,不去考虑近在咫尺,又会被未来所追悔的“当时”。
不断犯错,我错过了一个个“清华”梦。这时我才明白,清华要求的乏味应试成绩,其实亦是一个严格的道德判定标准。它要求不再犯错,不再做梦。
清华在这时,便成为一个由成熟的人构成的清华,一个成熟的清华。一个真正以学术构建的清华。清华成熟,为清华所做的梦却幼稚。好在我还年轻,允许有充分的时间去做梦。尽量犯错,然后了解并且改变。不要在立业之后,又自造逃路并“日见其光荣”。经验的唯一价值就体现在这,因为它是痛苦的结果,为了痛苦,经验在肉体上留下了痕迹,由此,把思想也改变了。
直视困难,不要幻想,不要奢望。这是清华的要求,也是我们梦想与现实的转变。踏实的落下每一步,正如清华在这百年中所做的一样。
(采编:陈锴;责编:陈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