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長》是一部很有心思、很特別的電影,其特別的地方就在於其人物的刻畫、觀點的選擇和結局的處理。
東漢末年,宰相曹操(姜文飾)挾天子以令諸侯,劉備義弟關羽(甄子丹飾)甘作俘虜護其妻妾,深受曹賞識,處處厚待,但關羽未忘劉備恩情,身在曹營心在漢。曹操欲施離間計離間劉備與關公之情,關羽帶劉備未過門的妾士綺蘭殺出曹營,過五關,斬六將,成就萬世傳領的神話。
影片最好看的地方就是曹操。很多人都對影片中曹操的形象感到不滿,認為導演們不忠於歷史、不忠於原著:他們都認為曹操怎能會是一個這樣討人喜歡的人。的磪,初看之下,曹操在片中特別討人喜歡:他幽默、豁達、講道理,不像傳說中的冷血、凶殘、奸狡,而且,片中他說的那句:「英雄自然你來當,小人我來…」令人不其然對他改觀起來,覺得其實他還是一個挺不錯的人。在片初的時候,曹操和關公在田園中的對話,除了令人沉思「法治」和「道義」之間的關係,同時,也能令人看到他還是個挺講道理的人、而且挺關心人民,由他當皇帝其實也未常不可…在強大的對比、故事的發展下,關公卻顯得守舊、迂腐和倔強,角色上的設計變得不太討好。
假如,你有這樣想法的話,很不幸,你中計了。相信很多人小時候會問:假如,曹操真是這麼奸狡的話,為甚麼會有那麼多人甘願為他賣命?而且,還要死心塌地的,個個忠心的,為他效勞呢?先答了後者,就是他心中的所謂那份理念:「人不能依靠,唯有法治才能依靠…」因此,在亂世中,這句說話就如清泉般,為渴求停戰的將士、人民帶來希望,但是日子一長,其當中的弊端便開始浮現起來,於是,曹操的手下便一個接一個的,在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時,枉死在曹操的潛法令下,而在當中,關雲長只不過是一個執行者,是一個被曹操無形利用了的檜子手,用來分辨誰有能,誰無能。所以,手下不能說做不到,否則後果就只有死,這是一種高壓手段,無疑會令到一些梟雄乖乖聽話,如:卞喜,但也會令一些愛子愛民的將士枉死,例如:韓福、孔秀等,無疑,曹操的規則能令所有人非常「忠心」,非常守秩序,「天下太平」,但人的價值觀已不再是首位,而是管治的方便性,這樣說來,法治最終最大的收益人卻不是人民—而是曹操自己本人。
而在影片中曹操如何對關公正是為甚麼有那麼多猛將會甘願為他賣命的原因,基本上,整套《關雲長》影片,曹操和關公玩的是一場又一場的心理遊戲,曹操基本上是在不斷的推敲著關雲長的底線,再用其出色的傳銷技巧不斷的把關公認同的觀念值包裝成自己的偉念中: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我也想做好人」的一個小人,然後有機會的話乘虛而入,從而收獲一個橫掃天下的殺人武器,方便自己的管治;從最後滎陽城的市民差點被屠城中可以見到,曹操對人民根本不甚擔心,他最關心的只有關羽,而關弱最關心的卻是人民,「得民心的,不能得天下;得武將心的,才能得天下。」這正是曹操的想法。所以,從影片中的海報可以看到:「義」在影片中的重要性:一個為「義」拿刀方便人民;一個用「義」執法方便自己。愛護人民、又能勇戰的關羽正是曹操棋盤內最欠缺、最珍貴、最需要的一塊棋子,假若關羽真的加盟,那麼曹操的勢力將會更完整,令敵人不能狹「奸」賊之名為之作對。由此看來,曹操怎能不會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同時,又怎會是一個愛民的皇帝?
在形式上,導演在選定敘事者中其實更加突出了曹操在整件事上的奸詐:影片的敘事者為曹操,我們是透過曹操來看關公和整件事,在過五關斬六將時,我們不斷看見曹操如何不斷的為關公的好,如何迫於無奈的殺關公,但這是不是事實?不要忘記,敘事的,是曹操本人,而且他在說這些東西時是在甚麼場合?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蓋嘆關羽,反思自己的過失,抑或是貫徹其:「英雄自然你來當,小人我來…」的名句,來方便自己收買人心,藉此繼續自己一統天下的春秋大夢?
寫到這裹不禁令人想到現在的政治局勢,一些黨派就如曹操的手下般不斷的使用美言誘騙善良的市民來搏取他們的支持,豈料在取得支持後卻反面露出狼面;一些黨派又如曹操一樣用一些似是如非的道理、表面的型式來表示自己愛國愛民,但在背後卻暗指支持自己的選民一如自己般「本是一頭狼」,不能依靠,唯有大勢力才能依靠,以上的例子都令人不禁蓋嘆當今「還有誰講道義」?假如人民容易被「道義」兩字所蒙蔽、利用,那「法治」呢?究竟在一千多年後的今日,「法治」又有沒有進步?抑或仍是停濟不前,仍是對某些人有利?
難得影片能通過中國電檢在中國大陸上映,這都顯示出編劇們的功力和用心良苦,由姜文所飾演的曹操果然盛勢迫人,機關算盡,在每場戲中都光芒四射,令人眼球發亮;甄子丹所飾演的關雲長表面上無疑會被比下去,但正因為曹操如此魅力四射才能突顯出關雲長萬中無一的堅忍精神,不受嘩言巧語所困惑,由此至終忠於「義」一字,也顯示其出色的智慧,達至「智、仁、勇」齊全,「過五關斬六將」不論心理和生理也磪實千出萬水,難怪成萬世仰望的聖人。影片除了劇本精妙外,動作設計也很出色,影片整體上是一部非常不錯、很高水準的作品。
亞樂@二十四份一電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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