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呆了一周,这是最后一天了,正在台北的酒店里写文字,一会就要离开,飞回北京了。太多令人难忘的记忆,一言难尽,就说说印象深刻的。

不少台湾朋友带着台湾腔问我:“这是你第一次到台湾吗?”我说:“是”。她们惊讶,我也奇怪,都27岁了,现在才来台湾。因台湾是日本人常去的旅游地点,我在台北确实感觉到,在所有的外国人里,日本人是最多的。台湾的日本情结就更不用说了。

着陆于桃园机场,坐车前往台北市,我浏览着车窗外的城市建设、基础设施、绿化景色、公共秩序……直到来到酒店入住,一路上,我这样想着:“就像是回到日本一样,就像是回到了家乡伊豆似的……”作为从中国大陆飞过来的日本人,我在台湾的这种感受则变得更加强烈。令人高兴的是,台湾朋友跟中国大陆朋友一样对“伊豆”的地名很熟悉,他们都知道《伊豆的舞娘》。

第一天晚上,我到一个叫“永康街”的地方吃台湾料理。其街头文化让我想起家乡热海的光景,平静的房子、不宽不窄的马路、绿色的小公园,天人合一的空间折射出理想境界。居民不急不忙,慢慢享受时光的流逝。一位出生在北京、但移居台湾多年的北大学长对我说:“学弟,你这个日本人,到台北竟然讲着北京话——这说明,时代变了,我们身处于一个全球化的社会。我相信,人类会不断进步的……”

第二天下午,我来到中国广播公司,跟台湾媒体人陈文茜女士做节目,做客她的《文茜异想世界》。我们用中文、英文、日文三种语言交流,文茜大姐问我:“加藤,你喜欢台湾吗?去了哪些地方?”我回答说:“能不喜欢吗?台湾是最适合我居住的地方。昨晚去了永康街,那条街太像日本了。”她立即反驳说,“永康街啊,那不是最能让你感受到日本的地方。谁带你去的?真不懂台湾与日本之间的联系。你应该去中山北路,那里有很多当年日本殖民统治遗留下来的建筑。”

我这次访台是因为出版新书《爱国贼》,是一本谈论爱国主义的书。之所以到台湾出版这本书,一方面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大陆特殊的政治环境还不太适合讨论“爱国贼”这个概念,中共建党90周年前夕更是如此;另一方面是由于历史、政治原因,台湾人的“国家认同”迄今为止始终处于困惑而微妙的状态,对此,曾殖民过台湾的日本人是有历史责任的。我作为日本年轻人,更希望台海两岸关系能够以和平与繁荣为前提长期发展下去,把《爱国贼》这本书带到台湾更意味着本人的责任需求。

我每天早上跑步都会跑到爱国东路和爱国西路,一边跑,一边思考着“台湾人如何爱国”的问题。我只是希望通过自己微不足道的努力,推动台湾人更平和地面对现实,适应变化。6月28日,中国大陆部分游客的“台湾自由行”开通,“陆客”开始访问台湾。台湾朋友们问我问得最多的问题是:“陆客们来台湾,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做出特别的准备呢?”我毫无犹豫地回答说:“不用的,千万不要,台湾发展到今天很不容易,把自己的生活环境自然展现给陆客就好了,他们入乡随俗才是应该的。陆客们来到台湾后,就像我一样,一定会被桃花源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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