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炳:师长的辩解才令人担心

(2011-08-09)

早报导读

● 王永炳

2011年南洋理工大学毕业典礼上,以优雅庄重的已故总统黄金辉命名的新闻传播学院毕业生代表Trinetta Chong发表毕业感言,结语竟冲出“We f***ing did it”,不但语惊四座,而且传遍世界。

不管这结语是出自一时忘我、兴奋之极脱口而出,还是事先精心打造搏出位,这句毕竟是粗话。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粗话是文化的组成部分,在研究人类文化史上有着不容忽视的价值,但是粗话一向被视为不文明的行为,任何国家的学校绝不会传授粗言脏语。在优雅庄严的典礼上的重要时刻,面对众多师长父母嘉宾同学,运用优雅精美的语言致词,更令人难忘。相反的,f***ing一词,虽然令人震惊、兴奋、鼓噪,但人们已经忘了讲词内容,只记住一句粗话。岂不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们珍惜人才,尽量给予机会让他们健康成长,不能一味呵护怂恿,爱之反而害之。对于这句粗话运用失当,当事女生认为可能冒犯一些人,她表示道歉,但她说:“我当时只是想表达,我们真的真的做到了,而我认为这个字(f***ing)引起其他毕业生的共鸣。”所以,“希望人们不要断章取义,而是看整个演讲,明白使用f***ing粗话的整体背景。”言下之意,她运用了切合当时精神激奋状态的字,请大家理解,如此一来,她的道歉也就变成没有诚意,这才是问题所在。

其实,这句粗话比起中文的“我们他妈的做到了”还要粗俗,是否可以在典礼上运用?大学方面应有明确表态,而不是模棱两可,橄榄核两头尖,应让当事女生了解其严重性,使她和相同想法的人能“闻过则喜”,然后“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但事实不然,南大似乎没有师长说:That is really going too far(说粗话这还了得),反而有三位老师出面力挺这位毕业生代表,一个认为女生说出f***ing粗话没有不妥。他解释,女生在毕业典礼举行的过程中,情绪肯定是汹涌澎湃,因此很自然使用较为强烈的字眼。问题是,情绪激动时要用强烈的字眼,那一定要用粗话才可以吗?

另一位对于女生的表达能力高度赞赏,大有如获至宝般的兴奋,甚至以此说明这是大学生开放、自由与创造能力的表象。他认为女生最后那句粗话简直是“画龙点睛”,让全场轰动,情绪高昂。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以粗话来使场面热闹或哗众取宠,那不是很可悲?

学校教育培养学生学习与掌握语言美,这句粗话到底属于语言美的那个范围?相反的,这句粗话根本不必学就可以上口,市井小民、流氓地痞、社会人士、小学生也都可以f来f去的,运用自如。一般人争吵不过时,就搬各种粗口上阵,一点创意都没有。如果多用点心思追求能产生艺术魅力的语言,“推敲”出最精确的字词,作为演讲中用语,让听者去联想、去感受、去意会,令人感到温馨、受益、回味和怀念,才是上策。

思想开放不在于随意自我,而在于视野开阔,择善而从;自由不在于放荡自流,而在于是非分明的判断;创造力不在于标新立异,而在于扎实稳固的根基,这些都与品格修养有密切关系。粗话脏语有损于品格培养,的确不能在校园受到同情和鼓励。南大发言人就此事声明:“女生措辞不当,南大感到遗憾。”令人感到欣慰。但三位师长对粗话的辩解与赞语,令人费解。

在这里,并非要道貌岸然地责备女生的“失言”,但应有人表示其言有“失”之处,以为前车之鉴。大学毕竟是人才荟萃所在,他们的言行,社会人士都在视听,中小学生都以他们为学习的榜样,我们能忽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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