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体制让人们一下就觉得这是政治发展的终极体制?我们认为美国的民主政治好,是因为我们不是权力分离制衡的体制;我们认为西欧的福利体制好,是因为我们的医疗产业化,教育产业化。去看美国和西欧,几乎天天都有抨击自己政治体制的人。所以我不相信有什么终极的体制出现。体制会随着人民的意愿变迁。

 

 

在两个极端之间徘徊

 

文/ 尼莫

 

 

今天看了《浪潮》。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为那些逝去的日子。我感受过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集体同心,一起去为了理想做一件事情带来的那种高效和愉悦,也正在感受一个人合理安排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惬意与自由。我很感谢有这样的体验,才对独裁主义(对应集体)和无政府主义(对应个人),进而对人性有了比较透彻的理解。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人死后,到了一个地方,发现有无穷无尽的山珍海味,都是他生前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东西,于是很高兴,感谢上苍让自己来到了天堂。于是吃啊吃,感觉非常舒服。过了几天,觉得有点腻,再过了几个月,都想吐了。于是找到了把他带来的人,问,天堂里有事情可以做吗?回答说,你来的是地狱,在这里无事可做,除了吃。

所以最可怕的,是没有变化。好与坏都是相对的,都不能单独存在。政客在讲台上义愤填膺的演讲,抨击这个抨击那个,但这种演讲一般是速朽的。就像美国经济萧条时需要凯恩斯,经济繁荣时需要哈耶克;也像打天下时需要专政,坐天下时需要民主。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体制让人们一下就觉得这是政治发展的终极体制?我们认为美国的民主政治好,是因为我们不是权力分离制衡的体制;我们认为西欧的福利体制好,是因为我们的医疗产业化,教育产业化。去看美国和西欧,几乎天天都有抨击自己政治体制的人。所以我不相信有什么终极的体制出现。体制会随着人民的意愿变迁。回到1949年,应该绝大多数人都相信gcd执政会给中国带来光明的未来;到现在几乎是180度的转变。我相信有了1966年,才有了1978年,也才有了1984年,也才有了现在。很多历史的偶然事件,其实都是群体选择的必然。而我们这个世界,就在一个一个群体选择中延续着。在好的社会里能动态的自洽,保持一直都处于大多数人感觉到的最舒适状态;在不好的社会里能促成变革,以一种剧烈的形式重回舒适状态。然而什么是好与不好的临界点,没有人知道。

 

 

就像《浪潮》里的那个老师的困惑一样。他领导了学生创立了浪潮,并殚精竭虑的设计了很多事情,包括到最后那一出精彩的先扬后抑的演讲。在他认为局势仍然在自己掌控之中并即将把不好的态势拉回到正常状态时,惨剧出现了。那个曾经给成员带来自豪感,荣誉感和归属感的组织,到最后带来了恐惧和灾难。

所以我钦佩那些思维敏锐的人。如电影中的那一对男女朋友,如马克思,如哈耶克,也如瞿秋白(《多余的话》)。在似乎只有一种声音时,他们察觉到了问题,并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这些声音促使我们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苏醒,并在以后的岁月里日渐活跃,慢慢的由小众发展为大众,最终改变历史。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也只有“痛并快乐着”的幸福,才会真正成为记忆中磨灭不了的幸福。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并不在真正追求某种“主义”,我们追求的只是自身的和谐。“主义”与“信仰”好像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主义总伴随着要求他人与自己一同相信,而信仰却只是自己的追随。而信仰宗教和信仰主义也不是一回事。宗教信仰的对象是神,是此生无法抵达的彼岸的世界,因此其倾向是向内发力,让自己能够净化来达到神灵的认可;主义却通常被认为是现实世界可以达到的状态,因此更多的会向外发力,靠改变他人改变世界来达到主义的实现。

大多数人,都是在缺失时寻找,在拥有中漠视,在自由时渴望集体,在束缚中谋求独立。我们总在为自己寻找下一步需要解决的问题,从这里面挖掘并赋予自身生命的意义。

 

 

(采编:陈锴;责编:陈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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