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鸾:退色的理想

(2012-02-19)

早报导读

 

剧作家余?莹为了追求写作的理想放弃医学,面对了家长负面的反应长达15年。(档案照片)

● 陈鸣鸾

五湖四海

我们的理想早已渐渐退色。要如何让理想这种状态再现彩虹般的斑斓,在社会价值中占据重要的一席,是一项庞大的意识建构工程。务实价值用了两代人的时间铸造,再重新呼唤理想,到底需要多久呢?

最近议论得沸沸扬扬的从政人士薪酬,虽已尘埃落定,但我对公共服务和高薪的关系,还是觉得有必要梳理一番。当中潜藏的是一个理想在社会上的定位问题。

  理想是一种精神状态,能发挥巨大动力,改变事物。尽管它是抽象的,然而在人类史的历程中,它是被人们感受到的存在,也因而得到确认。

  恰巧2月14日读到《联合早报》访问剧作家余?莹《把写作当修行》的文章,当中谈到她为了追求写作的理想放弃医学,面对了父母负面的反应长达15年,直到她获得青年艺术奖后,才获得谅解。那时已是1996年。

  余作家出生于1960年代,受教育时适逢我们走向工业发展,一切以经济效益和繁荣为前提。建国初期为了经济而将其他的价值考量搁置一旁,是否是个必然和必须的选择依旧是个见仁见智的议题。而当时为人父母者担心孩子的前景,特别是聆听了领导层务实的再三叮咛和督促,整个社会对理想的观点,是到了不置可否的状态。余作家在当年做出放弃被社会和政治人士捧在手上的了不起职业——医学,是何等的大勇,当年她还不到20岁!

  我们的整个建国历程强调的是良好教育、高薪工作、优质的生活水平。于是造就了衡量人的成就总离不开上述几点指标,离开这些指标就被冠以不务实。任何社会价值观的形成都是被塑造的,所以我们需要了解所谓的务实观念何以铸成,并重新审视和挑战这些观念。

  回顾历史,我们的第一代领袖,不管来自什么文化背景,都是心怀理想的一代,他们当中许多学有专长,大可成为他们专业中的翘楚,但是他们都选择从政。当时学有专长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他们放弃专业,选择让他们的家人朋友失望。当时正值非常时期,他们所需要的勇气是我们这代人难以想象的。当年他们的选择从现代的角度来看,从他们家人的角度看,能归类为不务实吗?他们最大的推动力是要改变新加坡,要建设他们理想的家园,要为他人带来幸福。

  十分吊诡的是,追求理想的人到了中年,特别是在生活相对稳定时,对理想却持有另一种态度,开始质疑起理想的意义。建国以来,学校、家庭和社会教育越来越来突出个人核心甚于群体,我们普遍缺乏了忧国忧民的关心,更别说牺牲和奉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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