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审计显示,制造苹果电子设备的中国工厂的劳动条件有所改善。不过,批评人士说,这些工厂仍未满足中国自身法律设定的标准,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审计报告表扬苹果富士康有进步*

“公平劳工协会”(FLA)表扬苹果公司(Apple)和首要合同加工厂商富士康(Foxconn)改善工厂安全并在三家中国境内工厂采取措施减少最高工时。这三家工厂雇用的人数超过15万。

苹果是第一家加入FLA的电子公司。在入会之前,苹果公司的声誉受到一连串事件的损害,包括从2010年开始的富士康工人自杀潮以及去年发生的一起工厂爆炸并造成人员死亡事件。

*报告可信度受质疑*

悉尼科技大学的中国社会与文化变迁研究中心(Center for Social and Cultural Change in China)的陈佩华(Anita Chan)承认有了进步。不过,她对报告的可信性提出质疑,因为FLA的出资方是协会成员,包括苹果公司。

她说:“这种审计历史、这种自愿准则的说法是彻底的失败。2007年,富士康内部建立了一个工会,但自杀事件证明,事情并没有发生变化。有那么两个来月的时间,媒体格外关注某些违反标准的问题,但随后就一切照常了。”

审计报告要求富士康在2013年7月之前对其工厂做出360项改进。大多数建议已得到落实,包括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工间修息,以防止员工因重复性的压力而受伤害,以及整改实习项目,停止让学生超时加班。

富士康在中国的100万雇员多数都是来自外地农村的工人,他们来到城市,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最多的钱。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一旦富士康遵守法律,把每周工时从目前的60小时减少为40小时,许多员工可能会跳槽投奔那些不那么守规矩的雇主。

“美国团结中心”(US Solidarity Center)的资深劳工律师厄尔•布朗(Earl Brown)7月曾在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作证。他对审计的方法表示关注。他说,员工评议管理层时必须有安全感。

布朗说:“在考察是否遵守法规方面,工人们能够补充重要的信息。如果是富士康让雇员排好队,给他们IPad,叫他们回答外来审计机构的50个问题,这时候,雇员害怕追查答案来源,如果给了负面的答案会被开除。这是根本性的缺陷。”

*经济势头减缓考验劳工权利*

布朗说,中国在劳工政策方面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甚至在员工产假等领域走在了美国的前头。然而,随着中国经济增长速度的减缓,在雇主试图维持利润率之际,劳工的权利有可能受到侵蚀而不是得到改善。

“国际社会责任组织”(Social Accountability International)的中国发言人麦克•李(Mike Lee)说,北京担心劳工不满会引发社会动乱,因此不断改革,保护中国的劳动阶层。

比如,在南方城市深圳,中国唯一合法工会“中华全国总工会”(AFCTU)最近办了一个试点项目,让员工选举自己的工会代表。

*劳资纠纷不会演变为政治反抗?*

麦克•李说:“新一代的工人,那些80后和90后,非常独立。他们自主性更强,但沟通能力较差。这可能会带来真正的问题。可能会有更多的罢工。”

随着中国工人维权意识日益增加,中国的罢工事件越来越常见。不过,麦克•李和陈佩华都认为,劳资纠纷不会演变为针对中国领导层的政治抗议。

陈佩华说:“总的来说,罢工不会这样。愤怒是针对雇主的,员工实际上是请求政府来帮他们。”

*劳工成本上升 公司转向它国*

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对富士康来说越来越高。这家台湾巨头雇用的中国大陆员工超过50万人。

在iPhone 5投入生产之际,富士康公司开始寻找成本更低的生产基地。印度尼西亚工业部长宣布,富士康将投资100亿美元,在印尼主要岛屿爪哇修建一座工厂。

虽然印尼是东南亚最大的经济实体,但印尼员工的工资比中国同行要低,工作场所的劳工保护措施也比中国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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