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金正恩在过去八个月的举动表明，平壤或许在调整策略，尽管政权的生存问题对该国领导层来讲仍是重中之重。出现这种策略调整很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朝鲜民众而今可逐渐从外部世界获取信息；第二，朝鲜经济困难重重。
原文：North Korea: Regime reform or just cosmetic change?
发表：2012年7月31日
作者：Sarah Teo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
【原文配图：金正恩及其妻子李金珠向人群挥手致意。】
今年2月，朝鲜同意中止该国的核试验和导弹计划，并允许外国核问题核查人员入境，作为交换，美国对朝鲜提供了食品援助。但大约两个月后，朝鲜发射了一颗卫星，以纪念该国国父金日成诞辰100周年。虽然发射失败，但美国及其他国家认为，朝鲜发射卫星是为试射远程导弹做幌子。他们纷纷谴责，朝鲜此举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有关决议，并以此为由停止实施粮援协议。
虽说谈判周期因朝鲜采取挑衅行为而遭中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朝鲜主动承认发射失败实属出人意料。2009年，朝鲜发生了一次类似的发射失败事故。该国国家媒体当时却欢呼说”卫星发射成功”。人们由此认为，朝鲜政权此次承认发射失败表明，该国对信息的严格管控力度有所放宽。
同样地，2012年7月，当迪斯尼卡通人物出现在朝鲜电视台时，一些人猜测说，公众接受西方文化元素可能是朝鲜朝改变对美强硬立场迈出的第一步。金正恩和观众——主要是军官——为身着迪斯尼卡通人物服饰的表演者鼓掌与朝鲜经常谴责”美帝国主义者”的举动确实不相一致。
最近，人民军次帅李英浩被解除了一切职务，金正恩随后还被授予”元帅”称号。据认为，金正恩旨在通过上述举动巩固其对军队的统治权。据报道，李英浩是朝鲜前领导人金正日的亲信，也是金正日推行的先军政策的坚定支持者。路透社援引一名与平壤和北京关系密切的消息人士的话说，李英浩被解职的原因是，他反对金正恩推行经济改革计划。
这些事态发展对朝鲜意味着什么呢？
对已执政长达三代人之久的金氏领导政权来说，政权存续一直都是终极目标。到目前为止这一目标通过各种手段还维系着。在国内，平壤向本国民众做宣传工作，将”持不同政见者”遣送政治犯监狱或劳改营，还限制境外信息流入国内。在国际上，朝鲜利用本国核计划对外国入侵威胁加以威慑。在金正日统治时期，军队的地位得到提升，在食品等物资供应方面，朝鲜会优先供应军队，而不是普通民众。
但金正恩在过去八个月的举动表明，平壤或许在调整策略，尽管政权的存续问题对该国领导层来讲仍是重中之重。出现这种策略调整很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朝鲜民众而今可逐渐从外部世界获取信息。互联媒体公司今年5月公布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得出的结论是，尽管朝鲜对信息实施严格管控，但该国民众通过外国媒体——如DVD机和电台广播——获取信息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这意味着，朝鲜民众对本国及其他国家的看法可能会发生改变。在这种新信息背景下，国内宣传和对境外信息的封锁可能已不像过去那样管用了。
第二，朝鲜经济困难重重。据中央情报局编写的《世界概况》预测，朝鲜2011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1800美元。相比之下，韩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约高达32100美元。据外国媒体报道，朝鲜出现经济灾难的主要原因是，该国备受孤立且管理不善。食品短缺和腐败问题导致经济形势更趋恶化。尽管朝鲜官方称，该国已朝建设”21世纪强盛大国”的目标大步迈进，但金正恩及该国领导层应会认识到，先军政策不利于发展经济。
多名叛逃者在描述情况时都强调指出，朝鲜民众很尊重金日成，但很多民众对金正日并没有同样的尊重之情。拉尔夫·哈西格（Ralph Hassig）和吴孔丹（Kongdan Oh）在《神秘的朝鲜人：隐士之国的日常生活》一书中写道，脱北者认为，金正日”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关爱老百姓”。先军政策也让资源向军队而不是平民倾斜。
因此，朝鲜最新领导人效仿其祖父——而不是其父亲——也就不足为奇了。很多人都说，金正恩长得很像金日成。与其祖父一样，金正恩选择了一条更具民粹色彩的路。他视察了多家幼儿园，还与朝鲜老百姓互动。金正恩显然放宽了对信息的管控，他还热衷于改革。这或许表明，金正恩与其父的领导风格不同。
对金正恩来讲，在面对新信息环境和经济持续陷入严重困境的背景下，为其统治朝鲜正名至关重要。只有得到人民的支持，金氏政权的统治才能免遭抵抗——秘密或公开的抵抗，该政权也才能将主要精力放在其它更为棘手的问题上。为培养民众对该国政权的支持，金正日使用了多种办法，但效果很可能不如以前。要在形势不断变化的朝鲜确立民众支持，金正恩则要继续寻找新的方法。
本文作者Sarah Teo是新加坡南洋科技大学S Rajaratnam国际关系学的多边和地区项目的高级分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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