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
陳康參 Guangzhou 21歲，廣州某酒店服務員
王鎮東 Hong Kong 19歲，香港某食品公司巧克力製作學徒
鄭小龍 Taipei 23歲，台灣大學實驗室工讀生
【主持手記】
大學以外：錢，專業，以及意義
文/加菲
在中國內地每個城市的火車站、長途汽車站，每天有成千上萬人，帶著自己無處安放的青春，湧入，流出。越來越高的求學成本，並不能轉化成相應的工作機會和薪水，「讀書改變命運」的路途已然暗淡無光。
陈康参和所有的內地打工青年一樣，輾轉不同工作，只求薪水高一些，為自己的夢想做些積攢。不同於父輩在異鄉將自己的智力、堅韌、勤謹乃至忍辱負重，兌換成奉交給村莊中一個家庭的瓷磚、木料、水泥，兌換成妻子兒女身上的衣裳和探親串友時的廉價禮品……他們已經完全融於異鄉的城市生活。
「等到老了，賺到錢了，也就不用擔心，賺不到就什麽也沒有。」錢，是他們惟一的安全感和希望。只有賺到錢，才能繼續留在城市。在城市裏，他們沒有朋友、親人，或許到網吧進入網絡世界能給他們帶來些許慰藉。
對於香港的王鎮東，放棄大學的選擇，則是多了一份主動，少了一份無奈。王鎮東希望能學到一技之長，薪水似乎並不是他工作的主要目標。「一個年青人追求的東西不一定是錢，錢只是一個幫助你完成目標的媒介。所以不會太介意人工（薪酬）的多少。」當下香港只看學科成績的教育讓他感到沮喪，這條太窄的路並不一定通往他需要的專業。
王鎮東反而對自己自學更有信心，「多看有關那方面知識的書， 接觸得多, 我認為怎麼都會有進展，專業一詞其實不一定要靠入讀大學才找到。」學習需要時間的保障，所以標準工時是他最希望政府提供的幫助。
台灣的鄭小龍因為在各種講座的影響下，感到大學暫時無法提供自己需要的，便開始了獨立思考探索之旅。除了在實驗室做工讀生，還參與NGO工作，阻止核電廠試運轉。對他來說，薪水只要合理，足夠應付生活偶爾所需花費即可，最重要的是工作能接觸到不同的人，精神層面得到某種提升。
小龍平時最大的花費是電影，「我的娛樂休閒很平常，挑一個下午到書局拿一本書看，在家中戴著密閉式耳機聆聽國外最新的獨立搖滾，窩在家中和母親一起看對生命、思考都很有幫助的電影」「浪費」五年去探索人生的意義很值得，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如果有機會，他也想繼續通過讀書充實自己。#
對談：
【0】首先請大家簡單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如姓名、年齡、工作經歷。
陳康參：我是陳康參，廣東湛江人，現在在廣州工作。之前有做真功夫服務員、電腦促銷員，現在是一家酒店的服務員。
王鎮東：我是王鎮東，19歲，其實自己工作經歷不太多，中五那年做過兼職就酒樓侍應，讀完中七（中學最後一年）先做過出版社倉務員，之後又做了2個月保險經紀，然後就是現在這份工作Chocolate trainee（巧克力製作學徒）。
鄭小龍：我叫作鄭小龍，畢業於私立開南商工綜合高中部，因畢業後在網路上看見有人招聘幫忙舉辦的講座的工讀生，便前去應徵，隨後更因為長期在各種講座多元化底下的影響， 開始思考一些過去平時不會特意碰觸的議題。也因為這樣導致自己暫時認為大學似乎沒有辦法給我需要的知識，經由高中老師介紹過去台大實驗室擔任工讀生，有時也會參加由臺灣環境保護聯盟提供的臨時工作。
【1】.講述一下你的工作性質、工作環境和內容，例如這個行業的大致情況，每天工作多久，假期、薪酬等的情況。
陳康參：現在的工作是酒店文員，工作環境一般般，負責客人的登記，工資是2200塊人民幣一個月。
王鎮東：很多人聽到Chocolate trainee，就會以為是學做甜品，其實不是， 我只是其中一個製作者，我工作的地方是一間工廠，所以我絕對不是什麼甜品師傅，只不過是一個工人。工作環境方面，作為食品公司，衛生環境算是不錯。一說到工作時間，就觸動我的神經了，合約寫是寫朝8晚5，但工作一年來，大概只有2到3個月是這個時間，聖誕節和復活節的時候是最忙，情人節、新年都會有比較多生意，所以10月到翌年4月都沒什麼可能5點下班，11月開始每晚都要10點才能下班，也試過連續幾晚到凌晨1、2點。
假期的話，1年只有12日有薪假，沒什麼特別。薪水不高，我的公司對員工挺差的。做巧克力這一行在香港很小，公司幾隻手指能數得出來。我打工的公司算出名，所以如果我想轉去其他公司工作，應該有好多公司會要，但同樣的，如果你做得不好，其他公司也很幾大機會知道。
鄭小龍：目前我的工作情況大致分為以下幾項。
第一種，是在台大生物科技研究所和台大植物病理與微生物學系兩間實驗室裏，幫忙清洗他們培養植物的花盆和實驗過後的試管、燒杯，與補充他們實驗需要的滴管尖頭，然後每個月也會有定期配土和滅菌的程序。
第二種，是在台大資訊工程學系的實驗室擔任比較偏文書性質的工作，例如偶爾打掃實驗室、丟垃圾，文件歸檔，幫忙教授製作 PowerPoint 或是繕寫、紀錄教授教學時需要用到的課堂文本，接著則是負責幫實驗室跑腿，也就是拉著推車將實驗室一些已裝箱好的東西拖到郵局去寄送。
第三種，則是台灣環境保護聯盟目前正在進行的阻止核四試運轉的公投提案連署。
【2】如何評價現在的工作，你理想中的工作是怎樣的？
陳康參：我現在的工作還好，我理想的工作是3000塊工資左右的工作。
王鎮東：做巧克力講求個人態度，如果態度不好，做出來的東西會很差，所以在做巧克力的世界，我認為，沒有差不多只有差很多。我對自己的工作能力不太滿意，學東西真的需要一段時間，做的東西要有快又好才行，但我很少做得到，希望之後可以做得好。我一直相信對自己有要求，才會一直進步。
鄭小龍：其實，我對之前自己在講座擔任現場工作人員很滿意，滿意的原因是因為可以吸收到很多各種領域的新知；但我對現在自己的工作確實是有點不滿意，因為我其實就像一個工廠生產貨品的流水線上的某個環節，隨時都可以被人替換掉，可我自己卻沒有進步，無論是肉體上，還是心靈上。
所以，我目前理想的工作，暫時並不需要薪資高，只要合理，足夠我應付目前生活偶爾所需的花費即可；重要的是，那份工作可以讓我除了接觸到人們，還能讓自己的精神層面得到某種提升，因為這個世界的各種領域太多，所以我認為我應該要趁早「跨界」去了解不同族群、領域的人們，了解影響他們做的究竟是什麼。
【3】.工作經歷中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麽？
陳康參：還多東西都不懂，自己還在摸索當中。
王鎮東：說實話，人事關係是最麻煩的，因為我工作的地方好多工作都要有Partner（夥伴）一起完成，所以一定要和同事有良好溝通。出來做事情，最重要是忍讓。但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說得好聽叫做我行我素，說得難聽叫自我中心，所以這些人際關係的小問題，對我來說是很大困難。
鄭小龍：最大的困難是當我面對旁人、親友、同學詢問自己的近況時，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我現在的工作十分機械化，雖不至於見不得人，卻也不會有什麼驚奇的遭遇或是故事。所以變成反而我常常需要自行調適，然後試圖面對自身的自卑。
【4】收入是否夠基本生活，平時最大花費是什麼？
陳康參：不夠，在廣州生活，每個月房租水電加上上網、吃飯，至少花3000塊，所以現在每個月還要向朋友借錢，也根本沒錢買衣服什麽的。如果有女朋友的話，4000塊都不夠用。
王鎮東：人工是低，但還是夠用的，畢竟我未完全獨立生活，還是住阿爸阿媽的屋，食他們的米，飲他們的水。我本人又不是特別花費多的人，所以沒什麼問題。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用得最多錢的地方就是在外面食飯，然後就是看電影。
鄭小龍：我現在的生活狀況基本上是仍然處在父母親的庇佑之下，母親有間公寓，父親依舊在為家庭燃燒自己的生命努力工作。故，答案是夠的。
平時最大的花費是到電影院看電影。
【5】工作之餘有哪些娛樂休閒？現在的交往圈子主要是同事還是以前的同學或者其他？
陳康參：基本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交往的圈子主要還是以前的同學。
王鎮東：娛樂就是食飯、看電影，還有跑步。
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交往圈子始終有一點偏向以前中學同學的圈子，畢竟相識的時間比較長，他們比較了解我。
鄭小龍：我的娛樂休閒很平常，挑一個下午到書局拿一本書看，在家中戴著密閉式耳機聆聽國外最新的獨立搖滾，窩在家中和母親一起看對生命、思考都很有幫助的電影，例如柏格曼、人間師格。
因為高中畢業後便未再繼續上學，所以會有聯絡的，幾乎都是過去高中生活圈比較友好的朋友，但也因為我的娛樂比較狹隘，除了棒球打擊場或是溜冰場，就只剩下電影院。
【6】平時是否還會讀書，主要接收信息的渠道有哪些？都會關注什麽樣的新聞？
陳康參：平時不會怎麼看書，主要通過互聯網獲得信息，關注一下國際國內的新聞，例如是兩岸問題、南沙問題等，就是作為中國人關心一下國家大事。
王鎮東：看書就沒有，但是會關心社會，看報紙、看新聞了解時政，香港的制度和政府的作風、手法都極度扭曲，太多東西想抱怨了，一說就停不了口。香港看似是一個和平的地方，但其實很多人對政府積累了不少怨氣。
鄭小龍：我原則上還是會保持一個禮拜讀一本書的習慣。通常我接收信息的來源是「網路」，詳細分類的話則是Facebook、Blog、PTT（批踢踢實業坊，是台灣最熱網絡論壇）等。
【7】現在和家人一起住，還是自己住？多久回家一次？遇到困難會求助家人嗎？
陳康參：和朋友住，回家不多，但是經常打電話。有困難不會告訴他們，但是如果朋友那裏借不到錢的話，也會跟爸媽借。
王鎮東：和家人同住，因為不想在外面租房。我個人認為，在香港租房是另一種形式的「倒錢」。我個人覺得不值得， 所以沒這個打算。但總是有人會跟我提起這個事情，說我這樣想沒大志。但我就只是覺得，在家住可以多點和家人一起，又可以在家裏吃飯，又不用浪費房租。
鄭小龍：我現在還是和家人同住，遇到困難的話，確實是會求助於家人；不過還好，也許是因為我目前比較「宅」，出門代步都選擇大眾運輸，因此暫時還沒有碰過什麼大問題可以讓家人煩惱。
【8】當初是什麽契機讓你選擇直接工作而非繼續讀書？以前的同學朋友現在在讀書還是工作？
陳康參：沒錢養自己，考不上好的大學，讀那些不好的大學，讀了也沒什麽用，畢業出來還是找不到工作，學費還要8000塊左右一年，家裏也沒有錢供我讀。我班上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同學都是出來工作了。
王鎮東：高考完之後，還未放榜。我和朋友一起在外面騎自行車，休息的時候遇到朋友另外的一班車友。那班車有中，有一個做金融的老闆，剛好我們聊起說暑假想做兼職，所以那個老闆就叫我第二天去見工。因為是騎自行車認識的，所以見工那天也很像朋友那樣一起聊天，那位老闆告訴我很多社會事實。
雖然那時候還不知道成績，但我已經覺得讀大學與否其實都不太重要了。在這個老闆的公司工作了一段時間，學會了一些和別人溝通的技巧。此後，跟各個年級的人都可以溝通，比唸書的時候好多了，整個人的思想都成熟得快點。就是因為暑假工作這段時間，跟這位老闆學到很多東西。
我身邊的同學近乎全部都繼續讀書，就算年級相似，但都有gap（代溝）出現，真是難以置信。
鄭小龍：契機的話，可以說是因為第一次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當時沒有被開南大學資訊傳播系挑上，我猜測當時的原因，一來是除了我面試的表現不夠好，二來是教授們認為「一張白紙」的可塑性過低，所以寧可選擇其他擁有「經驗」的學生。
而我周遭的朋友、同學，多半仍然都是選擇就讀大學，畢竟現在台灣的基本學歷是大學畢業，當然，半工半讀，選擇夜校就讀的也包含在內。
【9】如果有機會，現在想要繼續讀書嗎？後悔直接出來工作嗎？
陳康參：當然想讀。但家裏這麽窮，給不起學費，所以一點都不後悔出來工作。
王鎮東：在香港讀書是件很沮喪的事情，最終都就是看學科成績，社會將讀書的含義收得太窄，我認為真正的讀書不是這樣。我自認為是個懶人，真的不想再考試了。
我沒後悔出來工作，因為每個人最後都要投身社會工作，只是我不得不承認,，太早出來工作，開始的時候，心態會好矛盾、好扭曲， 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會覺得在職場上做什麼都格格不入。可能是在不適當的年紀走入了不適當的世界吧，所以開始幾個月真是很辛苦，整個模式都很不習慣。
鄭小龍：會，這肯定是會想繼續讀書的。但我並不會後悔自己「浪費」這五年，正因為我經歷過，我才知道為什麼讀書這麼重要。
【10】目前對未來有什麽打算，短期和長期的目標有哪些？會做什麽去實現目標？
陳康參：長期計劃就是工作攢錢，再跟朋友借一些，然後在廣州開一家服裝店，廣州這邊服裝也多，可以從「淘寶」（中國內地最熱網上購物網站）上買，然後拿到店裏賣。但是現在攢不了錢，工資不夠，欠朋友的，還有買手機欠的錢都還沒還。所以短期來說，我看看在這裏再幹一段時間，可以的話換一個工資高一些的工作。
王鎮東：沒什麼長期計劃，我是一個沒什麼大志向的人，不想令自己傷腦筋。但短期計劃就有，希望現在的工作多做1年左右，升職做Senior（資深員工），了解這個行業，以及what is chocolate?（什麼才是巧克力？）會看點關於巧克力方面的學術書，不過市面上真的很少關於巧克力原理的書，我不想要那種簡單的食譜，因為要了解這樣東西，自己才可以創新和製造變化。
鄭小龍：我希望能增進自己的語文能力，短期目標是存一小筆錢，不用太多，只要不會帶給家裏負擔；長期的目標則是盡快服完替代役（代替服兵役），出國一趟見見世面，然後看自己究竟有沒有辦法考上公立大學，因為我實在不是很想讓家人幫我承擔私立大學高昂的學費。
【11】希望政府給自己提供哪些方面的幫助？
陳康參：希望政府可以貸款給我做生意，在廣州偏一點的地方租一個店面，房租也就5000多一個月。我只要能貸款兩萬多塊，就能自己開店了。但是像我們這樣沒房子，什麽也沒有，政府不會貸款給你，我朋友之前去貸，就沒貸到。
王鎮東：當然是標準工時， 一個年青人追求的不一定是錢，錢只是一個媒介，去幫他們完成他們的目標。所以我不太介意人工好不好，只要合理就好。能學到東西和有時間最重要，後生一輩當然要善用時間接觸更多東西，見識見識，所以標準工時才可以救到我～
鄭小龍：教育補助；廣開師資，藉由教育讓社會的文化水平與思維能同時得到一種相對的提升。
【12】除了考試上大學外，覺得政府或者社會有提供其他的進修、學習渠道嗎？
陳康參：可以上技校，但是我也不想去，和大學一樣的，很貴，然後畢業了也找不到工作。
王鎮東：政府是有提供一些途徑， 類似展翅計劃，毅進計劃啊，職業訓練局等等，或者是副學士高級文憑課程，不過這幾個方法，除了職業訓練局，其他幾個途徑最終都還只是幫你進入大學而已。
鄭小龍：
目前在台灣，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似乎很少有收到過任何政府提供給民眾的再學習機會，我除了很氣憤自己的無能以外，也很無奈為何台灣政府不注重「民間再教育」這塊，不願意提供更多機會讓民眾能免於社會階級的眼光而專心自己的學識，政府認為那些學術僅僅只能存在「標準學院」裏，而不相信民眾有足夠的學養來吸收那些不被人們重視的論述，例如哲學、文學、宗教、人類學等。
【13】近期有沒關注哪個社會議題？為什麼關心？這個社會問題對你有什麼影響？
陳康參：就是在互聯網上那些很熱的東西，比如高富帥，坑爹什麽的。那些東西應該都影響不到我吧。
（問：比如最近養老保險的問題有關注嗎？）
不怎麽關注，酒店有沒有給我交保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交，交了也沒什麽用，主要的還是想開店，賺錢，等到老了，賺到錢了也就不用擔心，賺不到就什麽也沒有。
王鎮東：香港近期最熱門的一定是國民教育，這個問題不只是受教育的小學生那麼簡單，是對全香港人都有影響。如果後生一代不斷被灌輸一些錯誤的Concept（概念），會不知不覺被洗腦，到時他們做事充滿著中國作風，如果大家有了解中國政府做事的，就知道是有多麼難接受了。
鄭小龍：有關注台灣最近的旺中案和前陣子的王家都更案。旺中案中，網友陳為廷可以說是台灣目前第一個因為在Facebook轉貼，而遭人提告的案例。王家都更案則是更讓我重新了解到，「惡法亦法」的想法早已深植在一般大眾的內心陰影與恐懼中，大家都喪失了獨立思考和反抗精神。
【王鎮東的問題】：我的問題很簡單，想知道兩位的工作時間如何？
陳康參：每天工作10個小時吧，每周六天。每天應該工作8小時那些我也知道，但是反正回去家裏也是上網，在工作這邊也都一樣上網，所以也無所謂。
鄭小龍：我目前的工作時段有兩種。在實驗室通常為6小時到8小時。如果是配合台灣環境保護聯盟在外連署的活動，則通常工作時數為10小時到12小時。
【鄭小龍的問題】： 我想問其餘兩位嘉賓，面對朋友、家人、親友的眼光如何調適，又如何面對「無法創業、沒有專業」的困境？
陳康參：家人會擔心我找不到好工作，我就騙他們說工作沒那麽辛苦，工作還不錯。面對困境，就是只能等著貸款或者借到錢開店了。
王鎮東：可能自己比較好運，家人和朋友都認為最重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能讀大學不重要。 親戚會多一點意見，畢竟他們的思想比較傳統，會對你說「做XXX(職業)沒用的」。 但只要不理會他們，自己做自己， 追求自己的目標就好。
如果每個人都創業，那就沒有員工只有老闆了，創業不是必需的。但要有上進的心，要不斷追求進步，多看有關方面知識的書，接觸得多，我認為怎麼都會有進展。專業一詞，其實不一定要靠入讀大學才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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