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指出,香港具有城邦的历史和性格,而只有确立城邦的地位,才是香港生存之道,也对大陆和香港关係有正面作用。陈云认為,城邦始自古希腊,在亚洲,尤其是在中华大地,自从秦朝统一中国、实行中央集权以来,城邦模式便消失。那么,為何香港这座亚洲城市也具有城邦歷史呢?作者指出,在一百五十年的殖民统治之下,香港不仅避过了中华土地发生的多次天灾人祸,还由於英国殖民的管治模式,使香港蓄养了城邦的性格。现在,左翼批评陈云「排外」,亲北京的人士认為陈云在搞「港独」。

但是,香港学者陈云却有不少外界尤其是北京当局所不知道的一面。中国《生活》杂志的联合出版人,也是《金融时报》中文网的专栏作家许知远,最近与陈云见面并谈话。许知远在亚洲周刊上撰文写道,他们二人其实已经见过一次面,上次见面时,陈云的言谈就让许知远颇為意外。陈云说起一九九零年前往欧洲留学时的场景,他乘坐飞机从香港出发,穿越中国、进入西伯利亚,才到德国。「从窗口向外看,是一片黄土,然后是白雪皑皑,然后又是一片绿色」,陈云回忆说,「我流泪了,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们中国人的生活是这样」。

许知远介绍说,陈云的父亲是一位爱国知识青年,被毛泽东的新中国所吸引,回国报效,成了甘肃的一名地质考察员。最终,他难以忍受红色中国的排外,流落到香港,定居在新界的乡村。让许知远感兴趣的倒是陈云对新界乡村的回忆,那个流亡中的中国情怀。陈云就读的乡村小学是村庄里的祠堂和善人捐助的,而教书的先生都是為了躲避红色中国的南下文人。或许因为故土不再,他们的中国情结变得越发浓烈。

许知远说,这也是陈云一些政治写作背后的文化基础。陈云深信共产党的中国,是一个文化衰败、政治堕落的国度,它是中国历史上的变异的时代,而在这样体制下出现的中国人,也成为十足的野蛮人。反之,作為化外之地的香港,反而意外的保存了中华传统。

但是,许知远说,他很怀疑在陈云心目中,有些观点和论述「都是暂时性的、技术性的、可替换的,他是手段论者」。许知远认为,在很大意义上,陈云对于香港的价值被低估了。陈云那些对于香港民俗、中国传统的描述,极其动人、有著过人的洞察力。这一点实在不该被他的政治姿态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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