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8月28日华盛顿大游行(照片:海军陆战队)

这几天美国全国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纪念现代史上影响重大的事件:“为了工作与自由:向华盛顿进军”(March on Washington for Jobs and Freedom,又称华盛顿大游行)以及马丁·路德·金牧师在此次集会上发表“我有一个梦想”演说50周年。金牧师“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说早已传遍全球,成为最著名的格言之一,也被收入中国大陆的教材,成为鼓舞学生奋进向上的励志读物。谈到金牧师的“我有一个梦想”,不能不提及50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

1963年8月28日,25万民众(其中四分之一为白人)聚集在首都华盛顿市中心国家大草坪上,呼吁结束一切形式的歧视,让非裔美国人享有与白人一样的公民权利和经济权利。这场大游行的口号是“为了工作与自由”,游行由许多民权、劳工以及宗教团体共同组织,这些团体各有不同的目标及诉求,其中又以 “六大”(Big Six)团体最为积极:包括以詹姆斯·法默(James Farmer)为首的“国会族裔平等”(CORE)、以马丁·路德·金为首的“南方基督教领袖联合会”(SCLC)、以约翰·刘易斯(John Lewis)为首的“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SNCC)、以菲利普·伦道夫(A. Philip Randolph)为首的“火车搬运工兄弟”(BSCP)、以罗伊·威尔金斯(Roy Wilkins)为首的全国有色人种协会(NAACP)、以惠特尼·杨(Whitney Young)为首的“全国城市联盟”(NUL)。

在华盛顿大游行之前,美国各地黑人争取平等权利的运动早已风起云涌,遍及南北各地,尤其在南部的阿拉巴马、佐治亚、南卡罗来纳等州,黑人的抗争运动更是一波接一波,但在1963年间,不少争取民权的行动受到警方严厉打压,特别是在阿拉巴马州的伯明翰,警方出动警犬及用高压水龙驱散示威人群的行动,经媒体广泛报道激起全国反响。不少黑人民权斗士在这一系列活动中被捕,马丁·路德·金也被逮捕入狱,他在被监禁期间,写了《从伯明翰监狱发出的信》(Letter from Birmingham Jail),在不同的刊物上发表,后又以“黑人是你们的兄弟”(The Negro Is Your Brother)为标题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影响很大。金牧师在信中阐述了他对民权运动的看法:通过非暴力手段争取人权和正义,反对族裔歧视。

金牧师在华盛顿大游行集会上发表演讲(照片:美联社)

与此同时,肯尼迪政府推动改善黑人民权的努力并没有起到显著成效,引起黑人的普遍不满,金牧师甚至认为肯尼迪的作为只不过是“装点门面”而已。1963年6月11日肯尼迪发表了著名的“民权讲话”(Civil Rights Address),这个讲话阐述了此后提交国会的“民权法案”的基本要点。就在第二天,密西西比黑人民权活动人士埃弗斯(Medgar Evers)被暗杀,激起全国争取民权运动的新一波高潮。这一系列事件为华盛顿大游行的最终成行做了铺垫。

华盛顿大游行的酝酿早在1962年年底就展开了,当时主要的目标是争取黑人在经济方面与白人享有同样的权利,以“为了工作”为号召,主要的组织者是菲利普·伦道夫与贝雅德·拉斯廷(Bayard Rustin,有关拉斯廷的介绍,请参见博文“黑人民权斗士获平民最高荣誉奖”),此后由于形势的变化,经过各参加团体的一再磨合,最终确定反对族裔歧视、争取政治经济平权利、非暴力和平集会的宗旨。在此期间,参加团体的民权领袖们曾与肯尼迪总统会谈,讨论大游行的安排,但肯尼迪并不同意他们这样做,认为在华盛顿举行如此规模的大型集会的话,可能会激起国会议员们的反弹,不利于国会投票通过民权法案。但当游行势在必行时,肯尼迪最终改持支持态度,并在7月17日发表讲话称大游行将是和平的、游行团体与首都警方进行了合作。

华盛顿大游行的组织者拉斯廷(左)与罗宾森(照片:国会图书馆)

8月28日来自全国各地的25万民众,聚集在国家广场前,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这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政治集会之一。这次集会得到传媒,尤其是电视台的广泛报道,影响大增。集会上众多民权领袖发表了演说,马丁·路德·金的发言排在最后,他在集会上说,我们是来兑换支票的,这个支票就是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他并表示,对所有人的判断“不应基于他们的肤色,而应基于他们的内在品格”。

马丁·路德·金在 “我有一个梦想” 的演讲中最后说:“当我们让自由之声响起,当我们让自由之声从每一个大小村庄、每一个州和每一座城市响起时,我们就能加速这一天的到来,那时,上帝的所有孩子,黑人和白人,犹太人和非犹太人,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将手携手同唱那首古老的黑人灵歌: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感谢全能的上帝,我们终于自由了!”历史学家们对马丁·路德·金的演说给与高度评价,认为他的演说为美国法律和生活的变革铺平了道路。1964年马丁·路德·金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他代表参加民权运动的所有人接受了该奖。

约翰逊总统将签署《民权法案》的笔交给金牧师(照片:美联社)

华盛顿大游行为推动1964年民权法案和1965年投票权法案的通过做出了巨大贡献。1964年,约翰逊总统签署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民权法案》(Civil Rights Act),禁止在就业、公共场所以及其他生活领域实行歧视。马丁·路德·金参加了法案的签署仪式。之后,金牧师继续敦促制定一项不得通过识字测验等歧视性做法剥夺黑人投票权的法律。1965年,约翰逊总统签署了《投票权法》(Voting Rights 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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