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法伯爾是廿年暢銷書系列「我和上帝」的作者,
他書中的睿智言詞安撫了許多人的迷茫不安。
名成利就的他一早已大隱于市,
隱姓埋名謝絕探訪,
只有每天送信來的郵差知道這是阿倫法伯爾的家。
但當他興高采烈帶同他的家人,
在他門前衷心讚嘆這位在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心靈導師時,
換來的只是一盤冷水照頭淋,
而且不是形容詞,
而是一實際行動。
這就是一位受世人仰慕的心靈導師的「實相」。
我們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要追求生命的「實相」嗎?
對不起,
這就是「實相」。
這就是阿倫法伯爾給你的最好答案。
如果這令你失望,
相信阿倫連對不起也不會給你說一聲。
因為上帝也沒跟他說對不起,
即使他在教堂的木椅上不斷轉換位置,
上帝也沒有給他一言半語。
他在家中背痛復發,
躺在地毯上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上帝也由他手腳並用爬出大街,
才能爬到附近一間新開的整脊中心急救,
在那裡他遇見了他的「凡人上帝」伊利莎伯,
這個美麗的單親母親剛搬到這個城市,
準備過一些新的生活。
誰不想重新來過?
酗酒青年克里斯也想重新來過,
他從戒癮中心回家後,
嘗試和同樣酗酒的父親坐在客廳看電視,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最後都會不歡而散。
人,
向來都是互相折磨的動物,
講甚麼愛?
只是坐在一塊,
都連呼吸也感到困難。
心中的抑壓不明白真的太多太多,
克克里斯問阿倫:
「上帝創造了世間萬物,
為什麼會有不好的事物,
比如疼痛和災害?」
阿倫答:
「反過來想想,
沒有那些不好的東西,
你又怎麼知道什麼是好東西,
那我們的生活豈不會毫無方向,
你聞到了臭味,
才會走另一條路。」
克克里斯問阿倫:
「我的命運是天注定還是由自己掌握?」
阿倫答:
「自己掌握的,或許衝向目標,或許偏離目標。」
克克里斯問阿倫:
「我很自制,
但我爸爸不願戒酒,
他既自私又暴躁,
我怎樣才能繼續愛他?」
阿倫答:
「我想問題的關鍵是你的期望值,
如果他做了”什麼什麼”你才會開心,
那樣肯定不行,
我想你應該順其自然,
也許你能心想事成,
也許又不會,
但不管怎樣,
你都會覺得好些。」
是不是很漂亮,
就像和禪師的禪機妙答,
同樣也可以引領你到一個與事件相距八萬九千英里空間,
那裡和你的困難苦難實在離得太遠,
令你以為難題好像已應刃而解,
心內一片清涼。
對不起,
其實難題一直在面前如如不動,
即使不在面前,
也在你要命的回憶裡驅之不散。
伊利莎伯和阿倫約會,
在他的家裡發覺每間房間門口都有標明用途,
她好奇的問:
「為甚麼要如此詳細標明?」
阿倫好像若無其事的答:
「我父親去世前患了老人痴呆症,
沒有這些標誌他連自己的房間也回不到。」
不過,
當她無意彈了一下放在廳角的鋼琴時,
他就整個跳起來:
「別碰!!」
睹物思人,
觸景傷情,
莫過于此。
就連伊利莎白七歲的兒子也問阿倫:
「兩個星期究竟有多長?」
因為,
他很小很小的時候,
他父親就對他說:「我要出外辦些事,兩個星期回來。」
伊利莎伯也以為兒子那時太小,
應該一早忘了。
忘記,
真是人類最最不想做的事,
無論痛苦快樂,
記住就好!!
彷彿記住那些大大小小快樂悲痛的回憶,
我們才能活在當下!!
才可生存下去一樣!!
這就是所有人的大包袱。
無論你有神無神有魔無魔,
都圍骰通殺,
一個都不能少。
然後,
克里斯酗酒的父親也去世了,
他來叩阿倫的門,
剛好伊利莎伯在內,
阿倫說:
「克里斯,
這不是時侯。」
克里斯說:
「但我的父親剛走了。」
阿倫仍想關門,
就像他關掉上帝的門一樣,
伊莉沙伯叫:
「你怎能這樣對一個剛死去父親的孩子?」
她將克里斯擁進懷裡,
讓他在懷裡痛哭。
阿倫只能呆在旁邊一籌莫展。
一籌莫展的當然不止我們,
還有上帝。
我們一向都只能高高在上事不關己地指指點點靈情滿溢,
一下子來到了人間,
我們就雞手鴨腳了。
即使你也一樣處理得很漂亮,
都不代表了你比人強,
不是傳說中能成功接受試探,
或逆緣中見真功夫!
這些都是廢話中的廢話!!
像阿倫去教訓那小學教師一樣,
勝了一大仗,
以為可以向伊利莎伯大談育子之道,
誰知惹來伊利莎伯一下崩潰:
「你憑甚麼評論我?
你真的知道我們的生活嗎?」
去到克里斯的書店,
克里斯也向他大叫:
「出去,
立刻出去!!」
一個世人的心靈導師,
原來,
在凡塵一點法力都沒有。
痛定思痛,
他吩咐經理人在克里斯的小書店內開讀者會,
在會上,
他坦誠相告:
「神,
一早已離開了我。」
一眾粉絲莫名奇妙,
他,
不是一早擁有所有的答案嗎?
再沒有答案,
起碼,
在凡間,
其實不需要甚麼答案,
因為答案只在事件發生時,
才會被,
「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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