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运又开始了。数据显示,今年的春运期间,预计有31.58亿人次往返城乡间,为我国在40年中的最大规模的一次人口迁移。(《工人日报》)http://news.163.com/12/0108/01/7N77QAHF00014AEE.html
春运的形成,在客观原因上,自然与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关系密切。春节的最主要意义是:团圆。
但,春运的规模越来越大,却不仅与客观因素有关,而越来越主要与主观因素的压迫有关。具体了说,就是:家庭碎片化,以及“一切行动听指挥”。
所谓家庭碎片化,就是在工作环节基本实现了劳动者的全国流动,却一则因为政府的公共责任缺失严重,“巧借”二元制的户籍管理制度将社会等级化,尽可能多地汲取外来劳动者的劳动价值,而尽可能少地承担公共责任,以行政门槛限制劳动者家庭随着流动;二则因为实行各种社会资源的选择性配置,造成了社会运行成本高昂,特定地区的生活成本畸高——尤以房价为甚,进一步限制了劳动者家庭随着流动,至于在相当程度上说,家庭单位实质性破裂了。以我生活的江汉平原为例,在打工者家庭,甚至连父母不再认识孩子、孩子不再认识父母也越来越常见。
所谓“一切行动听指挥”,主要是休假制度极其不合理,要么是全国一起放假,要么就全国一起不放假,而舆论呼吁多年的强制性的弹性休假制度一直不能成为现实。便如测量数据显示,多少人一起起跳就可能改变地球运行的轨道,13亿中国人被制度性地要求一起上班后,又被制度性地要求集中放假,所造成的交通压力便不可避免如超级火山爆发一样猛烈了。
我们现在的春运,实际上,已经是病毒化的春运。
病毒化的春运,主要因主观因素导致。
病毒化的春运,不可能以单纯的技术手段解决。以日常运量配置交通设施,必然满足不了病毒化春运的所需;以病毒化春运的运量配置交通设施,则交通设施在平日里的闲置成本之高,将是整个社会承受不起的。
解春运之难,主要在于能否升起防护墙,隔离、杀灭病毒,避免春运被病毒化。说不难,真的不难,无非就是明确政府责任、公共财政责任,建立健全一体化的公共服务体系,保证全体国民的国民化待遇,杜绝将社会等级化,实现人口的以家庭为单位的全国流动,并约束权力,改革财税制度,充实地方财政,实现事权与财权的统一,实现各种社会资源的市场化配置,降低社会运行成本。则春运规模将趋于正常,缩减至正常范围,能够以技术手段解决。难点之所在,当然在于彻底抛弃特殊利益。
且尽可能实现更多家庭在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的团圆,保持家庭的完整,其意义所在,还绝不仅仅在于有效缩减春运的规模,避免春运被病毒化,不再形成为社会难题,而更在于维系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纽带,维系社会的血脉纽带,维系社会的完整。
否则,如设春运专期,在专期内大幅加价,以及全国上下齐动员等等,被动应付而人人疲累,却将主观因素导致的春运病毒抛在一边,必然在整体上与事无补——如同铁道部的网络售票,确实是开辟了新渠道,方便了公众购票,但终究解决不了车票稀缺的问题,具体是谁买到了票可能因此而变化,多少人必然买不到票却不变,并因此诞生了网购是否对非网购群体不公平的无解之论——之外,还再度增加了社会运行成本,都只是恶性循环中的一个节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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