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其实很“融艺”
(2012-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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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鸣
尘点沙
在艺术如此贴近生活、走进社区、普及到无以复加的今天,我觉得真正的问题,不是“看不懂”,而是“没感受”。
又是艺穗节!打开今年艺穗节的节目表,具争议性和话题性的表演内容和艺术家很多,这些为演出极其增色的“噱头”,足可以撑起一篇艺术报道的大半内容。但除了“噱头”,作为艺术线的记者,一边翻看节目表,一边挑选报道题材时,我常常列入考虑范畴的是:“这部作品,一般读者看得懂吗?”或者,最基本的是:“我自己看得懂吗?”
想起一件有趣的小事,我曾经拉着妈妈——一位自言只喜欢京剧、黄梅戏等传统曲艺的普通妇女,去看过一场现代芭蕾舞表演,那场毫无剧情架构、音乐时断时续的1小时舞蹈演出下来,我妈妈的感想是:“不喜欢,不就是抬胳膊踢腿么?看得我稀里糊涂的。”但她又神来一笔地说:“难得糊涂,哈哈。”
而那次演出如果让我用报道式的语言写出来,绝对不会是“抬胳膊踢腿”这般浅显易“懂”。
本地舞蹈家黄凌去年在评论舞人舞团编创的大型现代舞作品“Re: ok…but!”时,曾写“带着观众走上一段困惑、同时方向和终点不明的旅程”,招致了舞人舞团艺术总监郭瑞文的反弹,郭瑞文说尊重黄凌的个人话语权,但认为她代替观众发声之举是“冒昧的”(presumptuous)。
这“昧”与“懂”之间到底存在多少思辨,一言难以蔽之。事实上,我当时也在“Re: ok…but!”的演出现场,对那场演出置评不是重点,我此刻思考的是关于“懂”的一连串问题——用“懂”来衡量一个艺术演出或一件艺术作品是否公允?“懂”在艺术欣赏过程中是否真的重要?到底多“懂”才算“懂”?谁该“懂”?谁又该不“懂”?
这回归根本,其实是艺术与公众之间存在障碍的体现,而这障碍的设置,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欣赏者本身。
在西方美术史上,印象派式微之际崛起的当代绘画已经不再以追求“与实物相像”或“看起来很美”为目标,“懂”成为一个与当代绘画艺术纠缠在一起,又延伸到其他艺术领域的悬而未决的问题。因为艺术线记者的身份,常常被一些认为自己不懂艺术的朋友当做懂艺术的人,让我讲懂某一出表演、或某一个作品。大多数人偏好一种“中心思想”归纳法——“通过对某事某物的描绘,表达了作者如此这般的观点,反映了当时社会这样那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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