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月刊》何頻

這一次我本來想講我對溫州動車事故的看法,後來發現我剩下看法的只是:網民們不但將我想講的全講出來了,而且很多角度是我沒想到的。
我感到羞愧,為自已:我當時在旅行中,沒想到事故如此嚴重;我感到高興,為祖國:即使被中共愚民宣傳六十多年,民眾的智慧和良知並沒有被滅絕。

不過,使我常常不解的是,一些有博士、教授頭銜、甚至是在美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對中國的解讀反而離情悖理,遠在網民之下,可這些人,不是監督權貴的批評者,有的是媒體上的紅人,有的是官方機構的座上賓,既愚弄百姓,又誤導官家。

正巧就在“譯者網”看到一篇這樣的東西:《反駁:西方媒體對中國的五大誤讀》,作者是李世默(Eric Li),可以說是這些人的代表作。。

西方媒體對中國的誤讀很多——中國媒體對西方的誤讀就更多。古往今來,在國際交往中,誤讀數不勝數,西方媒體不吝美妙辭藻稱頌“文革”還少嗎?好在西方媒體不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所以“誤讀”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問題是此人指出的這“五大誤讀”,是否真是“誤讀”?他的反駁,是否真能澄清?

據文中介紹,李世默是“上海的風險投資人”,他以這個身份所發表的言論,我就不必理會了:風險投資人就是投機家,其職業要求就是“逐利”——分析項目的風險率和回報率,哪裏有利可圖就奔向哪裏;但此人還有一個頭銜:“復旦大學國際關係和公共事務的博士候選人”,也就是說,他是一位“學者”,所受專業教育訓練無疑在我之上,其言論是能夠影響社會和大眾思想認識、價值觀念的。這就值得我花點時間來注意一下了。但一讀,簡直笑掉我的大牙:他的所謂“反駁”,正是我上面所說的遠離常識、遠低於一般民眾水準的東西!我不得不給這樣一個所謂“高級知識分子”上一上常識課,一條一條來澄清。

“內戰泥淖”是誰造成的?

李候選博士上來就憶苦思甜:
“我們都清楚這樣一個事實:1949年共產黨接管政權之時,中國深陷內戰泥淖,並因外來侵略而四分五裂;各地饑荒嚴重,民眾苦不堪言;中國人平均壽命僅為41歲。”
“內戰泥淖”,是誰造成的?我們都知道,當時中國的合法政權是國民黨領導的中華民國,國民黨統治確實有嚴重問題,貪污、腐敗、無能……但是挑起內戰的,卻是中國共產黨。就在中共治下的學術界,這一點也越來越清楚,幾乎成爲主流看法:是中共利用了外來侵略的時機,讓國民黨軍隊去跟日本人作戰,消耗實力,趁機積聚、鞏固自己的力量,在抗日戰爭結束之後,用暴力手段推翻合法的國民黨政權。

所以,挑起內戰的罪責,不是國民黨,而是中共。
“接管”這個詞,就說明作者缺乏基本常識。如果因國民黨腐敗、民眾苦不堪言就要用暴力“接管”,那麼,現在有無數的數據、有國際的口碑,有國內民眾的評價,都可以證明,中共的腐敗遠遠超過國民黨時期,是否今天可以允許另外的力量,也利用外國的支持,用暴力手段來“接管”?

當時“中國人平均壽命僅為41歲”,我不禁要問:多少人是被國民黨殺害的?多少人是被中共殺害的?多少人是被日本人殺害的?中國人的平均壽命這麼短,責任在誰?當時的執政者,無疑有責任。但內戰的挑起者中共,能推卸自己的責任嗎?

李候選博士控訴了舊社會,隨即歌頌新社會:“今天,中國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是一支在全球都舉足輕重的力量,中國人民的生活欣欣向榮,人均壽命已達74歲。”

中國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別說第二,成為第一大經濟體都是正常的、應該的。問題是人均GDP水平的世界排名,按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統計(以國際匯率計算,2010年12月的全年預測值),中國列第95名;而小小面積的台灣,人均GDP為全球第37位,遠在大陸之上!而據維基百科的資料說,中國民眾的平均收入,是美國的34分之一!

講到人均壽命,作者爲什麽不說:台灣平均壽命79歲(2008年),列亞洲第四;日本與香港都是82歲,並列第一?

我們還想問:如果沒有中共統治,沒有歷次政治運動整死、大折騰餓死、病死那麼多中國人,中國的人均壽命是否會更長一些?

世界對中國崛起是否應該不安?

作者又說:“我們還必須作出更深入的評估,西方政治和學術精英對共產黨的領導人就算不是完全的不認同,至少也是明顯的不安,這也是讓我們要更深究對中共的評估的原因。”
西方表示“不安”,這是中國官方內部的表述——確實有官方智囊對我說過,西方對中國崛起表示不安。對這種不安,怎麽看?

一個國家,如果社會公平、穩定、透明,它的崛起,讓西方表現不安,可以說他們是嫉妒、不適應;但是如果一方面國力、軍力急劇增加,另一方面對社會的挾持更加強,新聞更封閉,更不接受國際規範,更加張牙舞爪,人權狀況更惡化……西方的不安,不是非常正常嗎?這是對不可預測的勢力的不安。

西方對中國是哪種不安?要講清楚。對共產黨勢力擴張,就應該感到不安,應該提高警惕,共產黨勢力不僅在中國,而且在全世界各國都製造了災難,都是對人類主流價值觀的對抗。如果中共的價值觀不改變,又在政治經濟實力上增強,這不僅讓人不安,而且令人恐懼:這是一種極大的威脅,威脅的程度,很可能不亞於法西斯在歐洲和日本的出現。各國這種不安是正確的。

我認為,現在西方的不安表現得還很不足,不是還有很多風險投資家去幫助中共政權強大,去傷害他們自己所持價值觀的社會嗎?(未完待續。《明鏡月刊》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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