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为今年1月1日-10日,在印度佛教圣地菩提迦耶成佛圣地金刚座,尊者达赖喇嘛举办第32届时轮金刚灌顶法会,从境内各藏地去的藏人信众约有上万。由藏人摄影师Tenzin Choejor拍摄。
图2为推友 @glxlzx在参加时轮金刚灌顶法会时拍摄的照片。他是来自汉地的信众之一。他写的图说是:“虔诚的朝佛老人……瓦兰纳西,大塔下诵经,三位老人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也有70岁。”
图3为藏人推友偷拍的其中一个“学习班”,设在拉萨西郊哲蚌寺下面的城关区教师培训中心。
唯色补充:正如RFA报道,在拉萨给朝圣信众举办的“学习班”已于4月3日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洗脑”学习。有被学习的年轻藏人发微博说:“领导要求我写的‘参加学习班的心得’:挨打了、挨骂了、挨“军训”了、挨“唱歌”了、挨砍柴了、挨挑水了、挨高喊“团结是福,分裂是祸”了。不过,的确学到了知识,得到了训练,受到了教训!”另外,得知第二批持续两个月的学习班已经开始,是针对去印度参加时轮金刚灌顶法会之后,未及时回到拉萨被参加当局办的“学习班”的余下藏人。
文/唯色
一想到分布在拉萨各处的“学习班”,一想到在“学习班”里接受过“教育”以及还在接受“教育”的许多藏人,一想到他们被“教育”是因为年初去印度菩提迦耶参加了尊者达赖喇嘛主持的时轮金刚灌顶法会,我的眼前便会出现其中几位藏人的形象。他们都是我在拉萨时见过的长辈,普普通通的退休人员或居民,一心向佛却饱受政治压力的信徒。
那位不算年迈的先生多年前就离开了待遇优渥的单位,只是为了实现睡梦里总是梦见尊者的愿望。我读过他的日记,其中有描写他朝拜了布达拉宫之后的感受:“监视器比窗户还多,当兵的比喇嘛还多,老鼠比菩萨还多”。而他至今还被关在“学习班”里不能回家。
另一位体弱多病的老人,起初都不相信她能从拉萨抵达菩提迦耶,迢迢路途上的颠簸之苦,各种水土间的不适之苦,都很担心她的身体是否经受得住。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去聆听尊者的法音,即便在那一时刻死去也是圆满解脱。法会结束后,她精神焕发地回到拉萨,却很快被关进了“学习班”,又很快被送进了医院。听说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对家人说:“在‘学习班’我甚至这么哀求,我们都是快要死了的老人,就不必接受‘洗脑’教育了吧。”说着泪如雨下。
“学习班”是一种具有专制特色的恐怖产物,与其相类似的,如“洗脑班”甚至“集中营”,正如维基百科所定义的,“通常人们很难清楚界定集中营的各种形式,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其中被关押者的人权都被忽视、被损害。”而当局给数千去印度朝圣的藏人开设的“学习班”,名义上是学习“法制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以及国家宗教政策等,却如一位汉人律师所言:“都是沒有法律依据的拘押, 是无法无天的行为。”
藏人都知道,藏地各地申请护照从来都很困难,2008年因为遍及全藏地的抗议,当局甚至停办护照。这两年,如拉萨,当局对老人开恩,同意给60岁以上申请护照的老人办护照,所以这次去菩提迦耶参加法会的境内藏人以老人众多。可是当他们费尽辛苦才拿到护照,费尽辛苦才来到圣地,终于获得了根本上师的加持,度过了幸福而短暂的光阴,却没想到会被“秋后算帐”。
“学习班”大概是于2月初开设,仅在拉萨就至少设了七八个点,分布在军营、宾馆或学校。在日喀则、泽当等地也设的有“学习班”。被警察们陆陆续续地从家中关进“学习班”的,甚至有年过八旬的老人,也有中年人和年轻人。他们的身份各异,既有退休干部,也有城镇居民、城郊农民及商人。而“学习”时间分为两个阶段,在藏历新年之后,凡65岁以上的非党员可以结束“学习”,凡是党员以及65岁以下的非党员,还需要继续“学习”。
实际上这么多藏人去印度参加法会才是学习,是自觉自愿、充满精神喜悦的佛教学习。而回到藏地家里就被关进“学习班”,名义上也是学习,却是违背意愿、遭受精神折磨的政治洗脑。几位因为年迈、生病才得以离开“学习班”的老人心有余悸地说,甚至让他们观看1960年代的宣传片《农奴》,然后一个个汇报心得体会,必须“忆苦思甜”、“感谢党恩”,才算“过关”。而那些还留在“学习班”的藏人们,还被训练唱“红歌”、跳“红舞”,为的是在3月28日,党给西藏人民强加的“农奴解放纪念日”这一天,向党表态。
2012/3/15
(本文为RFA藏语节目,转载请注明。并由RFA藏语节目广播。)
延伸阅读:
洛萨扎西德勒!——献给朝佛“有罪”的拉萨老人们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2/02/blog-post_23.html
本文由自动聚合程序取自网络,内容和观点不代表数字时代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