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和赵普有过一面之交,时间较早,我相信他已不记得了,就连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个节目了,总之好象是一档金融知识比赛,我和另一位专家一同作为嘉宾评委,当时我们说话不多,但是对于个子不高,声音富有磁性、不张扬的赵普很有印象。

既然是一面之交,多年不再联系自然可以理解。但是没有想到,再次注意到赵普的信息,竟然是“赵普因为微博爆料称,老酸奶和果冻很可能是破皮鞋制成。结果再未在其主播的《晚间新闻》中露脸,也不再更新微博。”而且,“赵普本人则向记者发送一条短信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从上述信息看,几乎已经可以侧面证实“赵普被央视停职”这一传闻。但是,我们并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本着“不传谣不信谣”的精神,我声明:本文一切内容是且仅仅是以“赵普被央视停职”这一传闻的真实性为前提,特此声明。

但是在现今的中国,获得一件事情的“真实”、“真相”简直比发现恐龙还难。我已经替CCTV想好了说词:我们并没有让赵普停职,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调整(调动),外面的传言都是谣言。——我希望CCTV最终的说词和上述有些区别,否则就是剽窃我的原创!

但在CCTV正式回应之前,我还是想从这件传闻引伸开去,说说微博,说说传媒,说说现代。

本人没有微博,至少目前还没有打算开微博。但是对于微博上的信息传递速度是很感惊讶的,似乎每一个人的微博都有着不知道多少人在一直盯着,一条信息发出,立即以几何级数的增长速度传递。这确实是从电子邮件、博客之后的又一个伟大创新。

本人尽管没有微博,但是我却认为微博已经把从计算机发明之后的信息传递方式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在这里我特别回避了很想使用的一个词:极限。因为这很可能还不是极限,只是一次飞跃)。

其实我很想展开一个话题,那就是为什么从中国古代(至少是商朝之后)开始,中国的统治者们一直“重农轻商”,一直贬低商业和商人的地位。根本原因其实就在于:

商业和商人出于自身的利益,天然地要求一切资源都要自由地流通,包括自然资源、人力资源、财物资源、以至信息资源等等。这就和想把国人固定在土地上的小农经济直接对立;和想把一切资源都垄断、直至一切思想都垄断的独裁专制制度直接对立。这才是“重农轻商”的本质,也可以说,中国的皇帝们无师自通地知道商业和商人才是自己的真正的和最大的敌人,所以几千年如一日地“重农轻商”。

但是新陈代谢毕竟是宇宙间最永恒的规律,封建独裁专制制度作为一种落后的生产关系,不可能抵抗新的生产力的冲击,因此民主才变成世界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其实,民主的胜利,也就是商业和商人的胜利,是流通的胜利,是封闭(制度)的失败。(关于此问题不再多展开,容另文再述)

因此,在各种资源的流通要求中,信息资源的流通也是一个重大的方面。因此,承载信息资源的媒体发展,总是从商业最发达的国家发明、发起,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这从报纸、期刊、电报、电话、收音机、电视、计算机、互联网、电子邮件、博客,到微博,逐次的发展道路,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信息的传递有两大趋势:第一是越来越快的趋势,第二是信息来源越来越分散化的趋势。这种信息传递方式的进步,其第一驱动力量就是商业的发展。而作为一直努力抑制商业发展、控制一切资源流通的中国,百多年来的落后也就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这才是中国一切落后的根源。

在信息资源的流通初期,不管是报纸、期刊还是电报、电话、收音机、电视,它的信息源只是从官方的唯一来源变为多种来源,比如说来自几百家、上千家报社、电报(电话)局、电台、电视台等等。显然,这只是信息来源的相对扩大而不是绝对的扩大,这还是从一些比较固定的“口”传出来的,这些“口”就是报社、电报(电话)局、电台、电视台等等。一旦卡住这些“口”,信息流立即中断,对于信息的控制就可以奏效。因此,在此阶段,对于信息的垄断还可以部分奏效。

但是现在,信息传递技术的发展已经使得试图垄断信息者无能为力了。从计算机、互联网、电子邮件、博客,到微博,信息的传递已经彻底摆脱了任何固定的来源,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是媒体,人人也都是受众。信息的传递至此真正到了爆炸的阶段,任何试图垄断信息、封闭真相、传播谣言、歪曲事实者,都会在信息浪潮的冲击下粉身碎骨、声名狼藉,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文革常用语)。

可惜的是,很多人,特别是一些官僚们,至今还没有认识到“人人都是媒体”的现实,没有认识到这个“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和过去的时代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也没有认识到在这个全新的社会现实面前如何应对才是正确的方式。他们仍然在以古老的信息垄断技术来对付全新的“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这就象使用冷兵器对抗现代的枪炮飞机坦克,当然注定失败。

就“赵普被停职”一事来说,CCTV的领导显然也没有意识到现代社会“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的特点,还在试图垄断、阻挡信息流的自由流动,这种开历史倒车的行为难道不是“倒行逆施”吗?赵普在个人微博上发个信息,还要单位领导批准吗?再说,这个微博信息是谣言吗?如果是,处理他也算正常,但目前事实已经证明他说得对,他理应受到表扬才对,怎么倒变成“被停职”了?另外,这个微博信息是泄密吗?如果CCTV的领导认为是,那他泄露了谁的“机密”?是那几家黑心药厂的“机密”!难道CCTV的领导是那几家黑心药厂老板的亲戚?或者是接受了那几家黑心药厂老板的贿赂之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这都不是,那赵普又是犯了哪家的王法“被停职”?

鉴于这件事已经成为一个公共事件,CCTV应该给公众一个交代而不能仅仅作为央视的内部事件处理。

贾宝玉挨打之后,林黛玉来看望,哭着说:“你改了吧”。但那是违心的一句话。CCTV不是贾宝玉,我们公众也不是林黛玉,对于CCTV没有那份宝黛之情,因此CCTV“挨打”活该,但是我们并不认为“CCTV里没好人”,相反,我们认为CCTV里好人很多,白岩松、赵普等都是(或至少现在来看都是,因为我们不能肯定将来他们是否变成方宏进)。但是,就象目前的中国正难压邪一样,CCTV里这些好人却不能带来整体的正气,因此我们要声援这些好人,并发自内心地对CCTV的领导说一句:你改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