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上海维权市民李玉芳、王扣玛等四人前往北戴河避暑(21日、22日是双休日,信访办休息不办公,又恰逢北京36度高温,所以想在北戴河避暑2天,等到星期一再信访),不料竟遭当局警方拦截、搜查、遣送、关押。时值中美新一轮人权对话之际,当局又制造了一起践踏人权的恶性事件。
7月20日星期五去北京的火车上刚好碰到几位上海访友,于是结伴同行。由于是周末,信访部门两天不办公。近两年因为北京警方向所有旅馆、宾馆下了警告通知,禁止上海所有上访市民入住,违者将遭严处(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竟没有入住旅馆的权利?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找不出第二个国家, 抑或我们都是被通揖的罪犯?)。可以想象上海上访市民在北京的生存有多么艰难。加之北京天气炎热,于是我们想到了去北戴河避暑游玩两天再回北京。当晚23:23分到达北戴河。在进入游区检查站时,不知何故必须出示身份证并经电脑扫描。接着更意想不到是电脑上显示出一大串上海上访市民们黑名单。检查站所有警察马上紧张起来,叫我们拿好行李下车并对我们随身所有物品一一拍照。之后随即将我们移交给北戴河地区信访劝返处拘禁起来。第二天(21日)下午15:00点被上海驻京办从北戴河地区信访劝返处接走。22日上午12:00再被上海驻京办交由杨浦区工作组接回上海。回到上海被大桥街道信访办主任吴云海和大桥派出所民警直接送往军工路共青森林公园黑监狱关押。直至27日下午16:00点解除非法拘禁。整整七天,我就像一个被抓捕的潜逃罪犯,被河北、北京、上海等各地警察一路严加看押,最后送到共青森林公园“黑监狱”关押。然而噩梦并沒有结束:共青森林公园黑监狱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黑监狱长年没人住,阴暗潮湿,房子周围都是很深的草丛,死臭的河蚌到处都是;马桶里有蚂蝗,淋浴房里有蜈蚣,并从下水道里往外爬;房间里满是蚊子和不明飞虫,整个房间、包括被子等物品充满了一股浓烈、恶心的霉臭味;门外好多野狗野猫乱窜。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就是人犯,也该有起码生存环境吧。当局哪里把我们当人看。你们随意剥夺人的自由,又将我们当猪狗一样对待,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吗?
就此我对他们提出抗议:要求换地方,改善拘禁环境。他们不理睬。在共青森林公园黑监狱的三天,由于长时间被囚禁在空气不畅的房间里,吸入大量的霉味,身体感到不适,咽喉发痒咳嗽,头晕,没力气。祈求恶人发善心是不现实的。只有靠反抗争取权利。27日上午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非人虐待,我以死抗争,割脉、头撞墙并大声呼叫。撞得我额头满是包。此景被看守发现并被他们阻止,此后他们对我严加看管;为了停止他们对我的迫害,最后我选择了绝食来抗争。毫无人性的看守,迫于我以死相博的压力,终于在下午16:00时我被解禁回家。回到家,我虽然感到全身酸痛,有气无力。但还是感到很欣慰,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和权利的获得,不能靠祈求和施舍,需要的是不懈地努力与抗争。
同时和我一起去北戴河避暑的还有王扣玛,他比我还更惨。他家房子被非法拆迁,母亲被关黑监狱迫害致死。他进京为母伸冤却遭来牢狱之灾,获刑一年半。在狱中被迫害,生命垂危,曾二次开出病危通知单,未能出狱已致残。这次2012年7月22日上午被多名警察押上1462次(北京到达上海)火车,23日上午到达上海。长宁区警方从府村路将他接到江苏路派出所,立即作讯问笔录。下午2时他感到身体不适,警方还是派了5个警察将他押送拘留所。在途中他身体已处在半昏迷状态,这才临时决定送王扣玛到长宁区中心医院进行抢救(在警方的搀扶下)。经诊断高血压220~225徘徊,生命随时出现危险。直到晚上11点半才释放回家。目前被警方多人24小时监视在家。
7月23、24两日,中美第17次人权对话。美国国务院人权事务助理国务卿波斯纳批评中国整体人权状况持续恶化。但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说:“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人权状况是完美的。中国的人权状况到底是怎么样,中国人民最有发言权”。试问:中国人不能在自己的国土上行走,是人权得到改善了吗?随意剥夺公民的自由,对公民随意软禁、关押,是人权得到改善的表现吗?对公民冯正虎非法“囚禁”160余天,是人权状况取得的新进展?如此种种,洪磊,你能代表中国人民吗?
李玉芳:13817117957
2012年7月2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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