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拿“撒娇”当生存法则,而在西方文化中,“撒娇”甚至是“情绪化”、“任性”等贬义,在男人那里没市场。

德国人哈利第一次为中国女友冬花拎包时极不情愿,并表示:“请离我在一米之内,否则人家以为我是同性恋。”

怕引起误会倒还不是大问题。冬花和法国人本约见一起去逛博物馆。冬花从工作现场驮着沉重的包赶到约定地点,一脸疲惫。冬花请求蓝颜知己本:“你能帮我拎一下包吗?”本震惊,激动地模仿狗的动作:“你觉得我是条狗,跟在女人后面扑哧扑哧拎包?“这下轮到冬花震惊了:男士为女士拎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震惊还不止于此,中国女人撒娇那一套居然也不管用了。冬花曾和西班牙人胡里奥约会时,发了下嗲,胡里奥说:“打住!我不喜欢女人撒娇。”冬花恼羞成怒:“那撒泼试试?”

冬花向生活在北京的德国朋友任华德诉苦,他大笑:“我早就发现了,中国女人爱撒娇,中国男人爱拎包。”地铁里,商场里,撒娇无处不在。他的文化分析是,中国男人有强烈的控制欲,中国女人有严重的安全感缺失。

德语里,与”撒娇”相近的是”kokett”,其更偏重于调情,而且在其文化里没有像中文语境里地位如此显要:女人拿“撒娇”当生存法则。他们把我们所说的“撒娇”甚至理解为”zickig”, 即“情绪化”、“任性”等贬义。

中国女人的生存法则是有传统的,说近的,《金瓶梅》就是一部众女人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的巨著,撒娇是必须的!

而今,你去翻翻女性杂志,或者网站的两性版块,一定有关于此经久不衰的内容:“你会撒娇吗?”“如何撒娇留住他”云云。假如有学校开设“撒娇”这门课堂,铁定爆棚。

逻辑很简单,男人比女人体力好,为什么不该拎包?这叫呵护女人。而女人撒娇就意味着可爱,柔弱,女性化。这是中国女人多年来研究如何博得男人喜爱,处理相互关系的硕果,也是我们文化里毋庸置疑的。

中国男人比较起德国男人来,很吃“撒娇”这一套。可德国男人“不解风情”地问:“为什么不能用成年人的方式呢?”而男人拎包更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她要不想拎可以搁家里啊?”

恋爱关系里,在德国,很多情况下,男人对待女人是对待“lady”的方式,而在中国,对待“princess”的方式很受用。前者基础是德国女人的独立和能干:做饭,买单,开卡车,刷墙,自建房车,独立出国旅行,边带孩子边上班(别指望父母公婆)是多么的普遍,凡是与生存和享受生活有关的技能一般都很突出。而很多中国女人,不做饭,方向感差,对一切机械、修理、生活杂事处理完全白痴,她们有着娇白的皮肤,收敛的笑,不能晒太阳,得瘦到三位数以下。

德国男人的绅士风度在于尊重女性,女人是另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很多中国男人做的是大包大揽的宠爱或者掌控,女人更像宠物,该做的就是如何被主人宠爱。中国男人很享受“被崇拜”“能驾驭”的人生状态。真正的“尊重”在我们的文化里是稀罕物。

德国男人对女人的美的理解更加多元,除了外表的多元,还有个性、意志、见识等等。中国女人被太多“应该”和“必须”裹挟,模式更趋于单一,生活形态也是单一的:单身的年龄阶段限于30岁之前。而西方女人,四十多岁都在谈恋爱呢。因为她们没了来自自身和社会的包袱,可以更加放松地享受恋爱本身,享受生活本身。

大批“适龄”的中国女人,已经没有初恋时的耐心,接触、喜欢、爱上、了解是太过漫长的过程,对她们来说,时间成本太高,机会风险太大,而其目标指向非常明确:谈婚论嫁!安全着陆!

而结了婚的,两人好聚可能不会好散,一些中国女人会变成怨妇:“我把最好的青春给了你,你却狼心狗肺!”这种逻辑其实缘于交易心理,女人不过是附属于男人的物品。

总之,未婚的遭家人围追堵截,嫁什么男人意味着上什么保险,结婚的,维稳是重点,离婚的,就成了二手货。

中国男人在这样的社会,事业成功意味着更年轻,更多的女人,成功像是春药,壮阳药,振奋着男人的神经。而女人,天生丽质的修炼钓大鱼手腕,没长相的加倍修炼钓大鱼手腕。于是这个社会充满了算计,谎言,虚伪和关于安全感的恐慌。

女人的事业是男人,男人的事业是名利,这能平衡吗?

西方人说中国人是实用主义、功利主义极其严重的地方。这种实用无孔不入:包括婚姻。相亲网站搅和着婚姻骗局,家庭上演着“保家卫国”:防小三、抗二奶。这样的事情总是沦落到女人相轻的高调战争,女人如救命稻草般抓住男人。一派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惨象。

现在很多中国女人已经经济独立了,可是思想和精神却没赶上物质的发展,她们还在期待空降一个拯救自己的男人,从此过上安全的生活,她们缺乏独立享受生活的能力。

很多国家已经实现了同性恋自由,可中国的异性恋都还没解围呢。以为“妻管严”,“男人拎包”就是解放了?人家陪你过家家呢!

大部分人会说,“中国社会就这样,有什么办法?”其实我们就是社会,我们就组成了偏见,传统本身,没有更多的人攻上去,它永远面目狰狞地控制你我,压抑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