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问题:帝国三部曲
唐丹鸿
之二:吊诡的多民族国家
像所有武力统治异族的帝国所干过的一样,历史,必须按殖民者意愿改写和重构。所谓“九州之外,谓之番国”、“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的中国,成了“自古以来是多民族的统一国家”。为了合理化吞并周边国邦,中国汉人学界的聪明才智,全用在干脏活上了:怎样把侵略说得不是侵略,把殖民说得不像殖民。中国官方完全垄断了藏回蒙满历史的阐释权,藏回蒙满的行为与动机被“共和”中国单方面定义。
除了蒙古的独立“天经地义”外,图伯特、东突厥斯坦、满洲的独立活动,都被描述成了英俄日等帝国主义的背后操纵,西藏问题还加上了美国阴谋。正如“蛮夷”一词的贬义,就好像藏回满都是四肢发达、智力低下的野蛮人,没有历史、没有文化、不曾有过政权和国家意识,只是受西方帝国主义者操纵的傀儡,那些独立运动都是蛮夷们丧失自主意识的产物——殖民主义话语的特征之一,就是将殖民地的人矮化为头脑简单的种类,矮化或抹去被殖民者的历史观,文化史和政治史。
而在更广阔的图景里,你却看到中国革命的背后,都有“帝国主义的影子”:袁世凯的北洋政府向英、法、德、俄、日五国银行团大借款,款项高达二千五百万镑,以解决国库空虚问题。合同签字,产生了“跟帝国主义的交涉”[1]。孙中山联俄容共,引入苏联政治训练、军事及财务的外援,以协助国民党和国民政府。中国共产党建党之后经费来源的绝大多数仰赖苏联,《中共中央文件选集》中记载,陈独秀在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说:“党的经费,几乎完全是我们从共产国际得到的,党员缴纳的党费很少……”呵呵,中国人不但反帝反殖民是吊诡的,而且连革命也是吊诡的,要靠帝国主义[2]。
图伯特人、东突厥斯坦人的反殖民运动,还被描绘成了一种“分裂”中国的活动。使用“分裂”这种措词,使藏回的过去好像与“中国”不是“分裂”的,而是“共同体”:他们曾经朝贡称臣;他们曾经受到皇帝的册封,中国皇帝还赏给了他们公主,他的座位比皇帝的矮,他曾给太后下过跪,朝廷派人在他们地方设了办事处,派驻了官员,制定了章程,某年某月“收复”了、“平定”了……而藏回现在却企图“分裂”国家、叛乱、搞独立。
仿佛纳贡称臣、册封之类是一种双边契约,就此约定:纳贡受封就是把土地和政权交给“中国”了,他们的地界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了。仿佛“座位矮一截” 、“下跪”这些故意矮化、令人不齿的外交细节,就能证明“中国”早就中央政府了,他国早就地方政府了。仿佛图伯特的领袖和政府是傀儡或空置,“我朝”设个办事处、派一两个官、颁布两个章程,就证明实际掌控了对方的行政、经贸、外交。仿佛“收复平定”这类战争征服行为是光彩之事,获得了被占领被屠杀人们的拥戴。
铺排在“朝贡”、“册封”、“章程”、“座次”、“下跪”图景中的,是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自古以来”的“省份、自治区”,就算语言、文化、信仰、风俗、甚至人种都完全不同,但那土地是“我们”的,资源是“我们”的,土地上的人们待“我们”去开化与提升。
但其实吧,朝贡关系是古代东亚的国际关系体系,它不曾贯穿中国历史,而是几度崩溃或混乱,宗藩、主从、优势、对等……性质是多元的。例如曾有多个政权均声称自己是天下之主,要求周边诸国朝贡,各小国往往也同时向多个大国朝贡,更有一些国家这边接受朝贡,那边又向更大的政权朝贡。特别提醒一下:西汉、隋、唐、宋、明等中国王朝,都曾向其它强势的国家或民族进过贡:匈奴、突厥、吐蕃、回纥等“敌国”,都曾受到中国进贡。唐朝对吐蕃(图伯特)进贡,明朝向蒙古俺答汗进贡[3]。很多进贡实际上是对军事强势国的议和停战协定,并不等于受贡国享有进贡国的主权。而且,无论是国外还是中国学界,都认为朝贡关系的更大特征是一种“商贸关系”[4]。朝贡最盛的明朝,是用“薄来厚往”——给外国人砸钱求捧场,来维持一种自高自大和自我陶醉。单以不加区分的“纳贡”暗示或“证明”统属关系,则纯粹是处心积虑的误导。
至于册封,也有多种区分,不能一概与“领土主权”挂钩:有的小国因在中原王朝军力笼罩下,天朝册封首领授以其统治权;有的是首领的合法性须强势王朝册封认证,强势王朝通过册封加以政治干涉;有的首领的合法性来源于本国人的承认,而非来自于册封。即便有册封发生,也是双边护封,属于互戴高帽的友好外交。此处汉语“册封”不过是天朝想象,其实你“封”不“封”别人都是该国之君。明朝皇帝与图伯特高僧互相赠予封号就属这种情况[5]。因此,当我们遇到“册封”一词,如果不走进历史的当时,去观察该“册封”的性质,就会被“中国式话语”引向“中央”封“地方官”的境地。
在中国宣传话语中,朝贡册封的多元性质被掩盖,中国向别国进贡和受别国册封的情况被隐藏,统治者在朝贡册封中砸钱维持的控制天下的幻觉,被改绘成权力意象和实有权属,统治者与别国首领互赠封号的外交行为,被涂改成了施政行为。
吊诡的是,这一套帝国霸权的阐释,不仅与针对西方帝国殖民主义的批判话语平行进行,而且在“崛起”、“复兴”过程中,中国一方面欲消除西方和台港对中国“新殖民主义”、“新兴帝国”的怀疑,另一方面却对自身的帝国语言毫无掩饰——朝贡册封本身就是一种帝国意识形态:自认为世界中心,把远方异域想象为自己控制的潜在领土,无边无界的“天下”观与“日不落国”意象,都是殖民主义的世界模式。把贸易表述成“朝贡”,把外交表述成“册封”,在古代这是自恋自大,在当代就属精神不太正常啊。以朝贡册封体系来推论周边国家“臣属”中国,进而“证明”中国对周边国家拥有主权,夸大“宗番”关系的实质,这种理论和论证方法本身就自证了帝国主义性质。
历史文献和文物证明:唐朝中国与图伯特是国与国关系,唐朝还一度向吐蕃王国进贡;宋朝版图与图伯特没关系。蒙元王朝赋予图伯特萨迦法王帝师的名号,把统治西藏多、卫、康的政治权利作为供养献给了法王八思巴;在明朝建立前,降秋坚参就取代萨迦王朝,摆脱蒙古获得了独立[6]。十多二十年后才建立的明朝何德何能,可以让独立的图伯特变成“地方政府”呢?呵呵,自然是“朝贡册封”神器:明朝“薄来厚往”砸钱吸引番邦(外国)前来捧场,使“朝贡”成了有厚利可图的生意,各国包括图伯特人纷纷来占中国便宜[7];明朝给了噶玛巴等图伯特高僧大德们一大堆封号,属于追着给名人锦上添花,因为这些高僧大德的合法性来自藏人认受,你封不封别人都是图伯特政教之王。而且明太祖朱元璋把图伯特称为“番邦”(外国)[8],但中国当今的学者,靠朝贡册封神器,“证明”了图伯特“臣属”明朝,断定明朝对图伯特拥有主权。
中国史界找到了一些文献,显示了图伯特和元朝之间一度的某种归顺、臣属的关系,因此断定从元朝起,“中国”就拥有了对图伯特的主权。可是,元灭亡后一年开始编撰的元朝正史《元史》,其中说明元朝版图时,却将图伯特排除在地理志之外 。而“主权”这么大的事,却从来没有被元廷翰林院兼国史院编修记载过[9]。
满清,就更让汉人学者兴奋了:册封达赖喇嘛、金瓶掣签、驻军、康区的几大区域划入川滇管辖、钦定章程、驻藏大臣……当然,中国学者们把这一切都当成主权的证据。且不论从清初皇帝与达赖喇嘛建立宗教的、带私人性质的特殊外交“榷雍”(供施关系)的平等实质,到1728年“管辖”康、到清末对图伯特的入侵,本身就是殖民化的演化过程;也不论这种关系离施政、经贸、外交等实质性掌控“主权”差距多大,单说蒙元和满清,是中国自己的王朝吗?还是中国亡国,成为了蒙古帝国和满清帝国的一部分?
我觉得在此探讨蒙元和满清是否是中国王朝已经有点过时了。你在网上搜索这一问题,即使中国境内互联网都会出现多项结果,既有正经学术中立的论证、也有站在汉民族主义立场的论证,否认蒙元和满清是中国人的王朝。政权实体的历史事实是:700年前的宋朝并非多民族国家,推翻宋朝的元是蒙古帝国,疆域一度包括整个蒙古、西藏(图伯特)、宋朝中国的全境、高丽、西伯利亚、安南和缅甸的部分地区;元是蒙古四大汗国里统治中国的一支。满清是明朝边境外的满人(女真)建立的帝国,明朝中国的全境都成了被占领土,所有中国人都被满人统治了。“用汉语命名朝代魏、唐、辽、金、元和清,掩盖了这些朝代是由中国的征服者而不是中国人建立的这一事实”[10]。其实,无论元朝还是满清,从历史的当时直到满清末年,也被中国人视为外来政权,中国人也并不情愿服从异族统治,如此才发生了反帝国殖民的辛亥革命,激励中国人反抗意志的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而“所有外国研究此时期的历史学者,都接受蒙古建立了一个包括中国、图伯特、伊朗与俄罗斯等地区的帝国”[11]。美国“新清史学派”的学者们,通过扎实的文献考古学研究,得出的学术结论是:满清帝国不等于中国,而是建立在中国土地上的“征服王朝”。它是一个占领了儒教文化中国、也控制了藩属国(殖民地)的帝国。它通过灵活的政治策略,构建起了满人的“族群主权”;它奉行“帝国主义”政策,与俄、英等帝国主义列强争霸亚洲内陆,并在18世纪通过“武力西征”达致扩张巅峰,将原非中国领土的周边国家和民族变成了满清的藩属殖民地,图伯特、“新疆”(东突厥斯坦)与中国一样,同是满清帝国受害者。辛亥革命爆发,汉人革命者推翻满清帝国,建立中华民国;而由于帝国崩溃,帝国各藩属殖民地的人民也民族主义高涨,要建立自己的国家[12]。
近年,中国学界与新清史的学者们已有过一些学术交流。新清史学者们的研究方法和特点,是对清代大量满蒙档案文献、尤其是满语档案的考据和分析,也就是说以“当事人”满人的政治观点和民族意识为证。中国学术界的反应却陷于尴尬境地:多数对新清史观点表示反对或激烈批评的国内学者,出发点是由于新清史的观点触及了中国关于民族和疆域的敏感问题,点燃了学者们的爱国情怀。中国学者们不能以史料为基准反驳“蒙元、满清不是中国王朝”,更多的是以“阴谋论”应对,指斥新清史学者有“政治背景”。呵呵,中国学者们就算不知道国外的学术道德、学术自由是怎么回事,但中国学者是最不配标榜自己没有政治背景的了:中国社科院、大学等机构都是国家的,立项须通过有关部门审批才能拿到国家研究经费,有些课题直接就是国家下达“研究”命令。这几十年来,特别是牵涉藏疆的敏感问题,中国学界胆敢不受政府掌控吗?
从“九州之外,谓之番国” 、“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到“合汉、满、蒙、回、藏诸地为一国”,再到“解放西藏” “解放新疆”,然后中国政府强力宣传:“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元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统一王朝”、“元朝和满清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就好像蒙古人那时就是中国人的蒙古族,女真人那时就是中国人的满族,藏人那时就是中国人藏族,维吾尔人那时就是中国人维吾尔族……问题是,古代的蒙藏回满知道自己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吗?古代中国人知道咱祖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吗?如果古人们全都不知道,那又怎么是“自古以来的多民族国家”呢?
对国外学术界来说,把古代中国描述为“自古以来的多民族国家”是极其奇葩的。中国学者做学问做到了令人捧腹、不惧耻笑的境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具备极权的政治操作、将知识分子人格奉献给“统一”的精神、诚实会死的“学术”环境,才能机智得这么神经病——但没办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很多汉人信了。于是,我们看到了两个中国,两条历史的大致脉络,其中一条是政治操作的历史的幻觉:
其一:华夏民族的中国(唐宋)、亡国(元)、华夏民族的中国复国(明)、亡国(清)、华夏民族的中国复国(民国)、武力吞并异邦他国而成“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
其二: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国(唐宋)、少数民族当政(元)、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国(明)、少数民族当政(清)、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国(中华民国,图伯特事实独立、满洲国、东突厥斯坦独立运动、蒙古独立)、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噢,原来中国也有少数民族当政的时候啊……
中国人把蒙元对中国的殖民史当作中国最强大的历史,把成吉思汗说成中国人,蒙古人怎么看呢?我都不好意思写在这里了。网上有流传甚广的帖子,附在注释里吧[13]。
鲁迅在《随便翻翻》中说:“幼小时候,我知道中国在‘盘古氏开辟天地’之后,有三皇五帝……宋朝,元朝,明朝,‘我大清’。到二十岁,又听说‘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欧洲,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到二十五岁,才知道所谓这‘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其实是蒙古人征服了中国,我们做了奴才……翻了三部蒙古史,这才明白蒙古人的征服‘斡罗思’,侵入匈、奥,还在征服全中国之前,那时的成吉思还不是我们的汗,倒是俄人被奴的资格比我们老,应该他们说‘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中国,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 。”
藏人作家卓玛嘉在《骚动的喜玛拉雅》里写到:“我们要提醒大家的是,整个十三、十四世纪是蒙古帝国的时代,元朝是蒙古帝国时代的一部分……藏文中对中国和西藏分得相当清楚,中国与西藏(‘甲那‘与‘岗迥’),是两个独立的政治地域的名词。”卓玛嘉因著此书,被中国当局关进了监狱。
达赖喇嘛的哥哥达泽仁布切、美国印地安纳大学教授图丹.晋美诺布教授在著作《西藏是我的国家》里说:“即使在蒙古帝国最强盛的十三、四世纪,西藏也从不曾是蒙古帝国的一部份……事实上,西藏与蒙古皇室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于中国与蒙古的关系,由于中国被蒙古占领,中国乃谎称蒙古人亦是中国人,并进而认定蒙古人的领土即是中国领土。若此论点成立,西班牙就可大言不惭地将法国视为一部份,因为两者皆曾被罗马所占领,两者曾同为罗马帝国的一部份,这是多么可笑的逻辑!”
“在西藏人看來,有清一朝,西藏人与中国人同为满洲人所征服……所有的西藏人对这项事实都有很清楚的认识。当大清帝国被中国人革命推翻以后,西藏人和中国人就成了居于平等地位的两个主权民族……我们西藏人与中国人居于平等的地位,有权不受中国人统治。”达泽仁布切于1959年流亡,2008年客死异国他乡[14]。
话语垄断是帝国主义的常规动作,帝国话语总是霸权的、独白的,“另一方”的言语被强权压制、驱逐、扼于沉寂。“他们”的历史由“我们”来书写,“他们”的身份由“我们”来定义。 “我们”的历史,是掌握“主权”的历史,“他们”的历史,是归顺史、臣服史。“我们”不但要占有“他们”的现在,更要占有“他们”的过去,继而占有“他们”的未来。
在中国式帝国主义的词典里,没有“主权在民”这个词。当我们观察那些关于“主权”的论证,具体到中国人对图伯特(西藏)、东突厥斯坦(新疆)“主权”的论证,绝对看不到被殖民者的认受。
只见“朝贡”、“册封”这些傲慢自大的帝国话语,彰显被放大了的统治力。只见被当成“中国”的蒙元和满清两个帝国,作为外部异体,怎样将统治意图、统治机构和统治术锲入过那个地区,只见中国将西藏和“新疆”据为“本土”的理由,与究竟谁祖祖辈辈生活在那“本土”上无关,最终,帝国主义者“主权”的“合法性”,都是以血腥加狡狯完成的。
天朝、纳贡、册封就是中国式的帝国主义。天朝思维模式是一种野蛮和原始的地理空间幻觉,世界环绕中国,中国君临天下。信奉者们想象着权力无边,憧憬着率土之滨,以至于沦亡的伤痛也会转化为征服的荣耀。他们相信中国天然巨大,周边界域自古被“中国幅员辽阔”所笼罩,邻邦“番蛮”理当归顺。在历史的转折时刻,它被赋予了“祖国统一、领土完整”的光环,它因“解放”而伟大,因“主权”而正义,因播撒“先进文明”而崇高,因“振兴”、“建设”、“开发”而正确。它的信奉者簇拥着“伟光正”,拓殖扩张、种族灭绝、文化灭绝、资源掠夺都披上了新装。
本节的资料来源及注释:
[2]维基百科、百度等都能搜索相关信息
[4]维基、百度等都能搜索相关资料信息。
另见: 王力雄:明朝“贡赐”不是主权是贸易
亦歌:从“薄来厚往”谈明代的贡赏关系
张锋:解构朝贡体系
[5]《遮蔽的图伯特》第一部 历史事实 P.29-32 艾略特.史伯岭
[6]G.杜齐《西藏画卷》Tibetan Painted Scrolls P.17-23,本文转引自《西藏的地位》P.6 ;参见《西藏是我的国家》,图登.吉美诺布( 达泽仁布切)
[7]同[4]
[8]同[5]
[9]同[5]
[10] M.C.F.范普拉赫《西藏的地位》第二章 注释 P.34
[11]《遮蔽的图伯特》第一部 历史事实 P.27 艾略特.史伯岭
[12]关于新清史学派的主张,互联网上能搜索到的中外资料都比较多,在此不一一提供来源。本链接仅为一例:http://bbs.news.163.com/bbs/history/234027334.html
[13]蒙古乌兰巴托大学教授:中国人是一群有白痴一样逻辑的民族 蒙古国乌兰巴托大学教授额日德里根在接受NHK电视台采访时说“中国人把我们国家和民族伟大的祖先和神灵一样的英雄,征服过他们的铁木真,当做他们的祖先和英雄,把我们对他们的殖民历史当作他们最强大的历史……中国人把世界级的蒙古史写成民族团结史,把成吉思汗说成中国人,现在已经闹成了国际史学界的笑柄……如果说古代蒙古跟汉民族有关系,那也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蒙古灭亡了南宋之后,把汉人看做是奴隶中最底层的‘三等公民‘,这些都是历史的事实。”
[14] 图登.吉美诺布( 达泽仁布切):西藏人不要异族统治 原载1982年7月16-22日《远东经济评论》,译者:苏明辉。本文作者图登.吉美诺布Thubten Jigme Norbu是美国印地安纳大学藏学系教授,达赖喇嘛的长兄。
延伸阅读:
唐丹鸿:《西藏问题:帝国三部曲之一:吊诡的反帝反殖民》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4/07/blog-post_12.html
本文由自动聚合程序取自网络,内容和观点不代表数字时代立场
中国数字时代亚马逊镜像(墙内可直接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