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求和列传 来源 | 猫眼看人 文章提交者 | 饕餮
羊年春,京师御前二会散朝之期,仇和囹圄焉。
盖仇和,苏人也,青壮习农科,不惑之年入仕,起于苏省之七品,止于滇邑之封疆。苏省为官头角峥嵘,滇邑主政虎步狼行。
丁亥(2007)年冬,仇和莅滇,主政昆明。是时也,滇省大员糜烂,督抚白,勤于贪渎;副督孔,艾滋待发,常委张,蝇营苟且;更有州长吸毒,大佐拆迁,三五品以下,狼奔豺啸;六七品之流,敲骨吸髓。而省府昆明,所谓春城无处不飞花也者,实乃四季红尘滚滚,晨昏车流为之塞,朝暮通衢为之阻。五百里滇池浊浪滔滔,七百万草民愤懑郁郁。而仇和至也。
此公履新,次日而有闹市公车之爆,坊间有血肉大礼迎新之谓也。履新三日,而有官员电话之布公,吏治整饬之新局。有小吏于会间假寐而面斥之,有女官奔走掉鞋而讥诮之,由是而昆明吏治一新,坊间谓之“仇和新政”,民心稍有所向焉。
继之,梳理河道治滇池,密植树木于街市;威逼之下,二环贯通,大拆之际,老市外移,独断之令,地铁开挖。凡此种种,草民等历历在目,善举所及,黔首等默念于心。
然则恶政并善行一体,亦不可不记之:首恶者,拆防盗笼也。盖昆明百姓之居所破陋,盗贼每每飞檐走壁,登堂入室之患连年未绝,故草民等以自保计,每于窗台自制防盗之铁笼,陈年小区莫不如是。而仇公不耐,发令拆除,谓之“挤占空间“云云。令下,官衙等俱铁甲钢索而扫荡之,满城哀嚎老房危,父老切齿“蛷大人”。
又螺蛳湾,乃昆明市井之旺铺,商贩糊口之福地也,则仇公亦不耐,下令外迁拆除,万余小贩哀哭无告,汹汹舆情如羽之轻,三月内夷为平地,外迁十里之外,毁良田百万,造新城数十。而包揽新城之营造者,坊间所指,乃仇和之乡党云。
又,薄督于兔年之春,仓皇莅滇,于滇池观鸥之际,则仇公陪侍于侧,此之谓不祥之兆乎?
是年冬,仇和离昆赴省,就虚衔之职,而接任者张,于马年坠马焉。而仇不升不降,三年余蛰伏于滇,有诗曰“昔日峥嵘未之见,往年凌厉付闲言,一任臧否流满地,谁知羊年亦仆顛!”
论者曰:仇和者,毁誉参半,可惜可叹者有,大快人心者在。余则谓:其间之密,草民等未知,妄议者祸近,所谓欲辨已忘言者也!为官者危矣,乌纱辈,其惕惕乎!勿谓言之不预者也!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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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赵本山列传 文|刘黎平
本山者,地球之铁岭人也,丁酉年生(1957),幼时贫窘,9岁丧母,父远行,无所凭依,年少乃随其叔卖艺,辗转乡里圩镇,识人间炎凉,皆默志于心。
其叔盲者,拄杖行,类于跛,本山仿其所为,甚肖。
本山行江湖久,聪敏,诸般艺皆通,尤善三弦。又性滑稽,虽寻常事,由其演绎,有捧腹喷饭之功。乡里好之,渐闻于郡县,乃纳之伶社,始有艺籍。
优伶社长吏见之曰:“此子非池中物,将闻名,吾辽东一星也。”本山感念,拜其义父。
有使者至辽东,网罗优伶谐星,本山得义父荐,遂至长安,登中原一套。
本山知天下事,复知天下人心,化而为剧,可笑者多矣。
时,一套春宵之谐笑事,乃陈光头、朱茂公主之,其剧吃面条,国民乐闻,数年不衰。
后,陈光头、朱茂公与一套龌龊,不得演,退,天下皆问:使吾笑者,谁也?本山来,天下方定。
本山多才,随意偶成,皆能捧腹,又中世道人心,人不能舍。
其操辽东音,跛行,目眨须翘,仿残者、盲者、哑者、聋者、不全者,乃昔时江湖所见,皆市井细民,有小黠,语尖刻。
尤善段子,或曰:“秋波者,秋天之菠菜也”。
或曰:“干掉熊猫,吾即国宝”。
或曰:“莫与吾言理想,戒矣”。
或曰:“男人之言,如老妪之齿,真者几何?”。
或曰:“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你不走我走”。
或曰:“世间事之大悲者,莫过人犹在,钱已无;或钱犹在,人已无”。
虽鄙俚,然道人之欲言而不能言,故天下喜之。每逢春宵,皆曰:本山有戏乎?
世厌春宵久矣,然以本山在,故犹有观之者。
本山既起,其势渐大,遂皆社,门多弟子,双人转遍辽东及京师,又之海外,老根社亦如是。
且交通诸侯权贵,或曰其每岁送京师茅台,以大车载,其说无据。
其弟子有名者曰小沈,善歌讴,亦滑稽,咏《大海》,高音盘旋,一座皆惊,虽雨生莫能过之。
小沈之起,多凭本山,然坊间传曰:本山性严,于后台,斥小沈,刮耳光如翻页,人见而甚怜小沈。
后,小沈曰:无是事,吾师爱我,如慈父。众弟子亦证蜚语之非。
本山登春宵,历十三载,天下渐厌矣。
癸巳年(2013),本山忽不乐,曰:“癸巳春宵,吾不与也,无本山之春宵,亦足奇妙,吾力尽矣。”
世人皆谓其欲隐林泉。
甲午年,本山之多事秋也。其欲静,而不能止。
是年,天下文士、骚客、优伶,聚京师集贤殿,座谈,执政张其事,亲临之,议斯文事业之大势,众皆踊跃赞叹,周生与花花,不过少年,承点名,大为天下知。
然冠盖满京华,本山独憔悴,不得与盛会。无何,辽东州郡有会,本山亦不得与,至铁岭小会,本山仍不得与。世人曰:朝廷弃本山乎?
本山大集弟子,训言曰:京师集贤殿大会,文艺之兴有望矣,吾闻之夜不能寐,诸君能不发奋乎?
其言如此,其情可知。
有鹰学士者,为文斥本山曰:粗鄙哉本山,为世人所弃,莫合于主流,不足道也。
本山不应。
事不静,又有海外邸报斥本山曰:鄙哉本山,为人陋寒。插科打诨,二人乱转。弃其糟糠,复娶娇颜。门下乌合,交接势权。霸道总裁,人生至巅。其位高矣,无复灵感。江郎才尽,盛时不返。所谓退出,不过自言。世人闻之,徒增笑谈。
又有人曰:本山家藏黄金四万斤,富甲天下。
本山闻,曰:吾闻是言,亦惊,早起,逐屋寻此四万黄金。
本山大囧,其心不乐,一夕发白,虽不至六旬,望之若古稀人也。
今岁,老根会多拆,零碎一地,有黍离之悲。
唯有港导王墨镜,与本山有旧,尝合作《宗师》,知本山艰难,乃含糊曰:寄语老友,珍重兮。
乙未年春,本山至铁岭,鼓瑟而歌,曰:父老且安,吾不过一演员,无事。
三月,群贤大会京师,本山忽见。入会场,临门,问曰:“大叔无恙?”本山笑曰:“无恙,甚佳”。
入场,与大哥见,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大哥有子,吸药,亦大为所困。
甲午年,优伶多不顺,盖积弊使然。其圈多吸药者,多涉青楼者,世风败坏,此圈甚之。
太史刘曰:人皆笑本山粗鄙,然,人人心中,皆有一本山,若无本山在心,本山何得兴于天下十三年?
非本山自出,乃众人呼之出。
人娱我,我得乐,不从而感激之,但斥俚俗,此或失敦厚。
故于本山,不可不感激,又不可不弃之,一代有一代之审美,文艺喜新厌旧,方得不废江湖万古之流,明乎此,则明乎本山之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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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陈道明传 文|刘黎平
道明者,天津卫人,祖绍兴。乙未年生(1955),长本山两岁,然青春胜之。
其父乃学士,燕大生也,精于重文。其壮年坎壈,逢乱,朝夕不得安,日有恶少抄家,常遇辱,阖家惴惴。
每日,闻门外履声,道明母惶惶曰:“来矣。”道明时为少年,见父母之惧,深志之。
辛亥年(1971年),道明始学优伶,就学天津人艺,其间无所事,无所闻。
戊辰年(1988),道明饰清献帝,颇有帝格。献帝溥仪之懦而躁,道明举止皆得其神。有司乃重之,曰此子可成。
娶妻杜氏,贤淑有仪,且多才,中原一套播音。长道明一岁。道明时在津,曰:吾欲与杜氏恩爱,当朝夕伴。乃如京,得所愿。其重家如此。
己巳年(1989),有司曰:道明,有综艺曰正大者,以君主持,其有意乎?
时,有《围城》剧,亦寻道明。道明踌躇。乃至钱大学士府,三访之,见钱大学士风范,乃太息曰:“吾于文化,甚卑也,能仰止,何不从也?”遂定。
正大,则赵公、杨氏主之,杨氏得而闻名。
明年,《围城》见,道明饰鸿渐,观者许之,皆曰:道明也者,为鸿渐生也。
夫鸿渐者,民国落魄骚客,亦清高,亦龌龊,亦迂阔,亦诙谐,亦怯懦,亦狂躁,亦随流,亦不屑,亦知耻,亦麻木,种种性情,杂糅而有,所谓有学而边缘者也。
此乃钱学士平生得意人物,道明演绎,竟如自书中流出。钱学士闻于天下,道明有力焉。
道明以鸿渐名,遂有青云迹,优伶之中所谓最者。乃为康熙,为汉高,为勾践,为蒋公,莫不皆得众人之妙之微之曲,如其重生。有司赞叹,颁奖如闲常事。
甲午年,老谋要之演《归来》,主角陆,乱时落魄文士,道明演绎,入其神髓。盖其幼时所历,其父之惊恐、苍凉、落拓,其闻履声而股战之状,入其心,今演绎之,如拈来也。
然,自太史刘观之,道明演技,未脱鸿渐。
其为康熙,则为鸿渐之康熙;其为勾践,则为鸿渐之勾践;其为汉高,则为鸿渐之汉高;其为蒋公,则为鸿渐之蒋公。所饰诸人,自帝王至走卒,皆有鄙夷冷高态,鸿渐挥不去。
道明为人,长七尺,形神皆如修竹。其眉目,有冷清鄙夷意在,又好清静,不好观剧,居京畿斋,朝夕奉母,故其逼格高,久,乃升而神格。
自甲午年起,道明神格见,诸处皆为宣告:道明者,吾国之好男子,至神至圣,睿智从容,以学士而优伶也。
一时靡于天下,以为煲鸡汤料。
乙未年(2015),道明以贤者入京师议国事。众优昏昏,无所建言,道明则否,有铮论,其论曰:
呜呼,审查,文艺之仇寇也,斵风伤雅,人多束手。他国文艺,皆问上线;吾国文艺,皆问底线。
其辞南都、心花社记之。
明日,心花社女记箕踞集贤殿角,改其稿,忽闻天乐,复见祥云至,四围人皆注目,女记仰视,见男神,自集贤殿顶踩云,翩跹至。
女记无语,窃曰:男神阅妾稿乎?
男神含笑,阅其文,发仙音曰:此题易如此,可乎?此文易如此,可乎?汝之文曰,削名人效应,“削”易为“莫矜”,可乎?
心花女记怒放,且晕眩,闻仙音,但颔首而已。又窃曰:男神幸,吾稿任其所为,亦可。
文成,诸贤欢喜赞叹,合掌恭敬,天女撒花,虚空闻乐,诚幸事也。
然,新闻界闻此事,多不为然,曰:神则神矣,丧格也。记与优伶,各有所司,越庖代徂,舔履逢迎,专业失矣。
太史刘曰:道明淡泊,不以优伶居,由高逼格而神格,众生膜拜,盛矣哉,甚矣哉。
周星帝有言:吾,实乃演员也。
道明为国所重,人多膜拜,虽如此,莫忘星帝言,或可免高处不胜寒,高明逼神恶之谶。道明必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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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柴静列传 文 | 刘黎平
雾霾君者,不知何许人。善用兵,无败绩。
其始于西元十九世纪,屠伦敦,践巴黎,又攻新大陆,陷其都邑,荼毒其民,强悍如美利坚,亦举手降。
后,东土繁华,雾霾君贪其富贵,大兵临之,先陷京师,复下淞沪,扫荡冀北,弥漫辽东,盘旋西南,践踏五羊。
所过屠城,无分尊卑;杀人盈野,莫辩良贱。王侯之贵,不得呼吸;勇士之强,无能抵御;精兵良将,束手而已。
朝野惊惧,亿民惶恐。
其所来,广数千里,深几万重,苍茫暗灰,阴森闷绝,以颗粒为矢石,射杀心肺,诛人于无形。
然,其有所自,尾气也,污染也。
甲午年,东土大集,天下趋朝,万国来会。乃下旨,急急如令,京师百里熄柴灶,千里无烟囱,车马择日而行。
果然,大会之期,青天朗日,海清河晏,但见祥云,不闻灰霾。列国王侯俱喜,东土亿民皆乐,曰:爱陪客蓝。 然,盛会散,雾霾君复起,蹂躏城邑甚如前者,京师咫尺不辨,颗粒触手可及,兆民苦之。
柴氏女者,晋人也。少年求学长沙,质慧敏,学而优,录于中原一套。
柴氏敢任事,非典起,乃陷前阵,与病者触,无惧死,故闻名天下。有所著,曰《看见》。所谓才女也。
其于草民,则无所名,或曰其造作,有失自然。此论失公允。 某岁,柴氏忽失所踪,或曰:其移民西土矣。
乙未年,正月,周末,柴氏忽现,掷神器,曰《穹顶》。
一时神州滔滔,皆为此女刷屏,虽路人亦为之弹指。
此前片刻,内港之争正炽,《穹顶》见,港人无声,其或有意乎?
《穹顶》者,檄文也,柴氏披白甲,着牛仔,欲与雾霾君决死战。
其文曰:癸巳年(2013年),雾霾君凶虐,陷落都邑。其时,柴氏怀女,验之,胎儿有疽,无辜哉此儿。柴氏意之,吾儿中雾霾君之毒矢乎?
柴氏怜女,又忿雾霾君一箭之仇,乃辞去。自为百万金,遍之四海,穷迹天下,访列国公卿,叩万方学士,问雾霾之所由,晓祸根之所自。
历年余,有所得,乃伺周末,有的放矢,上此檄文。
虽为檄文,其辞温而不厉,直而不伤,凡有表象,皆求本质,重于数据,字字考究。虽一言半句,乃有大学士为之背书,不得虚言,此其慎也。
又柴氏擅辞,其言娓娓,其色温蔼,虽有所指,然不直指,但云匹夫有责。
民阅《穹顶》,皆感焉,曰:此慈母与雾霾之恩怨也,柴氏虽弱女子,有志也,吾等岂不愧之?
值群贤将集京师,商国是,《穹顶》问世,天下皆惊。其有所意乎?
且柴氏已辞中原一套矣,无所凭借,以庶民言事,公卿皆为之辟道,某民网为之广宣天下,身不在朝廷,而得机构为之前驱,宜乎?疑乎? 或有蜚语曰:柴氏儿之疽,良性也,言之与雾霾相关,非科学也,且柴氏好香烟,祸或起于此。又以儿疾宣传,忍哉。
此言恶毒,不足信。
《穹顶》本为驱雾,乃至引疑雾,非柴氏本意也。 太史刘曰:今之天下,功利之天下也,天下人多以功利为心,凡有公益事,众人皆疑其本衷,曰,此炒作也,此商介也。
天下之失本衷,久矣。
柴氏本衷,不可确论,然可揣测之。为人母,胎有疽疾,此诚人之情所不能堪,何况其母?由此怀天下之志,欲穷天人之际,上下求索,化小为大,化私为公,化狭为广,此乃大慈悲,若曰功利,乃亿万民之功利,虽云炒作,吾其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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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徐将军传 文 | 刘黎平
徐将军者,辽东人也。民国癸未(1943)年生。徐氏世居岛村,捕鱼为业,五代皆贫。
徐之为人,脸长目深,面斯文,不多语,沉静,手中唯书卷而已。初视之,若慈祥人,细视之,有阴鸷气。
虽好学,然无所成名。癸卯(1963)年,以学优异,入辽东军工,亦无所成名。同窗藤氏曰:吾忆徐,忸怩如处子,无足称者。
丙午年(1966),天下乱,辽东军工几废,徐氏削军籍,落拓为农卒,遣配军垦,躬耕南亩,亦无所怨,其能忍也。
壬子年(1972),林帅坠死后,天下思良将,辽东军工旧部得以拔擢,徐氏脱农籍,复为披甲之士,返辽东军,十年,得为校尉。
徐氏身非将门,且无战功,自料不得升迁,尝叹息曰:“吾贫寒子弟,官至校尉,尽矣。”大有恨意。
壬申年(1992年),忽有令调京师,为监军御史助理,大出所望。左右亲戚皆贺,徐氏忽有戚色,曰:“吾不返矣。”左右亲戚惊曰:“君大富贵矣,何有此叹?”徐氏笑曰:“高处极寒,非尔等所知。”
入京,数年,谨慎,有旧友港商刘苏民过徐府,访之,徐蛰居蜗室,盛夏唯小风扇,汗涔涔。旧友曰:“君何其苦也,吾送空调与君。”徐摇手曰:“不可,不敢。”
丙子年(1996),节制济南军。有谷将军者,甚得其青睐,始得经营财货,贪渎矣。
又三年,迁枢密院。甲申年(2004),迁枢密院副使,天下兵马副元帅。
徐将军为枢密副使,大为更张。凡将士升迁者,不以军功,乃以金银财货,皆有标价,将若干,校尉若干,把总若干。军中不以军衔称,以老板呼将军。滥竽遍地,壮士寒心,几不成军。
徐将军府有密室,藏金银,以亲信守之。
或曰:若有妙女子,则与众亲信共之,歌女亦如是。有美姝者,欲有升迁,自荐枕席,徐将军负之,其女大忿,驱车至其密室,载一车金银扬尘去,徐不敢言。
又言徐将军于东都有豪宅四,徐将军盛怒,曰:此欲污我者也,必察。
然察之,皆署其外孙名。
辛卯年(2011),天下将军集京师,徐将军主持。
语数句,忽有刘将军跃起曰:“吾有一言,诸君聆听乎?”众不知何事,刘将军举一图,图有豪宅,大逾常制,实乃谷将军府邸。
刘将军激愤不能已,怒曰:“吾未经沙场,然频临死者数次矣,今日之言,何所惧哉。天下所倚重者,将军也,然今将军皆以财货成,凡爵位则有标价,三军尽成生意场也,此豪宅乃将军府也。长此以往,军将不军,guo 将 不guo,吾为天下痛心,吾为江山痛心。”
复又以手指徐将军、郭将军、梁将军曰:“三公主持天下兵马,将校贪渎如此,公等不知乎?”
三将军无言,含糊而已。朝廷执政亦在,甚不欢,徐将军危。
翌年,谷将军拘。甲午年,康侯下大理寺。
徐将军发疽病,住院,忽有御史至,曰:“解将军职矣,随吾等行。”乃传去,缴将军印。其病室自北迁南,门窗皆隔离,封之甚密。京师民知其事发矣。
翌日,御史传其妻女。
抄徐府,得钞,不可点数,乃称之,逾二千斤。又有和田玉、字画、珍宝无算。以大车十余载之,人皆瞠目。
徐将军军工旧同窗,曰藤氏者,惜徐将军之堕,泣泪撰文曰:徐侯,何以如此!
又,三军宣曰:徐贼者,国~ 妖也。
数年,擒军中虎十六头,吐金银若山积。
太史刘曰:将军死于阵前,可也;死于太平,亦可也;然死于富贵,天下之耻也。古之所谓虎将,乃赞其勇也;然徐将军之为虎将,乃斥贪也,耻乎哉,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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