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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

列侬满腹心事,望着窗外,迪伦闭目养神。

“鲍勃。”

迪伦睁开眼,望了一眼窗外,“到了?”

“你对革命到底有没有兴趣?”

“约翰,从一开始,我就把参加革命当成了一个必须履行的信用。”

“不,我是说,你对革命本身。”

“看来你动摇了。走到这一步,它是不是革命已经变得不重要。我们要做的是,去看到那个结果,去验证它跟我们最初想象的是不是一样。”

“老实讲,我有点烦了,这么多年已经让我开始怀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摇滚生活而已,但你可以做别的,为什么要这么远到中国参加革命?”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我错了。”

“约翰,别遇到麻烦就动摇,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在路上,在路上,可我看不到路的尽头。”

“我把它当成一次奇幻之旅,用多少LSD都感受不到的奇幻之旅。这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生与死,这太难得了。即便我们最后革命失败,我们还保存了一段如此丰富的经历,这就够了。约翰,别泄气,我们可以回到日本。到了日本,什么都好办了。”

“我很想英国。”

“正如我很想美国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天天跟着我?”列侬有些发狂,“你从来都若无其事,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好像是出来旅游的。”

迪伦见列侬有些着急,反而更加镇静,这么多年,一路的不顺经常让列侬光火,列侬是一个不太知道怎么处理问题的人,却有很多想法要实现,这就变得很要命。他猜列侬一定是认为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看列侬的笑话。

“如果在冲绳炸死的是我不是吉姆,如果我们被马来人扔进海里喂鱼吃,如果那次空难我们都死了,你还觉得我是出来旅游的吗?从离开美国那一刻起,我的命运都不知道掌握在谁的手里,既然不知道,那我不会去想,我从来不去想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像你这么悲观。约翰,这是性格决定的。”

“鲍勃,对不起。”列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迪伦根本没当回事,“约翰,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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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对这两只无头苍蝇来说,是一样的陌生。不同的是似乎离希望近了一点。两个人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迪伦嚷嚷饿,列侬一点食欲都没有,跟在迪伦的后面,在街上转悠。

“约翰,你知道怎么判断一个饭馆的菜是否可口吗?”

“不知道。”

“看吃饭的人都穿什么衣服。这是格里告诉我的,餐馆的装潢设计可以忽略不计。”

列侬对迪伦的生意经根本听不进去,“鲍勃,你决定吃什么就什么,中餐对我来说都一样,吃起来麻烦。”

“这跟去中国革命是一样的,麻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