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鹰都说,他拍个片子审了一年了,现在还没轮到总局审呢。他从影40年,认为在中国电影创作是世上最复杂最折磨人的过程。如果他年轻的时候知道要吃这份苦,打死都不会干这个行当。
现在全世界的大部分人民都有一种活腻歪了的感觉,在极度饱和又极度空虚中你推我搡走向疯狂和无序,没有浪漫,也没有理性。不知道是疫情闹的,还是人类历史就该走到这一步。
放眼望去,最冷静最平和的当然是我们中华儿女,一个连离婚都要强制冷静的民族,还能激动什么。
2会上有不少跟我切身相关的提案,比如编剧应该评职称,电子烟应该禁卖。但我一点不关心,我一心跟着主流媒体,只想痛斥美国暴力执法。黑人兄弟都这么惨了,你好意思关心自己的工作和前途?关心前途只能带脱发、抑郁和怨恨,上面是为我们着想,不想把我们推向绝路,让我们用别人的悲惨消化自我的悲惨,用别人的混乱忘记自己的不堪。
不得不说,有效。我身边仅存的一些既没有转行也没有卖货的编剧朋友,尤其是我,近期状态已遁入禅境,进入快乐疯魔, 不再愤怒,也不再低落,不会努力,因为努力没用,也不会去死,因为死是需要极度看重人格尊严的。
我们的尊严早就跟马桶刷一样耐磨好用了,赖活着也是我们自古的优良传统。
昨天看到马斯克的载人飞船上天,越发感到难过,我们的年轻人没有钱,正常,全世界年轻人都如此,但我们的年轻人不被鼓励甚至不被允许有理想。只是一日三餐活下去已经用尽全部力气。说理想可能太空泛太矫情,那就说最基本的底线, 对于搞创作的年轻人,是不是可以有创作自由?
总有人爱说,电影做不好不应该怪审查,伊朗审查更严但佳作频出。首先说这话的人肯定不了解现在审查到什么地步,也没有真的打过几次交道。其次,把不正常的东西合理化本来就是他妈的坏。
这逻辑就是, 你好好一个人,现在无端被砍掉双手,还被要求自我反省。你看人家只有脚的人还可以写字做饭打篮球,你怎么就不行?
叶大鹰都说,他拍个片子审了一年了,现在还没轮到总局审呢。他从影40年,认为在中国电影创作是世上最复杂最折磨人的过程。如果他年轻的时候知道要吃这份苦,打死都不会干这个行当。红三
代的处境都如此,我们这种吃土三代的人有什么资格搞艺术。
文艺界的胡锡进,汪海林老师也一样面临这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