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周满铿、郑卓伶
拍摄、剪接:黎家威

“捍卫新闻自由的最佳方法,就是出版新闻。”这是电影《战云密报》中的一句对白。

来到2021年今天的香港现实中,正有一班新闻工作者、印刷工人和读者各司其职,一切如常地以“出版报纸”、“印报纸”、“买报纸”对抗政权的打压,捍卫新闻自由。

国安处周四(17日)拘捕壹传媒五名高层,《苹果》员工坚守岗位,维持正常出版,周五(18日)报纸印刷量大增至50万份,在荒谬绝伦的一天,有苹果员工说,不要因为看不到将来而放弃或离开香港,即使只是买一份报纸,也要尽力去做。

有读者一早凌晨在旺角报摊排队买“新鲜出炉”的报纸,只是因为“有得买就继续买”、“为何香港会有记者,不知有无粮出,都挨更抵夜去做一份报纸。”

苹果大楼经历警方国安处搜查5小时后,多部电脑主机及文件被带走。解封后,苹果员工陆续回到办公室,有部份员工按内部指示继续在家工作。甫踏入大楼二楼,看到员工们回到座位时,都用电话或相机拍下座位乱状,细细检查有没有翻找的痕迹。有政治组、专题组员工则简单收拾座位,即拿出自带的手提电脑或把电话连接蓝牙键盘,继续专注打稿,记者编辑们如常工作,苹果网上新闻仍然不断在更新,辨公室的运作似乎未受早上的搜查影响。

早上大搜查  下午各施各法如常运作

苹果如常运作,背后有着员工的支持,静态组编辑K(化名)表示有同事得悉苹果再次被搜查后,放弃休假,爽快地回到工作岗位,K自己清晨时亦协助早更同事协调工作、审稿。对于苹果第二次被警方国安处搜查,他坦言感到“几大冲击”。在首次被搜查之后,他表示,同事们对新闻用字标准、新闻材料的摆放都谨慎处理,“今次来讲你会觉得系expected,有得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会有个心理准备。”

“客观条件上今次系去得非常之尽,去摧毁壹传媒。”财经记者周先生无奈地道出。他又指,警察是次搜查似毫无章法,去年搜查时比较克制,但是次警方则严密地封锁,肆无忌惮地翻查记者座位。他直言对警方不断以升级行动制造恐惧,感到“好灰”,又预计苹果日报的情况会走下坡,如因资产被冻结无法支付员工薪金,忧虑报馆将会倒闭,“今次就明显夹硬嚟,即系都唔会理人咩新闻定义、新闻材料。”

“公司一日未执,一日都要返工。”

周先生一踏进办公室便感到同事们六神无主,士气前所未有地低落。高层及董事们被捕后,无人能安抚军心,剩下的负责编辑现时亦未能决定苹果何去何从,G表示被捕的高层们能保释的机会十分渺茫,“因为国安法系大罪嚟㗎嘛。”

有财经组记者指,知悉苹果大楼再次被搜查后,便立即登出所有通讯软件,又收到不少朋友关心,自己则未有太大的心情起伏,年资较浅的他仍未有打算离职转行,“公司一日未执,一日都要返工。”

另有不愿具名的即时新闻编辑表示,只是加入苹果数个月,“既然入得来,预咗有政治风险,但做得一日得一日”,他又说现时情况下没有什么特别事可做,唯有紧守岗位。

“以前的苹果,大家可能觉得是哗众取宠,或者有人觉得是偏门,来到这个时刻,很多电视台、电台也出现了变化,现在苹果的存在,变成就是将某些主流电视电台不敢报或不报的新闻报出来。”

他最后寄语大家不要放弃香港,“即使你做到只系买一份《苹果日报》,或者订阅《苹果日报》的网站,都尽力去做啰”、“唔好因为睇唔到将来就放弃香港,香港人系因为Stay喺香港,先系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