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之后的这一周,《剑雨》《狄仁杰》还继续放着,《盗梦空间》的档期仿佛无止无休,曹禺的致敬季落下帷幕,东东枪的相声剧开始逗乐,《六里庄的艳俗生活》其实说的问题很严肃。这些都是轻松的,不轻松的话题更多,《收获》终于要涨稿费了,作家又炮轰小学语文课本了,明星谢娜为老爸遭强拆维权,传说演员要被降薪,还有个是偷菜游戏的,这些事情五花八门,但仔细一看,他们都和“自由”两个字有关。
上海作协下面有两个文学杂志,《收获》和《上海文学》,从明年开始,他们的稿费标准要提高到原来的2至5倍,这个是政府掏钱,每年都注入资金。这个消息让纯文学刊物士气大振,仿佛钱柜一开,好事自然来,纯文学的春天就要来了。目前,纯文学刊物的境况已经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很多杂志苟延残喘,早该停业清盘了。纯文学杂志被读者抛弃,被文学抛弃了。纯文学杂志基本在各级作协管辖之下,从内容到形式,都要受到文学管理部门的控制,内容不能旁逸斜出,不能脱离轨道。纯文学杂志的存在,更像是被各级作协的工作人员绑架了的一只饭碗。等着别人喂食的杂志,一定是吃人家嘴短、仰人鼻息的文学,一定是不自由的文学,这样的文学,谁又需要呢?
在所谓纯文学叫苦连天的时候,市场化的文学正风生水起,虽然也是泥沙俱下,假冒伪劣层出不穷,但在一个相对正常的出版生态环境里,作协管不到的文学刊物、书籍、网站,毕竟有了更大的写作空间。这些由读者直接出钱供养的地方,才是产生好文学的希望所在。人为地把纯文学和市场文学对立起来,只不过是制造紧张气氛。历史将会证明,文学的经典作品将在市场里产生。不要以为市场化出版社和普通读者只会追捧烂书,真正打动人心的好文学,也会在市场上找到属于它的位置,顺带着还会占领当代文学史。
纯文学的危机,核心是作家掌握不了自己的笔。作家叶开的一篇炮轰小学语文课本的文章告诉我们,作家不光管不了笔,连发表过的文章都有可能被“强拆”。叶开通过仔细对比,列出巴金、王安忆、安徒生都名家作品强行“改编”的例子,比如巴金的《鸟的天堂》,被教材编写者进行了大量的改写,
如巴金原文中“很快地这个树林变得很热闹了”被改成“树上就变得热闹了”,这种画蛇添足式的删改,在这篇课文里有几十处。这样的强行改写,不仅把一代代的学生蒙在鼓里,连巴金先生的女儿都不知道真相。虽然是打着为了孩子的旗号,但这种侵犯作者著作权的事情,还是出乎我们的想象。
在我的印象里,谢娜一直是个乐呵呵的小妞,但看过她前几天连发的几条微博,我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人有多么不了解,她在人前欢笑的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愤怒和痛苦。谢娜的父亲是强拆的受害者,谢娜很早就陪着父亲到北京告状,但问题至今没有解决。“城建局的人又来了,没有任何法律依据强拆,爸阻拦,就把爸爸关了起来,放出来时已经是一片废墟!!!”这个可爱的姑娘最后一条反拆迁微博是:“坚决反对违法拆迁…….我爱中国!”
谢娜的最后那句话,一定是流着眼泪写的,这句复杂的感慨,包含着信心,也隐有愤怒。让我想起老舍先生的话剧《茶馆》里,常四爷说了一句:“我爱大清国,大清国爱我吗?”还有电影《苦恋》里,主人公的女儿问父亲,“您爱我们这个国家,可这个国家爱您吗”当然,我没有联想。
影视剧市场红火,演员的薪水也水涨船高,陈道明、李幼斌、孙红雷、胡军身价飘红,港台演员北上淘金,也赚得盆满钵满。有些人吃不住了,以制片人为主,开始放消息说广电总局要给演员降薪。广电总局说不知道,但还有人坚持说,其实广电总局正在商量对策。放出这样的风声,也许是想压一压价吧。我以为,如果导演嫌演员价格高,可以学康洪雷拍《士兵突击》,把经费多用在制作上,埋头做好剧的质量,看《疯狂的石头》《武林外传》《士兵突击》,哪个演员的薪水高?如果你拍《金婚》这样的,张国立蒋雯丽还真是能帮你赚钱。你管他一集十万还是二十万,这是市场自由选择的结果,他们的钱不是总局发的,是市场给的,总局凭什么限薪?如果想学NBA的薪金封顶也可以,你得按NBA的管理模式来,来得了么?
潘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