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洪巧俊
伍皓,是一个狡猾的投机分子。这个判断应该说是不会错的。有的时候用逆向思维来分析判断一个事物,往往得出的结论是十分正确的。
我和伍皓有着类似的经历,当过记者、党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不过我们的经历是颠倒的,他是先当记者,后当宣传部副部长;我是先当宣传部副部长,再到媒体当一名普通的记者。不同的是我在十多年前是县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如今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一个科级,一个厅级,官的级别虽然不一样,但职责几乎相同,分管新闻报道。我们都是贫苦乡村出生的,都有一个梦,走出乡村。
你不得不佩服伍皓,他曾是一个县的高考状元,而我是个高考落榜者。他38岁官至副厅级,除了他的勤奋好学、聪明能干、胆大自信,重要的是善于钻营和投机。他的身上遗传了父辈(农民)的狡黠,确切说是狡猾。你只要分析他的成长过程,不难得出“一个狡猾的投机分子”的结论。
最新一期《凤凰周刊》刊登了《大陆极具争议的宣传部长》,讲的就是伍皓。文章中讲到决定伍皓命运的三封信,第一封是写给江泽民的,第二封是写给胡锦涛的,第三封是写给郭超人的。
那是1989年政治风波后,伍皓与他的不少同学一样,在这个曾为风暴漩涡中心的校园一片沉寂时,陷入了“如何报效祖国”和毕业后“怕得不到合理使用”的迷惘。1992年2月,他参与起草了致时任总书记江泽民的一封信。3月22日,参与者意外受江泽民之邀做客中南海。可以说,伍皓是个“好学生”,他虽然也是一个躁动的自信者,活动的积极者,但又是一个“理智者”,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有心机的狡黠(猾)者。如果他旋进了政治风波,“得不到合理使用”那是一定的,更不要说被国家领导之邀做客。
决定命运的第二封信是写给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胡锦涛的,立志建设边疆的伍皓很快收到了胡锦涛的亲笔回信,西藏方面很快为他安排了西藏大学的一个任教机会。第三封信是写给新华社领导郭超人的,伍皓向这位老学长表达了更愿意到新华社当记者的愿望,他如愿以偿了。
伍皓如愿以偿了,当然得益于“北大”这块响亮的牌子,但是又有多少“北大”学子有如此幸运?关键的还是伍皓得益于自己的胆识和自信,更得益于他的钻营和投机。可惜,他走错了路,如果他去经商,可能早身价过亿了。
伍皓在微博里公开了他的一条官场法则:“第一时间给上司发了短信,报告已回到昆明。”他总结说,要让自己的行踪始终在你上司的视线之内,不要让你的上司觉得你是一只掉线的风筝,不能够时时掌握。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有人认为这是伍皓不懂官场法则,恰恰相反,伍皓是摸透了官场法则,他这是向“主人”表忠心,我是在游戏规则中冲锋。今年11月7日,伍皓推动云南省委宣传部、省新闻工作者学会、省新闻学会发起“让党放心,让人民满意——云南新闻界‘做负责任媒体’”承诺宣誓活动。事实上,也是伍皓在向更高层领导表忠心的宣誓承诺。
还有人预测,在体制内,这个喜欢制造“麻烦”的伍皓迟早混不下去。做这种预测的人,可能没有在官场上混过,也没有当过副手的经历。“一把手”最喜欢副手冲锋陷阵,去试水制造些“麻烦”。“一把手”试水,试错了没回旋的余地,副手试错了,“一把手”可以扭转。失败了,把副手批评一下了事,成功了,“一把手”脸上有光,这是在他领导下取得的成绩。事实上伍皓的每一次“试水”都是成功的。比如“躲猫猫”事件,邀请网友成立“躲猫猫调查团”(尽管这次招来了骂声,但却是一次成功的投机,缓冲了网民的情绪);在全国率先建立网络发言人制度等。
伍皓把副手当得游刃有余,没有领导不喜欢这样机灵又不失于稳重,自信又服从组织领导,冲锋陷阵又敢于承担责任的副手。由此可见,伍皓是深谙官场规则的。
有人骂伍皓是“超级五毛”、“五毛党党魁”,在我看来,体制内是不存在“五毛”的,身处体制内,身不由己,比如你在党委机关报当评论员,你能说我不写讴歌式的社论和本报评论员文章?除非你不想干。你在企业当资料员,老总吩咐你写讲话稿,你会说我不写吗?因为你拿工资就是写这些。再说,站在体制内说话也是伍皓的职责,这叫“在这行,就得说这行话。”
伍皓短小精悍,有一句话叫做“浓缩就是精华”。这让我想起俩个人,一个是潘长江,另一个是曹操,他们都是矮个子。伍皓有表演的能力,也野心勃勃,只不过是他隐藏不露。
不久前,伍皓在微博里宣称将改行当记者,并将在微博中消失一段时间。于是猜测纷纷,不少人认为,这个不按中国官场牌理出牌的家伙终于在个位置上待不下去了。其实这不过是伍皓放的一个烟幕弹而已,有可能又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投巧行为。他在告诉人,伍皓不当官,可以干老本行。或许还有一种暗含,他要去一个媒体工作。一个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就是去云南日报社也是当社长,不过当社长也是记者吗。
就目前来说,中国的官场很需要伍皓这样敢于“试水”,又有“试水”经验的宣传官员,但偏偏又缺少这样的官员,这就让伍皓显得凤毛麟角。因此,不用担心伍皓干不下去,伍皓会干得很好,仕途会在投机中一片光明。